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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佑听完了忍不住啐他:“薛元你真是的,明明是个太监,到哪里都能摘桃花,生那么勾人做什么?!”
薛元无奈地道:“我什么心思你还不知道吗?长成这样也怪我?”他转头对外面道:“把她轰走。”
游廊外的人为难道:“这。。。这人是平王带来的,奴才不敢动手啊。”
薛元今天谁都不想见,有那时间还不如陪着姜佑温存呢,她听了却嗤笑道:“瞧瞧咱们京郊温泉庄子里的东西,可见平王也不是个正经人。”她突然来了精神,推他道:“你可别推三阻四的,要拒就直接拒了,省得给人留下想头,你不舒服她也难受。”
她一副看热闹的神情,兴冲冲地换衣服:“朕也去瞧瞧,都说南边佳丽甚多,就是不知道比北方的美人如何?”
薛元乜了她一眼,探手帮她穿好衣服,见她走路姿势不对,又扶着她让她在偏间呆着:“你现在不好见人,在这里什么都能听见瞧见,只是别露头让其他人瞧见了。”
☆、第89章
薛元安顿好姜佑,一撩布帘便走了出去,一眼就瞧见那位清韵姑娘站在一边,平王则坐在侧首,一见他便迎了上来,暧昧笑道:“薛大人这般受美人青睐,真是羡煞我等了。”
姜佑听见这话好奇地小心探头瞧了瞧,就见那清韵姑娘皮肤瓷白,身形娇小,倒也算是个丽人,不过离绝色佳人还差的远。她虽好奇,倒也不至于像寻常女子一样拈酸吃醋,身为皇上,身上固然桎梏重重,但有些约束寻常女子的律法也约束不到她,驸马尚且不能纳妾,更何况是君后了。
清韵盈盈福了福身,神色激动地道:“恩公。。。”她垂首,声音有些哽咽:“上回承蒙恩公相救,惩治了那几个恶人,伸张了正义,奴家感激不尽,愿意为奴为婢报答恩公。”
姜佑听见这个‘恩公’称呼差点笑倒在椅子上,薛元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偏间,并不理她,转身对着平王笑道:“王爷何时来的,怎么不提前招呼一声?”
平王朗声笑道:“如今战事才息,本来想请你去花萼相辉楼对酌一番,也算是庆贺战事平息,没想到在门口遇见清韵姑娘了,薛监军可不要辜负美人恩啊。”他压低了声音道:“你要是怕重任在身,这时候纳妾室不方便,就先收做婢女,对外便称是我转赠的。”
平王好歹也是藩王,按理没必要这般折节下交,不过结交的既然是薛元,这就又该另当别论了,可偏偏此人云淡风轻得很,酒色财气一样不沾,他也觉得无处下嘴,他听说薛元救下这位清韵姑娘,以为他是对这位动了心,便上赶着送人情来了。
清韵这时候也福身,红着脸道:“奴家自知微贱,不敢奢求妾室位置,能在恩公身边当个婢女就心满意足了。”
幸好姜佑从头到尾都在,不然听见这话可有的误会了。薛元又往偏间瞥了一眼,仍是不搭理她,对着淡淡道:“王爷不必如此,我家中不缺侍奉洒扫的人。”
平王心思一动,想到隐约听见的传言,试探着玩笑道:“本王当初进京的时候见过皇上几回,皇上相貌尽得张皇后的风采,监军对着那般绝色,想必寻常的庸脂俗米分也瞧不上眼。”
姜佑头回听见有人敢对自己相貌评头论足,心里冷哼了一声,又免不了有点得意。薛元放下茶盏,神色淡了几分:“王爷慎言,皇上的相貌不是我等可以轻议的。”他揉了揉眉心:“我是个太监,将女子收房了也做不了什么,何必这般耽误人呢?”
清韵还是头一回听说他是太监,惊得脸色煞白,平王倒是不以为然:“咱们齐朝稍微有些权势的宦官,哪个不是妻妾成群,监军何必如此妄自菲薄?”
薛元怕姜佑等的不耐烦,直言道:“咱家确实多有不便,王爷若是喜欢,不如自己收了?”
这事儿讲究你情我愿,平王看他执意不收,以为他是惦念姜佑,便笑道:“既然监军不方便,那我就先把清韵姑娘带回去,就是不知道清韵姑娘愿意不愿意了?”
清韵本来就不是非君不嫁,不过是想为自己找个依靠罢了,听说他是个太监,想到太监的种种手段,心里早就胆寒了,闻言迟疑了一下,掩面点头道:“都怪奴家没有侍奉恩公的福气。。。”
薛元懒得再为这事儿纠缠,站起来送平王和她出去,等两人走远了他才转去侧间,姜佑正坐在椅子上走神,他看见她眼里并无愠意,才上前捏了捏她的脸:“想什么呢?”
姜佑抬起脸来看着他:“你跟平王是什么关系?他这般上赶着巴结你做什么?”
薛元顿了下,和藩王结交是大忌,他沉吟片刻才道:“也没什么,当初在京里的时候见过几回,相互有些往来,不知怎么就让他这般折节下交了。”
姜佑一只手搂住他的腰,往自己这边带:“你要给朕当一辈子的掌印,不准兜搭他。”
薛元扬着眉梢瞧了她一眼,就势靠在她身上,敛眉缠绵道:“臣向来从一而终,已经被皇上临幸了,自然是皇上的人,除了皇上还能兜搭谁?”
姜佑脸红之余有有点得意洋洋,觉得昨晚累掉了半条命也值了,她身子往后缩了缩,探头问道:“昨儿都忘了问你了,为何京里受到的是你们大败的战报,朕到了这里却发现你们赢了?”
薛元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到自己怀里:“臣不过是假装战败,退回金陵城里,为了取信于人,甚至还给朝里送了消息,让皇上挂心了。”
姜佑摆摆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也是为了能打赢此战,朕不会怪你的。”她说着又叹口气:“不过方才我瞧见那位姑娘,突然想到流民安置的事儿,他们家园已毁,没有生计,总不能男子活活饿死,女子都跑去给人为妾吧?”
薛元本来担心她呷醋,现在瞧见她完全没往那方面想,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咳了声道:“按照以往受灾的份例安置就是了。”他说着乜了她一眼:“皇上心怀天下,臣佩服的很。”
这语气又有点不对,姜佑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茫然地瞧了他一眼,他捧着她的脸亲了下:“我今天把所有事儿都推掉了,左右现在没事儿做,要不咱们再睡会儿?”
薛元教导皇上房。事的大业终于有成,急着享受成果,姜佑红着脸推他:“不要,朕还疼着呢。”
薛元浅浅伸了个懒腰,姿态慵懒优雅,对着她揶挪道:“皇上想什么呢?臣不过是想邀皇上一道躺会子。”
姜佑瞪了他一眼,用腿弯顶了他一下,跳下凳子正要走,腿一迈就疼得一呲牙,转头对着他伸手:“你抱我回去。”
薛元一笑,弯腰把她打横抱了回去。
。。。。。。
等过了几天,姜佑终于又能活蹦乱跳,薛元本想让她直接住在那所宅子里,她却闲不住,直接就跑去军营混着,薛元知道了倒也没拦着,只是命令马成随身跟着,自己干脆也搬到了军营里住着。
流民不比军。队训练有素,击败几次流民便成不了气候了,因此现在两边的军。队就只剩下清理参与流民,因此营里十分闲散。
姜佑穿了寻常士兵的衣服进去厮混,跟着一起训练,中午又打听了菜色,准备跟着一起吃饭,马成当然不可能让她自己排队,万一被人摸一把碰一下薛元非剥了他的皮不可,所以颠颠儿地跑去帮着打饭,她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杌子坐在原处,正饶有兴致地在背后听着几个大头兵谈天说地。
这群人说起话来肆无忌惮,其中有个吹嘘自己在战场上杀过一百来个人,把自己吹的如张飞在世一般,姜佑听了半晌,忍不住插嘴道:“军队里升迁自有制度,你既然杀敌无数,为什么现在还是个小兵?”
她是真的好奇,并没有讥嘲之意,那人听了面上却挂不住,抬手搡了她一把道:“滚滚滚,你个小白脸懂个屁,老子现在是什么用你说?”
姜佑又换上了那一身男人打扮,而且穿的是普通军士的衣服,这人见她细胳膊细腿眉目又精致,还真没把她当回事儿。马成见皇上被人动手,吓得差点晕厥过去,扔了饭碗就要往上冲,她却没怎么生气,仍旧稳稳地坐在杌子上奇道:“我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你这么恼做什么?再说我的脸也不白啊。”
这人跟她说不到一处去,用力往地下啐了口,对着她冷笑道:“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我杀过几个人,还需要你来问?!”他又扬起自己的手臂,亮了一下块头:“长成这样的一看就是杀人的料,你这样的老子一口吐沫下去就能淹死好几个。”
姜佑不悦地抿了抿唇,但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倒也没多说什么,旁边有个人唾了他一口:“日。你的娘,你个子再大本事再高又能怎地?没有上头人器重也是白搭,瞧瞧薛监军,你们都见过了,不比哪个娘们都标致些,人家照样是监军,你泥腿子一个,算是什么东西?”
那人倒也没恼,竟然嘿嘿笑了两声:“都说东厂怎么怎么势大,薛厂公怎么怎么心狠手辣,我瞧着也不然,长的跟个狐媚子似的,虽然缺了块东西,但把咱们皇上都蛊惑的五迷六道的,他那样本事我可是不敢想,男不男女不女的,我娘还指着我娶媳妇生娃呢。”
姜佑不怎么听他们说自己不怎么恼怒,听一群人这般说薛元可不乐意,满面阴沉地道:“这次打仗要不是靠着他出的主意,你以为你们能赢?这般背地里道人长短算什么本事!”
那人眉毛扬了起来,对着她啐道:“怎么着了?又不是说你老婆,还不许人说几句,难不成你和他勾搭上了?他娘们似的,难道你跟他。。。”他话还没说完,姜佑就砸了一拳过去,鼻子就是一痛,然后就一酸,两道鼻血顿时长流了下来。
姜佑一脚踹到他腿弯处,他疼的‘哎呦’一声跪倒在地上,她揪着他领子咬着牙狠狠道:“你给我闭嘴!”
那边军营里,薛元正和几位将领商议余孽的藏身之处,就听见外面有人急急忙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