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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既然发话了,卫士头一拱手,立即带着士兵退了出去。
话虽这么说,可太监和宫女们还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不敢乱说乱动,将张贵妃一个人扔在地上。
太后笑了半天,才收住了笑声,看着张贵妃叹息道:“你啊你,想笑就笑吧,干嘛要强忍着。大家都在笑,你板着个脸做什么。”
张贵妃还是没说话,眼睛红红的。
孙淡看不下去了,对张贵妃身边的太监喝道:“你们是死人啊,快扶贵妃娘娘起来。”
听到孙淡这句话,两个宫女这才醒悟过来,慌忙伸手将张贵妃从地上扶了起来。
张贵妃从地站再起来后,身上还疼得厉害,又看到孙淡脸上的嘲讽的笑容,怒火中烧,伸出手就给了身边一个宫女一记耳光。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那个宫女惊得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太后有些不乐意了,淡淡道:“今儿看了孙淡排的这个大戏,是多开心的一件事啊,张妃你这是做什么,没得扫了大家的兴头。”
张妃心中委屈,想张口解释,可嘴一动,却疼得钻心。不知不觉中,她的脸开始抽搐起来,看起来分外扭曲。
孙淡心中一惊,忙看过去,这才发现张妃刚才这一交正好将下巴给摔脱了臼,整个下巴歪到了一边。
可别的人不知道啊。
第四百一十八章 本子
“孙大人;这次若不是你;我展家班上上下下几十口的命可都要丢在这通州了。“呵呵;就算没有我的本子;只怕也不会有什么事。”孙淡笑道:“太后这人你还看不明白;虽然性子暴躁;可未必就会要你们的命运。”
“可一顿死里打却是逃不掉的。”展布好不容易过了这一关;虽然身上的伤还疼得厉害;可表情却非常放松:“孙大人;你这本子可真不错啊。”
“本子好;也要有好演员。展老板;你我都是朋友;私底下就别叫什么大人了。”这个节目能够打动观众;孙淡并不觉得意外。要想感染没什么娱乐活动;笑点极点的古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若连这种经典小品也没办法使他们发笑。那么;绝对是太后他们自己的问题;而不是相反。
展布还是一脸的兴奋:“我以前也不大瞧得起那些说书的;他们说的书大多是坊间的演义话本;只要长着一张嘴就能说。再说;那些故事大家都已经耳熟能详;听了上句就知道到下一句;也没什么意思。可我今天演的小品;那才叫一个精彩。如果搬到京城去;绝对能震住人。静远;你还有没有本子;一并便宜我吧。”
“怎么;展老板以后打算演小品了;也不怕砸了招牌?”孙淡笑着问。其实;戏子和艺人虽然地位低下;却也分个三九九等。像展布和月官这样的戏子;出入王侯之家;要请他们出一次台;没几十两银子根本就没有可能。但那些在大街上摆摊子说书、唱花鼓;玩金枪扎喉的;几个大子就能打发了。因此;唱大戏的看不上说书的也很正常;就像后世的影视大明星不会去酒吧跑堂一样。展布也不可能真的去演小品。
展布笑了笑;说:“谁说我就不可以演小品了呢?”
孙淡有些吃惊:“你真要这么干?”
展布正道:“我现在弄的那个戏院吧;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角儿;那几出戏;也有些单调。而且;每出戏都定了人。若碰到一个角儿病了;或者心情不好;撂挑子;别的人也顶不上去。到时候;拿一个小品顶上去;未必就不行。还有吧……”
展布沉吟片刻;道:“你先前也知道了;那个冬官我已经培养了两三年;什么戏都教;可她就是学不出来。可让她去演小品;却是一把好手。我戏班子每年都要进新人;可能够学出来的;十个当中却只有一个。那么;那些淘汰下的人该怎么办;总不可能把她们都赶出去饿死在外面吧。我也下不了这个心。因此;我觉得弄些小品给她们演;也算是人尽其才;也算是给她们一条活路。就算她们将来学戏不成;日后无论在什么地方;摆个摊;嘴一张;总能混都嚼裹。”
孙淡没想到展布居然有这样的心思;也没想到展布居然有一颗如此善良的心肠。他也不是不知道展家班里的事情;那些被展老板买回来学戏的姑娘们的日子的确有些难过。展老板教戏的时候那叫一个严格;如冬官她们;只要唱错一句词;就是一鞭子抽过去。其实;展布也是没办法;这个时代的教育方式;都讲究严师出高徒。
孙淡:“想不到展老板也是个有心人;你手下的姑娘碰到你这么一个老板;也算是她们的运气。”
展布:“回京之后;我准备在戏班子里选两个唱不出来的姑娘;让她们给冬官搭戏;先把《卖拐》给演几场;看看动静。可是;光靠一出《卖拐》还不成;我想……”他犹豫了一片刻;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孙淡说:“一般来说;唱一个堂会;怎么说也得半个时辰吧。所以;静远你能不能再帮我们展家班写两出小品。”
孙淡心情正好;也不推辞;慨然道:“好说;那就写几出。不过;我不耐烦动笔;找个日子;我就口述两场戏吧。”
展布大为欢喜:“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静远你念;我记得住。”同读书人一样;过目不忘乃是戏子们的基本功。休要说展布这样的大腕;就算是一般的戏子;日常也都有一副好记性。不少戏子是不识字的。学戏的时候;都要靠师傅口口相授;两年下来;肚子记他几十本戏;十多万字也是寻常事。
孙淡见展布如此迫切;也不好再推辞;就清了清嗓子;开始背诵。
展布屏住呼吸;细心的记忆起来。
孙淡先背诵的还是一出赵本山的小品《钟点工》。这个小品是本山大叔和宋丹丹演的;说的是一个老年人进城之后因为住在楼房上;生活寂寞;他儿子给他请了一个钟点工上门唠嗑。
其中;宋丹丹配合赵本山换马甲那一段最为经典。
孙淡将这个故事的北京大概改了一下;将赵本山换成一个穷人家的孤老头;而宋丹丹则变成一个来走亲戚的大婶。
这出戏是本山大叔小品中的经典;其中的笑料自然多而密集。好几次;展布都忍不住想大笑。而他也知道以孙淡如今的身份;肯将这出戏念一遍已经是自己的造化。只得苦苦忍这个;竖起耳朵在心中默默记诵;生怕漏掉一个字。
好不容易等孙淡将这出戏背完;展布将所有的台词在心里过了一遍;确定自己已经完全记住了;正要放声大笑;孙淡的下一出戏又来了。
孙淡的第二出戏是一个相声;也是两个人演对手戏;一个逗角一个捧角。
这个相声的名字叫《观虎》;取材于姜昆的的一个著名的相声段子;说的是一个年轻人去动物园看老虎;不小心落到虎山里去了。
孙淡也做了一个小修改;将主角换成宫中的太监。而那个虎山的地址着移到皇家御花园里去了。
至于皇宫里究竟有没有喂老虎;普通老百姓也不知道。
等将这个相声念完;孙淡大概估计了一下;两个小品加一个相声;应该能凑一个堂会。就道:“展老板;就这样吧。等以后我有空;再帮你想几个本子。”V有最新章节更新及时
第四百一十九章 又有新队员加入
听孙淡答应以后有空再给自己写几个本子;展布大喜过望。心中一激动;就恢复了往日那副娇羞模样;就要朝孙淡身上凑来:“奴家还真的要好生谢谢静远了。”
孙淡吓了一跳;忙闪到一边;叫道:“展布;你别靠过来。若再这样;我扭头就走。”
展布这才想起孙淡不喜欢这调调儿;恢复正常;笑道:“静远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我孙淡于人相交;也不看人的身份或者地位;大家都是好朋友;也不用说谢谢不谢谢的话。”
孙淡一笑:“若真要谢我;请我去醉长安吃一顿好的就是了。”
“那还不简单;不过以你的身份;什么样的厨子请不到;还需要去外面吃喝吗?”
孙淡正色:“那不一样;吃什么不过是求个饱;再说我这人对吃也没什么讲究;关键是一个感觉。朋友之间坐在一起;有三杯酒一吃;然后说些平日里不能说的话;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展布这才笑道:“确实如此;展布为了戏班子的生存;整日奔走于达官显贵之中;成天戴着一个戏脸壳子做人;连个说心事的人也没有。那么;就这么说定了;等静远一回京城;咱们去酒楼来一个一醉方休。”
“不过。”展布还是摇头:“有静远帮忙;我总算从通州这片苦海中脱身了。孙淡精神一振;郑重地看着展布:“展老板;你又听说了什么?”
展布很认真地对孙淡说:“静远;我虽然是个戏子;为正人君子所不齿。可因为常年行走周旋于公卿大夫之家;听到的事情可不少。你现在的麻烦是;太后死活不肯以兴王后的仪仗进宫;而杨阁老和毛尚书他们又不肯让步。他们这一闹不要紧;反把你陷在这通州了。这事明面上是皇帝和大臣们之间的议皇考大礼;实际上则是权利之争。若皇帝得胜;以后皇权将得到极大巩固;若大臣获胜;将来士大夫将于皇帝处于一个微妙的平衡;皇权也将受到极大制约。这事情关系到朝廷未来几十年的政治走向;谁都不肯服输。你说;是不是?”
孙淡没有想到展布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心中一惊;目光炯炯地盯着展布;低喝道:“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说!”
现在已经是夜幕降临时分;天已经要完全黑下去;只一丝晚霞在西方的地平线上徘徊不去。那一丝红色的霞光映在孙淡瞳孔之中;如同两道红色的火苗在燃烧;看得展布心中没由来的一寒。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孙淡此刻人性格温和;与人相交;也不会拿什么架子。即便是市井之中的贩夫走卒;他都能拉着人家聊上半天;是个非常随和的人。
可他万万没想到;一提起政治;这个孙淡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就如拔鞘而出的宝剑。这个时候;展布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叫着孙淡的人;乃是今科状元公;翰林院编修;天子最亲近的近臣;海内第一名士;未来的内阁阁臣候选人。
这样的人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