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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虽心细,可限于智算能力不强,真就不曾算计到三爷有与八爷妥协的可能性,心不由地便慌了,真要是被三爷与八爷联手摆了一道,那四爷这回可就算是自己往火坑里跳了,哪还敢有甚矜持可言,脸色难看不已地便出言追问起了对策来。
“四爷既是承了旨,此案便须得有所交代,若不然,于四爷之名声将有大不利,而今,说起来也就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联合三爷,全力打压刑部;二是与八爷联手,让八爷给出个说得过去的交待,除此之外,别无它法可想!”
戴铎苦涩地一笑,给出了两个都不算太靠谱的选择,道理很简单,无论三爷想要从八爷处得到些甚子,都无须跟四爷有太多的瓜葛,而八爷那头若是一旦跟三爷搭上了线,也完全不需要跟四爷联手,再说了,眼下是三爷扣着八爷的把柄——三爷若不是事先便抓住了刑部宰白鹅的实证的话,又怎有胆子在刑场上发动,八爷最需要的是跟三爷那头达成共识,而不是跟四爷这个明面上的主审官眉来眼去。
“嗯……,也罢,这就去三哥府上打个转也好。”
四爷到底是精明人,尽管戴铎没详细说明两条路的难行之处,可四爷却是听懂了,皱着眉头思忖了片刻之后,长长地出了口大气,也没再多迁延,站起了身来,丢下句交待便即行色匆匆地向府门方向而去了……
“禀王爷,四爷在府门外求见。”
酉时末牌,天已是彻底黑透了,可三爷等人却半点食欲全无,依旧在内院书房里议着事,正议到酣处,却见王府总管高大诚匆匆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疾步抢到三爷面前,一躬身,紧赶着出言禀报了一句道。
“哦?”
一听四爷赶了来,三爷的眼中立马有道精光一闪而过,但并未给出个见还是不见的答复,而是轻吭了一声,将视线投到了弘晴的身上。
“父王明鉴,四叔此来还是一个用心,无非是要与我方联手办案罢了,将就着应付了去自无不妥之处。”
弘晴早就料到四爷会来,这一见三爷探询的目光扫来,不由地便是一笑,一欠身,自信满满地给出了答案。
“小王爷自去见了便好,就说王爷偶感风寒,不宜见客。”
弘晴话音刚落,不等三爷有所表示,陈老夫子已是从旁插了一句道。
“如此甚好,晴儿且自去罢。”
陈老夫子虽未明言究竟,可三爷却是听懂了,无非是求个回旋的余地罢了,再说了,弘晴既是挂着副审之名,由其去应付四爷倒也相适宜,一念及此,三爷也就不再多犹豫,一挥手,很是干脆地同意了陈老夫子的提议。
“是,孩儿这就去!”
三爷既是有了交待,弘晴自无不从之理,恭谨地应了一声之后,由高大诚陪着便向院门处赶了去。
“小侄见过四叔!”
弘晴在一帮仆役的簇拥下,方才行出府门,入眼便见四爷昂然立在照壁前,一张严肃至极的脸庞被左近的灯笼照得个阴晴不定,眉宇间满是挥之不去的愁苦之色,毫无疑问,四爷定是对时局有了新的判断,其之来意自也就是昭然若揭了的,弘晴心中暗笑不已,可脚下却是丝毫不慢,几个大步抢下了台阶,大老远朝着四爷便是一躬身,毕恭毕敬地行礼问了安。
“哦,是晴儿啊,免了,免了,三哥可曾安歇了?”
一见迎将出来的人是弘晴,四爷的脸色不由地便是一黑,一股子不妙的预感顿时不可遏制地打心底里泛了起来,只是人来都来了,却也不好就这么掉头而去,也就只能是强压住心头的不快,抱着丝侥幸心理地问了一句道。
“回四叔的话,我阿玛先前偶感风寒,已是睡下了,若是四叔有甚交待,就由小侄办了去好了。”
弘晴原本就猜到了四爷的来意,这会儿听其如此问法,自是更笃定了几分,对于四爷自讨苦吃的行为,虽是暗自爆笑不已,但却并未带到脸上来,而是一脸诚恳状地致了个歉意。
“唔,原来如此,也好,晴儿既是副审,为叔也须得跟尔好生商议一回的。”
一听弘晴所说的这么个蹩脚借口,四爷原本就黑的脸色顿时更黑上了几分,怒从心起之下,真恨不得就此拂袖而去,奈何想归想,做却是不能这么做了去,概因审案一事还真就离不得弘晴的配合,哪怕四爷真就跟八爷那头取得了默契,也一样不敢轻忽了素来不按常理出牌的弘晴,就算心中再怒,该跟弘晴打商量的时候,四爷也不敢胡乱使性子,还真就只能是暗自吐了口浊气,沉吟着开了口。
“四叔说的是,您里面请!”
用不着谈,弘晴都知晓四爷要说的是啥,不过么,四爷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再怎么着,上门都是客,弘晴自然不会去干煞风景的事儿,也就只是恭谦地一侧身,比划了个“请”的手势,甚是客气地将四爷往府门里让。
“嗯,请!”
四爷矜持地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言,抬脚便迈上了台阶,不徐不速地向内里行了去,一路无话地到了前厅,分宾主各自落了座,自有一众王府下人们紧赶着奉上了新沏好的香茶,而后尽皆退了出去,只留四爷与弘晴在厅中独处。
“晴儿此番揭破刑部之阴暗勾当,实有大功于朝廷也,然,案情兀自复杂难明,却也依旧不可轻忽了去,不知晴儿对此可有甚计较否?”
四爷一向不是喜欢饶舌之辈,而弘晴么,这会儿也不想急着说事,前厅里的气氛自也就不免沉闷得紧了些,双方就像是比耐性一般地各自端坐了良久,到了末了,还是心有牵挂的四爷最先沉不住气,但见其嘴角一抽,硬生生地挤出了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先是夸奖了弘晴一句,旋即便有些个迫不及待地转入了正题。
嘿,您老这就沉不住气了?得,先逗您老玩玩好了。
一见四爷这般猴急,弘晴心中可就不免泛起了嘀咕,眼珠子微微一转,已是有了主张,这便作出一副恭谦之模样,满脸诚恳之色地应答道:“四叔教训得是,小侄年幼莽撞,实不敢言计较,一切听凭四叔做主便是了。”弘晴这么句看似恭谦,实则是搪塞话语一出,四爷顿时便被噎得个面色铁青无比,一时间还真不知该如何往下说才是了,前厅里顿时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闷。
第二百三十二章合纵与连横(二)
眼瞅着这么沉默下去不是个事儿,四爷不得不再次开了口,将老爷子这面大旗扛出来挥舞了一下,竟是打算以此来逼弘晴有所表示了的,
“四叔明鉴,小侄此番之所以能撞破此案,纯属偶然而已,只是出自一时义愤,事先哪料到会有如此多周折,唉,莽撞了,莽撞了啊,而今皇玛法将如此之重担压将下来,小侄已是乱了头绪,还须得四叔您主持大局才好,小侄惭愧,惭愧。”
弘晴谋划此案的根本目的在于大乱八爷与太子联手之势,为的便是确保河南治河不出大问题,本就无心真趁此案彻底扳倒八爷,自是不可能与四爷有甚共同之目标,就算四爷说得个天花乱坠,弘晴也断然不会放到心里头去,更不可能为四爷去出谋划策,自然是能如何推脱便如何推脱了去。
“晴儿过谦了,当初工部一案已足显晴儿之智算,后又有河漕衙门之显威,为叔可是万不及一也,今鬼祟小儿辈秽乱朝纲,罔顾国法,竟敢拿无辜者顶替死囚,天理难容,皇阿玛为之震怒,我等若是不能究明真相,何以报答皇阿玛之信重,又如何向天下人交待,为叔虽不才,却也不敢不兢业尽心,还请晴儿能助为叔一臂之力,共讨国贼,还我朝纲之朗朗!为叔拜托了。”
这一见弘晴在那儿百般推脱,四爷心中的火气顿时又更盛了几分,但并未就此拂袖而去,而是言语恳切地扯了一大通,当真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就差没将弘晴捧上了天去。
“四叔如此夸奖,小侄实是当不起啊,兹事体大,再如何小心也断不为过,四叔若是有甚吩咐,小侄自当效犬马之劳,虽万死不敢辞也,此心可昭日月,还请四叔明鉴则个。”
论及说套话豪言,弘晴可比四爷要强了老大的一截,又怎可能真被四爷这么番“掏心置腹”的话给打动了去,不过么,表面上还是得作出一副诚惶诚恐状地表着态,就宛若真打算随着四爷的指挥棒走一般,可细细一分析内里么,其实有说跟没说也差不到哪去,尽是些不着边际的虚言而已。
“晴儿能有此心,为叔可就放心了,今为叔已下令封了刑部相关档案,诸般涉案之人也尽皆下了狱,只是真要彻查个分明,却依旧是千头万绪啊,依晴儿之见,当先从何处着手为宜?”
四爷这回可算是看明白了,敢情弘晴这个小滑头压根儿就没打算吐实,心中的怒气盛到了极处反倒是消失不见了,倒是心思却因此活泛了起来,也不管弘晴是怎个含糊其辞法,四爷自顾自地便将弘晴的虚言当实话来听,絮絮叨叨地只管往下追问着,摆出了一副要跟弘晴来上一番长谈之架势。
嗯,还没被气走?这厮想作甚来着?嘿,莫非是打算做个架势给八爷看了去?
这一见四爷死皮赖脸地要长谈,弘晴先是微微一愣,可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心思只一动,已然猜到了四爷迁延不去的道理何在,左右不过是要给八爷那头传递一个他四爷已与三爷联手一气的信号罢了,而这,与弘晴下一步要做的事倒也没太大的冲突,反倒是有着不小的助益,此无它,八爷那头越是疑神疑鬼,弘晴也就越能笃定从八爷处坑出更多的好处来,这等买卖自是做得过去。
“四叔当真仔细人也,若是您不说,小侄都忘了要先控制局面,这副主审之职,小侄实是当得名不副实啊,惭愧,惭愧,幸亏四叔英明,若不然,真有可能让那帮贼子毁了证据,幸甚,幸甚。”
四爷既是要长谈,弘晴自是乐得奉陪到底,不过么,要想弘晴说甚具体的勾当来,那是门都没有的事儿,这不,弘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