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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一次,纪晓莲却先开口,跟顾雪儿说了话,而且态度还很亲切。
这两人当时说了什么,纪晓棠随后就知道了。纪晓莲显然也是处处留心,或许还从纪大太太那里知道了更多的内情,她跟顾雪儿说话,主要的内容,不过是挑唆着顾雪儿更恨纪晓棠罢了。
用纪晓莲的话来说,纪晓棠太霸道,也没有将顾雪儿当做亲人。顾雪儿不过是没有经过纪晓棠的许可,与郑梓说了两句话,结果回到家,就被纪晓棠嫁给了一个无财无势的花儿匠!
顾雪儿当时没敢说什么话,但是显然将纪晓莲当做了知己,且是可以帮助她的人。所以之后,顾雪儿才会数次想要再偶遇纪晓莲。
纪晓莲却再也没在顾雪儿面前出现过,就是顾雪儿打发人送信儿要见她,纪晓莲也没有搭理。
这也表明了。在纪晓莲的眼睛里,顾雪儿的利用价值,十分有限。
顾雪儿自己未必就不明白,然而每当这种时候,她还是毫不犹豫地要抓住机会。
一个靠出卖纪家、出卖纪晓棠,而为自己谋利的机会。
就像她的父亲顾老舅那样。
愚蠢、短视、且忘恩负义!
“嬷嬷,我打算再给她一次机会。”纪晓棠端起绣儿捧上来的茶盅。浅浅地喝了一口。“如果她有悔改的心思。还肯念一丝丝纪家的恩情,那么我就给她后半生的荣华富贵。如果她还是老样子,忘恩负义。那就是她自寻死路。”
不过,她会让顾雪儿死的有些价值。
受了纪家这许多的恩情,她顾雪儿、顾家也是时候该回报一二了。
纪晓棠就将程嬷嬷叫到跟前,低低的声音如此这般地嘱咐了一番。
“她的婚期就在这两天。事不宜迟,嬷嬷就去安排吧。”最后。纪晓棠吩咐道。
“是,我这就去安排。”程嬷嬷恭顺地答应了一声,微微低下头遮去眼中的惊艳,然后屈膝福了一福。这才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
纪晓棠曾经屡次跟她说过,让她不用这样多礼。然而她却一如既往,而且近来还越发的坚持。
她这样。完全出自本心。不是因为纪晓棠的县主身份,而是发自内心对纪晓棠的敬惧。
打发了程嬷嬷下去。纪晓棠也是一声轻叹。
她安下了一枚棋子,然而与其他下棋人不同,她给了这枚棋子选择的权力。
顾雪儿要怎么做,全凭她自己。
顾雪儿会怎么做呢,纪晓棠暗地里一晒,那几乎是没有丝毫疑问的。她唯一还不确定的事情,是在棋局的另一面,谁会最先咬下这枚饵。
纪晓棠正在心中寻思,就有小丫头进来禀报,说是靖安亲王来了。
秦震来了!
得月楼之后,秦震几乎是立刻就得到了消息,转天就往馨华堂来了,并在馨华堂用了晚膳,还与纪大老爷、纪二老爷和纪晓慕高谈阔论,直到将近两更天,才摆着整副亲王的车驾浩浩荡荡地回了安亲王府。
当天晚上,几乎半个京城的人都看见了,安亲王入夜从馨华堂出来,灯笼将经过的整条街巷都照亮了。
秦震可以自在出入馨华堂,纪晓棠虽没立刻答应他的亲事,但却收下了他送的凤凰古琴。可是肃亲王秦霖与馨华堂的交往只是泛泛,肃王府送出的东珠,被纪晓棠当场回绝。
不管最终的结局如何,纪晓棠究竟花落谁家,秦震的优势已经显而易见,哪怕只是暂时的。
而这件事,还有一个纪晓棠始料未及,然而也不那么意外的后果。
秦震往馨华堂来的勤了。
如果说以前,秦震身为王爷,同时还因为清远的事,出于对纪家的保护,对纪家多少总有些避讳,而如今,秦震却是完全不需要避讳,几乎是想什么时候来馨华堂就什么时候来。
就算他没那么在乎纪晓棠,然而现在秦霖要跟他抢,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输给秦霖。
起码,外界的很多人都不由自主地会这么想。
这给了秦震充足的理由,可以经常出现在馨华堂,因此与纪晓棠交换消息、商量事情是越发的方便了。
现在,秦震又来了,纪晓棠一点儿也不惊讶。
她已经发现,就算是为了跟秦霖争竞,为了跟她商量事情,秦震来馨华堂的次数还是太频繁了。
不过,既然秦震来了,她就不能不见。
不是作为被秦震倾慕的女子,而是作为秦震的合作伙伴。
纪晓棠略做收拾,就带着一众丫头婆子往景华堂来。秦震已经往萱华堂见过了纪老太太,如今正在景华堂书房里,跟纪二老爷说话。
见纪晓棠来了,秦震就从书案后站起身来迎接。
秦震一身蟒缎常服,笑容满面,纪晓棠心中却略有些纠结。秦震的样子太自在了,不像是做客,反而像是在自己家中一样。
“……今天得了一篮上好的芋头。已经送去厨房,我听纪大人说,晓棠爱吃这个。”秦震笑呵呵地告诉纪晓棠,他王府原来的一个属官,前两年去了外任,就在福建府,这两天回了京城。精挑细选了一篮最好的芋头送给他。
而他知道纪晓棠爱吃这个。就立刻亲自将芋头送来了馨华堂。
北方大旱,而在南方的福建府却是连年大水,庄田上也没了收成。本是当地有名的芋头产量也骤减,就是品质也大不如前。
秦震向纪晓棠保证,他今天送来的这芋头,是那属官自己唯一没有受灾的庄田上产的。且是精心种植,只会比纪晓棠从前吃过的好。绝不会差。
不过是一篮子芋头,秦震却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篇!
纪晓棠只能表示领情。
“王爷近来似乎……很闲!”在书房中坐下,纪晓棠还是忍不住挤兑了秦震一句。
秦震本来兴致高昂,被纪晓棠这样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就低头摸了摸鼻子,有些讪讪地干咳了一声。然而等他再次抬起头来,瞟向纪晓棠的那一眼中却带着淡淡地委屈意味。
“晓棠。我这样,都是为了谁啊!”
纪晓棠移开了视线。心中暗暗确定,秦震的脸皮是越来越厚实了。这么想着的同时,纪晓棠却又心中一动。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见面已经不再是客气的寒暄,而变成了这种……
心中暗暗警醒,纪晓棠就端正了视线。她和秦震还有许多正事要谈。
“蜀中的战局如何了?”纪晓棠问。
这几乎是纪二老爷每次下朝,秦震没次来馨华堂,纪晓棠第一个必问的问题。
“……已经开战,战事还不明朗。”秦震也端正了面色,在纪晓棠的对面坐下来。
朝廷每隔几天都会收到蜀中快马送出的战报,祁佑年正如他军令状上所说,已经对蜀中反贼发起了进攻。双方第一次正面对战,就在正月二十五,祁佑年大军险胜,拿下了广平。
朝廷上下为此人心振奋,以前还觉得三个月内拿下蜀中,是祁佑年说了大话,如今却认为,拿下蜀中,根本就不需要三个月。
纪晓棠每每听到这样的言论,都十分无语,且为祁佑年抱屈。
然而,她很快就学会了无视这些言语。
家事、国事、天下事,在很多事情上都是如此,就是有那么一些人。真的听进了他们的话,认真的与他们计较、置气,才是最愚蠢且最没有任何益处的事情,就像这些人对事业没有任何益处一样。
战事虽并不明朗,然而祁佑年下一步进军的目的地,却是明显的。
“我带了地图来。”秦震适时地说道,就从袖中取出一卷地图,在书案上铺开。
纪晓棠走到书案前,与秦震、纪二老爷一同观看地图。
祁佑年下一步进军的目的,是汉阳。
三个人看着地图谈论了半晌,秦震才将地图收起来。秦震知道,纪晓棠关心蜀中的战局,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因素,是因为祁佑年。
这虽然让秦震心中有些发酸,然而他自己也是关心蜀中战局的,甚至也关心祁佑年。
而且,每次与纪晓棠谈论蜀中的战事,纪晓棠的见解,有一些与他的见解不谋而合,让他欣喜,而纪晓棠的有些见解,还能让他茅塞顿开。
他来馨华堂的次数越发频繁,不是喜欢馨华堂,也不是要与秦霖争竞,他是来见纪晓棠的。
他甚至有些感激秦霖,能够给他这样的借口,可以光明正大地经常见到纪晓棠,跟纪晓棠说话。
地图收起来了,然而大家的话题却依旧停留在蜀中的战事上。
“这样的进军速度,还不能从当地补给粮草,阿佑那边必定十分吃紧。不知道这个时候,李师傅的粮草送到了没有?”
大秦境内,不仅蜀中有战事,其他还有两处反贼需要剿灭。除了反贼,更有北面时刻准备迎敌的边军。
北蛮那边,似乎是为了呼应蜀中的反贼,最近频频发动攻势。北边战事吃紧,粮草也并不充足。
而国库的粮草,第一优先给了北边的边军,其次才是祁佑年的大军。
祁佑年立了军令状,隆庆帝和韩太后特批了一批粮草已经送往蜀中,然而计算祁佑年的兵力和粮草消耗,祁佑年大军急需粮草。
而蜀中战局一开,蜀中反贼知道祁佑年缺乏粮草,采用了一个狠招:坚壁清野。
就算是城池被祁佑年抢了去,但是粮草却一粒也不能留给祁佑年。
祁佑年大军现在所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纪晓棠在看到祁佑年的那封信之后,就已经预见到了这种情况。她并不是未卜先知,知道蜀中用坚壁清野这一招,只是用常识判断一下,就知道祁佑年一定会缺粮草。
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祁佑年要速战速胜,必须有足够的粮草支持,否则将士再英勇,祁佑年再善于指挥、用计,都无济于事。
也就是在那一天,纪晓棠又另外写了一封信给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