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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目光第一次相遇。那冷峻的灰色眼睛似乎要把她射穿。
出于一种无意识的防御,她更加挺直了身体。
杰夫·克劳德林扮演预先定好的角色。他用雷鸣般的嗓音介绍了罗丹。
她吃了一惊,但马上定下神来。这时,奥丽斯第一次有了这个念头,这些看上去如此陌生的人不可能是以前阿孔人的移民。她心中一阵不安,想着与此相关的麻烦,她特别仔细地打量着这个艾斯帕尔人。
“能允许我知道您的名字吗,尊敬的女士?”罗丹用最完美的古阿尔孔语说。
奥丽斯的脸疑固了。她愤怒地上下打量这个陌生人。
“应该由我先说话。”她教训着罗丹。
佩利瞬间回想起他那死去的妻子,嘴边出现了沉思的微笑。这个高傲的声音听起来多么熟悉。
“假定是您先说了话,”他反驳道。“那么,您是来向我表示友好,或者说明您究竟为什么再来?”
她感到震惊。这个陌生人看来不懂礼貌规矩。她决定以此调整自己。
“你们不请自来。我必须请你们马上离开这个行星。我受执政议会的委托,向您表示遗憾,我们不得不提出这样一种要求。你们显然不懂得答重你们祖先的礼节。”
罗丹从容地点头,这他已料到了。这些阿孔人对他来说太彬彬有礼了。“就我这方面来说,我为受到如此冷淡的接待感到非常遗憾。在阿孔系统难道已成惯例,把本民族的代表当作贫穷求乞的亲戚来对待吗?根据我父辈们的报告,阿孔人是宽宏大度的。”
奥丽斯垂下眼睑。罗丹触及了一个人们在执政议会中也曾考虑过的问题。
她有保留地回答:“您可以放心,我们已经讨论过你们那不受众迎的访问。你们看来不知道,当时的殖民战争把我们同你们的民族分裂开来。在你们的档案中不存在任何有关的记录吗?”
“它们一定遗失了,”罗丹没有表情地解释道。约翰·马沙尔屏住了气息。这才是谜底。在当时移居国外的殖民者,亦即今天的阿尔孔人和家乡系统的代表们之间曾发生过严重不和。
“我们也猜想是这样,”奥丽斯口气稍稍缓和了些。“回去吧,阿尔孔的罗丹。或者我最好还是换—种方式称呼您?”
心灵感应人马沙尔向罗丹投来了警告的目光,他马上明白了。这个姑娘产生了一定的怀疑。刚才的影射是她的第一次进攻。
“您这是什么意思?”
“这只是一个问题。”
他们的目光又相遇了。
她感到了来自这个不朽者身上传来的影响。这使她更加不安。
罗丹决定,结束这越来越危险的谈话。
“我将听从您的建议。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奥丽斯·封·拉斯-托尔。”
“非常感谢。我真的叫罗丹。我从心底里希望,能与您的民族友好相处。我的家乡世界很富饶。我们没有征服其他民族的企图。”
“你们同你们的祖先有多么不同。”她冷冷地说。
“有过错误,”佩利回避。马沙尔的警告信号越来越急。罗丹白己也不能解释,奥丽斯为什么会愈来愈强烈地怀疑,她是在同阿尔扎人打交道。可能这是一个感觉问题。
几秒钟后发生了谁也没料到的事。固定在前面那架滑翔机顶上的一个灯开始闪亮。奥丽斯看到了。她甚至没有道歉就返回滑翔机,那里面坐着两个泥塑般的阿孔人。
罗丹感到,姑娘瘦削的脸变了样,几秒钟后又恢复自制。
当她慢慢转身时,马沙尔惊慌失措地对罗丹低语:“小心!她打开了思维屏蔽,她很激动。现在她又关上了。她得到了一个消息。他们一定成功地窃听了我们船上的正电子仪。阿孔人把里面存储的地球位置数据同阿尔孔系统的位置数据作了比较,发现不对头。他们已经知道,我们是陌生人。”
罗丹又停了片刻。马沙尔的消息也被古基以心灵感应的方式听到。它通知了大副,至今为止一直空转的发动机开始轰鸣。
奥丽斯紧紧站在罗丹跟前。她那丰满的嘴唇激动地抽搐着。
“你们是什么人?”她既轻又急地问。“快走!我为你们感到可惜。不要再回来,并忘记你们曾经找到了我们的家乡。你们这些鲁莽的笨蛋——你们怎么敢欺骗执政议会!”
“好奇,此外没什么,”罗丹同样轻轻地解释。“奥丽斯,有一天我会重新见到你。”
“不!”
她急退了几步,苗条的身形突然开始化去。就是两架滑翔机也在一种呈现出彩虹色的光亮效应中无形无踪。
只有一个小小的可携式传输器留了下来。这时罗丹才明白,为什么滑翔机能够不知不觉地出现在飞船下。这时,传输器也启动,呼啸着向速跃离地面而去。
这时,舷外扩肯器开始震响。亨茨·克雷封巴克少校叫喊着:“返回飞船。小心,我们开始全身麻木。我们身边颤动着一种绿光。有人把一种陌生的武器对着我们。我已几乎不能说话。我的手已像玻璃。”
克劳德林大步跳上过渡舱。布尔、马沙尔、诺利诺夫和罗丹紧随其后。舱门关闭。已经运转的发动机声没有改变。
这儿下面看不见任何绿光。过渡舱的一个卫兵惊叫:“长官,快看这个!他们首先进攻指挥中心。机舱指挥部也己瘫痪。”
罗丹把卫兵推向一旁,朝着那个小型控制屏幕望去。
克雷封巴克、斯莱德·纳克罗和“幻想号”全部指挥科学家们或坐或立,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呆如石像。只有个别人还在费力地从危险区域向外移动身休。
一种疼痛脉冲遍布飞船。罗丹看到艾斯帕尔人跃入通往机舱控制部的电梯,用力启动,子弹般射向上方。
“我试着接近指挥中心。”他叫着。
但一秒钟后他就沉默了。他也被光场击中。
布尔把罗丹拉入侧道。绿色闪光慢慢散开。一旦被它击中,身体立刻发生一种奇怪的反应。
罗丹本能地意识别,这是一种有计划控制进行的有机体分子转化。但现在这种认识已毫无意义。
“幻想号”探险船内渐渐船寂无声。呼叫停止。仅从可视电话机中不时传来那些完全被叮坏了的人的尖叫声。
就是古基也没有报告,尽背约翰·马沙尔还能感到它的意识流。这显然是一种强直痉挛,它能完全麻痹身体,但不能干扰思维程序。
罗丹、布尔和马沙尔继续后退到船体最深处。很明显,他们从赤道凸起部的高处开始了神秘的辐射。阿孔人看来十分清楚,那儿有最重要的启动和指挥仪器。
斯坦达·诺利诺夫以前冲弯腰的姿态僵住了。他没能把一个倒地的过渡舱卫兵从危险区内拖出来。
罗丹激烈地思考着。是否离开处于危险之中的飞船,以便在外面去试一下摧毁那一定存在的辐射器。
他马上放弃了这个念头。这不可能成功。布尔也重又镇定下来。他绝望地站在边上一个角落里凝视前方。绿光从那里不断移近。他以一种异样的冷静说:“现在我们知道了,他们失去耐心后会怎样。我宁愿在一个对我们有利些的情况下被他们发现,我们不是阿尔孔人。一旦觉得自己受到威胁,这些如此彬彬有礼的阿孔人竟会如此冷酷无情,你能想象吗?”
“谁不是这样?”罗丹回答。他握紧了拳头。
现在响起了最后的呼叫。飞船上面的一些部门一定都被击中了。“幻想号”成了一个巨大的蜡人陈列室。不过,里面作好启动准备的机器在运转。只需要一次推动就能立刻打开编好程序的紧急起飞自动仪。其他一切都会自动调整。
“马沙尔,呼叫古基,它在指挥中心。如果它真的什么也不能干,我们就完了。阿孔人一会儿以后就会把我们像翅膀抽筋的鸟儿一样搜集起来。古基只要把紧急起飞自动仪的开关撂倒就行。这就是一切。”
绿光现在也照到了这三个绝望的男人身上。只是在最初被照到的一刻,这种奇特的抽搐才有些疼痛,然后代之而起的是一种从脚上开始的麻木感觉。
不多一会儿罗丹就感到身体僵硬,没有感觉了。他用手抓向自己的左臂,发现肌肉越来越硬。
尽管如此,他还能清楚地思考、看和听。他的嘴巴已不能动,舌头像沉重的铅块。他用尽全力思想:古基,你必须成功。想一下开关,你知道在哪儿,试着用远距离感应运动把它向下按去。
罗丹精疲力尽地停下了。他希望这个智慧生物明白了他的意思。船上己没人说话。只有机器在空转。
奥丽斯·封·拉斯-托尔张大眼睛看着他们指挥中心的大屏幕。她知道,现在在这只陌生飞船中发生着什么。整个船体己被笼罩在转化场中。
她听到了简短的命令,派出一支机器人部队。机器人得到指令,把僵硬的大地人放入滑翔机并等待下面其他命令。
奥丽斯想到那个高大的男人,他有着迷人的讥讽眼光。她应该早些警告他。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使她为这个陌生人所吸引。但她本能地感到,自己的命运可能同他相连。
他不可能是野蛮人,他的好奇甚至是可以理解的。
当执政议会的几个成员从她身边凯旋般地走过时,她勉强地张嘴笑笑。
外面,机器人出发了。
古基成功地完全放松了。在它的意识中,罗丹描述的开关形状越来越清楚。当它完全记住了手动控制杆的图像后,用足自己最后的心理力量向开关抓去。
红色开关在它进入聚合的地方被按下。古基没有听见发动机的轰鸣声。它昏迷了过去。正电子仪以最高的精确度运转。它听从预先输入的程序,以四分之一秒20公里的速度启动飞船,达到自由空间后进一步加速。
同步自动仪的控制脉冲在同一时刻放射。压力中和器也鸣响起来,抗重力场把“幻想号”从第五颗阿孔行星的引力旋涡中带出。
燃烧的脉冲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