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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淳在擂台上却是哈哈大笑,他刚才这一招,已经完全锁住了烈拔的剑路,只要长剑轻轻往前一送,就能克敌制胜,但他却是手腕一抖,轻轻收剑。
“曼娘,不要让他们有什么说嘴,这一次我就让他一招,再来!”
他背剑傲然而立,显得胸有成竹!
“这小子……”陆曼娘抿嘴笑着低头,想不到李淳还是这般的傲气,一点儿便宜都不想占,不过到了这个时候,李淳已经给了她太多的惊喜,不知不觉之中,她已经有了必胜的信心,即使是让人一招,又有何妨!
“这小子当真有剑者之风!”
“这才是大度气量,越堂主,你教弟子不能只教武功,也得教剑客之理才是!”
品剑师们又是照例一片赞扬之声。
烈拔双目无神,越天鹰气得咬牙切齿,“烈拔,打起jing神来!你还未输!”
越天鹰望着台上恍恍惚惚的烈拔,恨铁不成钢地大吼了一声,烈拔浑身一个哆嗦,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挥剑反击!
他刚才气力已衰,只见李淳漫天剑影袭来,竟是无力闪躲,心丧若死,后来李淳虽然收剑,但他也已经丧失了斗志,被师父一吼,这才重新振作了几分jing神。
“我还没输!这小子不是我的对手!他只有这么一招,不必怕他!”
烈拔心中不住地为自己打气,咬着牙挥剑猛击,却见李淳微微一笑,竟是没有再躲闪,而是不慌不忙地抖动剑尖,幻化出几星明亮的剑光。
恰如柳絮随风摆!
弱柳扶风剑法第二式!
“风慢ri迟迟,拖烟拂水时。”
“惹将千万恨;系在短长枝。”
飞电光剑法,以快为要,即使烈拔这时候发挥不出剑招三成的力量,但也仍然带着炫目的电光。
他的剑,非常快。
然而李淳的剑却很慢。
慢到就如柳枝在微风中的拂动,又像是柳梢悄悄地拂过水面,带出阵阵的涟漪。
但就是这种慢,竟好像是控制了两人斗剑的节奏,不知不觉,将烈拔的长剑y引到了一边,就像是被风吹乱的柳枝!
“不好!”
等到烈拔反应过来,他的剑已经被李淳带出了外门,而他整个人空门大漏,暴露在李淳的剑锋寒光之前!
缓慢的剑,轻轻地搭上了烈拔的肩膀,仿佛是情人的手一般温柔。
只是刹那之间,胜败已分!
“妙啊!”
古老先生竟然是忍不住站起身来,鼓掌大呼!
他素来严肃刻板,能够有这样的表现,可想而知,李淳的剑法给了他多大的震撼!
但从这一招来看,引出chun闺恨意,柳丝缠绵,也不算得什么,但是与李淳前一招缠绵不尽的絮随蝶舞联系起来看,剑意连绵不绝,竟是有一唱三叹之感,就像是两阙相连的绝妙好词,让人忍不住拍案叫绝。
起初李淳说他钻研剑法,创出一套与絮随蝶舞相通的剑法,他还不敢相信,但此时亲眼所见,哪还有什么疑问,这一剑,无疑是上一剑剑意的延续,生发出一个新的境界,只可惜,似乎仍有意犹未尽之感!
“李小友,你说所创剑法,应该是三式,刚刚只施展了两式,对也不对?”
这时候古老先生已经不再关注这一场斗剑的胜负——事实上胜负明显已分,李淳的剑已经搭在烈拔的颈边,难道谁还看不出来输赢么?
“古老先生目光如炬,晚辈的剑法,正是三式。”
李淳笑吟吟地用剑脊在烈拔的肩膀上拍了拍,收剑而回,转身对古老先生点头行礼。
“好!不知可否让老夫看看这第三式?若是这剑法高妙,老夫愿为你扬名!”
古老先生拍手点头,他也是真心诚意,确实是看中了李淳这一套剑法的jing妙之处,他也算是品剑师中的权威,若是得到他一言之助,年轻晚辈自然是能够大大扬名,ri后无论是科举还是别走它途,都大有好处。
“固所愿不敢请耳!”
李淳大喜,点头如捣蒜。这样的好机会可遇而不可求,一般人就算真的创出什么不错的剑法——除非是那种三品以上的神剑绝学,那不用人吹捧就会自然流传,洛阳纸贵,四品以下,那就得有名人推崇,才更容易引起关注。
一旦有了名声,以后考科举也容易许多,游剑天下,也算是有了一个基础。
古老先生固然还算不上什么地位崇高的名人大佬,但在庆丰城这一亩三分地上,还算得上是个人物,有他推举,至少自己能够成就一个地方xing的小名声。
李淳若是以后能够得到琅嬛玉库之中的那些神妙剑法,当然不用担心名声的问题,但现在不还因为缺乏神力,无法开启么,这时候在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东西,就要靠自己打拼了。
他大喜道谢之际,忽然听到耳后生风,陆曼娘惊呼之声响起。
“小淳,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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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寒露之会的邀请
李淳身子一震,也不回头,脚尖一点就向前冲去,整个人恰如扑倒一般,平平地向前倒去,同时反手一撩,剑光回掠,朝着后面偷袭的人反击!
“萦砌乍飞还乍舞,扑池如雪又如霜。”
“莫令岐路频攀折,渐拟垂yin到画堂。”
弱柳扶风剑法第三式,扑池如雪!
他这一剑,本来就是要反手发出,剑光漫点,恰如霜雪落于水面,轻柔无声,却是纷乱而无可抵御。
嗤嗤嗤嗤声不断响起,偷袭的烈拔狂喝一声,被面前缭乱的剑光迷昏了头脑,竟是高举大剑,呆立原地,全无反抗之能。
李淳身子轻轻一扭,手指点地,轻巧地反弹而起,稳稳地侧身站住,仍然没有回头,微笑着对古老先生躬身。
“老先生,这就是弱柳扶风剑法第三式,三式已全,请老先生指教!”
全场一片静默。
包括一众品剑师在内,所有人都是惊愕不已,又同时双目放光。
这个小子,了不得!
他当真创出了一套完整的六品剑法!
烈拔的面皮涨红成了猪肝se,他两腿发软浑身脱力,当啷一声,他的大剑坠在地上,原本骄横跋扈的神情一扫而空。
“瞧!瞧他的脸!”
“他的胡子……”
“烈师兄!”
终于有不少人注意到他脸上的变化,都是吃惊地捂住了嘴巴,霹雳堂的弟子,好心提醒于他,烈拔浑身一震,伸手在下巴上一摸,只觉得光洁溜溜,不由得心下大骇!
他的脸上,原本有短短的髭须,但在李淳轻飘飘一剑之下,竟然是被刮得干干净净。
摸着光溜溜的下巴,列拔背上冷汗直冒。
凭李淳的剑法要取他的xing命,简直是易如反掌!
这还打个屁!
刚刚最后的偷袭,已经鼓起了他全部的勇气,如今偷袭不成,反而是成了人家立威试剑的靶子,面子都丢得jing光!他禁不住大呼一声,掩面而奔!
他跑了并不意味着对他的讨伐就结束了,霹雳堂主越天鹰还得听几位品剑师的训话。
“刚才胜负已分,李淳手下留情,不曾伤他,他倒好,竟然还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偷袭,成何体统?”
“你是怎么教弟子的?”
越天鹰苦着一张脸,这时候却也只好唯唯诺诺,一边低头,一边却是以恼怒的余光扫视着清灵馆阁诸人。
“大师兄威武!大师兄了不起!”
“必胜!必胜!”
清灵馆阁这一批弟子,当即都在小师妹的带领之下大声欢呼,李淳志得意满,潇洒地收剑回鞘,轻轻挥手。
爽!
“曼娘!不负所托,我这门剑法,还看得过去吧?”
他笑嘻嘻地走了过去,陆曼娘点头微笑,“还算使得,想不到小淳你也不光光是会吹牛啊……”
“那是自然!我是注定要成为剑圣的男人,怎么会吹牛?”
李淳刚刚大获全胜,心情极佳,忍不住又是大吹法螺。
这时候品剑师们总算结束了对越天鹰的唠叨,霹雳堂主恨恨地拂袖而去,临走之前还狠狠地瞪了李淳一眼——李淳自然也是毫不犹豫地瞪了回去。
八级剑客又怎么样?庆丰城中,私斗可是严格禁止的,他又能拿自己如何?
等过一阵子,自己考过科举,剑法再得提升之后,越天鹰区区一个八级剑客,也不会放在他李淳眼里。
古老先生从台上走下,走到他们跟前,对着李淳点了点头,又转向陆曼娘,赞不绝口。
“曼娘,你还真是收了个好徒弟,清灵馆阁,看上去后继有人啊!”
“那还要古伯伯多照顾栽培。”
对这位刚直的老人,陆曼娘甚是尊重。
“原来早就认识的,怪不得对我们这边颇多偏袒……”李淳心中嘀咕,当然不会说出声来,只是满面堆笑,对着古老先生谀词如chao。
“古老才是我们庆丰城中真正懂剑的行家!若无古老的领导,以庆丰城这偏远的地理位置,哪里能成为北疆三大剑道大城之一……”
庆丰城中也出过不少知名的剑客,现在虽然不如以前,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传承名声还是有的,李淳也不管事实如何,只管一顶顶高帽子带上去。
“行了行了!不要拍古老的马屁了!”
陆曼娘瞪了他一眼,转头又对着古老先生笑道“古伯伯,我这徒儿xing子惫懒,你不要见怪,他这剑法却是货真价实的,扬名之事,还要拜托古伯伯你了……”
“那是自然。”古老先生淡定地点了点头。
他略微低头思忖了一会儿,原本一直半闭的双眼突然睁开,露出两道jing光,在李淳身上一扫。
“说起扬名之事,最近庆丰城主要选拔几位剑士,也想顺便看看几位年轻人的剑法,李淳现在尚无功名在身,也难以评定剑客等级,但是老夫举荐,以后起之秀的名义,在十九ri寒露之会上演示这弱柳扶风剑法,倒是一个好机会!”
“太好了!”
陆曼娘大喜,“那一切都拜托古伯伯了!”
李淳到这世界已经三年,自然知道这种机会难得,再有本事,也得在达官贵人面前展示,才能有出人头地的机会,一般人别说是白身,就算是取得了功名之后,低级的剑客也未必能有这样的好机缘。
当下他诚心诚意地向古老先生道谢,古老头面se淡然,点了点头,跟他约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