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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分寨墙上,依然安静如常,丝毫不似外面情形。
疤面人登上寨墙,仍以绝快手法点倒两名暗哨,直达灯火辉煌的大厅。
宋大憨、宋芙苓,和几个黑坛香主,正在大厅上。
疤面人一声不响,闪电扑进大厅,立展幻影身法,满厅尽是宽大黑影。
顿时,暴喝娇叱,闷哼连声,扑通扑通,几个香主尽皆睡在地上。
宋芙苓左拍右击,玉掌翻飞,只是击不到满厅飘忽的影子。
宋大憨暴喝连声,足踢拳打,只闹了个手忙脚乱,头晕目眩。
蓦地,风声骤失,黑影尽敛,宋大憨定睛一看,全身一连打了几个冷战。
宋芙苓见面前立着的竟是疤面人,心中惊喜交集,不禁凤目蕴泪。
宋大憨一定神,立即笑了,胸脯依然挺得极高。
因为,他想到今日午前,疤面人在留柬上曾说过向他挑战之事已不再过问,加之疤面人
又是妹妹的救命恩人,更是毫无所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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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文《疤面人》
第十六章 林中侠影
疤面人卓立厅上,两眼冷冷望着宋氏兄妹。
宋芙苓慢步走至疤面人身前,恭谨行礼,颤声说:“不知恩公驾临,请恕未曾远迎之
罪。”
疤面人不言不语,依然屹立原地。
宋大憨既不肃容,也不行礼,面含微笑,挺着个大肚皮,看来仍极神气。
宋芙苓心思细腻,已看出疤面人表情有些不对,立即颤声问:“恩公入夜前来,不知对
晚辈有何教言?”
疤面人沉声冷冷地问:“苓姑娘,今日午前总坛议事厅上的纸柬,可是你自己所为?”
宋芙苓全身一颤,立即垂首说:“是的,因为恩公曾说要来大荆山,但至今未见前来,
三堂五坛以及所有香主,多存轻视,一致认为恩公已不敢前来践约。
晚辈心中不服,久想警告他们一次,但苦无机会,恰巧今晨返山,看到他们帮中重要首
领俱在较技场,参观一位卫小侠与人比武,是以,晚辈也挤在帮众人群之中看了一阵。
后来,张道天抗命,被丽凤姊姊剑劈当场,晚辈见机会难得,立即回室换上早已备妥的
黑衫面具,提笔写了那张纸柬……”
疤面人未待宋芙苓说完,立即插嘴问:“你说的各大门派,秘密选拔高手,企图协力消
灭蓝凤帮,这话可是事实?”
宋芙苓立即肃客说:“句句是实。”
疤面人听得连连点头,表示赞许,似是无话可说。
宋大憨听得惊急万分,疤面人不问挑战之事,原来是妹妹的意见,因此,只急得眨眼咧
嘴,冷汗沁出,两条小腿直打哆嗦。
宋芙苓指着倒地热睡的几个香主,恭声说,“请恩公出手解开他们几人的穴道吧!”
疤面人微微一笑,说:“让他们睡一会儿罢,半个时辰之后,他们自会醒来!”
说着一顿,望了宋大憨一眼,似乎有意打趣这位憨哥,于是,冷冷一笑问:“宋大侠一
向可好?”
宋大憨全身一战,立即干声咳嗽一声,龇牙一笑,连声说:“托福,托福。还好,还
好!”
疤面人强忍笑意,慢条斯理地说:“看今夜月色如此皎洁,明日定是一个好天气,在下
想就较技场与蓝凤帮了却去年那段过节,在下想在开始前,先与宋大侠了却挑战比武的事,
不知宋大侠意下如何?”
宋大憨傻了。
苓姑娘立即恭身说:“晚辈已代恩公留柬,声言已不再追究挑战之事,如明日恩公定要
与家兄比武,今日留柬之事,显然是假,岂不影响恩公的声誉?”
宋大憨立即连点大头,极端虔诚地说:“有理,有理,声誉乃人之第二生命,尤其吾辈
武林侠义人物,最重信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尚望阁下慎重三思才好。”
宋英苓见宋大憨在如此紧要关头,尚有心情背诵父亲平素对人的谈词,只气得娇躯微抖,
杏目圆睁。
疤面人微微一笑,正待说什么。
突然。
风声飒然,人影闪动,蓝天丽凤正由对面房上飞驰而来,一个纵身,已扑上大厅台阶。
宋大憨看了精神大振,宛如来了救星。
苓姑娘粉面微变,心情紊乱,不知如何应付。
疤面人愣了。
蓝天丽凤佯装神色惶急,状甚紧张,一见厅内立着的疤面人,立即焦急地大声说:“麟
弟弟,你跑到哪里去了,让姊姊找得好苦。”
疤面人完全呆了,宋氏兄妹更是如置身云雾中。
人影一闪,蓝天丽凤已至疤面人身前,就乘这一呆之际,出手如电,沙的一声,一张人
皮面具已捏在蓝天丽凤的纤手里。
卫天麟再想阻止,已来不及了。
蓝天丽凤立即娇声佯嗔说:“还不把黑衫快些脱下来?”
继而望着发呆的宋芙苓,急声说;“妹妹快去阻止他们进来,这件事,务必保守秘密。”
宋芙苓一定神,轻声应是,纵身飞出厅外。
宋大憨一声惊喜大叫,伸臂抱住刚刚脱下宽大黑衫的卫天麟,高声嚷着说:“疤面人原
来是公子老弟,你可把我的胆子吓破了!”
蓝天丽凤柳眉一竖,佯怒嗔声说:“小声,站远些。”
说话之间,出手如电,纤指已点向宋大憨的肚脐。
宋大憨大惊失色,疾松双手,闪身暴退。
卫天麟忍不住笑了。
宋大憨立在一丈以外,一眨鹅卵眼,满不高兴地说:“帮主姊姊,何必如此情急,我宋
大憨又不是千金大闺女,抱抱公子老弟,又有何关系!”
蓝天丽凤粉面倏然通红,一声娇叱,疾伸纤指,又要向宋大憨扑去。
宋大憨一看苗头不对,哈哈一笑,身形一闪已飞至屏风之后。
蓝天丽凤虽觉宋大憨说话鲁莽,但芳心里,却有些甜甜蜜蜜,于是,凤目一瞪,嗔声对
着屏风后说:“大憨弟,你小心,你不要自恃一身横练功夫,姊可知道你浑身最脆弱的地
方!”
继而,转首对一直微笑着的卫天麟,说:“弟弟,我们走!”
说着,握着天麟的左手,双双纵身飞至厅外,继而一挺腰身,已登上屋面,直向黑坛寨
外,闪电驰去。
卫天麟被蓝天丽凤温柔嫩细的玉手握着,并肩飞驰,丝丝淡淡幽香,迎风送入鼻端。
但卫天麟却毫无绮念邪思,这时,他正在竭力去想,蓝天丽凤何以知道他就是疤面人?
飞驰中,卫天麟转首细看蓝天丽凤,他心中不禁猛地一震。
他看到蓝天丽凤的秀发乌黑,鬓角间尚有一丝水珠,锦花大披风的肩头上,尽被水湿。
卫天麟顿时大悟,俊面不禁微红,觉得自己太大意了,蓝天丽凤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竟然
未曾发觉。
这时,两人已登上总坛石堡后的一座松林,卫天麟对蓝天丽凤的轻功火候,更加注意。
他星目一瞟并肩飞驰的蓝天丽凤,他发觉这位大姊姊登枝渡叶的轻功绝技,实在不亚于
他的驭气凌云。
蓝天丽凤握着麟弟弟的手,面绽娇笑,凤目闪辉,芳心中有说不出的快慰,她一直在想,
如何让他永远属于自己。
越过松林便是石堡,这时,卫天麟才注意到不少目光在暗影中,发着轻声惊呼。
“……老张,快看,那是帮主和卫小侠……”
“……听说卫小侠的长衫,是件宝衫……”
“……最亮的影子是卫小侠……”
“……帮主和卫小侠,真是天生一对,地配一双……”
卫天麟无心去听这些,他一直沉默前进。
蓝天丽凤听到帮众们的赞美,立有—股热流起自心头,经过小腹直达脚尖,她的手,情
不自禁地将麟弟弟的手握得更紧了。
两人飞越石堡高墙,落在蓝天丽凤独住的精舍小院后的花园内,继而几个飘身,已进入
天麟住的厢房内。
室内红烛高燃,通室大亮,两人落座,立有侍女送来两杯香茗。
蓝天丽凤即向送茶侍女问:“三位堂主可曾来过?”
“三位堂主已来过两次。”
蓝天丽凤又问:“他们可说什么?”
侍女放好茶杯,侍立一旁,说:“堂主们仅问帮主追赶头罩乌纱怪人可曾回来,守门姊
妹们说,帮主还没回来,三位堂主便转身走了。”
蓝天丽凤点点头,继而一挥手,说:“你快去命厨下速送一桌酒菜来。”
侍女恭身应是,转身走了。
卫天麟喝了一口茶,低声问:“姊姊为何在小弟身后盯梢?”
蓝天丽凤粉面微微一红,佯嗔娇声说:“谁有心盯你的梢,你在前面闪电飞驰,人家在
后面拼命直追,看你绕山狂驰,不知你在发什么疯,人家怎会放得下心!”
说着凤目深情地睨了天麟一眼,又说:“人家刚刚追上你,看你坐在一块青石上,仰首
无语问苍天的傻样子,不知你有什么鬼心思……”
卫天麟立即笑着插嘴说:“看到我还不打招呼,不是盯梢是什么?”
蓝天丽凤有些撒娇似地嗔声说:“人家看你满腹心事地坐在那里,两眼望天,说不定是
在想心上人,人家怎好出声打扰你!”
卫天麟似乎不愿谈“心上人”的事,有意岔开话题,于是一笑,继续问:“为何我发现
了姊姊,你还不现身?”
蓝天丽凤粉面微红,强词夺理地笑着说:“那是山鸡,不是我。”
卫天麟笑了,蓝天丽凤也笑了。
这时,四个侍女手托酒菜,已然走了进来。
侍女们摆好酒菜,满了杯,俱都走出室外。
卫天麟确实有些饿了,一连干了三大杯。
蓝天丽凤心情愉快,也强忍酒味的辛辣,陪着天麟,连连举杯,频频沾唇,苦在口头,
甜在心里。
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