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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就上门了?”
“没有,就是知道她家住在哪里。”
“……”温戚总算是弄明白他兴奋的点,抬起脸,不太忍心破坏他的好心情,欲言又止。
“你不知道资料这种东西吗?”温戚接着说,“你想要宁思的生日手机Q。Q微信吗?我一套给你整来……收费不高人情价,记得以后请我喝喜酒。”
陆景和:“……”
☆、第十束光
温戚这段话欠揍得陆景和想一碗饭盖到他的脸上,但是最后那句“喜酒”又确实是非常悦耳……陆景和很没骨气的决定原谅他这个大逆不道嘲笑自己的行为。
陆景和父母都在J市,但他工作第二年就没跟父母一起,而是自己在一座名为“锦湾”的小区里买了套房子。
一百多平的两厅三室,只是单纯因为离医院较近求个方便。
一个人住,就算回去了房子里也是空空荡荡,所以一般他都是跟温戚在医院里吃完晚饭再回去。
温戚的心内科办公室在医院的六楼,两人在电梯里说了“明天见”,就算道别。
陆景和要拿点资料回家处理,意外在办公室门口看到徘徊着的宁思,她手上拎着一个方形纸袋,背影看上去有些局促不安。
他缓了几步后走上去。
宁思已经在门外兜兜转转徘徊了好几分钟,有路过的医生或是护士经过问她,知道她找陆景和,都跟她说“陆医生半小时前去了吃饭”。
只是她担心会错过陆景和,估摸着他也就差不多这个时间能回来,干脆一直在等着。
转过身终于见着他,宁思走上前。
到底是鲜少做过给亲朋好友以外之人送礼物的事,何况对方的身份又是母亲的主治医生,哪怕自己手上的东西只是很普通的心意,她也觉得有些敏感。
陆景和见她迎上来的动作,确认了她找的是自己,主动开口:“怎么了?”
“……”她迟疑了一瞬,才将拿着袋子的手臂举平到他面前,“来谢谢你这个星期对我妈妈的照顾。”
见他不接,生怕他误会里头的东西,宁思又马上解释道:“只是颐盛酒店的汤和一些点心,不贵重的。”
她这句感谢委实是太过生疏,陆景和喉咙紧了紧,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他压下心里头席卷而来的情绪,组织了语言,问她:“你的意思?”
“啊?”宁思呆愣地看着他,没能看出他眼中的晦暗不明。
只不过按着自己理解的浅显意思,她挠挠头不怎么好意思地说:“是我妈让我送的……”
在这个信息发展迅速的时代,每天都有不同的事情更新,他们这个行业又处在更新的前列,主编担心她没调整好情绪,或是这段时间没关注新闻,特意安排了一天让她重新上手。
今天下班得准时,离开公司前宁思提前问了母亲晚餐有没有想吃的,结果就被她吩咐去附近带些有营养的汤或食物回来,顺便给陆景和买一份。
之后宁思就听母亲说了一路今天发生的事。
护工机构她昨晚睡前就有去联系,只是那边安排得再迅速,最早也只能明天才开始派人过来。
母亲今天一个人在病房,本以为她会无聊地度过一整天,却没想到居然过得比她不在的时候还丰富。
早上医生查完房,有护士拿了个IPAD让她看剧消磨时间;下午午觉后按摩完腿,就又有人来带着她下去医院的后花园看风景。
本来一个星期下来就很感谢陆景和,又加之问过护士,知道今天的安排都是他特地交代。得知他这么贴心,宁母一下子受到宽慰,便百般嘱咐她一定要买些好的。
毕竟陆医生天天这么辛苦工作,营养肯定很跟不上。
宁思虽然当时心想对方是医生,营养什么的铁定不用他们担心,不过母亲说谢谢陆景和又挺对,宁思也同意。
从买回来到医生办公室的路上都觉得很正常的,就是在门外等的那几分钟,人没等到,反而是脑补出一堆他拒绝的画面,或是义正辞严地教导自己送礼物给医生是不对的话。
陆景和听到宁思的话,心里头松了一口气,脸色明显缓和了不少,但依旧是像往常有病人或家属送东西给自己一样,推拒道:“东西我就不收了,你拿回去给阿姨吃。”
宁思手臂依然是在半举着,闻言才放下,面上显露出几分窘态。
她咬咬唇角认真问:“是不能收吗?”
陆景和看着她一脸做错事小心翼翼的表情,忽而轻笑了一下:“汤倒是能收,只是我个人没这个习惯。”
医院里有规定不能收病人的东西,但是合乎情理的礼物,收下反而能适当促进医患关系。
多多少少也有医生在病人离开医院之时收到一些不太贵重但又能表情心意的东西,都是常事。只不过他受到父亲影响,从医这么多年,除非实在推不掉,否则他都会拒绝。
“习惯”是个好理由,宁思能理解,所以也没再强迫,“那我回去跟我妈解释一下。”
“嗯。”陆景和应完,身体仍然立在宁思面前一动不动。
他将心里的想法又思索了片刻,一句话卡在喉间要落不落,才终于说出口:“如果你要谢谢我,还有另一个办法。”
宁思闻言用眼神询问。
陆景和定目看着她:“你可以在我休息的时候再感谢,到时候我不是医生,你也不是病人家属了。”
宁思被他这句话唬得一愣一愣,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说不通,但是跟他对视着,却完全没多余的心思去思考。
两人的距离其实不算近,哪怕是他说话时微微低了头,他们之间也隔了五六十厘米的正常距离——只是也足够清晰了。
能看清他那双似是有流光在旋动的瞳眸,里头的速度很缓很慢,让人忍不住跟着去流转,像海底的漩涡,一不留神就被吸了进去,困在里头。
宁思心尖蓦然一颤,很快察觉出自己居然当着对方的面就直接看呆。
她喉间微动:“那,陆医生什么时候休息?”
因她今日是将头发盘起,陆景和目睹着她耳尖从正常到染上绯红的过程,胸腔藏的悸动越发饱满。
他忍住嘴边有渐深倾向的笑意,道:“到时候告诉你。”
宁思:“……好。”
作者有话要说: 瘫,短小的我。
☆、第十一束光
回到病房,宁母见她没有如想象中的空手而归,自然是少不了一番细问。
宁思将陆景和拒绝的原因告知,就是说到“休息日再谢”时,还是觉得这种说法有些别扭跟奇怪,话到嘴边在唇齿间转了两圈,又被她默默咽了下去。
心想等陆景和把具体时间告诉她了,她再跟宁母说吧。
她不清楚他们做医生的休息时间怎么安排,只是陆景和这么讲,宁思自觉以为顶多是在这几天。
没想到时间一晃就是一个月过去。
…
十二月中旬的J市,气温在个位数上下浮动着。
J市地标位属南方,风袭来的时候携着阵阵入骨的寒意,能将走在路上的人逼得缩起身子来。
宁思怕冷,早在几个月前天气刚转凉,别人还是普通薄长袖加短裤的时候,她就已经将外套穿起。
而即便是在这座城市长大,习惯了这种气候变化,但到了这种天气一样是全副武装,恨不得把整个人从头到尾都包起来。
公司有暖气,上班时间还好,只是一进到医院这个仿佛自带降温系统的地方,宁思被显然降低的温度刺激得连堆积了一天的疲倦都散了不少。
陆景和安顿完一个新入院的病人,跟家属沟通好,刚一从病房出来就看到被厚羽绒包成一团的宁思从自己面前经过。
她双手紧紧塞在衣兜里,脸颊两侧的发丝随着她的走动被刮到耳后,露出她被冻得通红的一对耳朵。
走得专心,陆景和唤了一声才引得了她的注意力。
宁思往下拉了拉围巾,将自己原本被盖住的眼睛以下的部位暴露出来,嗓子带了点儿鼻音。
“陆医生。”
陆景和“嗯”了一声将门扉关好,对上她望过来时一双黑溜溜的眼睛。
宁思公司附近几日前新开了一家发廊,部门里的几位小姑娘不知怎么搞到了几张优惠券,就凑在一起商量着说换个发型。
正好几近年末,宁思一琢磨自己这个发型从大学起就一直保持着,好几年了也是该换了,蠢蠢欲动又被大家一怂恿,就决定午休的时候跟着去。
剪了头发,一袭长卷黑发变成了及肩栗色,三七分也修成一道空气刘海,看上去减龄了不少。
加上她人又白,这段时间鼻尖老是被吹得泛着红,陆景和这几天每每看到她就总产生一种自己苍老了不少的错觉。
陆景和转个身与她同行,边走边问:“刚下班?”
病房需保持通风,窗户常年是开着的状态,所以门一开一关,有冷气顺着门隙涌出,又沿着下颌钻过。
宁思将下巴重新埋进围巾里,避过那阵凉意,引得声音很是含糊:“刚下班。”
…
宁母的康复训练是从三天前开始的,很长一段时间没走路,如今重新下地多少有些困难。
宁思推开门的时候里面几人在聊着天,热热闹闹的。
张姨出院后没多久就又有新人陆续住进来,如今靠窗的39号病床住的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奶奶。
前段时间下过雨,准备出门时在家里院子的楼梯上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