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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在意,此无它,康熙老爷子是公认的臭棋篓子,但消有点水平的,要赢老爷子都非难事,之所以少有人敢赢,不过是忌惮老爷子的帝王之位罢了,这会儿见弘晴居然如此轻松地便杀败了陈老夫子,心中当真有些个惊疑不定,张着嘴欲道歉上一番,可一时间还真不知说啥才是了的。
“无妨,得此子而教之,实老夫平生之幸事也!”
陈梦雷脸色平静得很,丝毫没有落败之后的颓丧与苦闷,反倒是一双眼精光闪烁不已,一扬手,止住了胤祉的话语,说出了句令三爷父子俩尽皆石化的话语来。
“夫子,您的意思是……”
胤祉对陈梦雷这个老师一向极为尊敬,尽管对其乍一探亲归京便到自家府上深感奇怪,可却并不敢多问缘由,哪怕其提出要见见弘晴,胤祉也一样没提出异议,毫不犹豫地便将弘晴召了来,可此际一听陈梦雷有收弘晴为徒之意,胤祉可就不敢随便答应下来了,理由很简单,三爷本人就是陈梦雷的弟子,陈老夫子再收弘晴为弟子,这辈分上显然有些乱了规矩,事虽不大,可真传了出去,却也不免成了旁人的谈笑之资粮,这可不是一向爱惜羽毛的三爷所乐见之事。
“老夫老了,难以侍天颜,唯一生所学尚不得传人,每深以为憾,今能得佳子以传衣钵,于愿足矣,当辞官就府,王爷可肯以一席之地相容否?”
陈梦雷从康熙三十七年起奉旨教了胤祉三年有余,对胤祉的品性自是了解颇深,尽管胤祉话未说明,可陈梦雷却已是清楚了胤祉的意思所在,但并未因此而改口,反倒提出了辞官就府的想头,登时便令胤祉嘴张得老大,老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啥啥啥?搞没搞错,您老好好的翰林学士不当,跑来当咱的师傅,再好为人师也没您老这般好法的吧?晕,瞧这棋下得,敢情咱这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个紧箍咒戴来着!
一听陈老夫子如此说法,不止是三爷傻了眼,弘晴更是大脑一晕,险些当了机,恼火万分之下,真恨不得朝老夫子猛吐上一阵口水的,只是自家老爹在侧,弘晴就是再火大,却也不敢有甚放肆的举止,也就只能是无奈地猛翻了阵白眼。
“夫子能来,实是学生之幸也,只是,只是……”
胤祉愣了半晌之后,总算是回过了神来,有心加以拒绝,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才是,直憋得额头都见了汗。
“王爷放心,圣上处,老朽自会去解释清楚,断不会令王爷为难的。”
陈老夫子显然不打算给胤祉推脱的机会,一摆手,一派为胤祉考虑状地扯了一句,顿时便将三爷好不容易才想出的借口硬生生给堵了回去。
“犬子能的夫子教诲,实是其之大幸也,晴儿,愣着作甚,还不赶紧给夫子行大礼!”
陈老夫子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素来敬重夫子为人学问的三爷自是没了脾气,也就这么顺水推舟地将弘晴往火坑了推了去。
啥?老嗲啊老爹,您老就这么把咱给卖了,我勒个去的,这回惨喽!
弘晴是怎么也没想到一盘棋居然会惹出如此大的麻烦来,若是早知如此,打死他,也绝不会同意下这么盘棋的,奈何事已至此,除了在心中狠狠地埋汰自家老爹几句之外,却也没别的法子好想,只能是老老实实地上前大礼参拜不迭……
第三十九章到中流击水(一)
“到了朝房,莫忘了礼数,而今朝局纷乱,只宜多看少动,皇阿玛若是不问,你且就站着,休得乱说,若不然,小心你的皮子,都记住了么?”
八抬大轿晃晃悠悠地在空旷的东大街上前行着,轿子里,一脸严肃状的诚郡王斜靠在锦垫子上,眉头微皱地看着弘晴,不厌其烦地交待了第十次同样的话语。
“是,父王,孩儿都记住了。”
上朝?好事啊,旁人求都求不得,在没上朝前,弘晴同样也憧憬得很,可真临到了上朝时分,这才发现这活计好像没那么简单,不说别的,就说早起这一项,就不是好耍的事情,可怜弘晴一向喜欢睡睡懒觉,这冷不丁地三更就起,四更不到就得出府,当真是遭了大罪了的,到了这会儿已是犯困得不行,偏生耳边还一唐僧碎碎念个没完,这罪着实不是人受的,问题是老爹有吩咐,不答还不行,弄得弘晴心里头直泛酸水儿。
“记住就好,进宫门须得碎步疾走,万不可大步狂奔……
“还有,皇阿玛一出后宫,须得……”
“皇阿玛一旦有问,必得先称圣,而后……”
……
今日的早朝对于三爷来说,很重要,不单是弘晴这个七岁的王府世子初次上朝,更因着今日所议之事关乎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的朝局走向,纵使已事先得了李敏铨的提点,可三爷的心里头还是没啥底气,这人么,总是心一虚,嘴就碎,哪怕明知弘晴其实早已经府中总管太监高大诚的反复训练,对朝堂礼仪尽皆熟稔得很,可三爷还是忍不住要反复叮咛来叮咛去地念叨着,只可怜弘晴生生被整得个晕头转向,真恨不得拿块破布将三爷那滔滔不绝的嘴给堵将起来,可惜想归想,做却是没那个胆量,万般无奈之下,也就只能是姑且听着,姑且敷衍着,当真是苦不堪言。
“禀王爷,已至宫前,请王爷、小王爷移驾。”
就在弘晴已到了崩溃的边缘之际,苦难终于是到了头,随着高大诚一声唱礼响起,三爷总算是停止了毫无意义的说教,一哈腰,顺着下人们挑起的车帘子下了大轿,弘晴见状,狠狠地翻了个白眼,苦笑着摇了摇头,也跟着下了轿,迈开小腿,紧跟着三爷向宫门外的朝房行了去,这一路走,少不得又得跟一帮子凑上前来打招呼的朝臣们费些无意义的唇舌,好在弘晴位份高,倒也无须跟这些没资格进朝房的朝臣们行大礼,若不然,弘晴可怜的小膝盖只怕又得大吃上番苦头了的。
“哟,三哥来啦。”
“三哥,恭喜了,一场大功到手,得了赏赐不说,还荫子入了朝,了不得啊,这等好事咋就没让咱兄弟遇上呢。”
“得了吧,老十,就你那懒样,就算是功劳摆你面前,怕是你小子连捡都懒得去捡罢。”
“哈哈哈……,说的也是,老十啊,你小子也就只有眼红的份儿。”
……
朝房分南北,北边的属于三品以上、一品以下大员的休息处,至于南边,则是极品朝臣们云集的所在,虽说并无明文规定,可却是约定成俗之事,无论是三爷还是弘晴,都是极贵的主儿,自然是直奔南朝房去了,这才一进门,原本闲坐着笑闹不已的众阿哥们除了大阿哥之外,全都站了起来,嘻嘻哈哈地打着招呼,当然了,寒暄之余,也没忘了调侃上三爷几句,酸味儿当真是漫天飞扬,这也不奇怪,谁让三爷这回功劳立得如此大,又如此之轻松,不遭人嫉才是怪事了的。
“侥幸,侥幸而已,一切皆是皇阿玛绸缪帷幄,为兄也只是侥幸遇上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晴儿,来,给诸位叔伯、老大人们见礼。”
尽管对众兄弟们的嘲讽早有预料,可值此时分,胤祉还是不禁有些个心里发虚,不为别的,只因此番大功还真就是撞上的,他自己都从来没想到过功劳会如此轻易地到了手,更没想到康熙老爷子会将弘晴提到了朝堂上,这会儿面对着众兄弟们的围攻,三爷也就只能是尴尬地笑了笑,一转身将弘晴给推了出来。
得,又将咱给卖了,没法子喽,可怜咱的小膝盖!
这一见自家老爹如此没义气地将自个儿推出来当挡箭牌使,弘晴心里头当真是郁闷透了,可也没辙,也就只能是在心里头埋汰上几句,这么些礼数还真就少不得去行上个遍的,谁让他辈分低来着。
“侄儿给大伯请安了!”
“见过四叔!”
“见过熊老大人!”
……
有清一代最重礼数,身为晚辈,见着长辈,那礼数可是万万少不得的,若是一旦有失,被言官参上一本,那后果可不是好耍的,也正因为此,哪怕心中再郁闷,弘晴也只能是强打着精神,给一众极贵之辈尽皆见了礼,好在众人皆知弘晴圣眷正隆,倒也不敢小觑了去,加之众人的心思都着落在即将开始的早朝上,自是无人为难弘晴,尽皆笑脸客气了一番,便算是让弘晴顺利地过了关去,纵使如此,一圈礼数下来,可怜弘晴的膝盖还是难免遭麻木之劫难。
“上朝,上朝……”
没等弘晴从繁文缛节中喘过气来,午门里已然传出了一阵响似一阵的喊朝之声,正自在朝房里闲谈的诸般大臣全都闻风而动,各自起了身,飞快地整好了官袍,按品级高低,在午门外拍好了队伍,静静地等着宫门的大开,身为龙孙,弘晴有幸站在了队列的前端,只是并未与其父在一道,而是排在了阿哥队伍的最末一个,其前头站着的正是老十胤锇那庞大的身躯,生生将弘晴的视线全都给遮没了。
前世那会儿,弘晴总以为上朝该是在太和殿,也就是俗称的金銮殿,后世所有有关朝会的镜头大体上都在那儿,可实际上却浑然是以讹传讹,早朝的地儿压根儿就不在金銮殿,而是在乾清门,亦即前朝与后宫交接处的那个内宫门,这便是清制所谓的“御门听政”的由来——每当早朝时,在乾清门正中设御榻,榻后立屏扆即屏风和表案。黎明,皇帝升座后,来奏事的官员列队在门前广场等候,部院官按预先编好的次序,分部门顺序陆续登东阶向皇上汇报,由皇帝御批,唯有雨雪天,方会将早朝改在保和殿举行,至于金銮殿么,实际上极少动用,唯有大典之时方会启用,一年到头真用不上几次的。
“时辰已至,进!”
卯时正牌,午门上鼓乐齐鸣中,一名中气十足的中年宦官缓步行出了已然大开的午门,扯着嗓子一声大吼,早已排好了队的朝臣们立马闻声而动,鱼贯行进了午门,迈着小碎步,飞快地沿着宫道向乾清门赶去,一路上更有不少太监手持静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