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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者不怪!再说今夜畅饮,没有什么都头,只有兄弟。”岳少安摆了摆手,又在他胸前轻轻打了两拳道:“挺结实的嘛,怎么会输,我来给你报仇。”
那人憨憨一笑道:“都头小心,那小子壮的和头牛。”
“嘿嘿,没事。看好了。”说着,岳少安一屁股坐在了他先前的位置,伸出手,道:“来,我们试试。”
对面坐着一个粗壮的黑汉,看到都头要和自己掰手腕,显得有些拘谨道:“都头,这……”
“怎么,怕输了罚酒?”岳少安一笑道:“是不是酒量不行啊?”
黑汉被他说起了气势,一揪袖子道:“来,我正愁酒不够喝呢。”
“好!”岳少安笑着握紧了他的手,可是一用力,觉的对方手腕软软的似乎没有使什么力气一般,抬眼道:“怎么看不起我?”说着,岳少安对着身后道:“来啊,那一根军棍,和一坛子酒来。”
身后的人,听都头说话,急忙取了过来,岳少安指着那军棍和酒坛道:“赢了,我赏你一坛子酒,输了赏你十军棍。你选吧,我要使力了。”
话罢,岳少安手腕猛的一用力,便翻了过去,那人一惊,急忙用力,两人竟然僵持在了那里,众人看着一副书生模样的都头竟然有这般力气,都不由得好奇了起来,叫好声此起彼伏。
“老黑,用力,不能折给都头。”
“都头,使劲,这老黑号称营中无敌手,您今天一定要赢了他……”
“……”
众人的呐喊声,吸引了更多的人过来,大家的叫好声越来越大,最后,只见岳都头白皙的皮肤渐渐泛起了红色,而老黑那黑撞的胳膊上,肌肉仿佛都要爆裂开了一般,随着“砰”的一声,岳少安的手背被重重的压在了桌面上。
岳少安抽出手来,甩着发疼的手背道:“娘的,你这个混小子,都不知道轻点,老子的手都被压断了……”
老黑一愣,众人哈哈大笑了起来,随即,老黑也挠了挠头,憨憨的笑了起来,岳少安亲自拿了酒坛给他满上,举到他的面前道:“愿赌服输,这酒是你的了,先饮了这碗。”
老黑笑着接过了酒碗道:“多谢都头。”
岳少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小子,果然有些力气,不过别光欺负我,仗开打之后,最好给我将那贼守王顺的脑袋给我拎回来。”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老黑笑着道:“成!”
岳少安站起身来道:“今夜都喝好了,酒不够,我再派人去买,但是谁也不能喝醉,耽误了明早的操练,老子将他泡在酒缸里,让他喝个够,连尿出的尿都带着酒气……”
“哈哈……”众人在大笑中,慢慢的都改变了对这位都头的看法,只觉的他就是自己人,能和咱们尿到一个夜壶里。
随后岳少安又找人划拳,学唱行酒令,这一夜,营地中,处处都是欢笑之声……
第193章 竹兰坡遇险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便到了第三日的凌晨,时至三更,岳少安吩咐开锅造饭,吃饱了便出发去竹兰坡。wwW;
待一切安排好后,正要行军之时,忽然,陈光派人前来犒军,拉来许多的酒,让每个前去灭贼的兵士,全都喝上一碗。
岳少安本不赞成仗前饮酒,但是守将送来的酒,他也不好命令众人不喝,只能,退而求其次,他便命令至十将往上的官员不得饮酒,战时需要他们指挥,所以,不能让酒精影响到了他们的思维,如此,押官们和兵士都饮过了酒,虽然,有些十将和军头也想饮上一碗,但都头大人有命,再加之都头也是不饮的,便没了什么怨气。之后,接到指挥使莫汉昌的传令,岳少安这编制不全的四队人马便朝着竹兰坡行去。
莫汉昌看着岳少安的人马先行而过,面色淡漠,也没有和岳少安打招呼。
待岳少安的人离去后,莫汉昌身后一人,上前道:“指挥使大人,让岳都头独自行军前去,这样好么?”
韩都头催马上前道:“有什么不好的,整个营区,他带了一半的人马,让他打头阵,也好。让陈光的狗死,总比我们的人死好吧!”
那人道:“可是,他也毕竟是咱们一营的兄弟啊……”
“呸——”韩都头狠狠的唾了一口道:“谁和他是兄弟。”
“好了!”莫汉昌摆了摆手道:“让他先打头阵也好,你们不要争执了。”
岳少安整军出发,行的很快,二十里路,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到了竹兰坡之后,天边已然泛白,岳少安借着光亮的天色,四下打量了一番,只见竹兰坡其实是一座小山,在半山腰,一处十几人高的山崖上一条瀑布直流而下,周围全都是竹林,在山脚下,一条蜿蜒的道路由此通过。
岳少安叫过张横,指着那路道:“消息上说那贼守王顺打此经过,定然便是行的这条路了,叫兄弟们两旁埋伏好,听我号令,我们一起冲杀。”
“得令!”张横一抱拳,转身传令去了。
兵士埋伏好了,静静的等着,为了安全起见,战马的嘴都给捆住了,但是一直等到天明,太阳升起之时,也没见王顺的人来。
岳少安正疑惑着,忽然,派出去的斥候拍马疾行而回,远远的便大喊道:“都头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岳少安急忙迎了上去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斥候跳下马,单膝跪地道:“启禀都头大人,也不知道是谁通风报信,那王顺整合了人马,正往我们这边杀来,看那阵势,好像是有备而来,绝对不是打此经过啊。”
“什么?他们有多少人?”岳少安猛地一惊,急忙问道。
斥候回道:“属下不敢距离太近,观不太真切,大约有五六百人,而且他们据此已经不足五里,转眼即到啊。”
岳少安双眼圆睁,狠狠的咬了咬牙回身道:“我们的人呢,莫汉昌和其他营的人来了没有?”
张横上前道:“禀都头,刚才传回消息,说指挥使莫大人正在缓慢的行军,依目前的速度,恐怕来此得两三个时辰,其他营的人俱都没有动静。”
岳少安银牙一咬,道:“中了陈光的奸计,这那是让我们来灭贼,分明是贼来灭我们。”
张横也是一惊道:“此话怎讲?”
“我一直不明白陈光为什么要突然提升我的官职,还给我加派两队的人马,现在一切都明白了。”岳少安狠声道:“他这样做,便是让我们和莫汉昌决裂,现在王顺杀来,而且,观这情形,定然是有人给他报了信,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报信之人定然便是陈光无疑。现在莫汉昌也是迟迟不到,我们要危险了……”
“啊——”张横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道:“他为什么这样做?这样对陈光有什么好处?”
“他是想要我的命,但是自己却没有胆子动手。”岳少安狠声道:“如若我被流寇杀死,那么他便没有了责任。”
张横急道:“那现在怎么办啊?”
岳少安扭头道:“通知兄弟们,我们撤回去。”
张横看着远处的尘土,叹了口气道:“困怕来不急了。”
岳少安紧握着双拳,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们上山。”
张横急忙跑去传令,但就在这时,兵士们却一起大叫了起来,一个个吼着肚子疼,竟然集体闹着要上厕所。
张横急忙跑了回来,看着岳少安道:“兵士们似乎吃坏了肚子,这可如何是好啊,怎么偏在这个时候,他们出这当子事。”
“陈光比我想象的还要歹毒啊……”岳少安说着,额头的汗便下来了,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道:“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一定是陈光在酒中下了泻药,你去查一下十将以上的人有没有事。”
张横应声而去,很快便跑了回来道:“岳兄弟,全都被你料中了。”
“嗯!”岳少安点了点头道:“他便是算好了药性发作的时间,然后给贼寇通风报信的,给我传令下去,然兄弟们,快些退到山上,便是给我拉到裤子里,也得退上去再拉。”
“是!”张横急忙跑去指挥兵士上山,而急奔而来的贼寇王顺,也已经到了眼前。
这边的大战一触即发,可在开州城里陈光的府中,陈光正和蓝先生喝着小酒,两人正饮的痛快,一个下人悄悄的跑了进来,在陈光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陈光听罢,半眯着的眼睛猛然睁开,哈哈笑道:“蓝先生,妙计啊,妙计,岳少安看来这次是死定了。”
“将军何处此言?”蓝先生浅饮了一口,放下酒杯道:“我的计谋,应当只能困住岳少安,而不至让他送命吧。”
“哈哈……”陈光笑道:“蓝先生有所不知啊,我今日在行军前,已经让人给岳少安送去了催命符。”
“啊?”蓝先生吃惊道:“什么催命符?”
陈光嘴角上翘,一脸肥肉向上挤出了一个弧度,一双小眼眯了起来,笑着道:“我让人给莫汉昌的营中送了加好泻药的酒,估计这会儿那岳少安已经是拉的全身酸软,四肢无力,只等着被砍了吧!哈哈……”
“此言当真?”蓝先生猛然坐了起来道。
“这还有假?”陈光得意道:“怎么样,蓝先生,你的计谋加上我的手段,那当真是天衣无缝啊。”
“将军,糊涂啊!”蓝先生急道:“那岳少安既然能让五王爷亲自举荐,绝非常人啊,如此一来,他一旦死在此处,上面万一派人来查,即便是岳少安之死查不出来是我们的所至,那么,前几年逼而不战,让贼势作大这项罪名却是逃不过了。”
“蓝先生多虑了!”陈光脸色不快道:“所谓无毒不丈夫,蓝先生如此妇人之仁,怎能成就大事。一个小小的岳少安,依我的话,当日在府中便将他杀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将军呐——”蓝先生摇着头道:“只不过是因为两个女子,如此一来,可要死几百条人命啊,这个孽,我们算是造的太大了……”
“哼——”陈光面色一变,冷哼了一声道:“蓝先生饮的有些多了,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