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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不露声色。
一阵沉默,跑出十余里,保康城门就在眼前了。
宋大憨一进城门,看到五光十色的招牌酒帘,顿时想起昨夜通宵未睡,粒米未进,如此
一想,立觉饥肠辘辘。
城门街道宽大,俱是青石铺地,街上行人熙攘,两侧商店比邻,两人骑在马上,铁蹄嗒
嗒,清脆有声,街人纷纷让路。
宋大憨目的已达,心中沾沾自喜,看来无比神气,卵眼左顾右盼,想是在找酒楼。
天麟觑目膘了一眼,这才发现憨哥已换了一套新衣,不由轻哼一声,心说:原来你早有
准备。
就在天麟轻哼的同时,随风吹来一阵浓醇酒香,憨哥精神一振,咧嘴一笑说:“公子老
弟,酒楼到啦,随便吃些东西吧!”
说着,举手指了指左面一座高大酒楼。
天麟仰首一看天色,日正当午了,立即望着酒楼颔首说:“就这一家吧!”
说话之间,已至楼前,店伙接过马匹,两人并肩上楼。
宋大憨以前出外游历总是和妹妹宋芙苓在一起,因而处处受到约束,如今和公子老弟在
一起,心理上就轻松了许多。
尤其这位公子老弟武功盖世,相信当今武林中鲜有敌手,万一闯了祸,打了架,保准不
会吃亏。
因此,昂首阔步,挺胸鼓腹,大步走上酒楼。
时值正午,酒楼上几乎是个满堂,高谈低论,碰杯呼干,乱成一片。
宋大憨当先走上楼口,卵眼一瞪,正待发声。
蓦觉臂肘被天麟猛力一碰,刚要嚷出口的话,顿时又咽回了喉咙。
宋大憨先是一怔,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定睛一看,才发觉酒楼上多是武林人物,凝神
一听,不觉一楞。
满楼酒客谈论话题,俱是疤面人单身赴会的经过情形。
有人说疤面人是魔魔天尊的徒弟,也有人说论年事应该是徒孙。
但大家一致公认疤面人是当今武林中,武功最高的一人。
座上有不少武林人物是由嵩山少室峰赶回来的,因此述说起来绘形绘色,神情逼真,只
说得口沫横飞,脸红脖子粗。
宋大憨看了全楼高谈情形,不由咧着大嘴,直摇大头。
蹬蹬蹬,急步跑过两个酒保来。
两个酒保看了宋大憨的尊容,同时吓了一跳,但见他站在天麟的身前,知他不是个仆人,
赶紧躬身肃客说:“爷,请至雅座。”
宋大憨傲然哼了一声,大步跟在酒保身后。
这时,全楼顿时静下来,静得能听到宋大憨沉重的脚步声,所有酒客,俱都神色惊异,
目光猜疑地盯在宋大憨的脸上。
天麟跟在憨哥身后,看了众人神色,知道全楼酒客,骤然看到憨哥这幅奇丑面孔,俱都
联想到憨哥会不会是疤面人。
两人被酒保引进雅座,天麟尚未坐好,憨哥已气纳丹田,咬牙瞪眼说:“捡好吃的拿来,
越快越好。”
两个酒保见憨哥说话声音嗡嗡震耳,每个字都是由牙缝里蹦出来,俱都惊得连连躬身,
声声应是,神色慌急地走了。
宋大憨俟酒保走后,卵眼一蹬,轻蔑地扫了全楼一眼,发现所有酒客俱都神色惊异,静
静地注视在他的脸上,立即傲然发出一声嘿嘿冷笑。
这声冷笑,声音不高,全楼可闻,不少酒客浑身一战,面色立变。
天麟怕憨哥惹事,正待阻止,酒保已将冷盘和酒送来。
憨哥一见酒菜,再也不想其他,但他仍执壶先为天麟满了一杯。
这时,楼上渐渐有了窃窃私议之声,再没有方才那样热闹了。
天麟发觉情形有异,立即以目赶紧暗示憨哥快吃。
片刻两人吃饱,立即走下楼来,天麟回头一看,果见身后跟着几个劲装大汉,于是剑眉
一轩,心中不禁冷冷一笑。
两人分别乘上骅骝、赛雪,直向西关驰去。
跟至楼下的几个劲装大汉,想是认得赛雪的来历,俱都吓得退了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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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文《疤面人》
第三十四章 仙果风云
天麟与憨哥日夜兼程赶往长安,追赶林丽蓉。
两人默默前驰,各人想着各人的心事。
天麟为了早日到达长安,决定走山丹,经永昌,过打拉池,直奔岐山。
这天,红日刚落,残阳夕照中,已达平凉山西麓。
天麟举目一看,山势虽然不高,但却异常险峻,削壁突岩,枯木苍松,在淡淡残霞照射
下,峰上彩云徐飘,残雪极厚,谷中尚不时传出阵阵松涛。
宋大憨途中不甘寂寞,每当逢山遇水,便摇头晃脑,大唱诗歌,不管天麟心情如何,一
经开始,滔滔不绝。
这时一见平凉山,精神一振,牛眼闪光,双唇扭动,大头缓缓摇晃。
天麟转首看了憨哥一眼,知他又要开始吟诗了,由于长程奔波,旅途枯燥,天麟从没阻
止过他。
憨哥卵眼望着平凉山巅的彩云白雪,首先咳嗽了一声,刚一张嘴。
山前乱石枯树中,蓦然传来一阵粗犷的哈哈大笑。
天麟听得心头一震,憨哥的诗也不觉忘了。
笑声一落,接着是那声租犷声音:“自古和尚配尼姑,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就慈悲慈
悲我们这几个和尚罢!”
话声甫落,顿时响起一片奸邪的哈哈大笑,听来不止一人。
一声娇叱传来,接着响起一阵兵刃破风声。
天麟听了那句粗野不堪入耳的话,剑眉一蹙,暗泛杀机。
宋大憨觉得很扫兴,不由怒火高炽,牛眼一翻,沉声说:“老弟,过去看看,我憨哥还
真不信那些话是敲木鱼念佛经的人说的。”
说罢,两人同时一抖马缰,骅骝、赛雪,加速向前飞奔。
飞驰中,两人举目一看,只见一片林树乱石间的一块平地上,散立着六个相貌威猛,大
耳肥头凶眼睛的高大和尚。
六个和尚,三个持降魔杵,三个用禅杖,俱是极沉重的兵器,似乎不是中原各寺的僧人。
场中一个飞舞禅杖的凶僧,正和一个身穿青缎僧袍,头戴青缎圆僧帽,手舞长剑的妙龄
尼姑,激烈地打在一起。
妙龄尼姑,柳眉斜飞目如寒星,瑶鼻樱口,肤如凝脂,身穿一袭青缎僧袍,愈衬出她的
如花姿色。
凶猛和尚的一柄沉重禅杖,招式诡异,声势惊人,只舞得风声呼呼,杖影如林,直似奔
电惊雷。
妙龄尼姑,身法轻灵,飘忽如风,一柄长剑,挥舞得寒光闪闪,势若骤雨,幻起匹练银
虹,带起丝丝啸声。
围在四周的五个凶僧,持杵横杖,得意洋洋,有的高声喝彩,有的秽言秽语。
宋大憨一听,只气得咬牙咧嘴,暴蹬卵眼。
天麟虽然急于赶路,但他仍决心要严惩这几个佛门败类。
心念间,已距斗场不足七丈了。
五个散立四周的高大和尚,闻声纷纷转头望来,俱都目射凶光,面带怒容。
天麟再看打斗中的妙龄尼姑,不禁惊得浑身一战,俊面倏变,立即低声对大憨说:“大
憨兄,你一人前去,小弟在此为你押阵!”
说话之间,急拨马头,骅骝一声震耳长嘶,回身急转两圈,立将冲势停住。
大憨听得一愣,收缰停马,不解地问:“老弟,为何突然不去了?”
天麟似乎极不愿妙龄尼姑看到自己,但附近又没有适当隐身之处,只得焦急地对大憨说,
“这时我不便现身,但记住,切不可招惹那位小师父。”
憨哥不觉一愣,似乎愈听愈糊涂。
蓦闻数声暴喝,“哪里来的野小子,在此鬼鬼祟祟,敢莫是前来送死?”
大憨一听,勃然大怒,暴喝一声,拨马向前冲去。
三个持杵凶僧,一声冷笑,立即集在一起,横杵以待。
大憨一声怒哼,身形腾空离马,直落三僧身前。
三个凶僧一见大憨,同时一声惊啊,身不由主地向后退了半步。
大憨嘿嘿两声,瞪眼厉声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和尚居然调戏尼姑,你们是拜的
什么佛,念的什么经,不妨说出来让你家大爷听听。”
这时,五个和尚持杵横杖,同时涌了过来,五僧互看一眼,不觉仰面发出一阵轻蔑的哈
哈大笑:“佛爷们踏遍宇内各省,走完大江南北,尚没看到过像你这样三分不像人,七分倒
像鬼的怪物!”
宋大憨一听,顿时大怒,暴喝一声,抖手掣出腰间的亮银索子鞭。
就在这时,场中一声清脆娇叱:“秃贼纳命来!”
来字才落,暴起一声凄厉惨嚎。
呼的一声,凶僧那柄沉重禅杖,幻起一道乌光,挟着一阵劲风,直向数丈以外飞去。
大憨转首一看,打斗中的凶僧,已倒在血泊中。
妙龄尼姑,柳眉如飞,秀面铁青,一双寒星美目,冷芒闪烁,凌厉地看了大憨一眼,长
剑一横注定五僧怒声问:“尔等是哪个寺院的败类,报出你们的寺名法号来……”
五个凶僧未待妙龄尼姑说完,凶睛一瞪,暴喝一声,挥动杖杵,齐向妙龄尼姑疯狂扑去。
宋大憨顿时大怒,一声暴喝:“秃贼找死,胆敢以多取胜!”
大喝声中,飞身前扑,手中亮银索子鞭,迎空一挥,唰的一声,向前一个持杵凶僧后背,
猛力击下。
持杵凶僧,顿时惊觉,环眼一瞪,大喝一声,手中降魔杵,一招“怪蟒翻身”挨着惊人
劲风,反臂打来。
大憨嘿嘿一笑,手中索子鞭,早已收回,闪身躲过威猛一杵,如飞向前疾扑,再向另一
持杖凶僧截去。
就在这时,娇叱声起,剑气如虹,寒光过处,暴起一声惨嚎,扑通一声,另一持杵凶僧
翻身栽倒地上,登时气绝身死。
前面持杖凶僧惊得一愣,宋大憨的鞭头已到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