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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吧。但是明天的事,谁又知道呢。”
胡子壮汉警惕地扫视了一下四周,低声道:“陈老哥,你听说过前几天,狐仙显灵的事吗?”
“模模糊糊听说过,跟人闲聊过几句。”
“‘大楚兴,陈胜王’,狐仙显灵,好像是在说你呢。陈老哥,你看……不如你带个头,咱兄弟都跟着你走……”
陈胜脸色一变,低声断喝:“别胡说,你想掉脑袋啊。”
“可是,狐仙显灵了啊。你就该……”
陈胜“嚯”地站起身,举手止住了胡子壮汉的话头:“狐仙显灵即便是真的,也得好好想想怎么办再说。像你这么瞎嚷嚷,只有掉脑袋。你掉脑袋不要紧,如果连累这么近千号兄弟,你心里过意的去吗?你一边呆着去,别他妈的乱放屁。”
胡子壮汉被陈胜一顿训斥,低头不再吭声,默默坐在树下避雨去了。
不远处,一个和陈胜几乎一个打扮的男子向他招了招手。陈胜扫视了一下身边,觉得没有特别的情况,和那人闪身进了树林深处。
“吴老哥,事情办的怎么样?”
“妥了。我给那两个营尉打了两壶好酒,今晚把那俩小子灌趴下。然后咱们动手。”
陈胜取下斗笠,甩了甩水,问道:“好!那,弟兄们都有什么反应?”
吴广微微一笑,露出无比得意的神情:“前些天,咱们在鱼肚子里做天书,在破庙外扮狐仙。这两手做的很漂亮。弟兄们都有些想法。连那两个营尉都半信半疑了。”
“呵呵。吴老哥,真有你的。这次一旦事成,你功劳最大。”
“陈老哥,你客气了。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船不沉,咱们都有活路。船沉了谁也活不了。”
陈胜的眼中暴射出一道精芒,坚定而有力地说道:“所以今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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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里外,秦军驿馆。
“按大秦军律,调动50人以上的士兵需要虎符。但你给我49人就行,就49个!”浑身湿透,裤脚沾满污泥,一脸狼狈的子婴站在驿馆馆长身前的案几之前,重重地喘着粗气。
端坐在案几后的馆长,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子婴的几缕头发披散着,不时地滴着水。他颇为无奈地抹了把脸上未干的雨水:“只要给我49人,加上我带来的10来个弟兄,连夜赶赴大泽乡,我就能扑灭一场草寇的骚乱!”
身材瘦小但精干的馆长捋了捋八字胡,朝自己身边四名壮硕的护卫看了两眼,向子婴不屑道:“本官没有得到任何有人要造反的消息,更没有上司的调兵命令。话又说回来,即便是几个不成器的刁民闹事,等天亮雨停,抓来砍头就是了。”
馆长冷哼一声,向子婴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况且你一个负责疏通河道的小小营尉,管得着刁民闹事吗?又凭什么来命令我?天降大雨,我敬你是远来疏浚洪水的能人,所以容你在馆内歇息。你若再敢放肆,乱棍轰出。来啊,送客!”
“啪!”子婴解下自己腰间的长剑,重重地拍在案几上。子婴面目狰狞,双眼喷射出足以杀人的寒意。
馆长身的四名卫士勃然变色,手握剑柄,为首一人大声呵斥道:“大胆!敢对馆长无礼?”
子婴闷哼一声,断喝道:“上!”站在身旁,早已按捺不住火气的陆甲带着另外一个兄弟一人一脚各自踹翻一名卫士。随即闪电般地抢身来到馆长身边,左右各拽着一只胳膊,将馆长从案几后拖了过来。
卫士无不大惊失色,为首那人想有样学样,手握长剑欺身而进,试图对子婴不利。
子婴何等眼尖,迅速拾起案几上的长剑。他并不急于拔剑离鞘,反倒是倒持宝剑。电光火石间,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把剑柄重重磕在正欲拔剑的士兵颈部。
那士兵闷哼一声,倒地不醒。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子婴初一动手,立即震慑全场。他冷冷地说了句:“不想死就把兵器放下。”对面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你,你们这是要造反啊!来……”,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了馆长的哽嗓咽喉,余下的字被他自己硬生生咽了回去。
“下令,让你手下,放下兵器。”陆甲用匕首轻轻在馆长脸上划了一道,鲜血顿时洇红了馆长黑瘦的面颊。
“嗷……混账,放下兵器。”肝胆俱裂的馆长吃不住疼,慌忙下令。
三人愣了愣,随即将佩剑解下,扔在子婴面前。
“你们三个,双手按在墙上,两腿分开。谁敢乱动,小心脑袋!”陆甲厉声喝道。
子婴听毕,心中一乐:这小子有学有卖,倒也像模像样。
他看了看那三个趴在墙上上瑟瑟发抖的士兵,向陆甲吩咐道:“把这混蛋馆长宰了。你带几个弟兄,拿着馆长的令牌调人,一人发二百钱。不愿跟着咱们干的都让他们滚蛋。过不了明晚,这地方怕会被那些草寇一把给火烧了。”
陆甲俯首施礼:“遵命!”!~!
..
第五章 火起大泽
大泽乡,大雨间歇。、幽蓝的闪电不时将黑暗的天空划破,沉闷的雷声搅得人心烦意乱。百余支熊熊燃烧的火把劈啪作响,或坐或立的近千人神色凝重地围拢在破庙外的一片空地上。
陈胜从破庙中阔步走出,他穿着刚刚从营尉尸体上解下的铠甲,右手提剑,左手拽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向众人大声道:“今天,我和吴广把这一路上欺压我们的两个秦狗给宰了。我有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想跟大家说说。”
血腥的场面顿时震慑了在场的诸人,交头接耳的嗡嗡声瞬间消弭。
陈胜扫视了一遍周围忧心忡忡的众人,朗声道:“我们这些人,是要被送到北边的渔阳守边。过不几天,就是最后的期限。从这里到渔阳,除非是飞鸟,谁也没法子在几天里到那儿。按照秦狗的律法,我们过了期限没到渔阳是要被杀头的。不去是个死,去了也是个死。里外都是死,大家想不想找条活路?”
围观的众人中,有人壮了壮胆子,怯生生地将了句:“谁真的想死啊?陈老哥你要是有办法,就给大家说说。”
“是啊,活得好好的,傻子才想死。”
陈胜轻轻将长剑插在被雨水浸泡松软的泥土里,用手示意大家收声。
“伸脖子会挨砍,缩脖子也是挨砍。那咱们就把砍咱们脑袋的剑抢过来,去砍那些想砍咱们的秦狗脑袋。大家觉得咋样?”
求生与嗜血是人的两大天性。陈胜一通鼓噪,已让不少人血脉喷张。
“陈大哥说的好!咱们去砍秦狗的脑袋!”
“好啊!好啊!”
“杀尽秦狗!”
见此场景,陈胜的脸上浮现出一种亢奋的红晕。他面带喜色,把手中秦军营尉的首级掷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了几下。双手作势,再次压下众人的议论。
陈胜继续说道:“当今的皇帝胡亥是个只知道吃喝享乐玩女人的混蛋,这皇帝本该是扶苏当的,可如今扶苏下落不明。还有,项燕是我们楚国的大将军,立过大功,我们楚国人都很怀念他。咱们就打着扶苏和项燕的名号干大事。相信天下人会一起响应的。等我们推翻昏君,杀尽秦狗,各位一定会享尽荣华富贵。”
众人一片哗然,脸上无不浮现着微醺的醉意。
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吴广,趁势高呼:“大楚兴,陈胜王!大楚兴,陈胜王!”
情绪已被调动到**的众人,痴狂地跟着高喊:“大楚兴,陈胜王!大楚兴,陈胜王!大楚兴,陈胜王!”
被火把映红面庞的陈胜胸中,燃起了不可名状的豪情。在众人的齐整的口号间隙高叫:“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推翻昏君,杀尽秦狗!”
“大楚兴,陈胜王!推翻昏君,杀尽秦狗!”血红色的火把和着震天的喧嚣直冲云霄,仿佛要把晦暗的天空撕开一条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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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将退,雨势渐歇,经过一夜急行军赶赴大泽乡的子婴及60多名部下已经人困马乏。这新增的四十多人马是陆甲从驿馆里招募的一些胆子大,敢冒险的亡命汉。得了这么一批生力军,子婴的底气更足了。
在一片小树林里,子婴下令众人下马休息。子婴招来陆甲,重重喘了几口粗气道:“先让弟兄们稍微歇息一下,打着盹儿的士兵是没法打仗的。”
子婴抽了自己两个耳光,试图保持清醒。颇为费劲地想了一会儿,说:“今天务必把草寇干掉。你派几个得力的探子,去探探情况。记住,一定要把情况探明了。对方有多少人,人员的配置,草寇头目的穿衣打扮,都要有详细的汇报。”
子婴忍不住连打两个哈欠,说道:“做完事,你也抓紧时间休息。天亮以后,将是将有一场真刀真枪的以命相搏。这一年多来,我特别训练你们的看家本领,都给我拿出来!弄不好就会死在这。明白吗?”
“标下明白!”陆甲领命,在布置完警戒任务之后,回头再看子婴。子婴已经依靠着一棵大树,不顾身下的泥泞,沉沉睡去。他心爱的赤兔马自己寻了片较为干爽的地面,四肢一软,也静静睡下。
一场恶仗,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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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精神处于高度亢奋状态的陈吴二人毫无睡意。他们手下揭竿而起的近九百大汉也是个个亢奋不已。
天色转亮之前,陈胜叫弟兄们在破庙前搭了个草台,做了一面大旗。旗上写了一个斗大的〃楚〃字。陈胜吴广领着众人以袒露右臂为标志,用两个秦军营尉的脑袋对天起誓:同心协力,推翻秦朝。
除了缴获秦军营尉的两把佩剑,其余人等并没有刀枪和旗子,他们就砍了许多木棒做刀枪,削了竹子做旗竿。
九百大汉公推陈胜、吴广为首领。陈吴二人和众人商议:天亮之后,杀掉守卫大泽乡的秦兵,攻下大泽乡。吴广进一步的谋划是:占领大泽乡后兵发陈县。以陈县为根据地,招纳不满秦朝苛政的乡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