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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眼?
他的目光落到了那块镶金的地方,上面清晰地刻着那两个南夷大字“巴益”。
他握着匕首,问软床那边趴着的云珠,“云珠,你认识巴益公子吗?”
云珠听到他的话,小脑袋从软床上爬了起来,满脸的怏怏不乐。
她朝着陆玥泽摇了摇头。
看见她摇了头,陆玥泽也是一愣,略微有些吃惊,他还以为云珠和巴益公子或许就是熟人呢。
他想了想,换了个问法:“云珠,你听说过巴益公子吗?”
这一次,云珠的反应似乎有些迟疑。半晌之后,她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似乎又觉得点头不对,又急忙地摇了摇头。
陆玥泽被她这忽然摇头、忽然点头的给弄懵了,也不知道她究竟要表达什么意思。他换了个方法问她:“云珠,巴益公子,是一个人的名字吧?”
云珠点头。
他又问她:“这个人,你不认识,对吗?”
云珠点头。
陆玥泽问:“但是,你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对吗?”
这一次,云珠依旧是点头了。
陆玥泽猜测着:“你听说过他许多的事情吗?”
这一次,云珠依旧是摇头,她还朝着陆玥泽比量了一下,指了指陆玥泽小桌上的匕首。
陆玥泽低头看了一眼,觉得有些奇怪:“匕首?匕首上有‘巴益’两个字,这把匕首是属于巴益公子的?”
这一次,云珠点头了。
陆玥泽似乎有些明白了,他问她:“你听说过巴益的名字,却不认识巴益这个人,但是你有巴益的匕首,是有什么人把匕首给你的时候,提过‘巴益公子’这个人吧?”
云珠这一次是猛点头,脸上都带着惊喜,好像是她也挺意外,陆玥泽竟然全能猜到似的。
陆玥泽看着云珠,想要问她,是什么人把匕首给她的。可是一想到云珠不会说话,即使他问了,云珠也只能着急,什么也说不出来,他顿时就罢手了,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云珠坐在软床上,正襟危坐,小腰板挺得笔直,两只小手放在膝头,似乎还等着陆玥泽问她。
结果陆玥泽竟然转头,又去提笔写信了,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云珠张了张嘴,看那个神情,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不过她最后又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陆玥泽一直专心致志地提笔写着手里的字,没有看到云珠刚刚的表情,更没有注意到云珠的小手,悄悄地去摸了摸她自己的喉咙,一脸为难。
他把手里的信写完,吹干,装进信封,一转头就看到云珠还是之前的那副姿势坐着,乖乖巧巧的,好像是一直等着他。她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安,眉头锁得紧紧的,好像十分苦恼。
陆玥泽把手头的信封了火漆,放到了一旁,这才朝着云珠招手:“过来。”
云珠立即就坐到了他的身侧。
陆玥泽指了指小桌上的匕首,和她说:“拿回去吧。”
云珠的眼睛瞬间就瞪圆了,似乎很是意外,好像是一点都没有想到,陆玥泽竟然会把匕首还给她!
云珠一脸的震惊,随后脸上就是狂喜,高兴地差一点就要跳了起来。她一把就抓住了自己的匕首,然后直接就扑到了陆玥泽的怀里,紧紧起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笑嘻嘻的,欢快极了。
陆玥泽也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一把匕首,云珠竟然能高兴成这副模样。
他搂着她,习惯地朝着她的脸颊亲了一口,这才说:“一把匕首也能高兴成这个模样?爷倒是好奇,是什么人给你的匕首?”
云珠把把匕首,像是宝贝一样地抱在自己的怀里,忽然听到陆玥泽的话,又是一愣。她的小脸皱了起来,似乎有些为难,只得挑着眼皮,怯生生地去看陆玥泽,好像再等他的下一句话。
陆玥泽看着云珠这样,忽然福灵心至,脱口而出,问了一句:“难道那个人交代过,要你保密!”
这一次,云珠乖乖地点了头。
陆玥泽也是吃惊,没想到他不过就是随口一问,竟然是真的。
“那个人要你保密?为什么?”
云珠咬着嘴唇,摇头。她也不知道。
陆玥泽忽然就对吧匕首给云珠的这个人来了兴趣。他让她坐在他的膝头上,搂着她,柔声问她:“那个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云珠眨了眨眼睛,小嘴缓缓地张开,陆玥泽想到他不会说话,伸出食指抵住了她的唇,安抚她道:“你不要着急,你不用说,爷来问就好!”
云珠眨了眨眼睛,神情似乎有些无辜。
陆玥泽问得很有技巧,云珠只要点头或摇头就行。
“给你匕首的人,是男的?”
云珠点头。
“是跟我年岁差不多大的平辈吗?”
云珠摇头。
“长辈?”
云珠使劲地点头。
陆玥泽皱了皱眉头,神情渐渐地开始严肃,他说:“是中原汉人吗?”
云珠点头。
陆玥泽问道这里,忽然就停了下来。仔细回忆刚刚他问过云珠的问题,给云珠匕首的这个人,是一个比他们要年长一辈的男人,这个人还是个中原汉人。
一个中原汉人,为何会有这样一把匕首?为何会在这样一把匕首上,刻上‘巴益’两个南夷大字?而在西南之地,但凡听闻过巴益公子这个名号的,都知道这位巴益公子,大概就是当今圣上被偷走的大皇子!
这些事情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
陆玥泽想不明白,他去看云珠。云珠低着头玩着自己手里的匕首,脸上带着笑,似乎很是高兴,云珠应该是很喜欢她的匕首的。
想到这里,陆玥泽忽然有些感动。她既然这么喜欢这把匕首,竟然还会舍得把匕首给他!
他把云珠往怀里抱了抱,低头亲吻着她,柔声地说着,“谢谢你云珠!”
谢谢你,愿意这么相信我。
陆玥泽亲过了,云珠就仰着头迎上去,也去亲他。两个人甜甜蜜蜜地亲了一会儿,陆玥泽把云珠放开,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朝着他笑了笑。
这时,马车外面有人来报:“爷,大船靠岸了。”
“嗯,知道了。”他与马车外面的随从说完话,转头就跟云珠说:“去船上洗个热水澡,免得着了凉。”
陆玥泽自己先跳下去的,随手就把云珠抱下来。云珠身上的这身衣服,是桓晃当地姑娘家穿的,跟西夷摇族姑娘的衣服大不相同,只一身红袄加上裤子,看起来倒是十分的干净利索,一点都不繁琐。
他打量了她片刻,笑道:“果然是个美人,穿什么都好看。”
云珠也低头看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眼,似乎也挺喜欢的,笑眯眯的。
陆玥泽牵着她走,走了两步,看到停靠在岸上的大船,他忽然问了她一句:“云珠,给你匕首的人,你是在西南之地的林子里遇见的吗?”
云珠丝毫没犹豫,直接就点了头。她一边点头,一边去看陆玥泽,似乎在看他脸上的神情。
陆玥泽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似乎只是随意一问,什么也看不出来。
这时,平喜和如画看画几个人跑了过来,直接跪到了陆玥泽面前认错,“是婢子们没有照顾好夫人,还请爷责罚!”
她们三个人身后也跪了阿甲阿乙,两个小姑娘头低得很低。两个人对这陆爷交代的第一件事情,被她们办得如此糟糕,十分地自责和介意,愧疚不已。
陆玥泽没有责罚平喜她们,只让她们尽快带着云珠去洗个热水澡,但是他却把阿甲阿乙两个人留下了。
陆玥泽金山成堆、富可敌国,所以很多年前就养了一匹死士,以备不时之需。他平日里几乎从不动用死士,如果不是为了保护云珠,他不会把这两个人调过来。
只是,令陆玥泽意外的时,阿甲阿乙两个人一直是死士中的佼佼者,竟然两个人都没有拦住云珠。
阿甲阿乙也知道,陆爷把她们两个留下来,定然是难逃责罚,两个人站在陆爷面前,规规矩矩地等着受罚。
陆玥泽负手而立,目光落到了船舷上,开口问道:“你二人今日是因为粗心才没有拦住夫人,还是因为打不过夫人?”
阿甲阿乙面面相觑,忽然一齐跪在了陆玥泽的身前,“陆爷,阿甲阿乙今日绝对是已经尽了全力,试图要拦住夫人,可是夫人的伸手完全在我二人之上,将我二人碾压的毫无还手之力!阿甲阿乙办事不利,还请陆爷饶恕!”
“夫人的身手,在你们两个人之上?”
“是,千真万确,我二人合力,都不能抵御夫人半分。”阿甲阿乙跪在陆玥泽身前,一直低着头认错。
陆玥泽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这些死士,他曾经与其中的有些过过招,都以他惨败而终,但是云珠竟然可以以一敌二,甚至不费吹灰之力,完全在阿甲阿乙二人之上?
云珠的身手,究竟高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云珠的功夫据说是华狼匕首,云珠又是师从何人?中原之地效忠皇室的华狼匕首,为何会在西南之地出现?
西南之地、刻有大皇子名字的匕首、中原汉人,或许也是教教云珠身手的人,一个名字瞬间出现在陆玥泽的脑海里,浑奴!
真的会是浑奴吗?
陆玥泽皱着眉头,一肚子的疑问,他摆了摆手,让阿甲阿乙下去。她们临下去之前,陆玥泽不忘记叮嘱她们两个人:“日后,你们就一直跟着夫人,不管夫人的身手如何,你们的职责就是以性命保护忽然!”
“阿甲阿乙遵命!”
陆玥泽先去回到船上,也洗了个热水澡,之后去看了一眼德福。德福的情况似乎还不错,虽然依然在昏迷,但是发热的症状已经退了,周大哥说:“陆爷,德福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只要他能熬过去,就一定能活下来。”
陆玥泽拍了拍周大哥的肩膀,说道:“有周大哥在,爷就放心了。”他朝着窗外望了一眼天色,又说:“今日耽搁了这么久,商队还是要尽早启程,爷先走了。”
陆玥泽从德福那里出来,问手下的随从:“夫人那边的东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