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不,一发言又是推诿之辞。
“嗯,鲁侍郎可先去文湖北巡抚,问清详情再做定夺,另,且告知方巡抚,疫情不可小视,若确实,须得加紧控制,以防蔓延。”
似鲁闽所提之事虽也算是要务,不过么,认真说起来却并不算太大的事儿,完全就在鲁闽的负责范围之内,他大可自做决断了之,原也无须拿到这等议事例会上来商议,然则弘晴却并未揭破此一点,仅仅只是面无表情地给出了建议。
“是,下官遵命。”
鲁闽干脆利落地应了一声,便即就此落了座,闭紧了嘴,再不肯多言半句。
“启禀晴贝勒……”
“晴贝勒明鉴……”
……
这套议事程序已是数年不变,与会诸官员们自是早都驾轻就熟,按着顺序一个接着一个地将要禀之事一一报了出来,简单的事情,弘晴当即便拍了板,复杂之事则是交由诸人先行讨论,待得达成一个或是数个大体意向之后,再由弘晴作出最终的裁断,事情虽有不少,可这般处理下来,速度却是不慢,这不,半个多时辰下来,与会诸般人等中,除了弘历之外,所有人都已禀完了要议之事,往日里,到了此时,会议也就该到了收尾阶段,自是该由着弘晴对本次会议做个总结,而后也就差不多可以宣布散会了的。
“晴兄请了,小弟也有一事要禀。”
就在与会诸般人等都在等着弘晴做总结发言之际,却见始终默默端坐在一旁的弘历却是突然起了身,朝着弘晴便是抱拳一礼,语调平和地说了一句道。
“哦?历弟有甚要说的,且就只管说来好了,为兄听着呢。”
弘晴原本也已是做好了总结发言的准备,只是话都尚未出口,就便弘历给打断了去,眉头不经意间便是微微一皱,不过么,倒也没阻止弘历的发言,仅仅只是点了点头,客气地准了其之所请。
“启禀晴兄,小弟到工部已是月余,承蒙晴兄器重,得以实务历练,今,略有所得,不敢藏私,特草拟了份杂科条陈,还请晴兄斧正。”
弘历微笑着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了份折子,很是恭谨地双手捧着,递到了弘晴的面前。
“嗯,历弟能有所得便是好事,且容为兄先细研一二。”
尽管满心不想理会弘历,也不想给其出头的机会,然则于情于理来说,弘晴都不可能当众说出甚不动听的话语,也就只能是按捺住心头的烦躁,一边笑呵呵地夸了弘历一句,一边伸手接过了折子,随手摊将开来,一目十行地便看将起来。
这小子,还真懂得抓机会么,嘿,来者不善啊!
弘历所上的条陈字数不少,满满当当的千余言,少说也有六千余字,写的内容也很详实,大体上说的是对杂科各项事务的程序之变革,从道理上来说,还真颇有可观之处,比起原先的办事程序而论,确实有所进步,当然了,真要实行下去,却也没那么容易,概因旧有程序虽有不少弊端,可毕竟实行了多年,真要变革的话,阻力自然小不到哪去,再者,水至清则无鱼,真要是将杂科的漏洞都堵住了,下头人等办起事来,未见得便会去尽心,到了头来,办事效率反倒要跌下去不少,当然了,这道理却是不能摆到桌面上来说的,毫无疑问,弘历在此际提出这么些变革,一者是为了出头,二来么,也不凡让弘晴去伤脑筋之心思,用心自是相当之阴毒!
“历弟有心了,这折子为兄看着倒是可行,然,杂科之事务虽都琐碎,却又不可或缺,为兄也不好专断了去,这样好了,今儿个既是议事,就请诸位大人一并将此事议上一议可好?”
折子虽长,可对于弘晴的超绝记忆力来说,却算不得甚事,只扫了一遍,便已是尽皆记在了心中,不过么,弘晴却是并未急着开口言事,而是在心中默默地盘算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笑着发了话。
“这个自然,晴兄做主便是了。”
弘历敢在此时挑事,自然是有备而来的,弘晴的反应自是早在其预料之中,但见其温和地一笑,已是毫不犹豫地同意了弘晴的意见。
“嗯,那好,就有劳历弟将此折子宣读一番罢。”
弘历既然要挑事,弘晴自也不会让其轻松了去,这便点了点头,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将读折子的麻烦事儿丢了过去。
“晴兄有命,小弟自是乐意效劳。”几千字的折子要读上一遍可不是件轻松的活计,这等事儿本来完全可以让文书一类的小官来干,可弘晴却故意如此,这显然就是在报复,以弘历之智商,自不会看不出来,眼神里立马便有一道精芒一闪而过,但却并未拒绝,而是温和地一笑,欣然地从了命。
第四百一十九章突然袭击(二)
数千字的文当真不算短,读起来自是费劲得很,不过么,对于背惯了文的弘历来说,却当真不算甚大事儿,只是这等当众干文书活计的勾当,却不是啥有面子的事儿,然则弘历却并不在意,没旁的,只因在其看来,弘晴这等当众羞辱人的手法未免太小儿科了些,着实上不得台面,反倒透露出了心底里的虚,正因为此,弘历不单不以为耻,反而是甘之若饴,悠扬顿挫地便将折子里的内容一一宣读了出来。
呵呵,这小子还真以为咱是怕了他了,有趣!
尽管只是匆匆地过了一遍折子,可以弘晴那妖孽一般的记忆力,却是早就将所有的内容尽皆记在了心中,值得弘历高声宣读之际,弘晴自是不用再去细听,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弘历的一举一动,自是注意到了其嘴角边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自得之色,心中不由地便暗笑不已,不为别的,只因这正是弘晴所要的结果——彼此本来就是死敌,万无妥协与合作的可能,哪怕玩那些虚头巴脑的兄弟情谊,也断然瞒不过旁人的眼,既如此,那又何必去费那个心力,再说了,不打压上一番的话,又怎能引出八爷一方对弘历的支持,自也就谈不上下一步的强力弹压,至于弘历心里头到底作何想法么,弘晴可就管不着,也懒得去计较那么许多了的。
“……,如上以闻!”
也亏得弘历的口才出众,一通子长篇大论下来,足足花了一炷香还多的时间,可其却是脸不红心不跳,就连大气都不曾喘上一口的。
“好了,诸公都听过了历弟的建言,那就此建言都谈谈好了。”
待得弘历宣读完了条陈,弘晴一压手,示意弘历落了座,而后环视了一下与会诸人,面无表情地吩咐了一句道。
“晴贝勒明鉴,下官以为弘历世子就杂科事务提出如此多之变革建议,用心怕不是好的,然则却恐并不适用,下官实不敢苟同也。”
弘历在宣读折子之际,钱文三可是如坐针毡一般地难受着,没旁的,杂科可是他钱文三在管着,姑且不论弘历这一套在杂科是否行得通,就其上折子之前,连个招呼都不打的架势,便已是在狠狠地打着他钱文三的脸,再者,若是真按弘历这套严苛到了极点的法子去办差使,别说甚油水了,一众杂科人等怕是连汤都没得喝了,就算他钱文三肯认同,下头一帮子老油条们又岂肯从命,那还不得全都跳起来造了反,有鉴于此,钱文三是怎么都不可能赞同弘历的变革之提议的,这不,弘晴话音方才刚落,钱文三已是急不可耐地便跳出来高声反对道。
“不知钱大人以为哪一条不适用,还请明言,某也好稍作解释。”
弘历此番第一次在办公例会上发出声音,要的便是一个气势,一个宣告其已正式加入工部事务的姿态,有鉴于此,他自是不会坐视钱文三对自个儿的建言随意胡诌,不等弘晴发话,他已是毫不客气地从旁打岔了一句道。
“弘历世子问得好,此番建言中不适用者多矣,就以笔墨纸砚之购与发来说好了,按世子所述,购买此类消耗品须得多家竞价,择价底而优者买之,此事说来简单,可行之却难,殊不知我工部每月用量皆无定数,时多时少,若是竞价购买,岂不得数月便行上一回,衙门之体面何存?再者,所谓分发笔墨纸砚须得回收旧物,此真强人所难也,莫非视我工部诸多大员皆为贪小便宜之辈么?当真岂有此理!”
钱文三这段日子以来其实真就没怎么刁难过弘历,在具体事务上,大体都是任由弘历自行发挥,甚少做出干涉之举动,说起来已算是很照顾弘历了的,却没想到弘历不但不感恩,反倒掉过头来狠打了自个儿的脸,当真令钱文三心火狂涌不已的,加之自忖有弘晴在背后撑腰,索性便就此与弘历彻底撕破了脸,半点敬意全无地便将弘历的建议批驳得个一文不值。
“钱大人此话差矣,所谓货比三家,又有何不妥之处,至于说到体面,嘿,工部之办公资费乃是朝堂拨给,能省而不省,便是渎职!再,分发新笔之际回收旧笔乃举手之劳也,又怎谈得上强人所难,莫非多领多贪者不该制止么?某不知此二章程有甚差错之所在!”
弘历的辩才虽不及弘晴,可也不是等闲之辈,别看钱文三气势汹汹地扯了一大通,可被弘历三言两语便尽皆顶了回去,所言所述还全都占着正理。
“朝堂体面岂是儿戏,此等商贾之做派,请恕下官不敢苟同!”
弘历的条陈说起来确是正理,问题是真要这么做了去,不止是钱文三本人没了孝敬,下头一众具体办差使的官吏们也同样拿不到半点的好处,这显然不是钱文三乐见之结果,正因为此,哪怕被弘历顶得下不来台,可钱文三就是不肯松口,有些个意气用事地便嚷了一嗓子。
“够了,议事便都好生议着,胡乱吵个甚,有甚话不能慢慢商议了去么,嗯?”
这一见钱文三有些个竭嘶底里了,弘晴自是不能坐看其真被激得个斯文扫地,不等弘历再次开口,弘晴已是一摆手,看似各打五十大板,实则是在拉偏架地冷哼了一声道。
“晴贝勒海涵,下官失礼了,只是此章程实是荒谬,下官还是坚持原意,实不敢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