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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白道:“儿臣的身体并无大碍,只不过五弟替儿臣受了一鞭子,五弟的身体本就有伤,儿臣实在担心。”
赫连启笑道:“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这点小伤不足挂齿。”
黄老爷看向赫连启,他苍老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但是很快便恢复如常,“启儿,这些年,委屈你了。”
赫连启一愣,没太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爹。”
“爹知道,自从你娘难产去世以后,爹对你的照看少了,是你宫中奶娘将你抚养长大。你刚长大成人,奶娘又离你而去,你难过痛苦,爹都是知道的。”
赫连启泯着嘴唇不说话,他永远记着奶娘走之前对他说的每一句话,她说,人总有一死,让他不要为了她去做什么,要他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但是他做不到,他从没见过自己的娘,自从他有记忆开始,便是奶娘一直带着他。
奶娘与他而言,如同亲娘一般。
当时奶娘在他宫中,口吐黑血,她是中毒而亡。
他心里非常清楚,奶娘是因为他而死。
由于非常渴望让父皇注意到他,所以他努力学习箭术,努力学习夫子所教的所有内容,因为在他十八岁生日那天,父皇说过,会来看他。
在那一天,他为父皇表现了他精湛的箭术和对时政的一些看法,深得父皇赞赏。
然后奶娘就平白无故吃了一盘有毒的点心,然后不治而亡。
从此以后,他隐藏自己,他在别人眼中,不思进取,不学无术,纨绔不堪。
只有他自己知道,再没有第二个人愿意为他付出生命,他只有一条命,他要保护好自己的一条命,然后坐上人上人的位置,这样才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他既然知道他痛苦,为何还是对他不闻不问,为何连给奶娘一个死亡的真想都不愿意?
呵!
或许是他也知道,下毒谋害奶娘之人,就是他后宫之人,是他的女人。
而他不愿意为了一个小小的奶娘就去伤害他的任何一个女人。
赫连启依旧笑着,“人在成长过程中,还是多经历一些挫折磨难比较好。”
黄老爷欲言又止,随后他道:“白儿、启儿,你们早些歇息吧!”
两人皆是一愣,难道他们二人今晚要睡在一起?
赫连启尤其不自在,他可是相当有洁癖的人,而且不习惯和一个不熟的人走得这么近,赫连白虽然是他的大哥,但是在他心里,他和赫连白不熟。
赫连启道:“爹,儿臣看张太守的家挺大的,应该不缺这一两间房。”
“是不缺。但是经过此事,爹心中唯恐有变,你们兄弟二人住在一起,也有一个照应。白儿、启儿,你们记着,兄弟齐心,其力断金。”
他们都知道,其实黄老爷这么做,不过是想要他们兄弟二人多多接触,多多培养感情而已。
难道黄老爷知道了什么?
赫连启自己抱着一床被子铺在地上,然后和衣躺下,他说道:“我不喜欢和人一起睡觉,我们今晚就这样吧!”
“赫连启。”
他闭着眼睛,“叫我作甚?”
“我知道,你心中有怨,你我皆为父皇的孩子,我从小锦衣玉食,你却不受待见。”
“都是命。”
“赫连启,我答应你,若是我最后登了皇位,我会尽我最大努力废除奴隶制度,废除一些不应该存在的东黎律法。”
赫连启睁开了眼睛,他道:“对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知道,你一直对你娘的死以及奶娘的死心存怀疑,自从你十八岁以后,你性子大变。你是在隐藏自己,然而最近,你并未继续隐藏自己,你与沈将军走得较近,你可是想要想要”
赫连白没有说完整最后那句话,若是赫连启坐实了那件事情,他犯下的是死罪。
赫连启侧身,他看着赫连白,依旧笑着,“大哥,你猜得对。”
“你”
“我不相信任何人,我只相信我自己。不要以为今晚我们算是共患难了,其实于我心中,这些都是做戏。不过我也说句公道话,你现在的实力的确比我大,若是你能为废除奴隶制度作出贡献,我会对你稍微改变一点看法。”
他现在还是太子,还需要很多大臣的支持,然而若是他此时提出废除奴隶制度,会侵犯太多大臣的利益。
奴隶制度在东黎存在了几百年,不仅是官员家中,就算是一般富贵一点的百姓家中,也有奴隶的存在。
奴隶属于主人的私有物品,没有人权,可以随意榨取,除了需要付出当时购买奴隶的银两以外,以后不需要再有任何支付。当对一个奴隶厌烦以后,还可以将其转卖。
所以,一旦赫连白在这个时候提出废除奴隶制度,不仅会失去很多大臣的支持,也会失去很多民心。
赫连启笑嘻嘻道:“大哥,考虑得如何?”
“这件事情,我暂时不能做。”
“大哥总是这样,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能想到以大局为重。看来我今晚不该救你,若你被侵犯了,或许你就不会这么淡然地拒绝我了。”
“赫连启”
“好了。劝我的话,就不要再说了。你既然放不下,我也放不下。我的心思已经明摆在你的面前,若是你去对父皇说一声,说不定父皇就会为了大局,为了保全你,直接杀了我。”
“赫连启,你是这样想我和父皇?”
“不然呢?我心里明白,我身上流着的与你们相同的那点血液,对于你们来说都是耻辱。”
这一夜,两人没有再说话。
白小玲和沈琮青房中,两人躺在床上,沈琮青道:“小玲,今日之事,有些怪异。”
“的确怪异,赫连白和赫连启都不傻,怎么会被牙子拐卖。”
他侧身,撑着自己的身子看向她,“所以,又是你的主意?”
“嗯!”
“为了你之前说的改变?”
“是。”
他嘴角含笑,“奴隶制度在东黎存在几百年了,不管是在百姓还是在皇上心里,都是根深蒂固的。他们觉得奴隶的存在,理所当然。”
“所以事情并没有达到这一步就完了,我会让他们看见更多。”
“你一直在汴城,不可能知道云城发生的事情。”
“我的确不可能知道这些,这些都是逐浪在调查的事件。”
“逐浪?”
“嗯!我所知道的关于云城的一切,都来自逐浪。”
沈琮青欣慰地笑着,“那小子。”
他继续说道:“小玲,从明日起,你需事事小心。今晚黄老爷对张太守说的那些话有些严重,我们现在处于张太守的地盘,指不定张太守狗急跳墙会作出什么事情。”
这个张太守与二皇子赫连迪走得较近,二皇子这个人一直有心染指太子之位,这些年他虽说看起来没有大动作,其实已经暗中收买了一些汴城周边城池的大人为他所用。
而张太守敢这么做,恐怕也是因为有赫连迪这个靠山在。
一国之君和储君都在云城,若是他们出了什么事情,那么赫连迪会有很大机会继位。
而他已经飞鸽传书给他的兵,他们最快会在明日天黑之时赶到。
白小玲道:“我会小心。”
“时刻跟着我,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白小玲笑着,“知道的人知道你是来保护黄老爷安全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你我夫妻二人出来游山玩水的。若是真有危险,你应该第一时间保护黄老爷。他们若是真要对付,也是对付黄老爷和赫连白,我一个小妇人,谁管我?再说了,我聪明伶俐,才不怕他们。”
“可是”
“可是什么?你是臣子,若是关键时刻,你保护了我,让黄老爷受了伤,那么黄老爷还不找我们秋后算账呢!所以不如一开始就保护黄老爷,既有一个好名声,事后还有赏赐。”
他刮了她的鼻子一下,“就这么喜欢赏赐?”
“当然。”
夜里,张太守亲自带兵将昨晚那家青楼给封了,然后连带封了几座地下奴隶格斗场与奴隶买卖商场。
张太守道:“都给我封,全部封掉。”
一个紫袍男子走到张太守身边,他道:“张太守,好久不见。”
张太守见到来者的脸以后,他全身一颤,“二二皇子。”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张太守随我去一个地方。”
张太守跟随赫连迪去了一间房内,四周的侍卫全部退下,张太守心里有些没底,他已经两年多没有见过二皇子了,他们第一次见面,还是他拿着重礼去找他买官。
张太守发了狠,凑了五万两黄金买了云城太守这一职务,因此他成为二皇子赫连迪的人,其实云城的买卖,赫连迪都是知道的,而他敢这么肆意妄为,也是因为知道身后有二皇子在撑腰。
云城买卖奴隶疯狂,甚至有些民籍,以及外来人,也会被买卖之后冠上奴籍。
每一个青楼、奴隶格斗场、奴隶买卖商场,每月都得给他送银子,而他只当了云城太守两年的时间,不仅将他买官的五万两黄金赚回来了,而且还能支持他每年向赫连迪送上贡银。
张太守颤抖着声音问道:“二二皇子您都知道了?”
“知道了。”
张太守一下跪了下去,“属下愚笨,没能将云城的买卖给藏好。”
“张太守,你想当更高的官吗?”
张太守一震,二皇子这是什么意思?
“张太守,若是你助本皇子做一件事情,东黎的官职,你看上哪个,本皇子便给你哪个。”
张太守话都说不清了,“二二皇子”
他的官虽然是买来的,但是他的脑子还是不傻。
他知道赫连迪这是什么意思,能让他想当什么官就当什么官,那么首先赫连迪自己得拥有无尚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