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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诸官都不是三爷的人,自然是不可能在此际帮着三爷出头的,至于赫达、李敏铨等人么,虽能列席于此,却没他们说话的余地,眼瞅着这么个不堪的屎盆子就要扣在了三爷的头上,弘晴自然不能坐视,这便从旁站出了一步,朝着老十行了个礼,毫不客气地反诘道。
“嘿,你个小东西,懂得还不少么,爷我……”
老十本就是存心闹出点事端,加之素来就看弘晴不顺眼,此际被弘晴一顶,面上可就挂不住了,嘴一张,便打算好生羞辱弘晴一回。
“十弟,休得胡言,再要放肆,为兄定参你不饶!”
三爷先前不反击,那是没逮着机会,这会儿有了弘晴的出头打岔,三爷可就不会再容许老十胡闹个没完了,这便端起兄长兼钦差正使的架子,毫不容情地训斥了老十一通。
“嘿,三哥莫要动怒么,小弟不就是看不过眼,说上几句罢了,得,小弟闭嘴还不成么?”
老十虽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浑人,可并不蠢,这一见三爷有借题发挥的趋势,自然不愿平白吃了亏去,这便打了个哈哈,随口胡诌了几句,便即闭上了嘴,一派无事人状地站着不动了。
“杜大人,此事既是由你负责,那就请杜大人定个章程好了,外头火势兀自未灭,诸公且随本王一道看看去,此处有杜大人在即可,都请罢。”
三爷到了此际,还是不太明白弘晴将审案权拱手让出的真意所在,不过么,既是已让了出去,三爷可就没打算再往回收,也不打算再沾手,这便丢下句交待,而后,也不管在场诸般人等是个啥表情,自顾自地便转身向外行了去,众人见状,不管心中作何感想,那也都只能是紧赶着跟上了三爷的脚步,一大群人等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向粮仓处赶了去,只留下杜默良在原地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地发着傻。
“老杜,悠着点,别办差了去。”
十爷倒是没急着走,而是踱到了杜默良的身旁,一脸和气状地伸手拍了拍杜默良的肩膀,意味深长地提点了一句道。
“十爷,奴才……”
好端端的一番算计,竟落到了眼下这般地步,杜默良想死的心都有了,偏生还无法说出口来心里头苦得有若吃了黄连一般。
“放心,自古邪不胜正么,爷可是对你很有信心的,只管安心办了案就好,其它的就不必理会那么许多了。”
以言语逼迫三爷,从而探明三爷的底牌,这本是众人早已商量好的定策,奈何人算不如天算,到了如今这般田地,十爷也没得法子,也就只能是用些无甚营养的言语为杜默良打打气罢了。
“是,奴才谨遵十爷教诲。”
十爷的话虽无甚大用,可好歹也是点安慰,再说了,万事不都还有八爷在撑着么,一念及此,杜默良立马又来了精神,表忠似地高声应了诺。
“嗯,好,那就这么办了去好了。”
一见杜默良明白了自个儿话里的意思,老十也就不想再多逗留,打了个哈哈,优哉游哉地便也往衙门外行了去……
粮仓终于还是没能保住,尽管济宁知州孔桐茹已调集了大批的人手前来协助灭火,又有着三爷等人的从旁协调指挥,奈何火势实在是太大了些,等真扑灭了大火,三栋大型粮仓除了剩下些残垣断壁之外,就只有满地的灰烬,面对这等局面,众官员们自是扫兴得很,却也无可奈何,也就只能是派了些人手维持现场,以备天亮后再行勘定,彼此间胡乱应酬了一阵子,也就此各自散了去。
“晴儿。”
一番折腾下来,天都已是快亮了,三爷的精神自不免有些疲惫,然则却并未去休息,一回到驿站,便即屏退了左右,只留下弘晴与李敏铨二人,但见三爷皱着眉头端坐在文案后头,默默地沉思了片刻之后,突然开了口,声音沙哑地点了弘晴的名。
“孩儿在。”
今儿个蹊跷事儿一桩接着一桩,三爷显然有些疲于应付,心中的疑惑定然如山般多,这一点,弘晴自是心中有数得很,也早就在等着三爷开口发问,这会儿听得三爷点了名,自不会有甚惊慌,缓步从旁行出,恭谨地行礼应了一声。
“对今儿个之事,尔有甚解释么,嗯?”
三爷静静地盯着弘晴看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不动声色地发问道。
“父王可是想问孩儿为何阻止您出示皇玛法的密旨么?”
三爷虽不曾明说,可弘晴却是一听便知三爷真正要问的是甚,也没隐瞒,直接便道破了出来。
“嗯哼,说说看。”
被自家儿子看破了心思,三爷不免有些尴尬,不过么,这当口上,三爷实是没心情去计较那么许多,也没去否认,只是淡漠地点了下头,示意弘晴接着往下说。
“父王明鉴,孩儿之所以如此行事,实是不得已而为之,今,赈灾一事大局虽定,可后续手尾尚多,此乃要务,断不容有半点闪失,至于汝福一案,虽也重要,却尚在其次,若同时而为,纵父王英明过人,却也难免有兼顾不及之时,故此,孩儿以为当以大局为重,只消赈灾能确保无虞,父王便可立于不败之地,再者,汝福一案先不揭破,也可使山东诸官不致有鱼死网破之心,至少在摸不清父王底细之前,他们并不敢妄动非为,于赈灾大局而论,实有百利而无一害。”
早在当初看破杜默良进逼之用心时,弘晴便已将轻重缓急都已算了个分明,此际道将出来,自是条理清晰得很。
“嗯,赈灾固然要紧,可案子若是不破,皇阿玛那头怕是交待不过去罢,晴儿对此可有甚说的么?”
三爷本是精明之辈,弘晴所言的那些道理,他自是也已想到了的,自是不会有甚异议,然则对汝福一案却并不想放过,不止是因着密旨在身,不得不为之故,更多的还是想借此案给八爷一伙一个沉重之打击,只是两全之道极难,三爷都已想了良久了,却依旧找不到甚合适的应对之策,此际见弘晴分析起局势来如此之精辟,自是将希望全都寄托在了弘晴的身上,却浑然忘了弘晴眼下只有八岁这么个事实。
嘿,老爹这还真是将咱当甘罗使唤了,也罢,左右迟早要见真章的,既然瞒不过去了,那就露上一小手也好!
若是可能,弘晴其实不想这么早在三爷面前太过露峥嵘的,奈何此番事发突然,还真就找不到跟李敏铨私下勾连的机会,加之三爷显然已是起了疑心,再多行掩饰的话,反倒会令三爷犯猜忌,与其如此,自不如大大方方地显露出自己的才能,以便于将来能更好地托三爷一把,有鉴于此,弘晴也就没再有甚隐瞒,微微一笑道:“父王,两全之道虽难,却也不是办不到,化明为暗可也!”
“化明为暗?”
一听弘晴此言,三爷的眼睛立马便是一亮,可闪了几下之后,却很快又黯淡了下来……
第八十五章化明为暗(二)
化明为暗固然是好计策,问题是这策略并非无条件可行,而是须得有强大的力量来配合,若不然,只是个天大的笑话罢了,这一点,以三爷的智商,自是不会看不出来,只是看得破归看得破,真说到力量么,三爷却就不免有些束手无策了,不是三爷没力量,实际上,三爷既有志于大位,自然不会忘了暗底势力的重要性,平日里也确实着力收罗了些人手,尽管不多,却也还算是勉强可用,奈何此番办差却并未带来,这一时半会要用人,却又哪能够得着,再说了,山东不比京师,那帮人手就算到了,人生地不熟的,能派上多少用场还真是个未知数来着。
“晴儿既是提出此策,想来该是有了心得才是,且说说看,为父听着呢。”
三爷皱着眉头反复盘算了良久,却始终找不到实施化明为暗之策的底气,没奈何,只好将目光又移到了弘晴身上,立马便惊异地发现弘晴居然是一副从容自信的样子,心中的好奇心顿时大起了,这便沉吟着发问道。
“回父王的话,孩儿以为此事可分成明暗两道来走,简而言之便是明面上施压,暗自细查根底,所谓的明则是官面上须得给对方以足够的压力,只是此事父王却是不便直接出面,以防对方鱼死网破,彻底搅乱赈灾一事,至于暗么,也简单,不瞒父王,早在当初知晓了汝福等人盗卖储粮之际,孩儿便与李先生商议过暗查之事,已派出了李先生之族弟等人暗中收集证据,眼下已是有了眉目,待得证据齐全之日,便是父王出手擒贼之时!”
三爷没看错,弘晴还真就是底气十足得很,早就已将事情的方方面面都已算得个透彻无比了,此际娓娓道来,自是慷慨激昂得很。
“王爷,小王爷说得不错,如此行了去,大功当不至旁落也!”
一听弘晴话里提到了李敏铨的族人,三爷的视线立马便投到了李敏铨的身上,虽不曾开口,可眼神里的探询之色却是明摆着的,一见及此,李敏铨自是不敢怠慢了去,赶忙一躬身,笑着帮衬了弘晴一句道。
“嗯,晴儿既言为父不便出面,那官面施压之事又当如何为之?”
三爷对李敏铨还是有着足够的信任的,这一听李敏铨出面帮弘晴作证,自是不疑有它,也就没再在大方向上多问,而是问起了具体的操作手段。
“回父王的话,山东巡抚阿进泰其人当可用也!”
父子相处了一年半,弘晴对自家老爹已是有了足够的了解,自是清楚三爷虽说在大局观上有些欠缺,可本身的能耐还是不差的,也有着足够的精明,此时一听三爷问话的口吻,弘晴便已知三爷其实心中早已有了算计,自是懒得多费唇舌去详细解说,这便言简意赅地点了一下便不再多言。
“嗯,好,晴儿若是觉得可用,那为父也就不妨用用好了,只消我父子同心,何愁大事不成!”
一见弘晴表现得如此之出众,三爷当真是心情大好,这一拍案而起之下,夸奖的话里可就带有了别样的意味。
“能为父王分忧,实孩儿之幸也。”
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