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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分不清，哪一个是主，哪一个是仆了。”
“你和它的交易，依然作数。”蒋塬池温和地说道。
“蒋塬池，你和玄光羽之间，有什么默契？”姬元泉冷喝。
“没什么默契。”蒋塬池轻声一笑，“你本有望，在数百年时间，冲击到神域中期。到了那时，你和玄光羽在虚灵教的地位，就能相当了。可惜了，你怕是没那个机会了。”
姬元泉微微变色。
“还有你。”
蒋塬池的目光，又转移到聂天身上，很惋惜地说道：“我早就要人提醒你，不想和你撕破脸，你偏偏不听。碧霄星域时，你就该见好就收了，别太咄咄逼人。你又去碎星域，坏我大事……”
这般说着，他又一指，按向兜天印。
指如巨神之威，以浩荡之力，隔空而来。
“轰！”
一指印，于真实的天地内陡然浮现，大如山岳，当头而来。
阴影覆盖，幽冷阴暗的气息充塞天地，令聂天运转的血肉精气，还有草木之力，都顿时失控。
“咻！咻咻！”
他不断地动用星烁，在这方星河飞逝，想要躲过那指印。
星烁，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空间秘术，只是因极其快速，才能造成类似于空间挪移的效果，所以不受兜天印的封禁影响。
然而，不论他如何挣扎，如何以星烁变幻位置，那指印还是稳稳锁定他，轰然落下。
“蓬！”
聂天这具强壮到，堪比妖魔族大君的血肉体魄，鲜血飞溅着，被按向这方星穹底部，又撞上兜天印笼罩的下层结界。
结界如大地层，他被迫弓腰驼背，承受着那股巨力。
可仅仅数秒，他就整个人，都匍匐在下面的无形结界层，如叩拜般，头都难以抬起来。
“没死，已经能证明你的厉害了。”蒋塬池啧啧称奇，“一个好苗子啊，本该能翱翔星河，成为人族一方雄才的。偏偏不识好歹，非要和我作对。另外就是你那奇特的禁制手段，真的能影响臌肶，所以你非死不可。”
涡流域。
华暮在神符宗的宫殿处，仰天看向井口般的星空，正爆发的惨烈战斗。
一道倩影，悄然接近他，说道：“华先生。”
“唔，秦嫣，你怎么来了？”华暮惊诧，“最近一段时间，你不是被安排去破碎域修炼吗？”
“聂家的老爷子，还有聂茜，让我送一句话给你，要你转告聂天，亦或者董丽。”秦嫣道。
“聂东海？”华暮愕然，“什么话。”
“聂茜，近期始终做梦，她说，她梦见了离去的妹妹。”秦嫣说起这事，自己都觉得可笑，“她说她妹妹告诉她，要聂天小心幽影会，还有幽影会的会长蒋塬池。说那蒋塬池，自主意识还在，并不是被臌肶完全夺舍。”
华暮一惊，还没有反应过来，“我有点迷糊。”
“聂天去世的母亲，托梦给她，要她给出警示吧。”秦嫣说明，“我在破碎域修炼结束，归来时去道别，问老爷子和她需要什么，下趟好带过来。她就告诉我了这事，要我转告你，或者聂天和董丽。”
在破碎域修炼，秦嫣也会带上一些，有助于聂家儿郎提升境界和战力的灵材。
她是通过这种方式，交好聂家，希望能够在老爷子聂东海，还有聂茜那边，稍稍留一点好印象。
“聂瑾……”华暮怔然。
做为聂天身边做为亲近者之一，华暮知晓一些秘事，也听聂天提起过他生母聂瑾，兴许还存活于世。
“幽影会，蒋塬池。”
沉吟许久后，华暮不敢轻视，点了点头，说道：“好！这件事，我会告知董丽，还有聂天，要他们留心一下。”
“最好立即。”秦嫣又说，“我看老爷子他们的说法，聂天似乎会遇到危险。”
“危险，臌肶！”华暮骤然醒悟过来，“聂天去神符域，对付臌肶了！要是蒋塬池的事情是真的，他没有死，还拥有独立自主的意识，就是一个神域中期的强者，他，再加上臌肶……”
华暮惊了，赶紧取出音讯石，去沟通董丽。
涡流域外部天空，还在和异族厮杀，处于黑暗深处的董丽，很快就得到了华暮的警示。
“神符域！”
董丽瞬间着急，和黑玄龟沟通了一下，马上冲着裴琦琦叫嚷道：“裴丫头，聂天在神符域可能遇险了。你精通空间之力，你最好凿开通往神符域的空间通道，带我们过去看看状况。”
“什么？”
“聂天在神符域，会遇险？”
“不是有姬元泉跟随吗？”
莫千帆、俞素瑛、叶文翰，三人合力，于通幽大尊、玄冥大尊的气血海，混杂在一块儿，难分难舍，惊闻董丽的嚷嚷声，也都吃惊了。
“神符域么，好，我打开空间通道！”裴琦琦道。
她转动界宇棱晶，一霎后，就脱离和奥菲莉雅，在人族聚集之地，以界宇棱晶的神奇，凭空打开空间通道。
“神符域有古怪。”她惊呼。
……
第一千三百七十一章 光影同源
“咔咔！”
被按在无形结界中的聂天，浑身骨骼，都在重压下，发出脆响。
蒋塬池收敛阴影神域，和隐匿在毒瘴气的臌肶，都暂时分开。
他在星光不再明熠的这方天地，缓步而来。
兜天印，则是始终悬浮于左手掌心，有数不尽的蝇头符隶，繁星般，在兜天印中闪动，像具备生命意识。
“哧啦！”
兜天印中，一米粒大小的光点，顿时璀璨了一霎。
“轰！”
聂天的灵魂识海深处，突有一硕大的光球，炸裂开来。
光球中，明晃晃的夺目光明，照耀的聂天脑海刺痛。
他的真魂，组合成真魂的，一丝丝灵魂念头，都似在光球的照耀下，无所遁形。
仿佛，他毕生的经历，潜隐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都被光球给映照出来。
与此同时。
幽影会的会长蒋塬池，浑身的气势，都骤然异变。
蒋塬池的那具身体，在这一刻，像是最耀目的晶块，绽放出令人不敢直视的光亮。
蒋塬池大放光明！
这片被兜天印罩住，本来幽暗的天地，如被大日光明照耀，似连尘埃都能造出来。
“光，光明之力！”
天尸宗的吴弈，目瞪口呆，震惊的无以复加。
姬元泉张大嘴，呆呆看向蒋塬池，也被他给震慑，“光明，阴影，两种力量，竟然融为一身！蒋塬池，你隐藏的好深好深，明明修炼幽影会的阴影力量，为何你能去领悟光明力量？”
“光和影，并不是对立的。”蒋塬池神色如常，“阴影，只能在光明的照耀下出现。没有光明，就没有阴影存在。我们幽影会修炼的阴影之力，可不是妖魔族的黑暗大尊，血脉中极致的黑暗之力。极致的黑暗，会遮蔽一切，连阴影都不会存在。”
“原来如此。”吴弈醒悟过来，拱拱手，“受教了。”
姬元泉喝道：“你当年禁锢臌肶时，似乎并没有动用光明之力。”
“那时，的确还没有参悟透彻。”蒋塬池坦然，“我之所以领悟光明之力，和阴影力量能并存的真谛，倒是受那异物的触发引导。”
“臌肶？”
“不错。”
他和姬元泉，还有吴弈交谈时，整个人像一尊光明天神般，绽放出琉璃透亮的灿灿光芒。
聂天灵魂识海中，那明熠的光球，滴溜溜旋动着，已来到他真魂处。
光球，似要攫取聂天至深秘密。
境界，血脉，灵诀，器物，种种一切都是蒋塬池想要的。
姬元泉才要行动，蒋塬池又轻声一笑，“你还是安分一点。”
兜天印内，繁星般的蝇头符隶，陡然变幻为法阵。
姬元泉惊骇地看到，有一条条发丝般纤细的，以金色文字形成的光线，密密麻麻地，在他四肢出现。
从那光线中，传来的凌厉锋锐气味，令姬元泉都不敢动弹。
他有预感，他只要掐动法决，再次施展神之法相，肢体一触及那光线，就会断胳膊断腿。
“聂天，我……”
他的一缕魂念，想要传递念头，都引来一声闷哼。
魂念，都被光线斩灭。
姬元泉再不敢妄动。
“你不是我的目标，在你的身上，也没有我想要的东西。”蒋塬池从容不迫，慢悠悠地来到聂天所在处，他舔了舔嘴角，眼中的凶戾贪婪，终不再掩饰，“我倒要看看，我们人族最耀眼的一个混血者，你的血脉源头来自何处。我还想知道，为何你能如此神奇，能造就神域，还能衍变出全新的生命种族！”
“你有太多秘密，这些秘密的任何一个，都足以让我冒险。”
“我本来，还不想过早暴露出来，还想继续潜隐在臌肶之后，让臌肶替我背负所有恶名，是你……”
蒋塬池自言自语。
天尸宗的吴弈，听到他的话语，脸色渐渐变了。
他一言不发地，以蒋塬池察觉不到的小幅度挪移，悄悄撤离。
他也想撤离兜天印的封禁地。
他从蒋塬池的那番自语，听出蒋塬池潜隐在臌肶之后，乃刻意为之。
蒋塬池，显然不想别人知道他还活着，还有自我意识。
那么……
“姬元泉走不掉，你就能离开了？”蒋塬池明明看着聂天，却冷不防来了这么一句。
吴弈如遭重击，突然间就感觉出，他后退的区域，有幽影蠕动。
幽影，仿佛是另外一个蒋塬池，是大放光明的蒋塬池的阴影所化，在阴暗处，默默地望着他。
“蒋会长，你我并无瓜葛，我天尸宗和你幽影会也从来不是对头。”吴弈讪笑一声，“你和臌肶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我不想知道了。你怎么对待聂天，怎么对待姬元泉，也和我无关，你让我离开如何？今天所见的一切，我都会忘记，也不会向任何人提起。”
“你乖乖呆着就好，等我处理好聂天和姬元泉，会和你把酒言欢。”蒋塬池温和道。
吴弈脸色一僵。
“嗯？”
慈眉善目，期待地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