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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小侠!”
天麟微笑颔首,迈步走进门内。
一进房门,立即扑来一阵淡雅幽香,这种香,不是脂粉气味,也不是鲜花芬芳。
由于警卫少女们的表情神态,天麟断定丽凤姊姊并未受伤,即是有病,也无大碍,因此,
宽心不少。
这时游目室内,漆桌亮椅,隐闪暗光,四角高几上,放置着玉珍古玩,正中壁间,高悬
一面巨幅山水画。
左右两间,深垂着厚厚的巨大蓝绒帷幕,两名侍女,肃立中间。
一声微含激动的幽怨轻呼,透过深垂的帷幕传了出来。
“是麟弟吗?”
天麟一听,心情顿时掀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怦动,这声音正是丽凤姊姊的声音,于是轻咳
一声,立即亲切地说:“是的,姊姊,是小弟回来了,特来看你!”
帷幕内立即传出蓝天丽凤强自压抑着的惊喜声音:“麟弟,请进来坐,恕姊姊不能下床
迎接你了!”
天麟一听,不觉惊呆了,他确没想到,丽凤姊姊病得竟然如此厉害。
这时,立在幕前的两个侍女,已将厚重的帷幕,由中间掀开了。
天麟星目一亮,辉煌有些眩眼。
只见幕内,牙床绣被,粉帐罗帏,焕然夺目。
五支巨烛,高燃台上,照得地上狸毡隐隐发亮。
蓝天丽凤花容憔悴,娇目敛辉、黛眉间深藏着无限忧郁,她斜斜倚着床栏,背靠锦枕,
下覆绣被,虽是慵慵病态,但仍掩不住她的清丽秀美,如云秀发,稍显蓬乱,但令人看来愈
增爱怜。
天麟望着蓝天丽凤,再度惊呆了,嵩山大会上,尚见丽凤姊姊英姿勃勃,神采奕奕,如
今半月不到,竟然变得如此憔悴。
蓝天丽凤一见天麟,凤目倏现光辉,樱唇立时掠上一丝欣喜微笑,看到天麟望着自己发
呆,双颊不由升上两朵红云。
于是,凤目注定天麟,柔声亲切地说:“麟弟,这里坐!”
说着,伸出纤纤玉手,指了指靠近床前的一张锦墩。
天麟一定神,亲切低呼一声“姊姊”举步向幕内走去。
两个掀帷侍女,俟天麟过后,立即缓缓放下帷幕。
天麟前进中,星目一直望着丽凤憔悴清秀的面庞,心中不解地想着,丽凤姊姊武功不凡,
即使不适,也不致一病至此?
蓝天丽凤虽被天麟看得芳心怦跳,但看了麟弟弟微显苍白的削瘦面庞,不觉惊得粉面一
变,撑臂坐起,同时急声问:“弟弟,你的面色为何这等苍白?”
话音之中充满了惶急关切。
天麟见蓝天丽凤欠身坐起,不觉慌了,急步走至床前,慌忙低声说:“姊姊玉体欠安万
勿移动,小弟没有什么不适之处。”
说着伸手轻扶丽凤香肩,让她继续倚在枕上。
蓝天丽凤对天麟关怀爱护之心,远胜对她自己,这时惊得情不自禁地握住天麟的右手,
一触之下,不觉惊得再度轻呼:“啊,弟弟,你的手为何如此冰冷?可是连番与人对掌?”
说着,关怀地拉天麟坐下,凤目一眨不眨的望着天麟,神色惶急无比。
天麟的右手被蓝天丽凤的一双凝脂柔荑握着,只觉润滑细腻,软若无骨,慌得急声说:
“姊姊没什么,稍待片刻就好了。”
说着,极自然地坐在蓝天丽凤的身边,那丝淡雅幽香,愈来愈浓了。
天麟发觉蓝天丽凤的手心热如火,不由心中一惊,立即关切地问:“姊姊欠安多久了?
为何不请大夫?”
蓝天丽凤黛眉间立即罩上一层幽怨愁云,凄然一笑说:“自得到五派联合来袭总坛的报
告后,心中一直感到郁闷不乐,不知不觉就病倒了……”
天麟听后,信以为真,立即慰声说:“姊姊尽可放心,任何门派来犯,必被击得溃不成
军,崆峒、点苍两派,俱都重创逸去,老贼沈恭顺,也被小弟当场击毙……”
蓝天丽凤听得面色一变,不觉脱口一声轻“啊”,立即插言说:“沈恭顺素性阴险,自
恃铁掌神力,不少武林高手被他震毙,此人死不足惜,只怕点苍三英,势必率众再来!”
天麟冷冷一笑,说:“点苍三英如同强盗,入山杀人放火,行为不耻已极,如非母亲在
旁阻止,即是崔一山一人,小弟也不放过……”
话未说完,垂幕掀动,姗姗走进两个侍女来。
天麟顿时惊觉,即将蓝天丽凤握着的右手撤出来。
蓝天丽凤这时才发觉将天麟的手握了很久了,不禁羞得红飞耳后。
天麟俊面一热,趁机转头,只见两个侍女,各托一个玉盘,上面各放一个银质盖碗,已
垂首来至床前了。
蓝天丽凤望着天麟,仍有些羞涩地说:“麟弟,这是我命她们为你准备的丽参莲子羹,
吃一碗补补神吧。”
说着,自己首先在玉盘上取了一碗。
天麟一听,腹中顿时饿了,于是感激地看了蓝天丽凤一眼,也由玉盘上取了一碗,掀盏
饮了一口,清芳苦涩,不觉皱了一下眉头。
蓝天丽凤一看,不觉愉快地笑了,两个小侍女也偷偷地抿嘴笑了。
两个小侍女分别接过天麟和蓝天丽凤的小银碗,其中一个小侍女立即恭声说:“三位堂
主已来请过早安,并请转报帮主知道,点苍、崆峒已负创退走,武当、峨嵋和邛崃,尚无进
犯迹象,火势已扑灭,共毁库房三间,五坛仅红旗遇敌,蒲坛主负伤三处,并无大碍,如今
卫小侠返山,本帮已万事无虞,请帮主安心休养。”
蓝天丽凤听后,望着天麟愉快地一笑,转首对两个侍女说:“你们去吧,我知道了。”
两个侍女恭声应是,转身走出帷幕。
天麟见蓝天丽凤,双颊红润,娇靥生辉,精神较方才好多了,心情也随之舒畅,侍女走
后,立即不解地问:“姊姊,五派联合偷袭总坛,这等至高机密,我们由何处得来?”
蓝天丽凤黛眉一蹙,感慨地说:“这事说来太凑巧了,嵩山大会后的第三天晚上,我们
宿在临汝县城店中,李堂主巧遇昔年好友易博天,他在少林僧人中得到这件机密消息,因此
特来暗示李堂主不要再回大荆山了。”
说此一顿,深情地看了天麟一眼,继续说:“如非弟弟星夜赶回,点苍、崆峒两派阴谋
虽不得逞,但总坛伤亡势必极重,如五派联合来犯,后果更不堪想了。”
天麟觉得奇怪,剑眉一蹙,立即不解地问:“姊姊,小弟为何至今未见回风掌杜老伯、
四阿姨玉箫仙子,还有冰妹和蓉姊姊,总坛有了这些人,即使五派来犯,又有何惧?”
蓝天丽凤见问,粉面顿显苍白,凤目中立时涌上一泡泪水,黛眉紧蹙,神色幽怨,不觉
轻声一叹。
天麟心头一震,不觉惊得脱口问:“姊姊,你……”
蓝天丽凤缓缓低下螓首,久久才痛心地说:“他们都没有来!”
说罢,凤目中立即滴下两滴泪水,落在绣被上,晶莹发亮。
天麟又是一惊,急问:“为什么?”
蓝天丽凤含泪颤声说:“嵩山大会后,我即邀大家先来总坛盘桓些时日,然后再定行止,
或选地建屋,或者就住在总坛……”
天麟未待蓝天丽凤说完,立即赞声说:“姊姊想得周到,这样太好了。”
蓝天丽凤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可是,大家都同意来,唯蓉妹一人不肯,问她原因,她
也不说,夜间乘人不备之际,她一人竟悄悄地走了!”
天麟听得不解,似自语,又似问蓝天丽凤,讷讷地说:“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蓝天丽凤继续痛心地说:“蓉妹一走,冰妹和杜老英雄也回安化了!”
天麟紧蹙剑眉,心中异常烦乱,他实在有些不解,不觉缓缓立起身来,在室内徘徊踱步,
手抚下颚,低头沉思,口里不停地说:“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这时,蓝天丽凤纤手抚面,已开始低声哭泣了。
天麟这时已完全明白了蓝天丽凤真正忧急病倒原因,并不是为了五派联合前来犯山,而
是为了丽蓉的悄悄离去和杜冰的没有前来。
但他坚信丽蓉、杜冰决不是为蓝天丽凤而不来大荆山,只是在这一刹那,心情紊乱想不
起真正的症结所在。
既然想不起来,天麟也不愿想了,于是停身问:“四阿姨玉箫仙子呢?”
蓝天丽凤握着手帕拭了拭眼泪,依然低着头说:“玉箫仙子听到五派将联合来犯的消息
后,极为忿怒,决心去找武当掌门悟缘道长的师祖玄行仙长,阻止这件有损武当声誉的无耻
行动。”
天麟心中一动,急向:“蓉姊和冰妹可知五派犯山的消息?”
蓝天丽风微摇螓首,说:“她们前两天就离开了,因此不知道!”
天麟似有所悟地说:“姊姊不必为此忧心,蓉姊、冰妹如知五派联合犯山的消息,她们
定会前来,蓉姊悄然离去,定为其他事情。”
说此一顿,继续郑重地说:“小弟深知蓉姊、冰妹俱都敬爱姊姊,对姊姊钦佩至极,在
甘西东返途中,两人常在家母面前盛赞姊姊武功卓越,机智超群……”
蓝天丽凤特别注意“常在家母面前如何如何”那句话,因此未待天麟说完,倏然抬起头
来,立即惊喜地问:“麟弟,蓉妹、冰妹果真常在伯母面前谈起我吗?”
天麟并未想到其它,毫不迟疑地正色说:“小弟怎敢欺骗姊姊?”
蓝天丽凤一听,憔悴清秀的面庞上,有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光彩。
天麟见丽凤姊姊骤然高兴起来,心中也极愉快。
倏然。
一声清越如凤吟的倏扬长啸,破空传来。
天麟和蓝天丽凤,心头同时一震,知道有武功卓绝高手闯进山来,两人凝神一听,啸声
已距总坛不远了。
蓝天丽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