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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方落,一个膀臂腰圆的四十来岁的妇人,抱着一块大石率先登上城墙,朝身后高声大喊:“姐妹们你们快些,南军快杀上来了,我们决不能让他们入城”长长的回音还在这个风雪交加的清晨回荡,妇人已将怀中大石朝着攀爬的南军狠狠砸下。
紧跟着,一名又一名怀抱石块的妇人冲上城墙,红着眼向攀爬云梯地南军砸石。
转瞬之间,声声惨叫随着风,飘入北平城,飘入每家每户。
仪华双手攀在城墙上,俯瞰着城门下连片的旌旗,数之不尽的南军,她默默的闭上眼睛:朱棣,我一定为你守住北平,守住这帝王霸业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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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b,写到“幼受欺辱,少历磨难”,忽然发现朱明里每个人都在悲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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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盛世荣宠》,望新老书友支持求收藏求推荐票真的是需推荐票,咕~~(╯﹏╰)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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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唯一(下)
第二百六十六章 唯一(下)
北平城下南军发动了一次又一次进攻,而燕军将士的妻子也一次又一次向敌人投掷石块,终是抵挡住了南军攻势强劲的进攻。如此之下,当南军为此不得不停下进攻的时候,这批身穿护甲守卫城门的女人们,在风雪凛凛的城墙上呐喊欢呼。
她们的声音是那样欢快而明亮,感染了北平城一城的百姓们。
北平城的百姓纷纷打开了紧闭的门户,无论是老人还是小孩,都不约而同地奔至九门各门之下,与城楼上守卫城门的妇人们,或是称之为女英雄的她们一起欢呼,一起呐喊。
这一天,整个北平城不但被大雪覆盖,也被无尽的胜利喜悦所淹没。
然而,李景隆十万大军并没有因为这一次的猝败而撤军;在三日后的一晚,当他们成功攻占了通州之后,又再次向北平九门发起了进攻。
一时间,漆黑的寒冬深夜,战火烧了半边天,箭羽如蝗飞上城墙。
“咻咻”地箭矢声,刀剑“铿铿”相抵声,男人的凄厉惨叫声,女人的尖锐惊呼声,响作一团。
忽然,一道亮光划破夜空,一枚箭矢直直射来,对着仪华的红氅翻卷的后背。
“母妃”一声断喝,朱高煦扑到全然不知的仪华。
同一时,无数的箭雨飞来,母子二人的前面一名拿着石块的妇人来不及转身,微胖的身躯已霍然倒地。
“不”仪华放声尖叫,手脚并用的爬到妇人面前,吃力的扶起妇人,泪如雨下:“你醒醒,不要……”
妇人奄奄一息地倚在仪华臂间,费了半天的力气睁开眼睛,看见泪水连连的仪华,她扯了扯嘴角绽出一抹微笑,然后什么也没说,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不——”仪华紧紧抱住妇人,不顾妇人身上的血渍乌迹,埋头痛哭。
朱高煦跪在地上望天良久,低下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犹显润润地湿意;他深吸了口气,以膝跪地上前,扶住情绪似要崩溃的仪华:“母妃,此地不宜久留,儿臣先让侍卫护送你下去。”
久久地,仪华没有作回应,朱高煦焦急不已。
蓦地,仪华站起,目光四望。
城楼上杀戮无数,白雪覆盖的地上,鲜红的血迹到处可见,男人女人的尸体遍地。
她发紫的双唇不受控制的颤抖,不知是因为触目所及的震动,还是寒冷地天气冻成这样。
朱高煦被仪华面无表情地样子吓住,他记忆深处母亲总是温柔的向他笑,慢声细语地叫他“熙儿”,这是他最熟悉不过的母亲;可是此时此刻母亲赤红的双目,冷冰冰地神情,让他感到了一种难以言绘的害怕。
“母妃别看了,儿臣带你下去”朱高煦一剑挡开射来的飞箭,上前一把紧紧抵拽住仪华。
仪华仰头,借着熊熊燃烧的战火看向朱高煦,继而展颜一笑,那笑容不像一位三十岁的妇人,更像一个初及笄的少女一样简单而明媚:“大宁离北平并不很远,你父王知道北平有危,一定会尽快赶回来的。”
话一停,仪华目光看向雪地上的妇人的尸骸,神情有些迷茫:“听见了吗?是孩子寻不见母亲的哭声。他们成了孤儿,他们的父母是为了北平城,为了我们燕王府而战,我们不能让他们这样白白牺牲。我们要坚强的活下去,活的比谁都好,照顾他们留下的孩子”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消失在咆哮的风中,眼里最后的一滴泪珠也滑入雪里融化。
仪华看向担忧望着自己的儿子,肃声下命道:“他们十万之众,我们不过区区近万人,力敌不行,我们就智取”
朱高煦听着仪华笃定的话语,眼睛一亮,急声问道:“母妃可是有办法了?”
仪华一边快速下城墙一边向跟在身旁的亲子,道:“天寒地冻,深夜尤甚。现在我们石块将用尽,那我们就取水倾城泼下,一可让南军受冻,一可让城墙城下结冰,他们再想上城门也没那么容易。”
朱高煦三步并两,一下跳下最后几阶石阶,声音里透着兴奋道:“母妃儿臣明白了,立刻让各门都照这样做丽正门,就由母妃您先守着了”说着话,人已驾马风快地消失在雪夜里。
仪华默默地看着儿子日渐高大的身影消失,她转身,即刻召集城楼下所有人取井水。
不过一刻,将士妻子、王府侍人、受伤无法再战的将士,他们手提水桶,如一条长龙的列队般有条不紊地向城楼上输送水桶。
水,冰冷彻骨的井水,就一桶桶地倾倒下城。
天寒地冻,泼下去的水,很快地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搭在城墙上的云梯顺滑而下。
本已冷得瑟瑟发抖的南军,在通身淋了一冰冷的水,个个皆冻得抖如筛糠,再无战斗之力。
“母妃”正在这个时候,城楼下忽然响起了朱高煦的声音。
仪华忙放下手中的水桶,跑到向城内的城墙边,肿冻得通红的双手,抓在城墙焦急俯瞰。
骑在高头骏马上的朱高煦,一眼看见仪华红色的身影,连忙向她招手道:“母妃,攻势最厉的三座城墙已经停下进攻了还有,城里的百姓他们——”
朱高煦洪亮地声音还在风中飘荡,仪华已经看见城中的百姓怀抱着块块瓦砾而来。
朱棣
你看见了没?
你庇护了二十年的北平城百姓,他们在以自己力量守卫着北平城
仪华看着百姓们以瓦砾反击南军,她心中一遍一遍的呼唤着她的丈夫,想告诉他,他的臣民怎样保卫北平,保护他们的家
……
万众一心的力量是强大的,李景隆也为他刻薄寡恩付出了代价,随着南军一连数十人的冻死,军心动摇的南军被抵挡住了所有进攻。
旬日之后,取得宁王兵马的燕王率军赶回北平,穿过离北平城四十里已冻成冰的白河,引李景隆派一万大军迎击。不料却是中计,一万南军刚行至白河中央,坚硬冻冰的河突然断裂,南军顷刻间溺死甚众。
一战不费一兵一卒歼灭敌人近万,李景隆惊恐,丢下正守在北平城下的南军,连夜拔营而逃。
彼时临近黎明,面对探报前禀“李景隆逃跑,请求示下。”朱棣良久不语,只是望着北方烧着滚滚黑烟的地方,沉声道:“立刻回北平”
天,渐渐地亮了。
一声低沉的号角,响彻北平九座城门。
倚靠在城楼阶梯上的假寐的仪华,立刻睁开双眼,猛然站起:“南军,又要攻城了,大家全速备战”
一声令下,众人紧神备战,城楼却陡然传来一声欢呼:“援军来了王爷回来了”
——
(俺偏心了,咋个就喜欢朱高煦呢——
第二百六十七章 唯一(终)
第二百六十七章 唯一(终)
朱棣
他回来了?
一瞬间,仪华顿感天旋地转,恍惚只觉是她听错——这几乎是坚守城门半月以来,每一天都要出现的幻觉。
但城墙外南军丢枪弃甲逃跑的声音,城墙内百姓们高喊“燕王”的声音,再明确不过得告诉她——是朱棣,是她的丈夫回来了
仪华猛然转身,顾不及城楼阶梯间的路滑,她一路跌跌撞撞登上城门。
从城楼俯瞰,城下一切尽收眼底。
“李”字旗杆断裂在地,南军有奋力抗战者,却更多是仓惶而逃。
“燕”字旌旗迎迎烈风,燕军将士气势如虹,奋力杀敌不计其数。
轰隆隆——
战况渐激,两方战鼓越敲越急,声如雷鸣,
这一时刻,只见一匹黑色俊马之上,一个逆着晨光的高大身影,俯身接弓。
然后,张弓,搭箭,拉弦,“铮”一声松弦。
三箭齐发,三箭齐中,直指南军击鼓之人。
一箭左手穿腕,一箭右手穿臂,一箭横穿胸膛。
那击鼓之人没想到有七八名同袍在身后庇护,他还会同一刹那连中三箭,他想转头看一看是谁向他射击,却来不及任何一个动作已颓然倒地,永远也不会知他死于谁的三箭之下。
与此之时,随着击鼓之人倒地,南军战鼓骤然消声,南军作战顿时大乱。
“来人”仪华猝然转身,目光从那披着玄色绣金蟠龙大氅的高大身影移开,看向城楼上的众将士凛声下令道:“援军已到,即刻开城门,与援军里外夹击敌人”
“属下领命”众将士领命而去,訇然大开城门,高举刀戟冲入战场。
杀伐骤起,血染大地,尸横遍野。
……
冬日清晨浓雾散去,东方升起一轮旭日,普照雪色苍茫大地。
围城半月的十万大军败北逃亡,浴血奋战半月的军民欢呼:“燕王燕王燕王”
仪华依旧城楼俯瞰,城下三军刀戟高举,齐齐欢声“燕王”不歇。
亲眼所见此情此景,以为早已流干的眼泪,却莫名地又泪盈于睫,仪华伸手蒙眼笑了笑。
笑,无声无息。
她却忽闻一道抑制不住似激动又似羞赧的笑声,在身旁响起:“王妃,妾身……看见我家……这么久妾身都没收拾过自个儿,他看着会嫌弃不?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