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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打沉敌旗舰!”
一派混乱中;“下洋丸号”突然加速;从中路疯狂杀出;冒着清军的猛烈炮火;拼死向前再向前;这等拼命的架势一出;王燕侠当即便冷笑了起来;毫不容情地便下达了格杀令。
“轰、轰、轰……”
王燕侠的命令一下;六艘战舰上也不知有多少炮口全都瞄向了“下洋丸号”;猛烈的炮火之下;无数的炮弹密集如蝗般地便砸了过去;可怜“下洋丸号”不过就是艘木船而已;哪经得起如此多炮弹的洗劫;瞬息间便被炸得个千疮百孔;在海面上打了几个转转;很快便已是沉入了海底;随船官兵无一幸免!
战至辰时三刻;天色早已大亮;没了统一指挥的倭国水师更不可能是清军的对手;死伤惨重之下;残存的三十余艘战船全都挂出了白旗;倭国水师的精锐至此已是全军覆没;唯一能威胁到清军后路安全的力量就此不复存在……
“呸!”
天总算是亮了;塔山满脸疲惫地从战壕里站直了起来;重重地一咳;吐出了口带着血丝的浓痰;借着晨曦;飞快地扫视了一下满是狼藉尸体的阵地;脸上满是苦涩之意味;没旁的;昨日之战实在是太艰苦了些;一开始还好;依仗着强大的火力输出;清军牢牢地把握着战场的主动权;轻而易举地便击溃了倭军三拨强攻;打死打伤倭军两千余人;可自打入了夜;战况却是逆转了——狂攻不止的倭军悍然发动了夜战;几次突进了清军的战壕;都被塔山率部以残酷的白刃战给打了下去;这一战一打就打到了下半夜;几番危机当头;尤其是下半夜的最后一战;若非秋山那头派出的预备队赶到得及时;阵地怕就真要丢了。
“塔将军;大帅有令:今日日落前;务必将倭奴挡在宇治城外!”
就在塔山打算召集各哨把总商议一下防御事宜之际;却见一名传令兵从城门处冲了过来;将老十三的死命令传达给了塔山。
“请大帅放心;人在阵地在!只是我部兵力已疲;还请转告秋将军;务必给本将处再补一拨预备队;哪怕一哨人也好。”
这一听还要再顶一天;塔山脸上的苦意顿时便更浓了己方;但却绝不敢违了自家主子的命令;就算心中再苦;也只能是高声地表了态;不过么;却是没忘了找秋山要援兵。
“秋将军说了;没有预备队;若是有需要;他自己上!”
传令兵压根儿就没给塔山讨价还价的机会;板着脸便将秋山的原话复述了出来。“嗯……;知道了!”一听没有援兵;塔山的头不禁便大了一圈;可也没辙;只能是粗声粗气地闷哼了一声;不耐地一挥手;将那名传令兵打发了开去;而后习惯性地掏出了插在腰间的单筒望远镜;往倭军麋聚的远处只一看;脸色不由地便是一白……
第四百八十九章最后的疯狂(二)
“快去传令;各哨把总即刻到此议事!”
塔山拿望远镜嘹望敌阵原本只是下意识的动作而已;可就是这么个下意识的动作;却令其脸色狂变不已;不为别的;只因他猛然发现素来是乱哄哄的倭军阵中突然出现了一大波军容极为严整的步、骑方阵;盔甲鲜亮;旗分五色;屹立如山间;杀气冲霄;比起昨日的倭军来说;战力显然强了不止一筹;毫无疑问;这应是倭军的主力赶到了!一念及此;塔山自不敢怠慢了去;这便头也不回地嘶吼了一嗓子。
“喳!”
边上呆着的传令兵浑然不知发生了何事;可一听塔山这命令下得急促;自是不敢稍有耽搁;紧赶着应了一声;撒腿便沿着战壕冲了出去;不多会;各哨把总已是陆续赶了来。
“各哨报数!”
事态紧急;各哨把总方才一到齐;塔山也没啥寒暄的废话;直截了当地便吩咐了一句道。
“第一哨实有可战之兵八十七人!”
“第二哨可战之兵七十六人!”
“第三哨;八十一人!”
……
塔山既有吩咐;各哨把总自是不敢怠慢了去;依次报出了各哨尚存之战力——塔山手下原本的四哨连同陆续增援上来的四哨;一共八哨;本应有兵额当是一千人整;可一天一夜的鏖战下来;八哨之兵拢共也就只剩下六百八十七人;折损已是近半!
“炮兵情况如何?”
一听各哨减员如此严重;塔山原本就难看的脸色顿时便更阴沉了几分;但却并未多言;转而问起了炮哨的情形。
“情况不甚妙啊;这一日一夜的打将下来;炮弹是还有些;应是够今日之用;只是炮却是坏了近半;眼下就只有十八门能用了。”
听得塔山见问;站在一旁的炮兵千总路承忠立马便苦笑了起来;摇了摇头;一连无奈地回了一句道。
“坏了?怎地会坏了?”
昨夜的激战中;塔山所部可是死死地顶住了倭军的连续强攻;并未让倭军攻入到炮兵阵地中;这一听炮坏了近一半;心头顿时猛然一沉;讶异地便追问了起来。
“怎地就不会坏?塔老哥;这炮管可都是有使用寿命的;你自己算算看;从昨儿个开战时起;小弟已打了多少炮弹;能保住眼下这十八门;已算是走运了的;过了今儿个;还能剩下几门可就不好说了。”
塔山不问还好;这么一问;路承忠当即便叫起了苦来。
“那我不管;反正你的炮火不能停!大帅有令;落日前必须守住阵地;便是死;也得死在阵地上;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谁敢擅退一步;就地枪决;都听明白了没?”
没有炮火的支持;就眼下这么点兵力;哪有可能挡得住十几万倭军的狂攻;这一点;塔山自是不会不明白;正因为明白;所以他才不管路承忠如何叫苦;蛮横地一挥手;打断了路承忠的抱怨;咬牙切齿地便嘶吼了一嗓子。
“喳!”
军令就是军令;尽管明知道此战已是凶多吉少;可一众清军哨长们也无甚含糊;齐齐高声应了诺。
“都下去准备罢;让弟兄们抓紧时间用些干粮;看这架势;倭奴很快便要上来了!”
仗打到了这个份上;已经没什么战术可言;只有死顶到底而已;塔山心中死志早萌;自不想再多废话;交待了一句之后;便将众把总们尽皆打发了开去;而他自己则是抄起望远镜;死死地瞄着倭军的中路……
“呼嗬;呼嗬;呼嗬……”
辰时三刻;一阵风吹过;漫天的乌云裂开了数道缝隙;初升的太阳终于显露了出来;并不甚艳;洒落下来的阳光绵软得很;几乎无甚热度;可对于严冬里的两军官兵来说;却也算是难得的温暖了;正在抓紧时间用干粮的清军士兵们大多抬起了头来;欣赏着这已是许久不见的日头;可就在此时;倭**阵中突然想起了一阵响似一阵的呼喝声;旋即便见一名身着艳丽甲胄的中年将领在一大群侍从的簇拥下;缓缓策马从军阵后头穿行而去;赫然是幕府将军德川吉宗到了!
“末将等叩见大将军!”
德川吉宗这么一出现;早已在阵前等候了多时的倭国前军诸将们自是不敢稍有怠慢;纷纷抢到了近前;各自大礼参拜不迭。
“一行;大军为何还滞留于此;嗯?”
德川吉宗并未叫起;而是眼神锐利如刀地死盯着跪在最前方的前军主将德川一行;声色不善地喝问了一句道。
“回大将军的话;***人炮火犀利;末将自昨日午时起;战至半夜;连续发动了十拨强攻;折损将士四千余;奈何……”
一听德川吉宗有问责之意;德川一行的心立马便是一慌;赶忙出言便解释了起来。
“本将军不想知道伤亡情况;只要宇治城;说罢;尔几时能拿下此城;嗯?”
德川吉宗压根儿就不想听德川一行的解释;不耐地一挥手;打算了德川一行的陈情;声线阴冷地喝问道。
“大将军息怒;末将这就率部强攻;纵使是死;也要拿下宇治城!”
眼瞅着德川吉宗的语气越来越不善;德川一行登时便着慌了;赶忙用力磕了个头;赌咒一般地表了态。
“那好;午时前;你若是没能拿下宇治城;就切腹罢。”
德川吉宗点了点头;声线阴冷地便给了德川一行一道死命令。
“哈伊!”
这一听德川吉宗已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德川一行自不敢再多罗唣;高声应了诺;领着手下众将便回了本部;不多会;就听倭军前军中口令声此起彼伏地响成了一片……
“倭狗子又上来啦!”
辰时四刻;大多数清军官兵们还在用着干粮;冷不丁听得哨兵一声大吼;所有人等全都赶忙丢下干粮;持枪翻身而起;入眼就见一拨为数三千的倭军武士正列队行出本阵;大清官兵们自不敢大意了去;纷纷将手中的步枪架在了战壕上;静静地等待着倭军的到来。
“全军听令:卸甲!”
行走在三千倭国武士最前方的将领正是昨日首攻便遭惨败的鸟居彦三——昨儿个仅一次冲锋失败而已;鸟居彦三不禁战损了六百余武士;更成了全军上下的笑柄;愣是被剥夺了再攻的权力;只能在后方看着倭军诸将们拼死冲杀;这等耻辱的滋味自是相当的不好受;而今;报仇雪耻的机会就在当下;鸟居彦三自是不肯错过;此番他已是决意一次便将所有兵力全部压上;与清军来上个不死不休!
“刷;刷……嘭、嘭……”
鸟居彦三此令一下;三千将士齐卸甲;竹甲、竹盔丢得满地都是;三千倭军无论官还是兵;如今都只身着白衣;头绑绷带;各持利刃;一派决死一战之悲壮。
“为了天皇陛下;板载!”
鸟居彦三手持着武士刀;环视了一下手下将士;嘉许地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言;一扬手;将武士刀高高地举过了头顶;而是顺势一个旋身下劈;高呼着下达了冲锋令。
“板载;板载!”
鸟居彦三这么一吼;决意死战的倭国将士们全都热血沸腾了起来;一个个尽皆放声嘶吼着向前狂冲;有若潮水般向着宇治川席卷了过去;不多会;已是冲到了离宇治川东岸不足百步的距离上。
“炮兵;给我打!”
眼瞅着倭军这一上来便是这等拼命之架势;塔山的眼珠子当即便红了;嘶吼着下达了第一道作战命令。
“轰、轰、轰……”
塔山的将令一下;后方两处阵地上的炮手们自是不敢稍有耽搁;仅剩下的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