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蹭蹭直往上冒,她掰着手指盘算了下,照这样下去,过不了几天,就可以动土打地基了。
而司徒谨在不远处看着她,雪停后难得的晴天,阳光明媚的像一场幻觉。她灿烂的笑容好像融化在明亮的阳光里。
“姐姐心情很好。”他慢慢走近,英俊的脸上一派温柔。
“是呀,看到工程能顺利进展下去总归是件高兴事。”她视线有些不自然移开,落在远处起伏的山脉上:“对了,周承毅说要教我冰嬉,我先去找他。”
“姐姐是在躲着我么,是我做错什么惹姐姐生气了么?”他定定的站在原地,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说到最后,声音都掺杂了浓浓的委屈。
这些日子,姐姐虽然看似待他和往常一般无二,可他还是明显感觉到不同了,尤其是姐姐对他有些游离的视线,他心头一阵气苦,幽深的凤眼蒙上了一层阴郁。
“没有啊。”她矢口否认,长长的睫毛忽闪,遮住了眼底的复杂,想要走开,可阿谨却依旧站在雪地里,固执地望着她,要等着她回答。她觉得她做得已经很不动声色了,这个敏感的孩子还是觉察到了,想到他以前在王府的经历,她终究迈不出步子,
或许,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也或许,其实,她也很习惯这种被需要的感觉,既然走不开,那就这样吧,不知是鸵鸟心态,还是释然,想通了这一点,她也感觉压在心头的大石头被搬开了。
“难得的好天气,正适合滑雪,你还不快点来。”她淡笑着开口。
“好,我马上来。”他惊喜地抬头,努力咽下即将喷薄出的笑声,跟了上来。
工地上的事情和心里压着的事情都解决了,她也跟着周承毅痛痛快快玩了一场,周承毅不愧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就连在这边境贫瘠的地方也能玩出花来,先是教她各种滑石冰嬉,等她熟悉了,就一起打冰球,累了,还让侍卫去厨房找了几个胡萝卜堆起了雪人。
就连路过的民工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遇见周承毅秀绝技的时候还张口叫好,难为他胖墩墩的身子还居然这么灵活,扭起来一点不费劲。
工程的进度一日千里,民工们虽然艰辛,今冬却也额外挣到了不少钱让家里也能过个好年,这样的日子如流水般滑过,等到年关将至回王府准备宴请官员,给京城送年礼的时候,她还有些依依不舍了。
“姐姐,等忙过了过年,我们再来,到时候就是见证瞭望台拔地起的时候了。”他瞧出了她眼底的不舍,柔声说道。
“嗯。”地基都打了一半,瞭望台已经近在咫尺了,不过由于过年,工地上的民工也开始准备回去和家人团聚,结算了工钱后,工地上就只剩下寥寥几个守门的人了,她最后看了一眼,也跟着他上了王府的马车。
从荒凉的边境回到处处精致奢华的王府,她还有些不习惯,比起需要戴起面具的上层社会生活,她更喜欢边境简单平淡的日子,好在杜管家把王府打理得很好,年礼已经一一备齐送到,再忙过了宴请官员的晚膳后,他们也清闲了起来。
这个年倒是过得格外冷清,不像往年在京城里由皇上赐宴,一群甚至不认识的人聚在宫里过,一言一行都要格外注意,他们几人闲适的围坐在一起,中间的锅子已经沸腾,周承毅下筷如飞不断把片的如纸薄的羊肉片在锅里涮涮,沾了碟子里的芝麻酱,吃的心满意足。
河南这边过年吃饺子,而京城许多人家都喜欢吃汤圆,杜管家吩咐了厨房都备了一点,等热气腾腾的饺子和汤圆端上桌,大家齐齐开动起来。
“承毅,你这一口饺子一口汤圆是什么吃法,不会腻么?”她见到周承毅咬开汤圆白嫩嫩的皮,一口吸干里面的芝麻糖浆后,立马又舀了个韭菜肉馅的饺子吃起来,忍不住开口问道。
“一点都不腻,苏姐姐不信的话试试。”周承毅满足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笑呵呵推荐。
“算了。”她摇了摇头,敬谢不敏。
大家聊着天,吃着汤圆,一年就如同汤圆般顺顺利利滚过去,热腾腾的食物驱走了冬日的严寒,这种驱走是从内到外的,心都跟着暖了起来。
年后工地很快就开工了,好在天气一日日暖和了起来,冻土也渐渐解冻,不如年前的坚硬,大家干劲十足,地基更是打得飞快,尤其是春耕的日子逼近,民工们明显也有些急躁起来,甚至要求延长工时。
她和周大人商量了一番,同意每日早晨提前半个时辰上工,傍晚也延长半个时辰,每日工钱加一文,中间休息时候多发一个粗面馒头,这无疑让民工们欣喜不已,百姓们都是格外朴实的,对他们稍好一点,他们就用拼命干活回报。
瞭望台的支架已经搭好,图纸上的形状也一点点重现在眼前,她摩挲着图纸,却有些心神不宁,算起来,阿谨已经两个礼拜没来了,虽然时间不算长,但已经习惯了他每个礼拜来报道,中间断了一次,就显得格外突兀了。
莫非是出了什么事?边境这边消息闭塞,如果没有阿谨时常来跟她分享一些京城河南发生的新鲜事,她几乎没有信息来源,想到这里,她就坐不住了,在屋子里踱步半晌,终于决定跟周大人告假,回王府看一看,唔,就说去告诉他们瞭望台即将完工的好消息吧。
她做了决定,当即就收拾出行李,去跟周大人辞行。
033安慰
一路奔波,回到王府,正撞见周承毅和赵鹤庆出门。
“苏姐姐怎么回来了?”打过招呼,赵鹤庆有些讶然问道:“是瞭望台完工了么?”
“也差不多吧,你们这是要出去么?阿谨怎么没和你们一起 。”她安抚住身下嘶鸣的马,扬声问道。
“老大他……”赵鹤庆欲言又止。
“他怎么了?”他赵鹤庆犹豫的话语让她心脏都缩紧了,她有些焦急地问道。
“京城来信,太子妃产子,太子大悦,当即起名泽。”赵鹤庆飞快道。
他们离开京城的时候,太子妃怀孕的消息已经传的街头巷尾皆知,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这个时候生产了,她默默在心底念了一遍,司徒泽,这名字没什么啊,唔,没有阿谨的好听。
“太子当时大喜过望,抱着孩子惊叹,此乃孤之麟儿,孤终于有后了。”赵鹤庆咬咬牙,加了一句。
“什么,太子居然这么说,把阿谨当成什么了?”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像是被拉紧的琴弦,奏出粗粝的音节。
“是啊,所以老大这几日都很沉默,没事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我们也不知道如何劝解,还好苏姐姐回来了。”赵鹤庆垂着老大,勉强笑了笑道。
“老大哪里哎哟”周承毅在一边想要插嘴,却被赵鹤庆踩了一脚,疼的龇牙咧嘴地叫。
“既然阿谨这么难过,你们还要出去玩?”她的视线落在周承毅瞪着眼睛不掩愤怒的脸上,又移到赵鹤庆带着淡淡安抚的笑,有些狐疑道。
“啊,胖子,对不起,脚误。”赵鹤庆拍拍周承毅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闭嘴,轻咳了声,对她道:“苏姐姐,我们不是去玩,这些日子老大胃口不好,我和胖子是去买点特色点心让他开开胃。”
“哦。”阿谨喜欢甜食,吃甜食也会让心情变好,她算是接受了这个答案,心里焦急如猫抓,也就不再多说,进府让人牵了马去喂。
而这边,赵鹤庆见她走远了,也飞快往府内走。
“黑炭,你和苏姐姐胡说什么,老大哪里有这么难过,还小女儿作态地关在房里,绣花啊?”周承毅摸着痛脚愤怒道:“我看你皮痒痒了,编排老大不说还踩我,别说对不起,老子眼睛不瞎,看得出你是故意的。”
“你在这里等我一会。”赵鹤庆回头,细长的眼睛在微笑,语气堪称温柔地道。
其实,这么看起来,苏姐姐对老大也不是全然没有感觉,不然,怎么会老大缺一次没去边境,她就风尘仆仆赶回来了,貌似,老大这个温水煮青蛙的法子不错,他在心里默默记住了。
他动作已经很快了,才跟老大通风报信完出去,就碰见苏碧匆匆过来了。
“苏姐姐,我东西忘了拿,拿东西。”他暗道一声倒霉,明明算上梳洗时间,苏碧还有好一阵才能赶来的。
“嗯。”她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就往里面走。
赵鹤庆脸上的笑容更大了,连他拿东西不去自己院子,来老大院子这样明显的漏洞,往日精明的苏碧都没察觉,只能说她心乱了,她要是没对老大动心,他赵鹤庆跟着她姓,哼着小曲,他一路出门。
“阿谨,你在里面么?”推开门,她轻轻走了进去,满屋的幔帐都放了下来,屋里光线有些暗淡,他坐在贵妃榻上,矮几上的的酒坛里,只剩下少许残留。
“姐姐回来了么?”他微微坐直了身子,嘶哑着道,俊脸隐匿在阴影里,寂静的如同黑夜,可以吞掉一切色彩:“赶路很累的,姐姐去泡个澡,休息休息吧。”
“姐姐知道该怎么做,你不用管我了,反倒是你,我很担心。”看着他颓废的样子,她心里微微酸涩,黑亮的眸子带了浓浓的担忧,柔声道:“不光是我,承毅和鹤庆也很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我没事啊,我好得很。”他竭力轻松地回答,可强装淡然的声音里却有一道挥之不去的凄凉。
“阿谨乖,难过就说出来,姐姐陪你喝酒,一醉解千愁,等醒了,说出来的不开心事情就通通随酒意蒸发了。”她晃了晃空荡荡的酒坛,扔在一边,从塌下拎起另一坛,拍开泥封,倒了一杯酒,递到了他面前。
“姐姐,我不难过,我有什么好难过的,在太子府的十五年,我早就知道了,他从来就不喜欢我。”他喝了一口酒,喃喃地说道:“但凡他有一点点喜欢我,我也不至于被仆从长年累月欺负,直到闹到明面上,他怕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