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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用迷术会遭天谴的。〃
汝阳说这话的时候,手里的书已经冲着那人的脸上砸了过去,却被那人轻巧的接住,抓在手里当扇子一般的扇了扇,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相好的,下次天谴的时候,请记得用美酒,我对书本没兴趣。〃
〃桌子上不是有酒。〃
〃那酒不能喝,嘿嘿。。。。。。那酒是酸的。〃
〃老狐狸,你该进拔舌地狱了。〃
汝阳的眼微微弯了起来,虽然眼神依旧是淡定的飘渺。
〃不说不说,喝酒最好。〃
那被叫做老狐狸的年轻人立刻抱起桌子上的酒壶,冲着秦瑞一笑,秦瑞这才觉得脑中一清,刚才混沌的感觉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有些迷惑的看了看眼前的两人,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汝阳冲着他微微一笑,安抚一般的拍了拍他的手背,转头问那狐狸。
〃你来这做什么?〃
〃我进京城探亲去了啊,回来正巧看到这车队,本想顺便搭个车嘛,没想到竟然碰到了老相好的。〃
〃怪不得京城里那么重的狐骚味。〃
汝阳明显笑的很开心,似乎出了口恶气。那狐狸却无奈的摸了摸鼻子,对自己刚才调笑汝阳的行为小小的后悔了一下,不过他马上又恢复了那张妩媚的笑脸,似乎对汝阳的话不以为然。秦瑞对着两个笑的都很妩媚又很奇怪的千年老妖精有些无奈,但是自己又插不进话去。好在那狐狸笑了一会终于熬不过怀中美酒的香气,端个杯子自斟自饮起来。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这首凉州词被他吟诵的竟然颇有一些悲凉的意味,惹得秦瑞不禁对他的好奇更重了一些,可是看来看去那狐狸都只像是一个普通的不羁文人,没有丝毫的特异之处。不过秦瑞从小就被教导过,越是看不透的东西,越是高深莫测,所以他的心里对这个忽然的来客多了几分敬重。那狐狸似乎知道秦瑞在想什么一般,忽然对着他一笑,说道。
〃龙七子,别这么看我,我会害怕的。〃
秦瑞有些吃惊,原来这个狐狸不仅认识汝阳,还认识他。
〃话说,再往前走三天就会路过一个叫青石县的地方,那边会有热闹看哦。〃
〃狐狸话要说清楚。〃
〃不可啊,说了就不好玩了。〃
狐狸嘿嘿一笑,将壶里的酒全都倒进嘴里,然后随意的抹了抹嘴。
〃青石县我有路过几次啊,没听说有什么热闹的啊?〃
秦瑞对狐狸说的热闹比较好奇,那青石县不过就是一个有着百十来户人口的边远小城么,那城边还有一条很大的河,可那又能有什么热闹可以看呢。狐狸嘿嘿一笑,将身体倚在矮几上,神神秘秘的说。
〃小七,那是你去的时候不对,这个热闹啊,每个三年才有几天可以看到哦。〃
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鸡蛋大小的圆珠子,手腕一抖,那珠子便飞了起来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弧掉到秦瑞的怀里。
〃这个就算是小七请我喝酒的谢礼了,咱们回见吧。〃
说完,他一转身就不见了,而车上的门帘仿佛被风吹起一般,轻轻的飘起了一角,又轻轻的落下。
秦瑞好奇的端详着手里的珠子,那珠子圆润可爱,看不出什么材质,半透明的珠内似有水一般,用力摇晃就会有水泡产生。秦瑞把玩了半晌觉得这个狐狸的礼物也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不觉的有些失望。汝阳看着他那神情,不觉好笑,于是将那珠子接了过来,仔细观瞧,看过后竟略略吃惊。
〃汝阳知道这个是什么?〃
〃白泽珠。〃
〃白泽?〃
〃白泽是上古传说中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神兽,有了这个珠子便可以召唤白泽来为你解答任何问题。〃
〃哦?!有这么厉害?那还真是一个好宝贝。〃
汝阳将珠子还给秦瑞,看着秦瑞很有兴趣的样子,他的心里却产生了一种疑惑。老狐狸舍得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秦瑞,看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吧。
又走了三天,果然就到了老狐狸所说的那个青石县,本来队伍是应该在距离青石县三里外的驿站休息的,但是前部派出探路打点的斥候飞骑却回来说青石县驿站被十五的那场暴雪压塌了,已经无法住人了。于是秦瑞不得已命随行军队暂时驻扎在驿站废墟附近,又派手下一员副将拿着自己的印信去青石县县衙,令县官前来迎接。副将刚走,杏儿却跑了过来,说是既然王爷晚上要在青石县过夜,她想和另一个随行的丫鬟珠儿先去准备一下,补买一些需要的应用之物。
〃你们这两个丫头是想去县里游玩吧。〃
一句话说的两个丫头你看我,我看你,一起吐了吐舌头。秦瑞倒也没介意,这时候汝阳在一旁说了一句解围的话,令两个丫头几乎想将他当作神来膜拜了。
〃都去吧。〃
于是唤人备马,又带上了两个贴身的侍卫,六个人一起向青石县奔去。快到城门的时候,远远看到一队人吹吹打打的从里面走出来,后面还跟着不少看热闹的百姓。那队伍很是庞大,敲锣的,打鼓的,吹唢呐的俱都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接着是两位穿红衣戴红帽骑红马的男子跟在后面,然后是十二名童男童女分两排各手持着莲花灯,如意宝扇之类的东西,在后是一辆花车,飘舞的红纱遮盖着挡住了车内女子的容颜,只看到那女子身着华丽衣装,却不是红色的。那花车后面又跟着一些手捧食盒,礼盒穿着类似家丁摸样的人。
〃看这气势,定是这县里富户的女儿出嫁了,这个热闹可是一定要看的啊。〃
秦瑞一拉坐骑,那骏马几步便奔到队伍近前。离得近了便能看的更加仔细,那车上的女子身着五彩华服,一张清秀可人的脸蛋被涂抹上厚厚的胭脂,小小的红唇很是娇艳。秦瑞正饶有兴致的盯着那女孩看,这时那女孩却忽然转过头,一双流着泪的大眼睛直盯盯的瞪着他,那泪流花了胭脂宛如血一般的鲜红。
第三章 妻神船与圣女牌坊
结婚还哭?难道不是心甘情愿嫁人的?秦瑞忍不住有些纳闷。正想着,许多百姓已经跟着那队伍走了过来,有些人边走还边偷偷私语。
〃跑了那么久,还不是被抓回来了,这就是命啊。〃
〃可不是,被选上了还能跑到哪去,再说她跑了,我们不是还得找一个顶上去。。。。。。〃
〃听说跟她一起跑的那个男的被下狱了啊。〃
〃谁知道,搞不好早就被暗地里‘咔嚓'了。。。。。。〃
〃嘘,别说了别说了,被别人听到吃不了兜着走。。。。。。〃
〃谁怕那个。。。。。。〃
〃不想跟她一个下场就闭嘴!〃
最后一个人说完,其他几个也不说话了,似乎这最后一句话非常的令他们恐惧。秦瑞听的有些迷惑,看来并不是简单的迎亲队伍啊,那车中少女是被抓回来的,还是因为被选上才跑的,而其他人提到被选上这个词也都很是恐惧。。。。。。被选做什么呢?以至于要逃跑。这时,汝阳的马缓缓的从后面跟了上来,秦瑞抱歉的对他笑了笑,刚才光顾着看新娘了,把其他人都给忘记了。
〃我让他们先进城去了。〃
〃汝阳,你猜这个是什么队伍呢?这些人要做什么?〃
〃不知道,去看看吧。〃
〃好,走。〃
队伍向着城外的那条河走去,两个人骑马紧跟在后面。到了河边,队伍便停了下来,那河中早已停泊了一艘小船,船身上覆盖着大红绸缎,在船的首尾各扎了一个大花。走在那队伍前的两个红衣人此刻已经站到船的前后,在船的首尾各点燃了一根长明烛,不知为什么,那蜡烛点着了以后竟然发出有些蓝绿的光,映得那大红的船身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接着后面的家丁将食盒礼盒打开,里面居然都是祭神用的五牲五谷,那些祭品被整齐的排列在船头。最后那个浓妆艳抹的女孩被几个妇人从车上扶了下来,虽说是扶却比那绑架也好不到哪去。女孩哭哭啼啼的被架上了船,在那船上抖做了一团,可怜兮兮的望着岸上观看的人,而那些人脸上却没有一点同情的神色。忽然有一个白发老妪从人群里冲了出来,她的脸上有几处淤青,嘴角还带着血迹,那老妪步履蹒跚的跑到船前,身子一晃摔倒在地上。
〃奶奶!!〃
船上少女看着那老妪一声尖叫,挣扎着要下船,却被船下的红衣人给拦住。那老妪虽然摔倒了,却仍旧咬牙向前爬着,并伸出一双如同枯柴一般的手死死的抓住船舷不放。
〃我苦命的孩子啊,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啊,你可知道你这一回来连命都没有了啊。〃
〃奶奶,我放不下您啊,我这一走,他们不会放过您的。〃
那女孩放声大哭,悲惨的哭声听得秦瑞心里一阵难过,他刚想策马向前问个究竟,汝阳却拉住了他。
〃为什么拦我?〃
〃先看看情况。〃
汝阳看着那船前船后的蜡烛不禁皱了皱眉,这蜡烛很是特别,燃烧起来竟然有一种鱼腥味,又有一种尸体腐烂发霉的味道。再看那河水,现在正是正月末,还没到冰河开化的时候,这河水却没有丝毫结冻过的迹象,水面上一层淡淡的雾气,而水质则浑浊不见底,却没有什么漩涡之类的东西出现,但是那浑浊的水中总象藏着什么东西一般,说不出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