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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长生此刻只愿前言尽撤。
他不再同那拇指小人纠缠,神识四扫时,那片映空鸢尾花田又映入眼中。紫蓝花海仿佛开得愈加茂盛,先前因他凝脉而耗损的枯萎花叶已然被清理干净,只遗留了一处圆型空地,在成片浓艳紫蓝色彩中尤为醒目。
此时面颊上传来轻柔抚触,却是那小人抬手贴在他面颊上,颐指气使道:“去看看那片映空鸢尾。”
展长生略略一怔,却见那小人眉心紧蹙,神色严峻。展龙本尊若是做这般神情,自是庄重肃穆,颇有威严凛然的气势,叫人不敢直视。
如今缩小了百倍,这小小面容便显得分外精致,这般蹙眉时,不觉端严,只觉可爱,叫展长生时不时手指作痒,想要去抚弄一二。
他终究熟悉展龙性情,只怕这般做了,日后展龙睚眦必报,受苦的还是自己,只得一再隐忍作罢。
饶是如此,却连那小人颐指气使的傲慢神色,也被展长生视作了撒娇,故而有求必应,立时召出木简,往花田飞去。
他经脉体质俱被净化得彻底,眼下不十分畏惧这映空鸢尾的威力,却仍是谨慎张开三层灵力屏障,匀速穿入花香之中。
那来世之刃化形的小人只是拧着眉头,垂目看向花海,过了片刻方才道:“可曾察觉?”
展长生见他如此重视,便也谨慎张开神识四处搜索,忽的动容道:“地形变了。”
这片花田直径五十余里,形状呈圆型。如今展长生正立在花田中心处,极目望去,四处平坦开阔,除了这艳丽娇美的花朵,便别无他物。
展长生以神识强行穿透香气与灵力,查探距花瓣两尺下的地面,便发觉花海正中有一道深沟,弯曲贯穿整片花海。深沟两侧,约莫在对应匀称位置,各应有一处圆型土台,眼下却只剩一些痕迹。
如此看来,这花海原本是个八卦阴阳鱼形状,如今自花海上空俯瞰,却瞧不出半点遗留痕迹。
那小人却指向西南面道:“往前。”
展长生依言而行,转向西南面,收了飞行法宝,代以步行,朝圆型外侧行了数百步,旋即停下,蹲在花丛中,拨开土堆,便瞧见落叶下隐藏着一粒芝麻大小的白色种子。
映空鸢尾结的果实初时深蓝,继而转紫,待到成熟时,深紫近黑。
这白色种子展长生亦是识得的,乃是白露苜蓿的种子。
白露苜蓿其貌不扬,名字平凡,花朵细小而白,盛开时漫山遍野,并不如何稀少。
其珍贵之处,在于这白露苜蓿虽位列低阶灵草,却最易成活、生长最多、且五行俱全。性甘温平和,乃是掌握“平衡稳固之道”的君子。炼丹炼器时若适当添加,更有助提升炼制成功率。
展长生捏着这一粒白露苜蓿的种子,顿时恍然大悟。
这片浩瀚花海,原本是以灵草种植成的一对阴阳鱼。阴鱼面朝仙境西南,以极端净化的紫蓝映空鸢尾组成;阳鱼面朝仙境东北,以稳定平衡的白色白露苜蓿组成。此处本是阵眼之一,一动一静,一邪一正,彼此牵制,将整个仙境生死轮回之气转化为源源不绝的能量。
如今阴鱼吞噬阳鱼,阴阳失衡,乾坤颠倒,转化的能量尽为自己所用,方才养育出这片茂盛的花海。
其余部分,则同风雨飘摇的秘境一般无二,只怕同仙界的联系……早已断绝了。
展长生同来世之刃你问我答,讨论了片刻便做出这般推断。
他又再度蹲下,用一枚竹简轻轻挖掘泥土,掘了约莫半尺深的一个坑洞时,便察觉肥沃的红褐泥土中,混杂了些许黑色发丝。
他再顺着发丝走向一路挖掘,竹简忽地戳在一个硬物上,展长生拨开浮土,泥土中便赫然露出连着发丝的半个人头。
展长生无论入道前后,皆历经波折,看惯生死,如今看见这半个人头,连眉头也不曾皱半分,依旧平稳挖掘。
过得片刻,那人头便清楚显露出来。只怕埋了有些时日,腐烂得面目全非,发黑肉块勉勉强强附在颌骨上。
只是鸢尾花香浓郁,将这臭气全然化解,许是因为这头颅暴露出来,便受了鸢尾净化之力影响,血肉渐渐消融无影,只留下一颗雪白干净的头骨。
展长生重新堆积泥土,将那头骨掩埋妥当,扔了竹简站起身来。
来世之刃却忽道:“这花海下只怕有个万人坑。”
展长生却并不应合他,只低声道:“师兄,我要救人。”
那小人迟疑片刻,许是被那一声师兄唤得有些怔然,但乌木簪同展龙本尊心意神魂共通,来世之刃既然为附件,自然并无例外,故而他并不反驳,最后只问道:“你要救何人?”
展长生一字一句,语调坚决:“救这青元仙境中所有活人。”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一口气写完这个副本……看看时间还是先发一章吧otz
顺带说这仙境就是半个鸡蛋=…=最外面的晶壁是蛋壳,活动空间是蛋白部分,青元山庄是蛋黄,花海则是胚胎组织……对了是淡红的防护罩,那么不是鸡蛋,而是红心鸭蛋otz
难道是因为那天的早餐吃了半个咸鸭蛋的缘故囧
以及……展长生是个热爱生命的好孩子= =或者说,圣母otz
我不认为那种傻乎乎地被欺负了也不还手,还嚷着宽恕的人是圣母,那是包子!
圣母是特蕾莎修女、甘地、地藏菩萨这样的,心怀大愿,慈济苍生,理想与能力兼备才当得了圣母。所以……现在理想有了,能力方面,我努力写otz
第四十章 中计
庄主出征;成百仙灵船犹若银光闪闪的游鱼,散落在碧蓝青空中,浩浩荡荡往东北行去。
延陵领了一百修士;已当先一步前去万尸山。
半空中却有一道灵讯飞驰而来;被照空座船的灵力护壁挡在外头。
那灵讯尚未消散,只在半空迷茫乱窜;被一名身着鹅黄罗衫的女修抛出绢带卷缠;送入舱中,为庄主奉上。
照空只一扫;便扬眉笑开,命人将许文礼带上来。
许文礼神色憔悴,青色道袍凌乱;破布一般披散在臂弯间,后背衣衫撕裂,露出一背的模糊血肉,隔了数日亦未曾愈合。被两名侍从一推,又往膝弯间一踢,迫得他跪在照空面前。
无论如何憔悴,唯有那双眼神依旧桀骜,半点不肯屈服,只恶狠狠瞪视那高高在上的庄主。
照空瞧他不服气的模样,愈发怡然自得,只一动手指,黄衣女修便心领神会,抖开绢带。那灵讯寻到接收之人,飞快窜到许文礼手中。
许文礼有几分变色,猜到这灵讯来处,自是不肯读它。
那灵讯闪了许久,终是有些消散,照空见他倔强,只得命侍卫将他押上前来,撕开衣衫,将那青年剑修圈在怀中,笑叹道:“你对那小东西倒有几分真心,却莫要忘了,这青元仙境之中,一草一木,一花一叶,俱是属我所有,连你,连那展长生也不例外。阿礼,你何苦挣扎。”
许文礼啐道:“邪魔外道!你强占仙境,欺瞒众生,覆灭只在迟早,我乃堂堂长春弟子,岂能与你同流合……呜……”
刹那间剧痛自全身四处袭来,许文礼惨白脸色,再说不出口半个字来。
二人肌肤裸裎相贴之处,竟生出密密麻麻的纤细根须,犹若千亿条发丝粗细的火红毒蛇,缓缓摆动,刺入许文礼肌肤之内,汲取灵力血肉,探入经脉,发出犹若春蚕食叶的沙沙声。
照空却略略侧首,在他耳畔低声调笑道:“小公子此言差矣,我生于斯长于斯,如今青元上仙将此地弃之不顾,由我接管,顺理成章。更何况,你那长春派的师父亦非正人君子,切莫被他骗了。”
许文礼哑声道:“休要……侮我师尊……”不过几息功夫,他便觉丹田干涸,不免惊骇莫名,竟不顾剧痛,奋力一挣,几根红丝崩断,星星点点鲜血溅在照空衣摆。庄主却全然不顾,只笑得温润如春风拂面,握住许文礼右手,将那灵讯抓住。
那灵讯终因徘徊了许久,散佚泰半,照空喃喃读道:“仙境……生门……断绝,速速逃离……狐尾松……等候兄台。”
照空修长手指轻轻划过许文礼面颊,竟留下一道血红裂伤,鲜血汩汩涌出,自许文礼惨白肌肤缓缓滑下,那庄主嗤笑道:“如今大难当头,你二人倒有闲情逸致,玩什么人约黄昏后的把戏。”
许文礼灵气惨遭抽离,既痛楚又虚弱,模糊间听不清他颠倒黑白的调侃,却隐约明白展长生传讯之意。不觉又是焦急,又是愤怒,却仍旧被照空推得伏在皮毛上,无从挣扎,后背艳红成片,血浆滴落,竟无半丝好肉。只得咬牙怒道:“邪魔……终有一日,我誓将你……碎尸万段!”
照空笑容愈发明朗,舌尖缓缓舔过那剑修后背血肉,柔声道:“你同长生,一般的硬气,一般的不自量力,不愧是同命鸳鸯。”
他手指滑动,撕开伤口,令许文礼后背鲜血流得愈发汹涌,不过少倾,便将身下的雪白皮毛染出鲜红一滩。那剑修终是压抑不住痛楚喘息,就连膝盖也微微颤抖起来,细碎嗓音破不成言,只断续咒骂。
照空笑开,见他凄惨模样,反倒情动,便将那青年压在怀中,残酷贯穿。
展长生在花田中忙碌布阵时,一道灵讯破空而来,他扬手接住,那细小灵光刹那间消散无踪,只留下许文礼传来的简短两个字:“等我。”
来世之刃皱眉道:“你当真要等?”
展长生笑道:“自然要等。”
他将最后一枚灵石埋入田中,又腾身到空中,取出《万阵合一》,同其细细对照,确认再无半点破绽,方才长舒口气,又回了狐尾松下,取出回灵丹吞服,打坐休息。
他如今灵脉顺畅,不过半刻,便觉丹田充盈,疲倦一扫而空。
他才欲起身时,那来世之刃化形的小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