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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在!”
一听得寝宫里传来了诚德帝的冷厉断喝声,原就侍候在外的众太监们自是不敢怠慢了去,在李德全的带领下,一窝蜂地便全都冲进了寝宫中。
“将这老匹夫给朕架出去!”
诚德帝旁的本事都只是一般般,独独演技却是高明得很,这会儿盛怒咆哮之状几如真的一般,哪怕是再挑剔之辈,也一准看不出半点的瑕疵。
“陛下息怒,老臣,老臣……”
诚德帝这么一声咆哮之下,李德全等太监们自不免全都傻愣住了,而方苞则是一脸惶恐状地磕着头,张口便欲解释上一番。
“架出去,都愣着作甚,没听见朕的旨意么,动手!”
不等方苞将话说完,诚德帝已是怒不可遏地拍着榻边,气急败坏地嘶吼了起来。
“喳!”
这一见诚德帝盛怒如此,李德全等人自是不敢再迁延,齐齐应了诺,一拥而上,不容分说地便将方苞架了起来,也不管方苞如何喊冤,架着便往外拖拽了去……
“禀主子,方苞已被赶出了内禁,径直去了仁亲王处,不久后,仁亲王即离开了皇城,眼下正沿西大道向城外而去。”
得了诚德帝密旨的三阿哥早早便回了府中,不过么,却并未立马展开行动,而是焦急无比地等候在了书房中,此无他,概因方苞这个变数又去面圣了,不等内禁的消息传来,三阿哥便不敢真的动手,好在他也没等上多久,就见一名手下侍卫急匆匆地闯进了书房,紧赶着报出了三阿哥等待已久的好消息。
“好,先生,您看……”
一听方苞被赶出了内禁,三阿哥忍不住便叫了声好,兴奋奋地搓了搓手,一派跃跃欲试之状,不过么,倒是没敢真的就此发动,而是转头望向了沉默不语的陆纯彦,急吼吼地便探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嗯……”
陆纯彦并未急着回答三阿哥的问题,仅仅只是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紧锁着的眉头更是不见松解上半分,显然还在推敲着各种可能性。
“先生,事不宜迟,若是老大那厮到了军中,怕是一切都晚了啊!”
这一见陆纯彦迟迟不曾开口,三阿哥不由地便急了,忙不迭地便又出言催促了一句道。
“三爷须知此事成功之可能只有三成,若是败了,三爷将难有再起之可能,陆某言尽于此,三爷且自择好了。”
眼瞅着三阿哥惶急若此,陆纯彦也自不好再保持沉默了,这便长出了口大气,语调深沉地给出了答案。
“有三成便足矣,总比坐而待毙来得强!来人,备马,去西门!”
尽管陆纯彦给出的判断并不能令人满意,然则三阿哥却显然并不在意,但见其双拳一握,已是声色俱厉地便断喝了一嗓子。
“慢,某有一策,当事不可为之际,三爷不妨……,如此,虽有伤筋动骨之可能,可好歹能保住青山在!”
三阿哥话音刚落,陆纯彦已是扬手叫了停,而后略一沉吟,言简意赅地说出了一条保命的锦囊妙计……
“禀王爷,圣上震怒,已将方苞赶出了内禁,其径直去了仁亲王处,密谈不多时,仁亲王便已率诸侍卫沿西大街向城外而去。”
尽管内禁早已戒严,可所发生的诸般事情却是瞒不过有心之人,不止是三阿哥那头在密切注视着方苞面圣一事,四爷同样也在府中等着消息,几乎就在三阿哥得知准信的同时,了因和尚也正将同样的消息报到了四爷处。
“哦?”
一听了因和尚这般说法,四爷的眉头当即便是一皱,不过么,却并未再出言追问详情,而是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一挥手,先将了因和尚屏退了开去之后,这才目视着低头沉思中的邬思道,满是疑惑地探问道:“先生,您看此事当何如之?”
“不动!”
听得四爷见问,邬思道也无甚犹豫,言简意赅地便给出了答案。
“嗯?这……”
四爷虽不曾表示出来,可实际上心却已是动了的,打算趁机玩上一把螳螂扑蝉的把戏,之所以问邬思道的意见,不过是谨慎使然罢了,可这一听邬思道给出的答案是如此之简洁有力,眉头当即便更皱紧了几分。
“呵,王爷不觉得此事太过蹊跷了些么,以仁亲王之睿智,岂是那么容易便被诱入彀中的,凭三阿哥所耍的那么个死间之把戏,又怎可能令仁亲王失态到要逃离皇城之地步?再者,姑且退一步来看好了,仁亲王若是真要动手,又何须亲自赶往军营,只消一道命令下去,五万余虎贲立马便会杀进城中,所过之处,想必是应者云集,旦夕便可拿下皇城,此毋庸置疑之事也,而今,其居然弃城而走,岂不怪哉?若是邬某料得不差的话,方苞被驱赶必是伪装无疑,而仁亲王的出走么,更是将计就计,三阿哥不动还好,真要动了,嘿,那乐子可就真大了去了,王爷若是跟在后头,汤水喝不到不说,少不得也得跟着吃上回挂落!”
论智算之能,邬思道比之陆纯彦虽略强上一线,可也不多,大体上二者是属于同一档次的人物,然则邬思道乃是旁观者清,看问题自然也就看得比当局者迷的陆纯彦要更深入了几分,几乎是瞬息间便已猜出了全部之真相,一番话说将下来,当即便令四爷汗毛倒竖不已……
第1071章 作茧自缚(一)
“当不致于此罢?”
尽管被邬思道的判断弄得个心惊肉跳不已,可四爷显然还是有些不太甘心,没旁的,概因弘晴的实力实在是太强大了些,哪怕是诸方势力联合起来,也不是弘晴的对手,而今,好不容易才盼到了个能一举掀翻弘晴的大好机会,四爷实在是难以接受这等又落得个水月镜花一场空的结果。
“不致于?嘿,王爷若是不信,不妨自去搏上一回好了,到时莫怪邬某言之不预便好。”
四爷的不甘是如此之明显,邬思道又怎可能会看不出来,只是在这等大事面前,邬思道又怎敢轻纵了去,但见其冷厉地一笑,已是毫不客气地给了四爷一记当头棒喝。
“嗯……,那就作罢论好了。”
邬思道既已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四爷纵使有着再多的不甘,也真就只能是无奈地接受了事实。
“不然,此正是王爷趁势而起之大好时机,怎能轻作罢论。”
四爷话音方才刚落,邬思道却是突然又来了句骇人之言,当即便令四爷傻愣在了当场。
“先生此言何意?”
邬思道先前还说参与此事必吃挂落,可一转眼间居然又说要大动上一场,前后反差未免太大了些,当真令四√,w※ww。爷晕乎得够呛,愣了良久之后,才算是回过了神来,误以为邬思道这又是在取笑自己,四爷自不免便有些个怫然不悦了起来。
“王爷莫急么,且听邬某细细说来,先前邬某所说的不动,指的不过是不跟着三阿哥起乱罢了,然,反其道而行之却是无妨,但消能如此,取信仁亲王固然办不到,可取悦陛下却是不难,如此天赐良机,岂能错过哉?”
邬思道并未在意四爷的不满,淡然地笑了笑,一派风轻云淡状地便道破了谜底。
“哦?唔……,先生所言甚是,本王这就进宫去!”
尽管邬思道并未明说具体该如何行事,可以四爷之智,心念电转间便已明了了个中之蹊跷,当即便是一喜,哪还能坐得住,忙不迭地便起了身,丢下句交代,便已是匆匆向书房外行了去……
西直门城墙上,依靠着诚德帝的密旨以及其现任西直门守将的门下奴才嘞古颜的协助,三阿哥已然顺利无比地控制住了两千余守军,不服其命令者,皆已被其悍然拿下,并由其手下侍卫分散各哨负责监控各部,一番整肃下来,拢共也才花了不到两刻钟的时间,顺利得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初次掌握如此多兵力的三阿哥自不免有些个踌躇满志,趾高气昂地端坐在城门楼内,就等着弘晴前来送死了。
“报,禀三爷,仁亲王大队人马已到走马巷口,离我西直门只有一里之地了!”
这天下还真就有心想事成的大好事儿,这不,就在三阿哥期盼着弘晴赶紧到来之际,报马便送来了弘晴将至之消息。
“好,各部即刻就位,一待此獠的大轿行进了瓮城,即刻发动各处埋伏,但消能擒下此贼,陛下定会有重赏,封妻荫子就在此时!”
一听报马之言,三阿哥原本就亢奋的神经顿时便更火热了几分,但见其红着眼地一拍文案,兴奋无比地便下了将令。
“喳!”
城门楼里的十几名将领不是三阿哥的门下奴才便是其手下侍卫,自然不会有人对三阿哥的命令表示反对,全都齐刷刷地躬身应了诺。
“诸位都是我大清社稷之顶梁柱,将来都是要大用的,本贝勒话就先搁在此处了,尔等遇战当奋勇向前,谁要是敢误了事,爷认得你,爷腰间的宝刀却是不长眼,都听清楚了么,嗯?”
三阿哥实在不是个统兵的料子,值此初掌兵权之际,未免便有些兴奋过了头,诸将们都已是轰然应命了,他还要再多啰嗦上几句,似乎不如此,便无法显示其威严一般,小家子气当真可谓是表现得个十足十。
“喳!”
得,这大战都将起了,偏偏自家主将还在那儿啰嗦个没完,实在是令诸将们很有些个哭笑不得,奈何这当口上,却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的,也就只能是再次轰然应了诺。
“好,本贝勒言尽于此,诸位且都各自努力,勿要辜负了陛下之重托,都去安排罢。”
三阿哥又扯了几句之后,总算是过足了领军的瘾头,也就没再往下多啰嗦了,但见其豪气十足地一挥手,也是下了最后的命令。
“喳!”
这一听三阿哥的训话总算是完了,诸将们不由自主地全都暗自松了口大气,也没敢有甚抱怨之言,齐声应诺之余,也就鱼贯着退出了城门楼,自去部署相关事宜不提。
“禀王爷,离西直门还有百步之距。”
一里之距说起来并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