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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眼下这般田地,四阿哥也就只能是将全部的指望都着落在诚德帝的身上了。
“陛下,臣弟请旨前去彻查,还请陛下恩准!”
四阿哥哀嚎之声未落,却见老十六已然大步行出了队列,亢声请命了一句道。
“这……”
诚德帝格局虽是不甚大,可本性却并不愚钝,到了眼下这般田地,又如何不知四阿哥必是真的做了蠢事,但消一查,那一准跑不了,他这么一倒下不打紧,前几日刚才火将起来的对弘晴之舆论围剿显然也得就此玩完了去,这等局面显然不是诚德帝所乐见之结果,奈何此际群臣激奋不已,诚德帝还真就不敢直接拒绝老十六之所请的,可要他下诏彻查么,心里头又十二万分的不情愿,左右为难之下,一时间还真不知该说啥才好了。
“陛下,臣弟既蒙陛下宠信,得以执掌宗人府诸般事宜,自不敢有所懈怠,今,事既涉及我天家子弟,按律便该由臣弟出面主持彻查,此臣弟之职责也,还请陛下周全则个。”
老十六可不是啥善人来着,哪管诚德帝有多为难,这一见其半晌不吭气,立马亢声便紧逼了一把,丝毫不给诚德帝留下甚转圜的余地。
“传朕旨意,着庄亲王允禄、善扑营统领刘铁成各率本部兵马即刻彻查慎郡王府,不得有误!”
被老十六这么一逼,诚德帝的脸色当即便难看到了极点,真恨不得即刻拂袖而去,只是想归想,做么,他却是没胆子这么做了去,无奈之下,也就只能是寒着声地下了旨意。
“臣弟遵旨!”
诚德帝旨意一下,老十六立马便来了精神,也不管诚德帝的感想如何,高声应了诺,会合了在一旁负责警戒的刘铁成,点齐了人马便浩浩荡荡地杀奔慎郡王府去了……
第1013章 一摁到底(五)
老十六去后,朝议又接着往下继续着,只不过无论是奏事的朝臣还是诚德帝,显然都有些心不在焉,所谓的议事自也就不免有些草草,所有事宜大多都是三言两语便做了定论,浑然不见往日里那等朝议纷争激烈之场面,所有人其实都在等待着老十六那头的消息之传回。
“启奏陛下,庄亲王已归,正在宫门外候见。”
等待复等待,近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去了,就在众人都等得有些心焦之际,却见李德全急匆匆地行进了广场,疾步抢到了御前,紧赶着出言禀报了一句道。
“宣!”
一听老十六已归,诚德帝萎靡着的精神不由地便是一振,有些个迫不及待地便下了旨意。
“喳!”
诚德帝的金口这么一开,李德全自是不敢稍有耽搁,紧赶着应了一声,急匆匆地便往宫门方向赶了去,不多会,便见老十六气宇轩昂地沿着宫中大道行进了广场。
“臣弟叩见陛下!”
老十六龙行虎步,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喜色,不过么,倒是没忘了朝规,但见其疾步抢到了御前,规规矩矩地便是一个大礼参拜不迭。
“免了。”
只一看老十六那副神色,诚德帝的心头当即便是一沉,只是礼不可废,尽自心中难受已极,可还是强撑着帝王的架子,煞是威严地便叫了起。
“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诚德帝既已叫了起,谢恩乃是题中应有之义,老十六虽在心情激荡之际,却也不会忘了此点。
“情形如何了?”
尽管已然猜到结果不甚美妙,可诚德帝的心中到底还是存了一丝的侥幸心理,待得老十六行礼一毕,诚德帝已是迫不及待地发问了一句道。
“回陛下的话,臣弟已然彻查过了慎郡王府,果然在其后花园的春逸轩中发现了施行鬼魇之术的痕迹,现场不单查获了祭坛等物,更在轩中地面下挖掘出了一枚帖有仁亲王生辰八字之扎针草人,另,经突审,慎郡王之贴身书童赵三成已招供,证实春逸轩中诸般部署正是出自慎郡王之亲手布置,现,刘将军已率部封锁了现场,请陛下明示行止。”
老十六心里头向来不怎么藏得住话,先前之所以没急着道出彻查结果,那是因着礼数所限,而今么,诚德帝既是发问了,他自不会有甚迟疑可言,朗声便应答了一番。
“这不是真的,皇阿玛,这全是大哥构陷所致,皇阿玛,儿臣冤枉啊,儿臣冤枉啊……”
一听老十六坐实了自个儿的罪证,四阿哥当场便崩溃了,甚至连出列的力气都没了,一头便跪倒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般地便嚎啕了起来。
“哼,来人,将弘景革去顶戴花翎,交宗人府议罪!”
诚德帝原本就无所谓四阿哥的死活,考虑的只是围剿弘晴的舆论攻势不能乱罢了,而今见已难有保住四阿哥之可能,自是毫不犹豫地便将其当弃子处置了,但见诚德帝面色一沉,猛拍了下龙案,声色俱厉地便断喝了一嗓子。
“喳!”
诚德帝此令一下,侍候在侧的众大内侍卫们自是不敢稍有怠慢,齐齐应了诺之下,自有数名身强力壮之辈一拥而上,不容分说地将四阿哥架了起来,不顾其之哀嚎与挣扎,拽着便往外拖了去。
“朕乏了,今儿个便议到此处罢。”
被迫处置完四阿哥之后,诚德帝原本就苍老的脸庞顿时便更显苍老了几分,心力憔悴之下,哪还有甚接着议事的心思,面色难看地丢下句场面话,便即起身走了人。
“退朝!”
诚德帝这么一走,侍立在侧的秦无庸自不敢轻忽了去,赶忙扯着嗓子高呼了一声,而后便匆匆领着一众宫女太监们小跑着追在诚德帝的身后,就此转入了门后,至此,一场大戏也就算是落了幕……
“王爷的心思很重啊,莫非今儿个之早朝出了甚岔子了么?”
四阿哥是顺利被拿下了,可弘晴却并无多少的兴奋之意,本来么,这等兄弟相残就不是啥好事来着,加之对四爷的突然变脸还存着浓浓的猜疑之心,这等情形下,弘晴自是无心跟朝臣们多蘑菇,甚至不曾去工部部署下一步事宜,乘了轿子便直接回了府,一路晃荡着便进了内院书房,方才转过门口处的屏风,正翻阅着本折子的陈老夫子已是就此抬起了头来,只看了弘晴一眼,眉头立马便是一扬,微有些诧异地便发问了一句道。
“回师尊的话,岔子倒是不曾有,只是出了件蹊跷事,唔,事情是这样的……”
对于四爷的反常举动,弘晴都已在心中反复推演了无数回了,猜测倒是有不少,可要说到把握性么,却是难言可靠,此番之所以急着赶回府上,为的便是要寻陈老夫子讨教上一番的,自不会有甚隐瞒,但见其缓步行到了几子旁,先是恭谨地行了个礼,而后一撩衣袍的下摆,就此端坐了下来,不紧不慢地将今儿个早朝所发生的诸般事宜详详细细地解说了一番,重点么,自然是落在了四爷的诡异表现上。
“嗯哼,王爷怎么看此事?”
听完了弘晴的陈述之后,陈老夫子并未急着作出解释,而是不动声色地反问道。
“师尊明鉴,徒儿以为是有反常必为妖,所谓礼下于人者,必有所求也,四叔向来便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此一条,当无疑问,只是徒儿却是推算不出四叔所欲何求,还请师尊指点迷津。”
在陈老夫子面前,弘晴自不会去玩那些装深沉的把戏,更不会不懂装懂,直截了当地便将心中的疑惑道了出来。
“四爷乃枭雄之辈也,心中常怀大志,不贪财,不好色,所求者,无外乎权柄耳,瞄着的便是王爷这些日子正忙着的那份章程罢。”
陈老夫子笑了笑,也没再卖甚关子,伸手捋了捋胸前的长须,意味深长地道破了谜底。
“嗯?这……”
尽管陈老夫子并未将个中之所有关窍一一点破,可以弘晴之智商,却是瞬间便醒悟了过来,脸色不由地便凝重了起来。
“王爷想来应是猜到了罢,呵,所谓杀鸡儆猴,关键不在杀鸡上,而是须得惊得住猴,而今么,鸡是杀了,猴儿却不惊,不单不惊,还等着从中渔利,世人所言之事倍而功半莫过如此,王爷以为呢?”
早在弘晴决定拿下四阿哥之际,陈老夫子便已预见到了此事之结果断然不会似弘晴所设想的那般美好,诚然,以弘晴之手段,要拿下区区一四阿哥,确不是啥难事儿,可要想实现杀鸡儆猴的战略目的么,却是连半点可能性都欠奉,个中的道理说来其实并不复杂——杀鸡儆猴的核心在于吓住不知内情的猴子,可眼下之局势么,诚德帝要当偏心仲裁的架势是如此之明显,弘晴能看得出来,诸方势力又怎可能会被蒙在鼓里,在这等情形下,各方都在摩拳擦掌地等着乱中取利,又怎会在意区区一四阿哥的死活,毫无疑问,弘晴的杀鸡行动之结果也就不言而喻了的,陈老夫子早先之所以不出言点破,一者么,是因着拿下四阿哥并无太大的难度,仅仅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动了也就动了,当真没啥大不了之事,至于其二么,那便是弘晴这么些年来过得太过顺当了些,几乎是无往不利,也该到了受些小挫折的时候了,正因为此,陈老夫子此际批判起弘晴来,真就没给弘晴留啥情面的。
“师尊教训得是,徒儿此事确是办得毛躁了些,好在于大局倒也无甚关碍,也算是万幸罢。”
陈老夫子之所言,弘晴其实先前便已推算了出来,心下里自不免有些个悻悻然,这也不奇怪,任是谁花了偌大的力气去部署,到了末了却是做了场无用功,心中都难免会不爽,只是不爽归不爽,弘晴却是不敢在陈老夫子面前有所流露的,也就只能是虚心受教了一番。
“嗯,知错而能改,善莫大焉,区区一四阿哥,拿下也就拿下了,却也无须顾虑那么许多,只是后续之手尾却恐有失控之虞,王爷可曾考虑过应对之策否?”
弘晴既是认了错,陈老夫子自不会死揪着不放,点评了一句之后,便即转开了话题。
“师尊明鉴,徒儿以为但消牢牢握住军权,大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