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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己大师摇头,眼中有了一抹怀念,他道,“阿弥陀佛,这些年我与明空徒儿为了寻找怀古,四海游历,已经多年不曾回过少林寺了,钟少主此话何意?”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由爱故生忧
钟琉璃心中本也只是猜测,自然不会与渡己大师全盘托出,但还是“心善”的提醒了一句,“我看渡己大师最好还是回少林寺看看,如今这江湖到底是个什么样,恐怕你我都不曾看透。”
渡己大师错愕了一下,合掌念了声佛号,“多谢钟少主提醒。”
钟琉璃转身离去,少林寺之中,绝对隐藏着什么秘密,当年虽然如渡己所言,颜楼的确是锋芒毕露,在江湖中出尽了风头,但却不曾与少林结过怨。
如今他们没理由处处与颜楼作对,先是顾妗宁的事情,后来又是这次清缴的商议,所有的讨伐都与少林寺密不可分,少林寺当今的方丈渡劫大师,何时成了这般爱管闲事的人了。
但愿是事情生变了,不然别这少林寺,便是那佛祖的灵山,她势必都要闯上一闯,否则她咽不下这口气。
“钟少主!”
钟琉璃断了思绪,回头看着不过自己腰际的沙弥。
“师傅,今日之事是他失礼了,您既然不愿要他胳膊,那这个就当做是他给那位月公的赔礼了。”
钟琉璃的目光扫过沙弥手中的物件,不由嘴角下拉,面色阴沉,冷声道,“你师父是想让他出家吗?”
居然敢给月止戈一件素色僧衣!
明空惊了一下,忙不迭解释,“这、这表面上虽是僧衣,但它其实是一件‘金蚕软甲’,可保护月公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金蚕软甲?
钟琉璃倒是吃了一惊,抬头看见渡己大师捂着胸口处的伤口,便见他点了点头。
这可是好东西,特别对于月止戈这般没有武功的人来。
“那我就笑纳了。”钟琉璃内心欢喜,面上却略显嫌弃的将那僧衣收了起来。
见到对方收了赔礼,明空这才松了口气。
摸着手中柔软如丝,轻薄如翼的金蚕软甲,钟琉璃对那渡己大师的怒气消了大半。
走到月止戈面前,见他正看着自己,那般芝兰玉树的男,便是随意站在路边,也美的不可方物,好似周边的景色都跟着明亮动人起来。
“给你的,看看喜欢吗?”
钟琉璃献宝似得将金蚕软甲递给月止戈。
见他一脸不解,便知他方才没有听见她与明空的谈话,也是,他没有内力,自是听不见。
“这叫金蚕软甲,可保你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钟琉璃笑着解释道。
“金蚕软甲?”弗宜尖叫起来,黄琮与桃言等人也将目光看向钟琉璃手中的僧衣,均是一脸羡慕和惊叹。
阿秀生怕自己那离经叛道的主人做出什么让钟琉璃反感的事情来,赶忙喊道,“主人,那可是难得一见的宝物啊!”
所以一定要收啊!!
月止戈不负众望,好奇的接过金蚕软甲,摸了摸面料,笑道,“的确与平常料不同。”
钟琉璃看着他,询问道,“怎么了?你不喜欢?”
他虽然笑着,但是钟琉璃却看到那笑并未到达他的眼底,他有心事。
月止戈摇头,伸手点了一下钟琉璃粉嫩挺翘的鼻尖,笑的如花灿烂,“怎么会,阿璃可是难得送我东西。”
“是渡己大师给的,补偿你方才的受到的惊吓。”钟琉璃倒是老实,讲方才的事情一一交代了清楚。
月止戈毫不在意的牵起了钟琉璃的手掌,欢喜摇晃了两下,像个孩一般执拗道,“我不管,是阿璃给我的便是阿璃送的。”
钟琉璃低眉一笑,嘴角微微牵起,却是不作应答了。
这人真是算了,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怎的比修儿还要幼稚。
众人又笑笑的上了马车。
顾妗宁早就听着落安的描叙,将外面发生的一切都听了清楚。
感觉到月止戈与钟琉璃都上了马车,她便好奇问道,“少主,听落安渡己大师送了金蚕软甲给月公?”
月止戈将那金蚕软甲递给顾妗宁,“这就是了。”
顾妗宁抿嘴轻笑,“你就不怕我拿了不还给你了?”
月止戈笑,“那得看阿璃同不同意了。”着他看向正拾起身侧书本看书的钟琉璃。
钟琉璃感觉到他的目光,关上书,看了过来。
“怎么了?”
月止戈摇头,白皙如玉的脸上闪过一抹情绪。
钟琉璃放下书本,扫了眼他的身上,问道,“我瞧你方才神色便有些不对,可是被那和尚吓到了?”
顾妗宁与落安谈话的声音停了下来,顾妗宁将耳朵侧向两人的方向,听着钟琉璃的话,她便朝月止戈“看”了过来,想起先前的话,心道莫不是月公看出了什么?
“月公可是在生我的气?”顾妗宁突然笑问。
月止戈摇头,他怎么会生气,对方的想法本就没错,远的不,便是方才,假如渡己大师存了伤人之意,阿璃当时的片刻失神就会为她带来灭顶之灾。
若当真有那一日,他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身躯,怕是挡剑都要被人嫌弃太过单薄吧。
钟琉璃皱了下眉头,面无表情看向顾妗宁,“你了什么?”
顾妗宁暗道,没想到少主对月公还真有了点心思啊,居然跟自己较起真来了,不知此事被落绯烟知道会如何?
想起落绯烟那好色如命的风流性,顾妗宁恨不得这马车赶紧到楚州,这两女争男的戏码一定很有趣。
“你笑什么?”钟琉璃不满问。
顾妗宁假咳一声,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将心里的幸灾乐祸给表现了出来,她忙回道,“我问月公可曾想过习武。”
钟琉璃看向月止戈。
月止戈笑着点头,“嗯。”
“可惜月公他体质特殊,不宜练武。”顾妗宁可惜道,又,“我曾听闻月公舞的一手好水袖,就想着若是月公能习武,我们颜楼的‘罗缠九天’倒是蛮适合他的。”
钟琉璃点头,心道顾妗宁所言倒是不错,这月止戈偏生要跟着自己,虽她自认有能力护他平安,但是凡事都有个意外,自己总不能时时照看着他。万一他真的受了伤,可如何是好。
钟琉璃心想着,却见月止戈脸色渐渐苍白起来,目光也失了往日的那般光华,好似失了魂儿的木偶。
心口不由得一阵酸涩,他是不是也想到了这些,所以觉得难过了,毕竟,他是那般的想与自己在一起。
钟琉璃叹息一声,心中越发难受起来,她从顾妗宁手中拿过那金蚕软甲。
罢了,现在想那么多做什么,如今他有了这软甲,也算是多了件护身符,若当真出了事,她尽全力护着他便是了。
钟琉璃将软甲递给月止戈,启唇莞尔一笑,似是漫不经心脱口而出,“习武那么辛苦,你受那累做什么。再了,有我在旁人还敢伤了你不是。”
月止戈本来还有些阴沉的心情立刻就晴空万里,风轻云淡了。
是啊,他在想些什么?
不会武功便不会武功,这些年来他还不是好好地活了下来,再了,即使他不会武功,这世上又有几人真能伤到自己。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原来便是这个道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赏脸酌酒
月止戈心中一阵甜蜜,好似春天的花香,蔓延着四散开来,遮也遮不住。
“有我在旁人还敢伤了你不是。”
耳边不断的回响着方才钟琉璃那看似漫不经心却分明下了承诺的话。
月止戈就高兴地止不住笑,他欢喜的一把抱住了钟琉璃,他感觉到了怀中娇身躯的瞬间僵硬,但随后她便轻松了下来,任由着自己抱着,像个温顺的猫。
阿璃这样清冷高傲的女,此刻却愿意对自己承诺这样的话来,阿璃,他的阿璃啊。
落安羞涩的偏过头去,不敢多看。
顾妗宁也跟着笑了,拍了拍落安的手掌,与她一起偏过头去。
“阿璃,你方才,可是表白了?”月止戈轻轻地蹭着钟琉璃的脸颊,低声呢喃。
钟琉璃霎时间脸色通红,她尴尬的推着月止戈的胸口,瓮声道,“没有。”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你听错了。”
月止戈哪里还听得进她的辩解,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虚无了,此刻他们的身边哪里还能瞧得见听得见别人,这世界上除了阿璃,哪里还有其他人啊。
“月止戈你放开我。”钟琉璃使劲的推搡着月止戈,这家伙,平时看起来一阵风都能吹得左摇右摆的,怎么胸口却硬的跟个石头一样,推都推不动。
月止戈听着钟琉璃的声音在耳侧响起,整个身体好似窜过了一道闪电,浑身酥麻。
“月止戈你别闹了行不行,我快喘不过气了。”钟琉璃真是拿这个男人没有办法,只好放缓了语气好言相劝。
果然,月止戈这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一听钟琉璃要喘不过气来了,立刻松开了她,双手从她的胳膊转移到了她的脸庞。
钟琉璃被捧得嘟起了嘴唇,她想她此刻一定跟只鸭差不多。
“我家阿璃可真好看。”月止戈盯着钟琉璃看了半晌满意称赞道,吧唧一声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钟琉璃眼睛瞪得,这家伙越来越过分了,以前顶多摸摸手,轻轻脸颊,这次他居然敢亲嘴?!
月止戈很识相的在钟琉璃生气之前松开了她,兀自坐了回去,摆弄着那件软甲,徒留钟琉璃气呼呼的干瞪眼。
“咳咳咳,”顾妗宁尴尬极了,她第一次庆幸自己眼睛瞎了,不然这场景看的她岂不是要找个角落藏进去才好。
钟琉璃双颊通红,心里恼怒月止戈的轻薄,但对着他,自己又发不出脾气来,只能懊恼的拿起那书册,一门心思钻研起书本内容来。
偷偷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