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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麟与蓝天丽凤登上厅阶,进入厅内,在正中第一桌上就坐,内三堂主,五旗坛主,左
右相陪。
其余十二香主,各旗大头目,也各自纷纷入席,除了轻微的脚步声,厅内再听不到到其
他声音。
蓝天丽凤见众人落座后,立即起身与天麟介绍。
天麟和三位堂主、五旗坛主,俱都同时起身。
蓝天丽凤面含微笑,—指李沛然,说:“这位是阴阳子母梭李堂主,你们在客栈内已经
见过。”
天麟与李沛然,相正微笑颔首。
蓝天丽凤一指黑袍老者,又说:“这位是冀察无敌费堂主,身经百战,善用双戟,为人
淳厚刚直。”
天麟立即抱拳笑声说:“久仰!久仰!”
蓝天丽凤介绍到第三堂主时,声调特别加重,说:“这位是幻云铁扇黄仲华黄堂主,黄
堂主手中一柄寒铁折扇,使得出神入化,鲜逢敌手,弟弟也是用扇之人,今后有机会,应当
多向黄堂主请益。”
幻云铁扇黄仲华,神色极为深沉,听了帮主的赞美,顿时眉梢上挑,目露神光,微笑恭
声说:“帮主过奖了。”
说着,望了天麟挂在肩扣上的描金龙凤折扇一眼。
天麟看了,立即微笑抱拳说:“今后尚请黄堂主多多赐教。”
黄仲华也谦虚地说:“不敢,不敢,有机会当与小侠相互磋磨。”
蓝天丽凤介绍到双剑追魂蒲翠萍,粉面上立即掠过一丝光彩,极为愉快地笑着说:“弟
弟,蒲坛主的响万儿,你可知道?”
天麟立即点首笑答:“小弟已经知道了。”
蓝天丽凤又幽默地笑着说:“知道我便不说了,不过这位姊姊你可千万开罪不得。”
说着,竟然笑了,全厅也同时掀起一片欢愉笑声。
天麟也风趣地笑着说:“小弟定谨记在心里。”
蒲翠萍被说得粉面泛红,娇如桃花,立即含笑轻声说:“帮主取笑了!”
说着,秀目轻瞄了天麟一眼。
天麟看得怦然一动,立即移转视线看着下面一人。
蓝天丽凤继续往下介绍。
黄旗坛主是个身材修长,年约四十的中年人,长眉细目,人称病秦琼冯桂泰,善用双戟,
令人一望,即知是个正直人物。
蓝旗坛主,相貌威猛,身躯魁梧,一脸落腮虬髯,人呼开天斧贺熊,看来极为憨厚。
白旗坛主,白净面庞,不到四旬,五绺黑髯,飘散胸前,人称“神雕手”郑少巨,乍看
之下,不像是个习武之人。
介绍到黑旗坛主铁掌震江南时,蓝天丽凤笑了,于是,对天麟说:“这位就是发现西天
魔琴得主银钗圣女的张坛主,人称铁掌震江南,双掌一推,力可开碑碎石。”
铁掌振江南张道天,听帮主如此介绍,全身不禁一颤。
蓝天丽凤又继续说:“张坛主与疤面人大战数百合,曾一掌击伤疤面人,当场倒地吐
血。”
卫天麟心中好笑,面现惊容,立即连声说:“张坛主两手果是一双铁掌、今后张坛主的
万儿,应该改为铁掌震武林才是。”
张道天一听,正中下怀,连声嘿嘿干笑,两眼闪闪有神,游目四座,傲态毕露。
蓝天丽凤介绍完毕,立即朗声说:“欢筵开始!”
话声甫落,人影晃动,帮众端菜,痛饮干杯,好不热闹。
天麟由于满腹心事,酒到必干,蓝天丽凤芳心喜极,也饮了不少,三堂五坛,除了蒲翠
萍,俱是海量。
尤其幻云铁扇黄仲华更是不言不笑地大喝闷酒,只有李沛然深知他的心事。
黄仲华一表人材,武功出众,一直单恋帮主,只因蓝天丽凤雄主事业,一向不谈儿女私
情。
内三堂主,虽对帮主接近机会较多,但除帮务机要外,他事一概不谈,是以弄得黄仲华
满腔热情,无处倾吐。
如今,半路杀出个卫天麟,眼看帮主,面绽娇笑,容颜映辉,坐在“弟弟”身边,如沐
春风。
这令他看在眼里,怎不忧心如焚。
就在酒意正酣,余兴犹浓之际。
蓦地。
左面一桌上,突然站起一个身穿黑衣劲装,似是香主身份的人。
天麟眼快,早已看到,只见那人鼠耳猴腮,鹰鼻尖嘴,年约三十余岁。
那人站起,立即抱拳大声说:“启禀帮主,卫小侠来山,本帮尽欢三天,实是一件喜事,
耳闻卫小侠与黄堂主俱是用扇高手,明日何不较技场一展身手,也好让五坛弟兄一瞻绝学。”
此话一出,全厅顿时静得鸦雀无声。
蓝天丽凤勃然大怒,倏然立起,一声厉叱:“张坛主,废了他!”
说话之间,柳眉竖立,凤目射电,面色苍白如纸,眉间隐现杀机。
张道天怎敢怠慢,倏然起立,躬身应是,转身急步,径向发话的香主走去。
卫天麟心头闪电掠过丐帮长老马二的那句话,心中一动,暗说:这中间莫非另有文章?
于是立即大声说:“张坛主请慢!”
张道天立即站住,转身望着蓝天丽凤,似乎在等帮主的第二道命令。
蓝天丽凤见天麟阻止,自是不便再催张道天下手。
这时,天麟已有八分醉意,两眼望着张道天,毅然说:“我赞成他的意见。”
蓝天丽凤芳心大急,立即出声阻止,说:“弟弟……”
天麟立即插嘴说:“我意已决,姊姊不要再阻止了,这样也许会更热闹些。”
说着,又转向幻云铁扇黄仲华,说:“黄堂主认为如何?”
天麟如此一问,正合黄仲华心意,于是,立即含笑说:“既然卫小侠决意如此,在下届
时也不得不献丑了。”
说着,望了蓝天丽凤一眼,嘴角掠过一丝含意颇深的微笑。
蓝天丽凤虽知卫天麟是魔扇儒侠的徒弟,但他的武功究竟如何,她是一丝也不知道,在
她认为天麟初入江湖,对敌经验必然欠缺,怎斗得过身经百战的黄仲华。再说双方动手过招,
死伤在所难免,这更令她焦心不止。
李沛然早已洞悉帮主的心事,于是微微一笑,说:“帮主不必忧心,明日卫小侠与黄堂
主折扇对演,旨在观摩,双方点到为止,请帮主放心发令吧!”
蓝天丽凤望了李沛然一眼,沉思半晌,毅然朗声说:“明日午前,卫小侠与黄堂主在较
技场折扇对演,五旗弟兄除值巡人员外,一律到场参观,各区家属例外准许进入较技场。”
说着,看了仍立在那里的张道天一眼,沉声说;“你的下属香主竟敢宴前冒昧发言,足
见你平素疏于约束,此次姑且当众面斥一次,下次再犯,定然重责不贷。”
张道天垂首躬身,连连称是,发言香主早吓得面色如土,浑身直抖。
天麟乘机望了蓝天丽凤一眼,心头不禁猛地一震,只见她粉面带煞,冷电闪闪,令人望
之,凛然不可侵犯。
再看全厅人众,鸦雀无声,个个神色凝重,有不少黑衣劲装大汉的额角上,已渗出了细
细汗水。
蓦闻身边蓝天丽凤又朗声说:“欢筵继续!”
声音中仍充满了忿怒。
厅内顿时又恢复了刚才的热闹。
由于天麟明日要与黄堂主比武,蓝天丽凤一直心绪不宁,闷闷不乐。
因此,盛宴进行到二更刚过,便已宣布散席,有不少贪酒的大头目,暗中埋怨那个黑衣
香主多嘴。
天麟与蓝天丽凤,两人跟在四个持灯侍女之后,三位堂主跟在天麟身后,出了大厅,即
是一道长廊。
少顷来至一座精舍独院,院外有不少背剑的红衣少女,有明立,有暗隐,这座小院戒备
竟然如此森严。
天麟正自不解,蓦闻身后三位堂主齐声说:“帮主晚安,卫小侠晚安!”
天麟听得一愕,立即转身茫然不解地说:“时刻尚早,三位何不进内小谈片刻?”
三位堂主知卫天麟不知这座精舍独院,是帮主一人专住,数年来全帮男性,上自堂主,
下至头目,无一人踏进此院一步。
于是,三人同时一笑,齐声说:“小侠旅途劳顿,应该及早休息才是。”
卫天麟仍想挽留,已听身侧的蓝天丽凤说:“明日何人执事?”
冀察无敌费庭法,立即恭身说:“卑职执事!”
蓝天丽凤心中怒气似仍未消,粉脸上仍无一丝笑意,微一点头说:“明日辰时以前,请
将较技场布置完毕。”
费庭法立即恭声应是,三人目送帮主和天麟进入院中,才转身走去。
天麟与蓝天丽凤,越过了一座小厅,便是一个数丈见方的精致大庭,地面光华如洗。
正中大室,左右厢房,廊前悬灯,室内燃烛,光亮通明,宛如白昼。
天麟被引进右侧厢房,入室淡香扑鼻,壁悬古画,桌亮鉴人,五支巨烛高燃台上,窗前
尚置有数株艳丽的盆花。
再看内室,广床锦被,粉帐罗帏。
天麟自幼随伴母亲飘风女侠隐居深山,勤练绝艺,苦读诗书,暇时听山泉奔泻,观溪中
水流,何曾见过如此堂皇豪华的设置。
但他看了这些,既不惊奇,也不羡慕。
两人分别就座,侍女立即送上两杯香茗。
天麟端杯轻饮,抬眼一看蓝天丽凤,心头不禁一震,见她黛眉深锁,神色忧闷,方才粉
面上的威凌英气,刹时消失了。
于是关切地问:“姊姊是否酒饮多了?”
蓝天丽凤黯然望了天麟一眼,问:“弟弟,你为何竟轻易答应与黄堂主较技?”
天麟淡漠一笑说:“如我不答应,不但有失姊姊的体面,我想还是会有其他更多花样出
来。”
蓝天丽凤愕然急声问:“弟弟此话何意?”
天麟不答反问:“姊姊,李家集是哪一坛的控制区?是否属于黑旗坛?”
可能由于分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