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弘晴并未在意弘历的讥讽;仅仅只是淡然地笑了笑;心平气和地接着追问道。
“莫非晴兄能办得到么?”
被弘晴这么一逼再逼;饶是弘历生性也算是沉稳过人;却也被激得个面色铁青不已;不过么;他却是不肯自认不行;而是反过来将了弘晴一军。
“为兄能否办到是为兄的事;历弟如此避而不答;莫非心虚耶?”
弘晴又岂是好糊弄的;压根儿就没理会弘历的反问;依旧是不依不饶地要弘历自认不行。
“晴儿未免太过了些;须知己之不欲;勿施于人;此等规划不过海市蜃楼耳;以之考校于人;实非君子所应为也。”
这一见弘历已是被弘晴逼得面红耳赤不已;九爷可就看不下去了;倒不是对弘历有多亲近;而是眼下彼此的利益一致;都是为了将弘晴赶出工部;自是不能让弘历就这么当众出了大丑;这便从旁打岔了一句;不甚客气地指责了弘晴一通。
“嘿;晴儿纵使恋栈;也无须行此下作手段罢?”
十爷一生中也不知吃过弘晴多少的亏了;此际自以为抓到了弘晴的痛脚;自不肯放过这等打击弘晴的良机;大嘴一咧;厥词便已是喷薄而出了。
“老庄有文曰: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昔习文之际;尤颇有疑;今日始信焉。”
面对着九爷、十爷的冷嘲热讽;弘晴并未动怒;而是戏谑地一笑;摇了摇头;毫不客气地反诘了一句道。
“奶奶个熊的;你……”
十爷素来就是个糙性子;脾气自是一点就着;这一听弘晴将自个儿比喻成了井蛙与夏虫;脸色瞬间便黑了下来;也不管此地乃是御前;眼珠子一瞪;便要破口大骂了起来。
“晴儿慎言;此乃御前;不得无礼。”
没等十爷骂出口来;三爷已是大步从旁闪出;挡住了十爷的视线;假意地呵斥了弘晴一句道。
得;老爹到底还是不放心么!
三爷这么一出头;弘晴立马便猜到了三爷的心思之所在;左右不过是怕弘晴将话说得太满;万一真要是将这三桩事儿全揽了下来;那后果须不是耍的。
“父王教训得是。”
明知道三爷是一番好心;然则弘晴却并不想领情;不过么;却也不会跟三爷当场辩个不休;仅仅只是躬身敷衍了一把;却并未自承失礼。
“晴兄既以为旁人皆是井蛙与夏虫;那晴兄便一准是鸿鹄了?小弟倒要讨教一下高明;此三事不知晴兄有何妙策哉?还请晴兄赐教则个。”
三爷这么一出头;弘历自是更认定弘晴就是在信口开河;自不忿被弘晴连连紧逼;这便不依不饶地反过来紧逼了弘晴一把。
“为兄是不是鸿鹄不好说;可旁人要自认井蛙;却也不关为兄的事;赐教么?不敢当;为兄说可以;至于历弟能否听得懂;为兄却是不敢打包票的。”
既然弘历要伸脸过来讨打;弘晴自不会有甚客气可言;毫不容情地便讥讽了其一番;言语当真是前所未有的尖刻。
“咳咳!”
老爷子原本也不相信弘晴光凭着工部一部之力便能办到那三桩大事;可此际一听弘晴说得如此信心十足;当真就来了兴致;没旁的;这三桩事都是事关民生的大事;也是留名青史的大事儿;若真能办将下来;老爷子自是乐见其成;这会儿见弘历小脸泛青地还要再出言反讥;唯恐事情闹得个不可收拾;这便假咳了两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来。
“晴儿既是言能办到;且就说说好了;朕听着呢。”
众人的目光方才一聚焦;老爷子也没甚废话;直截了当地便问了弘晴一句道。
“是;孙儿遵旨。”
老爷子既是有问;弘晴自不敢不答;这便躬身应了诺;飞快地整理了下思路;不徐不速地开口道:“皇玛法明鉴;此三事看似各自**;实则不然;简而言之;第一、三两事所费之银两皆巨;若靠国库支出;实难敷用;要想真正办成;就须得以第二桩事为基础;方可得源源不断之银两;以供另两桩事之用;按孙儿预计;三事若要都办妥;非十年之功不可。”
“十年?倒是不算长;只是这产业布局又该是怎个布法;所费又当几何?”
一听弘晴这般说法;老爷子的兴致当真就大起了;不过么;却并未多加置评;而是详细地追问起了个中之细节。
“好叫皇玛法得知;此事须得分四步走;其一;便是将现有之纺织作坊加以整合;依托海外贸易;做大做强;其中又涉及到桑蚕之养殖规划;若诸事顺利;则不单可为工部获得创收;又能为百姓造福;其二;工部研发之新式炼钢法已渐趋成熟;是到了该推而广之之时;若能合理兴建钢厂;则不单可为我工部各项工程之用;又可惠之于民;其三;我工部制造库经多年积累;已有多项发明可供推广;每项之盈利都不在孙儿当年所捣鼓出的香皂之下;若以之招商;我工部以技术入股;每年之分红断不在千万两之下;其四;将现有之制造库所属之研究室扩展为研究院;着重培养研究人才;加强研发;当可有源源不断之发明涌现;若能以专利法管理之;则我工部何愁无资财可用哉。”
弘晴早在数年前便已构思好了全国产业布局的策略;只是事情太过重大;一直找不到好的切入时机;故此并不曾公开过;当然了;私底下的准备工作却已是进行了多年;而今;既已得便;自是乐得趁势将此构思细细地道将出来。
“专利法?此又是何物事?尔且细细说与朕知。”
弘晴说得如此详尽;老爷子自是听出了些味道;不过么;却还是没就此下个定论;而是沉吟了片刻之后;再次发问道。
“回皇玛法的话;所谓的专利法即无论技术革新还是发明;都受国家律法之保护;由发明人提出申请;由朝廷指定之机构验核;给予一定时期内的全权保护;发明人在法律规定的期限内;对制造、使用、销售享有专有权;其他人必须经过专利权人同意才能为上述行为;否则即为侵权;专利期限届满后;专利权即行消灭;任何人皆可无偿地使用该项发明或设计。如此一来;当可促进技术革新与发明之涌现;国富民强当非难事也。”
专利法一事;弘晴早就想提出了;没旁的;有了这么个法律的存在;经济产业的兴旺发展就有了保证;随之而来的技术革***潮便足以将大清这辆已显得老旧的马车推上快车道;大清也就真正有了跟西方列强较量的坚实基础;难得老爷子对此感兴趣;弘晴又怎会错过这等进言的大好机会。
“嗯;此间所议诸般事宜;尔且写个详细之章程来;朕须得好生琢磨一二;今日且就议到此处好了;尔等皆道乏罢。”
老爷子虽也算是精明过人之辈;可毕竟限于见识;一时半会还真不敢断言弘晴所言诸事的好与坏;心中虽是意动;但却并未给出个明确的意见;加之也不想再看到一众儿子们闹家务闹个没完;这便顺势结束了今儿个的议事。“皇阿玛(皇玛法)圣明;儿臣(孙儿)等告退。”随着老爷子的逐客令这么一下;一众人等虽都意犹未尽;却也无人敢在此时再胡乱啰唣的;也就只能是齐齐行了个大礼;各自退出了养心殿;一场激烈的大争也就算是暂告了个段落……
第五百零二章仁与利(一)
“晴儿此举实是太过孟浪了些;工部的差使虽是不错;却也不值如此代价;三桩大事办得成固然是好;倘若不成;后患必巨;得不偿失啊。”
弘晴封了王;又保住了工部之权柄;至少是暂时击退了弘历对工部大权的觊觎;说起来;该是双喜临门;然则三爷的心情却并不见好;没旁的;哪怕弘晴对实现三桩大事信心满满;可三爷却以为此乃多此一举;在其想来;与其冒如此大的风险去死保工部权柄;还不如换一个部管管来得强;早先在朝议时;三爷是没机会说出心思;回府的一路上么;又碍于面子;不好数落弘晴;待得弘晴在王府的内院书房里;将今儿个觐见的诸般事宜都述说了一番之后;三爷的耐性终于是耗尽了;也不等陈老夫子与李敏铨有何表示;没甚好声气地便埋汰了弘晴一句道。
得不偿失么?或许罢;若是从个人得失上以及短时间里来看;是有这么个嫌疑——若是弘晴真将工部差使交了出去;老爷子自然不会亏了弘晴;十有***会将吏部这个最重要的部门交到弘晴手中;当然了;管部的名分是断然不会有的;可帮办的头衔却是少不得会给的;如此一来;弘晴要想安插心腹手下;无疑是极为的便当;不出数年便可培植出雄厚无比的势力;问题是这真就是件好事么?
天心难测;天心易变!这么句古话可不是虚言;而是实实在在的真理;尤其面对着的是老爷子这等精明的君王;任何妄图侥幸的心理最终都只会落得个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之下场;这一点从八爷的尴尬处境便可见一斑——八爷不能干么?恰恰相反;就本身的能力来说;除了三爷是靠着弘晴硬撑起来的之外;其余阿哥都不能跟八爷相比;四爷在能力上也同样不如八爷;是八爷不贤明么?也不是;“八贤王”的美誉可不是白叫的;就在百官中的威望而论;除了三爷之外;也没谁能跟八爷相提并论的;当年公推太子之际;更是威望一时无两;可最终结果又如何呢?还不是被老爷子打入了另册;究其根本就在于八爷的威望已是威胁到了老爷子的帝位之安稳;有鉴于此;弘晴若是真去了吏部的话;下场当真未见得会好到哪去。
吏部乃是调遣官员的部门;要想做出成绩么;就一个字难!没旁的;提拔的官员是贤是孬;又岂是短时间能看得出来的;倘若一不小心提拔错了人;弹章立马便是漫天飞扬;想暗中培植势力么;又怕会落得八爷的下场;这一么一算;去吏部自然不是啥好选择;可问题是礼部已然有了三爷在;弘晴去那儿显然不是个事儿;兵部么;又有老十三、老十四这两尊大神在;去了也捞不到啥好处;至于户部与刑部就更毋庸多言了;那可是四爷与八爷的大本营;去了的话;不是没地找虐么?
“父王教训得是。”
保住工部不单是为了将来之做准备;实际上也是无奈之选择;只是此际三爷正在火头上;个中道理却又不好直说;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