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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逐流赞许地点了点头,继续道:“贤弟,你来推测一下。李德明和李元江会不会真相信温泉山是契丹人的龙脉之地?耶律良和萧洪呢?会不会也这样认为?”
狄素点头道:“大哥,若是小弟不了解其中关键,第一次看到草原上出现的巨大契丹文字时,应该已经相信了八成,等第二次看到巨岩上蚂蚁也排成了契丹文字,心中早就相信了十成十,哪里还有半分怀疑?小弟尚且如此,更何况契丹人和党项人呢?他们这些化外野人更是相信这神鬼之说,对这些看似天成的神迹自然深信不疑了。”
江逐流正要回答,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扭身看过去,却是耶律良和萧洪驱马过来。
“江大人!狄将军!”耶律良老远就招呼道。
江逐流和狄青挥了挥手,算是回礼。
耶律良和萧洪来到江逐流跟前翻身下马,拱手说道:“江大人,狄将军,不知道可否抽出一点时间跟我们谈谈?”
江逐流和狄青翻身下马,狄青从江逐流手中接过缰绳,把马匹拴在树上。
江逐流往了往耶律良和萧洪来的方向,问耶律良道:“两位大人,陪同你们的几个党项天狼军骑士呢?”
耶律良道:“都被我手下的卫士引开了。”
萧洪已经在大树下寻到一块平坦的大石,从背囊中抽出一条祟毛毯,铺在大石之上:“江大人,请坐。”
江逐流也不客气,挥手招过来狄素,两人坐在祟毛毯上。
萧洪又拿出另一条祟毛毯,铺在江逐流狄素两人对面,他和耶律良坐了下来。
耶律良道:“江大人,大辽和宋国此次来兴州已经结成联盟。耶律良今日有些问题请教江大人,请江大人开诚布公地说出来,千万勿要隐瞒。”
江逐流正色道:“耶律大人说的是哪里话来?你我双方既然结盟,当然是坦诚相待,难道还会隐瞒什么不成?”
耶律良叹了一口气,道:“江大人,你勿怪耶律良说话莽撞,奈何今日事情发展实在太过突然,又干系甚大,在兴州的辽国官员就耶律良和萧洪两人,一时间难免会失了主意,唉……”
见耶律良欲言又止,江逐流遂笑道:“耶律大人,你可是为那‘龙脉之地,天兴契丹’几个字而来?”
耶律良点头道:“江大人,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江逐流拱手道:“耶律大人,江舟要恭喜您了。天将吉兆,龙脉中兴,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地。耶律大人竟然能亲眼目睹贵国的龙脉之地,回去之后,贵朝皇帝一定会对耶律大人和萧大人大加封赏。”
耶律良面上喜色乍现,随即隐没,叹气道:“可惜我契丹龙脉却被党项人占据,实乃不是我契丹之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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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逐流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反问道:“以大辽数十万铁骑,岂惧一小小党项乎?”
耶律良神色立刻倨傲起来,点头道:“江大人此话不差,凭我大辽数十万铁骑,若是要强要温泉山,谅党项人亦不敢说个不字。”
江逐流笑道:“那是自然!”随即又道:“既然如此,耶律大人又过来找江舟询问什么事情?”
耶律良脸上倨傲的神色退了下去,他望了望左右,低声对江逐流道:“江大人,你认为耶律良眼下该做什么?”
江逐流沉吟着道:“耶律大人,你可否把你地意思说明白些?”
耶律良往江逐流这边挪动一下身子,道:“江大人,你估计党项人会有什么动静?李元江本来说陪我等在此狩猎,可是到了山谷口,却忽然间找了个借口返回山下,显然是回去兴州报告今日发生的事情了。江大人,耶律良想让你推测一下,党项人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我辽国使团又该如何应对?”
江逐流面色凝重起来,他叹了口气,对耶律良说道:“不瞒两位大人,方才江舟也正和狄将军探讨这件事情呢。”
耶律良神色又紧张了三分,“江大人,你们探讨的结果是?”
江逐流摇头道:“这件事情发生太突然,委实不好推测党项人会又什么举动。所以,江舟只能设身处地把自己当成党项人来考虑这件事情,而江舟所谓的推测,不是党项人会干什么,而是江舟若是党项人,会干什么。这中间对与不对,耶律大人听听也就算了,千万不可认真!”
耶律良拱手道:“江大人只管讲来,其中分寸耶律良会把握,无论对错,耶律良都不会责怪大人。”
江逐流道:“这温泉山是契丹人的龙脉,恐怕李德明是早已经知道了,否则,他也不会把西平王府从灵州迁往到温泉山下,在温泉山下耗费十年光阴兴建一座新城。也许对李德明来说,温泉山这龙脉只要他能占据,党项人也能兴旺发达,所以,温泉山不光是契丹人地龙脉,亦有可能是党项人的龙脉。只是,这个消息被秘密封锁起来,从来没有泄露出去。”
“现在,耶律大人竟然发现了温泉山是契丹人的龙脉之地,试想,李德明会让耶律大人把这个消息带回辽国吗?一旦消息传回辽国,辽国铁骑大兵压境,李德明又岂是对手?所以,如果我是李德明,一定会杀人灭口,把辽国使团尽数灭口,让温泉山乃龙脉之地地消息传不回辽国!”
说到这里,江逐流缓了一缓,问耶律良道:“耶律大人,你还记得当日兴州驿馆馆长的下场吗?党项人对自己人都那么心狠手辣,毫不留情地杀人灭口,又何况是对外人呢?”
耶律良顿时呆了起来!
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一章 信物
“哈哈!”耶律良呆了半日,忽然间长笑起来。
狄青和萧洪莫名其妙地看着耶律良,心道莫非是耶律大人心中压力过大,失心疯了吗?
江逐流拱手道:“耶律大人因何发笑?”
耶律良道:“江大人,以耶律良来看,面临灭口的不仅是我大辽使团,恐怕你大宋使团亦要面临同样的下场!”
江逐流亦是一呆,抱拳道:“耶律大人为什么这样认为呢?”
耶律良道:“江大人,这龙脉之地不光是辽国使团看到了,而且你们宋国使团亦都看到了。那么党项人如果只杀光辽国使团,又怎能保证你们宋国不把这个消息传到辽国去呢?”
狄青神情骤然紧张起来,他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担心江逐流的安危。对狄素来说,他的性命无足轻重,江大哥可不能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假如真的如耶律良所说,党项人也要把大宋使团灭口,那么江大哥定下的这个计策岂不是弄巧成拙了吗?
江逐流嘴角却显出一抹微笑出来:“耶律大人,按照你的说法,李德明岂不是要把今日在场的党项天狼军以都格杀才是?因为宋人可能泄露龙脉之地的秘密,党项人难道就不能呢吗?如此重大的秘密,只有李德明一个人知道才最为保险啊!”
耶律良冷笑道:“很有这个可能。耶律良估计,除了李元江之外,今日在场的所有人等都可能被李德明灭口。”
江逐流却摇头道:“非也!耶律大人,江舟却不这样认为。首先。江舟并不认为党项人会把大宋使团灭口。因为即使留着大宋使团,对温泉山即是契丹人的龙脉之地这个消息亦没有什么影响。”
耶律良摆手道:“江大人,不可能!党项人难道就任由你们宋人把龙脉之地的秘密泄露出去吗?”
江逐流笑着说道:“耶律大人,请币急躁。且听江舟解释。”顿了一下,江逐流继续道:“耶律大人前面地推测不无道理,只是忽略了一点,就是大宋和辽国之间的微妙关系。虽然名义上,大宋国和大辽国是兄弟之国,属于盟友,实际上呢,却是亦敌亦友。”
耶律良点点头,江逐流所说的不错。所谓大宋国和大辽国之间的关系亦敌亦友乃是外交辞令,实际上。应该说两国是明友实敌。
江逐流道:“耶律大人,你可以设想一下,假如大辽国使团所有人员在党项缔结全部失踪。这时候我大宋却派人过去告诉辽国皇帝,说温泉山乃是契丹人地龙脉之地,党项人为了保留这个秘密,就杀了辽国使团灭口。贵国皇帝会怎么想?他会不会想,这一定是宋国在搞什么阴谋。借辽国使团在兴州失踪大做文章,想驱使契丹人和党项人火并,然后宋人好坐收渔人之利呢?”
耶律良一呆。道:“江大人说的不错,大辽皇帝很可能会如此做想。”
江逐流道:“所以,除非是大辽国使团中的人员回去亲口禀告辽国皇帝,温泉山的确是契丹人的龙脉之地,这里的奇迹神迹乃是大辽国使团人员亲眼所见,否则,其他人无论如何说,辽国皇帝都会半信半疑。”
耶律良望了一眼萧洪,两个人都神情沉重。反观狄青。神色顿时轻松起来:江大哥真是厉害啊,本来觉得形势凶险,现在经过他这么一剖析,发觉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江逐流继续道:“如果按照耶律大人所言,党项人把大宋使团也杀了灭口,他们该如何向大宋朝廷解释?大宋大辽两国使团出使兴州,若是有一个国家的使团失踪,还可以找个借口搪塞过去,若是两国使团同时失踪,又该将如何解释?不是明摆着告诉宋国辽国,党项人在搞鬼吗?宋国辽国因为党项人攻打甘州,正找不到借口,此时党项人双手奉上理由,辽国宋国正好师出有名,又如何肯错过这个机会呢?所以,如果李德明聪明的话,他就应该知道,灭口辽国使团,是不得不为之!若是连大宋使团也想一并杀人灭口,只会招来祸端!”
耶律良脸色苍白,神色大为沮丧。辽国使团所带来一百多名契丹武士虽然说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猛士,但是这毕竟是党项人的地盘,若是党项人决心动手,辽国使团这一百多人又如何能抵挡得住党项人地千军万马呢?
耶律良倒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作为契丹男儿,又怕过谁来?关键是对耶律良来说,死,一定要死得值得。现在发现了契丹龙脉,若是能回去禀告皇帝,让契丹国都移至此地,说不定契丹从此可以兴盛,南下中原,西吞党项,一统天下,成就匈奴人和突厥人都没有完成的不世伟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