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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野利天明身上已经中了五六支箭,他仗着有铁甲护着要害部位,虽然身躯疼痛,倒是没有性命危险。其余四人虽然没有野利天明的铁甲护身,但是运气比较好,身上虽然负伤多处,也都避开了要害部位。
二十步的距离,虽然是上坡,以战马的速度瞬间就可以冲到,再继续放箭已经来不及了。班谷浑一挥弯刀,叫道:“跟我冲!”
班谷浑一马当先,驾驶着战马以雷霆万钧之势从高处向野利天明恶狠狠地扑了过去。
二十多名回鹘武士立刻扔掉手中的长弓,挥舞着钢刀跟着班谷浑头人向下冲去。
七百多党项铁骑只剩下五人,而且个个负伤,而敌人又是以逸待劳,以众击寡,占据这地势之利和人数之利以雷霆万钧之势奔袭而来,可想而知,党项人的形势多么恶劣。
野利天明也知道,这一战几乎没有生还地可能性。想通这一点,野利天明反而冷静下来,虽然打了败仗,他一定要让回鹘人付出必要的代价,他要让回鹘人知道,党项人绝对不是好惹的。
野利天明已经看出来,领头扑过来地高大的回鹘人必定是山寨的头领,野利天明下定决心,在他临死之前,一定要干掉这个回鹘头人来为他垫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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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这一点后,野利天明的态度忽然间变得从容而冷静,他脸上方才因为遭受伏击而产生的惶急羞愤都不见了,仿佛已经失去了喜火哀乐,变成一个没有人类情感地雕塑一般。
班谷浑正向野利天明冲去,忽然间觉得一股寒意从后背升起,抬眼望去,只见当前那个党项将领双目冷酷如寒冰一般,望向自己的目光就如同一只饿狼凝望着猎物。
班谷浑心中一紧,看来这个党项将领绝对不好对付。心中如是之想,班谷浑的胯下战马速度却愈发快了,他高举弯道,欲借着战马居高临下前冲之力来对付野利天明。
野利天明忽然勒紧缰绳,胯下战马人立而起,他手中铁枪斜着苍茫地天空,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狼嚎:“嗷……”
远处山林中的野狼受到感应,立即仰天回啸做为相应,一时间天地间俱都回荡着狼嚎的声音,野利天明伤处不住地向外渗血,就如同一只受伤的狼王一般,从里到外散发出一股强大的精神气概!
班谷浑不为所动,双眼紧紧锁着野利天明眉心,那正是他手中弯刀要劈的地方,胯下战马依旧猛烈向下冲去,手中的力道已经贯穿弯刀刀身。
长啸声刚停,野利天明的战马前蹄已经触地,他一夹马腹,战马如利箭一般向前窜出,手中铁枪却不住在斜上方飞舞盘旋,他每盘旋一周,手中地钢枪的力道就强了一分,等与班谷浑两马相交的那一刻,正是野利天明钢枪力道达到巅峰的时刻。
野利天明的眉心在班谷浑眼中越来越大,而班谷浑手中的触感已经顺着弯刀刀柄延伸到刀身,刀锋乃至锋利到刀尖。对班谷浑来说,这弯刀已经成为他手的一部分,他似乎可以凭借着弯刀感受空气的湿度、山风的速度甚至能用弯刀嗅到弥漫在空气中淡淡的血腥气。
班谷浑和野利天明的距离瞬间拉近,已经不足一个马身。
班谷浑哈哈一笑,胯下战马下冲的力量又加快了一分,手中的弯刀借势狠狠劈下。
野利天明手中旋舞的铁枪速度越发快了,尖利的呼啸声甚至把马蹄声都掩盖住了。他手中的铁枪幻化出无数圆圈,迎上班谷浑的弯刀,没有人会怀疑,当野利天明的铁枪碰触到班谷浑的钢刀时力道正好达到巅峰。
只听“仓啷”一声巨响,随着一阵淡蓝色的火花,野利天明硬生生把班谷浑的弯刀封挡了出去。
一股巨大的力量沿着铁枪枪身传来,野利天明虎口立刻被震裂,鲜血顺着枪身滴落下来。若是纯论力量,野利天明绝对不输于班谷浑,但是他身体多处负伤,体力仅余八成,怎抵挡的过班谷浑居高临下借助战马的冲力这一刀呢?
班谷浑胳膊稍微有点发麻,他接着弯刀被荡开之势,顺势反手握刀,在战马交错之际横向切了过去。
野利天明虎口受伤,已经来不及提铁枪抵挡,只好全身往右边一侧,来个身子翻到战马右侧,全身重量全靠挂在马镫上的左腿来维持。
班谷浑本来就不指望这一刀会伤到野利天明,他见野利天明躲了过去,手腕顺势一抖,弯刀扑哧一声,插入野利天明战马的腹部,借着自己胯下战马的冲力,野利天明的战马腹部硬生生并班谷浑拉出一道三尺多长的大口子,战马的肠子都流了出来!
班谷浑抽出弯刀,头也不回继续前冲,正好面对野利天明身后的四个党项武士。
野利天明的战马悲鸣一声,往上奔跑了四五步,终于体力不支,噗通一声侧倒在地,野利天明尚未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战马压在身下,只有一条上半身露在外面。
第一卷 第二百六十九章 胜仍需逃
班谷浑身后的回鹘战士如何能放过这个机会?一个手持长刀的回鹘战士纵马过来,上身前倾,手中长刀狠狠地劈下,只见鲜血喷溅之中,野利天明的头颅已经被齐颈斩下。
野利天明既死,那四个党项武士又如何是二十多个回鹘战士的对手?也不用班谷浑动手,众回鹘战士早就如狼似虎地围了上去,将四个党项战士乱刀砍死。
这时江逐流已经率领着三十多个回鹘战士跃上石板道。场面惨不忍睹,七百多名党项人和七百多匹战马都倒在地上,无论是人或者马都被乱箭射的跟刺猬一般,路面上的鲜血汇成一条条小溪,把青灰色的石板染成暗红色,看起来让人触目惊心。还有少部分没有死去的党项战士在尸体堆中不断蠕动,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也有没有几匹战马发出凄惨的悲鸣,强自在路面上挣扎,试图想站起来。
江逐流以前虽然也曾杀过人,但是却从来没有经历过战争,他第一次直面如此血淋淋的场面,心中还是有些不大适应。
江逐流身后的回鹘战士把长弓背在身上,抽出腰间的钢刀,行走在尸体堆里,发现有哪个党项士兵还没有断气,就上前给心窝子上补上一刀。
“兄弟们,赢了,我们赢了!”
班谷浑领着另外二十多个回鹘战士旋风一般赶到,嘴里高声叫着,兴奋异常。
“赢了,我们赢了!”众回鹘武士也兴奋的高声尖叫,挥舞着手中血淋淋的长刀,
班谷浑目光落在江逐流身上,连忙翻身下马。来到江逐流面前,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道:“江先生,我替我们全族上下感谢你的大恩大德,是你指引我们战胜了凶狠残暴地党项军队。若不是你,我们全族人都要灭在党项军队手里。”
江逐流此时已经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他连忙扶着班谷浑起来,口中说道:“班谷浑头人,你太客气了。这不是我救了你们回鹘人,而是上天要救你们回鹘人,如若不然,又怎么会让娜仁花捡到一只小老虎崽呢?”
原来,江逐流和另外三个回鹘战士掷向路面的小陶罐里装的是老虎尿,而这老虎尿就是取自娜仁花怀抱里的小老虎。
这只小老虎本是娜仁花在后山发现地。当时小老虎的母亲雌虎已经病死,娜仁花就把小老虎抱了回来。
江逐流看到娜仁花怀里的小老虎时就想到一个主意,就是利用小老虎的尿液做文章。
在自然界。老虎是百兽之王,而且喜欢用尿液来标注自己的领地。当其他野兽嗅到老虎尿液的味道时就会明白进入了老虎的势力范围,胆小一点的都会吓得腿脚发软当场瘫倒,胆大一点的野兽也要落荒而逃。
马类本身就是聪明敏感的动物,所以对老虎尿反应就更加敏感。它们能在很远地地方就嗅到老虎的气味,从而远远地躲避开来。战马虽然经过人类的饲养,但是敏感胆小地性格并没有改变。对老虎的与生俱来的天性并没有改变。江逐流给班谷浑定下的这个计策就很好的利用了战马惧怕老虎地天性。
江逐流首先让娜仁花给小老虎喂食了大量的祟奶,小老虎消化很快,祟奶很快就转化成尿液排放出来。江逐流又让人用陶罐把小老虎的尿液收集起来,用祟皮密封好。
做好准备之后,江逐流带领三十多个回鹘战士拿着四个装满老虎尿液地陶罐并携带着大量弓箭藏身在石板道的两旁。班谷浑则带着另外二十多个回鹘战士藏身在山寨两侧。
当野利天明率领七百多党项士兵出现在山寨后门的时候,江逐流就又派出两个人做诱饵,引诱野利天明率领党项部队追击。
石板路坡度很大,又笔直平坦,非常利于骑兵冲锋。野利天明的党项部队从高处往下面冲的时候速度非常快。这时候江逐流忽然把装满老虎尿液的陶罐掷到路面上。陶罐碎裂以后老虎尿液四处飞溅,又加上江逐流选的地方是上风口,骚臭的老虎尿液的气味借着山风立刻弥漫开来。
党项人地战马正在高速冲锋,忽然间闻到老虎尿液的味道,受惊之下出现了炸群的情况。有些战马试图掉头往后退,有些战马却惊恐地往前冲,那些胆子最小的战马干脆被吓卧倒在地上,七百多匹战马拥挤在一丈来宽的石板道上,于是场面一片混乱。党项士兵根本不知道受到了什么袭击,究竟是怎么回事,又该做出如何的反应。战马互相践踏,马背上的党项士兵也跟着遭殃,甚至在回鹘人的弓箭还没有射,党项士兵已经折损小半了。
江逐流当然更不会给党项士兵以反应的时间,他在掷出陶罐之后第一时间就命令回鹘勇士开始放箭。这三十多个回鹘战士每人身边都放了四五只箭囊,每只箭囊内装了三十支箭,每人都以最快的速度向路面上乱做一团的党项士兵放箭,在短短的时间内,这三十多个回鹘战士竟然向石板道上的党项军队发射了近五千支羽箭。这五千支羽箭如此都飞向了密集地而又混乱不堪地拥挤在石板道上的党项军队,这让党项士兵如何能躲闪的开?一时间无论是党项战士还是党项战马,没有一人一马可以躲避过羽箭的。
战马本来就惊恐地乱碰乱撞,这时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