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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威胁本王?”他眸子一暗,“萧望,谁给你的胆子,让你竟敢威胁本王!”
“微臣岂敢?”
“你不敢?你有何不敢?”杨广上前一步,黑眸直直对上了他还藏着几分讽刺的瞳孔,“萧望,本王告诉你,这皇位,本王势在必得,萧瑾苏,本王也绝对会夺回来!本王要的,无论如何也会得到,你改变不了,你从来都改变不了!”
他转向身后的狱卒,“把他吊起来,给本王用刑!”
“太子,这。。。。。。”
小牢头似乎是迫于萧望的身份,左右顾着,也不敢动手。
“还不快做,一切事情本王担着!”
“是,是。。。。。。”狱卒看着他这暴戾的模样,只好急忙应答。
高高的刑架上,男人双手反绑着被高高吊起,身上的长衫扬起,露出他结实的胸膛。右胸前还有几处新的伤疤,那是上次为救瑾苏自己捅入的,乌黑的疤痕刻在身上,似乎时刻在提醒着他曾是被如何的伤害过。
“萧望,你若说出瑾儿的下落,便可免去这一顿刑罚。”
他垂着眸,轻笑着,一脸的不在意,而那情绪中又似乎带着一丝对他的行为表示悲哀的意味。
“敬酒不吃吃罚酒!”
杨广转过身,将粗长的鞭子浸泡在盐水之中,狠狠的向后抽去。那结实的胸膛顿时多出了一条透着鲜血的红印。
萧望眼眸清冽,却是一声冷哼都没有。
一鞭接一鞭,杨广用力向前挥去,似乎要将所有的愤恨和嫉妒都发泄出来。
整个胸膛,血肉模糊。
不知打了多少下,杨广重重甩掉手中的长鞭,看着那浑身是伤却仍是闷声受着不发一言的男子,心中愈加痛恨,地上角落鼠蚁的咯吱声不断入耳,他突地转身,看向那早已目瞪口呆的狱卒,“你可知道,这鼠蚁喜欢吃何物?”
“是、是甜的。”狱卒的声音颤着,“殿下,不,不可以。。。。。。”
“有何不可以的!”杨广怒吼,“去给本王拿一碗蜂蜜过来!”
“殿下。。。。。。”
“快去,再耽搁信不信我灭了你满门!”
“是,是。。。。。。”
萧望抬眸,冷眼看着他,“太子殿下还真是深藏不露,怎么微臣以前没看出来,你竟有这般的狠绝残忍?”
“你既怕了,便交出瑾儿。”杨广也不回头,冷声道,“说出来,我便放了你。”
“殿下认为我会怕?”
他嘴唇泛白,却还是笑。冰冷的,渗入骨髓的温度。
那一层厚厚的蜂蜜伏在他鲜血淋漓的伤口之上,浓烈的香甜气息弥漫了整个牢房。只一瞬间,几乎所有的鼠蚁倾巢出动,爬上他的胸膛,啃食着那香甜的蜂蜜,一口一口,去咬他胸膛上的血肉。
“呃。。。。。。”
萧望眉间冷汗缠绕,胸膛上火辣辣一片,那细小的伤口,却是带着致命的痛楚。
杨广冷眼看他,“若是受不了,便立刻说出瑾儿的下落!”
“你。。。你做梦!”他撇过头,身上的痛楚让他几乎发不出一言,“杨广,你即便杀了我又如何,她是我的,你还是改变不了,她早已经是我的人了!”
“萧望!”
他怒吼着,嫉妒的情绪早已把他灼的没有了一丝理智!挑起手中的长鞭,他狠狠向前挥着。
血肉模糊。
那惨烈的景象竟让那看惯了残忍场面的狱卒都觉得这护国将军,就马上会在下一刻疼痛致死。
杨广抿着薄唇,修长的手指挑起火热的烙铁,一寸寸,向前移去,“萧望,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瑾儿的下落!”
“休。。。休想!”
“冥顽不灵!那你便休怪本王心狠手辣!”
他持着那方炙热,直直向前贴去。可就在离他胸膛不足一寸之处,门外竟传来一句低哑之声。
“住手!”
杨广黑眸微眯,转过头,看向那不速之客,“哥舒瑀?你来做什么?”
那英挺男子一步步走近,黑色锦袍上刻着暗色花纹,显得他整个人愈发沉静。他开口,看着那被挂在高台上奄奄一息的男子,黑眸渐暗,声音听不出情绪,“放了他。”
“你说什么?”
他似乎没太挺清楚,“哥舒瑀,你再说一遍!”
“我说放了他,”男人握拳,重复着,“太子,你不可以,就这样杀了他。”
“哦?你不是很恨他?”杨广看他,嘴角浮起一记冷笑,“哥舒大人,我以为你看见他被折磨致死,该是感谢本王的。”
“恨?我恨不得杀了他!”
哥舒瑀紧握着拳,努力不泄露一丝情绪,“我只是不甘心,我还要他尝试众叛亲离之痛,亲人丧生之苦,他的命,只能我来取!”
“你以为,本王为何要听你的?”
“你没得选择。”
他冷声,“太子妃余毒未清,若是没了我的解药,你猜她会怎样?还有我在突厥的势力,若我掉头与你为敌,而你又杀了萧望,两方夹击之下,你想要登上大宝便会比登天还难!”
杨广持着那烙铁的手有一丝松弛,却还是僵在那儿,不抬起,也不落下。
男人轻笑,看着他犹豫的样子,贴近他的耳旁,低声道,“太子殿下,难道就不想得到太子妃了吗?”
他猛然抬头,“你有办法?”
“那是自然。”他转过身,看着高台上之人,“现在可以放了他吧!”
杨广沉思着,看向一旁的狱卒,挥了挥手。
那小牢头如同大赦的急忙向前为他松绑,放下这借他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得罪的护国将军。
哥舒瑀一掌挥去,震下他胸膛上还在啃咬着的鼠蚁,看着那一片的血肉模糊,黑眸愈发的深。双手撑住他已虚软的身子,脑中一颤,竟又想起了那年初夏,自己不小心坠入山洞,摔断了腿,奄奄一息的时候,是他救了自己。那时师傅不在山上,他便是这样撑着自己,不顾夜里林间危险,硬是走了几十里的山路,才寻得了大夫。
那时岁月悠长,回忆却那么重。
哥舒瑀总是在想,若自己记性再差一点,若他能装作遗忘这段过往,那么对于他,是否便不会一次次的手下留情了。
救他,到底藏了什么样的心思?他苦笑,愣是想不出一个可以真正说服自己的理由。只是一想到那些悲痛到极致的过往,对于他,便是不得不恨。
闭上双眸,不再看身侧那虚弱的将浑身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大力的将他向前拖去。
“你带他去哪儿?”杨广在身后问。
“回萧府。”
他头也不回,“答应你的,我自会做到,还劳烦太子殿下安心等待。”
——————————————————…碧落长安————————————————————
马车驶入府中,已不知过了几更天。
哥舒瑀拉起布帘,一眼便看到那站在门口挺着肚子,身上却只披着一层薄薄衣衫的女子。他眉心紧蹙,翻身下车,一把握住她冰凉的手,“你在这儿做什么?几更天了,恩?你不考虑自己,难道也要你腹中的孩子陪你受罪?”
他语气急促,却藏着自己都没发现的情绪。
“萧大哥呢?你答应我会救他回来的,他人呢?”
语兰扯着他的衣服,焦急询问着。
“你只在乎他?”男人看着她,语气凉薄,“你为何不问问我,你为何不想想要我对抗太子,他是否也会降罪于我?”
“我。。。。。。”
语兰一愣,看着他那不同于平日的低沉样子,倒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双眸无意扫过他的衣衫,那锦缎上的血红让她呼吸竟是猛然一滞,“你、你受伤了?”
“你在乎吗?”
修长的手指扣住她的下颚,强迫她对上自己乌黑的瞳孔,“杨语兰,你对我是否当真只有恨?若我受伤流血,你可会为我心痛?”
第一次见她,还是在太子府中。
还是夏日的光景,他等着杨广回府,又无事可做,便跟着老管家院中走走停停,而透过园中那一大片小小的木槿花,他便是见到了她。
她穿着粉衣,在林间和丫鬟扑蝶。阳光很大,打在她的身上,她回头浅浅微笑,便那样轻易的挑起了他心中的三千情丝。
他已记不得自己呆看了多久,只是在老管家的提醒下,才找回了意识。后来他才知道,那女子,早已被皇上赐婚给了护国将军,也便是这世上他最痛恨的人。
所以他恨,他嫉妒,嫉妒的发狂,只能不惜一切去伤害。
那日她成婚,他迷晕了她,强占了她的身子。而后的日子,又一次次的威逼利诱,甚至逼迫她怀上自己的孩子。
他知道她怕自己,从来都知道。
他想她怎会不怕呢?从来,他便就是以入侵者的身份闯入,他给她的只有屈辱与不堪。至于爱?又如何会有?
哥舒瑀苦笑着。
右手附上她凸起的下腹,那里孕育着他的孩子,是他们的孩子。
“究竟何时,你才能不恨我?”
语兰愣愣的看他,小手抓着他的衣服,“你是不是受伤了?是皇兄伤的你?你疼不疼?我。。。我帮你处理伤口。”
他抓住她有些冰凉的手,不允许她的动作,只是看着她,眼眸那么深,似乎想探入她的灵魂深处。他很想开口,很想问她,若他再不逼迫她,若他会好好对她,那么他们之间,还会不会有其他可能?
可还未开口,马车上便传来一声叫喊。
“公子,你到底何时把车上这个人抬下去?他的血都弄脏了我的车,小人可还要做生意的啊!”
“萧大哥?”
语兰心头一颤,突然重重甩开了他的手,向前跑去。掀开帘布,那嫣红的鲜血蜿蜒了一地,他衣服还敞着,人却早已昏厥了过去。那血肉模糊的胸口让她的泪就那样止不住的流下,“萧大哥,你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回头,红肿的双眼直直对上那人早已失了神的双瞳,“你不是和我保证你会救他,你会保证他安然无恙的吗?哥舒瑀,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我从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