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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伊洛已停止战斗,并正在将部队撤往设在西路援军后方防线的消息。
班伊洛的撤退使西路援军失去掩护,顿时处境危殆。经过紧张讨论,决定立即撤出部队。但由于前线指挥部的地点选择得太偏僻,以致耽误了时间,天快亮才开始撤军,造成了不必要的伤亡。这时,常胜一军已将两个翼侧兵团调上来,重新开始进攻。西路援军只得在密集炮火下开始撤退。混乱中,有一个营始终没接到命令,最终死的死降的降全军覆没。
这就是旋螺战役,它是亚龙战役的最后一个组成部分。
在整个亚龙战役中,恺撒军有八十个师团,约九十七万人,在不同时间、不同地方打了四天。恺撒军这四天的伤亡达十一万多人,也就是当时西路援军的六成。
紧接在断狱战役和旋螺战役之后,雾露川尽是残墙断垣,遍地垩灰,满目战争疮痍,一片废墟。街头巷尾到处散落着士兵做垫褥用的满是污泥的干草、丢弃的行李和血迹斑斑的军服。空气中混杂在一起的还有血腥、药物、马粪和尸臭的气味。士兵和战马的尸体理应由它们的部队掩埋掉,但因数量太多,时间太少,只好扔在那里就撤退了,此刻都已腐烂膨胀。
亚龙府边境已被突破,各部队不是在退却就是在作死守的困兽之斗,对这场灾难应负最终责任的勒&;#8226;路西法,在恺撒帝国东线战场的所有希望彻底破灭的这个时刻,竟不可思议地依然泰然自若,毫不内疚。他立即把过失推卸到计划执行人身上,为自己开脱责任。不过到了八月十四日上午,当事实证据俱在而回避不了的时候,他终于向摄政王思&;#8226;路西法作了汇报。也由此引出了在恺撒北线战场上哈&;#8226;路西法全盘战略的改变,他不得不施展浑身解数欺骗对手,让他们以为第一集团军和第四十四集团军仍在武卓拉大草原驻防,而实际上这两支集团军已逐师逐师地开往东线,协助勒&;#8226;路西法收复失地去了。截止十月下旬,两支集团军已全部调往东线,把整个常胜军逼回到七月底战争开始时的防线稍微靠前一点的地方上。这亦是恺撒北线部队全军退守暮色森林——银月河谷防线的最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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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笼罩下,群山峻岭含着一轮明月与星光辉映;早晨,树丛之中缀满着珍珠似的露珠,颗颗晶莹透明随风流转;冷风习习,寒蝉凄切,流萤低翔,尽显秋日苍凉的景色。
我日夜兼程赶往尤日普,途中把整个东线战场的得失研究通透后,才有暇观看风景,寻思如何敲打并激励情绪极度低落的“铁血三杰”。
不久,窗外新月卫提醒我,要塞东门已然在望。
尤日普原称“血原”,也曾叫做“红棉岗”。恺撒建国初期,这里是笑花城防卫十二镇之一,其防御工事十分坚固。城墙建于九四年,长约六千步,共设有四座城门,还建造了炮台,可以抵御长矛、弓箭、连弩、投石机的攻击。无论是设计,还是施工,尤日普城墙都称得上是恺撒帝国城墙建筑史上最杰出的代表。城堡共有四十八个军事设施。这些设施的设计也非常精妙。暗门、水闸,以及城堡的其他设施布局十分合理,无怪被恺撒人称为“城堡之花”。
可惜我有幸得睹的时候,这朵“花”却早被重炮轰得面目全非,虽经大力修整,也不复往日荣光了。
马车沿着主街隆隆前行,四周是两百名全副武装、沉稳彪悍的新月骑士护卫,整支队伍气势惊人地朝官衙奔去,沿途不论男女老少工商官兵,见了莫不退避三舍躲其锋芒。
我轻蹙眉头,心中略感后悔,行止太过招摇。不过转念一想,恺撒间谍多如牛毛,除非我鬼鬼祟祟地化装进城,否则总难躲过敌人耳目,念罢旋又释然,先进了东指再说,反正很快就要离开这里,量也出不了什么差池。
东指位于尤日普要塞东街二巷,此处原为地方官衙所在地,是个深宅大院,包括营厅、钟楼、寝室、浴室、书房、琴堂、政堂、乐库、旗楼、客房、营库等共二○六间房的官衙建筑。这些设施以观德亭为中心,分为北左南右两侧。北边是官邸与办公地点,南边则是其他相关行政机构。在断狱战役期间,艨艟率军攻克尤日普要塞,遂占领官衙,后来他硬要陪我去亚马逊,孔龙接管了新月军团防务,同时也把东指搬到了这里,以便能在距离前线最近的地方指挥战斗。
政堂内,常胜军三巨头在我面前正襟危坐,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我拿起述职报告翻了翻,就随手扔回桌面,起身走到窗边欣赏盆栽。那里有一五○年寿命的赤松,以及侏木、梅花等,还有二五○年生的血火树及山棠花。据说官衙内还拥有一百多种树木和一千盆盆栽。
我蓦然问道:“你们仨说说,这些盆栽为何能在盆中弹丸之地,活上百年至数百年长盛不衰?”
三人面面相觑,暗暗纳闷,都不知该怎样回答才好,顿时踟躇不语。
我不动声色道:“怎么想就怎么说嘛,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古辉,你先说!”
古辉咽了口唾沫,干涩地道:“属下认为是盆栽主人悉心呵护所至,不然弹丸之地缺肥少水,它们早死去多时了。”
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望向辛辣扬了扬下巴。
辛辣正色道:“属下认为它们能够活得长久,主要是因为适时剪除多余枝叶,避免影响主干发育所致。”
我嗯了一声,目光落在了孔龙身上。
孔龙肃容道:“属下认为盆栽成活与否,关键是看自身的生命力,外力只能起到辅助作用。”
我眯起双眼,冷森森地来回巡视着三人面容,待把他们看得一个个心中发毛,冷笑道:“你们不糊涂嘛,都是明白人啊,可怎么就竟干些蠢事呢?古辉,你知道盆栽要施肥浇水时时呵护,却为什么率领常胜一军孤军深入,远离补给线达两百里,官兵们只需打仗不用吃饭啊?辛辣,你晓得强干弱枝的道理,为何却屡屡抗命请战,不服从东指的全局部署,仅为满足自己的虚荣,破坏掉整个‘口袋’战略?还有你孔龙,深谙命运要自己掌握的格言,却怎把战争主动权随随便便就交予敌人,被牵着鼻子走了好几个月?”
三人闻言顿时惭愧得无地自容,同时离座长跪不起。
相隔良久,我酿足沉痛气氛,轻叹道:“唉,你们仨都是我最信任的人,也是我全力栽培的南疆军未来栋梁,可是你们的表现实在太让我失望了。这次本意是希望你们通过实战考验,今后能领军个个独当一面的,但如此成绩叫我如何来提拔重用你们啊?”
此言一出,三人头垂得更低了,均是前额触地。
又过半晌,我见他们都有痛悔前非的表现了,方才伸手一一搀起,安慰道:“也许是我恨铁不成钢,求之过急吧!其实这三个多月的战斗,你们指挥得还是不错的,当然是用普通人的标准衡量,我对你们的期望可要比那高得多。另外还有一些其他因素的干扰也不容忽视,譬如哈&;#8226;路西法的借尸还魂之计。嘿嘿,真亏那老小子想得出来,居然把第一集团军和第四十四集团军逐师逐师地从北线调来东线,再把第二集团军、新编民团第二集团军和西南两路援军从东线调去北线,帮助林&;#8226;路西法守卫暮色森林——银月河谷防线。这一招散手可把咱们给害苦喽!”
话音才落,古辉就蹦起多高,怪叫道:“怪不得我追到半道,那帮残兵败将突然吃了**一样发飙呢!原来是换了一拨生力军啊!”
辛辣也咬牙切齿道:“气死我也!我说怎么轴山峡口有好几次都快被攻破了,却又忽然变得坚不可摧呢!原来是哈老鬼的精锐部队顶替了原来的守军啊!”
孔龙也幡然省悟,却没吱声,仅把拳头捏得喀喀直响,显出已经记牢刻骨铭心的被耍之仇。
我见目的达到,遂扔下一句:“现在真相大白,若想洗雪前耻就群策群力吧!东指联络一下北指,你们五个好好商量商量,看如何才能一举玩死哈&;#8226;路西法那老狐狸吧!”说完转身离开了政堂,登上马车重新开始新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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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凋谢,秋意更浓;寒雨凄凄,刷落桐叶无数。远近树木和山峰全部笼罩在夕阳的余晖之中,我远望所见无木不败、无山不秃,一派深秋萧杀景象。
马车驶离尤日普东行百余里,天色渐暗,新月卫请示就地安营还是连夜赶路,我想左右无甚急事,欣然选择前者。其实另有一个缘由也迫使我暂缓前进,原来自离城起,总觉一缕若即若离若有若无的精神能遥遥锁定车马同行,根据记忆判断象极某位故人,索性踏月寻去闲聊几句,权充排遣旅途寂寞好了。
乌鞘岛位于尤日普东北方向一三二里处玉虹湖中,它只有一条长六九四步的大桥与陆地相连。乌鞘岛是恺撒帝国第五大岛,岛上有许多历史遗迹,如祭坛、城墙、城堡和一个属于一三○○年前龙神帝国时期的青瓷窑,以及恺撒帝国最古老的道观——传灯观。
传灯观位于乌鞘岛的南端,相传建于龙神帝国时代末期,因贞和宫皇后(注:断狱&;#8226;路西法的结发妻子)送给该观一盏玉石灯而得名。玉石灯后来失传,至今不知其下落。传灯观内历史文化遗址众多,其中有三件镇观之宝:一只有九○○多年历史的大钟、清凉宝殿和药师塔。清凉宝殿四角屋檐的木雕人像,形状奇异,个个脸部带有忧伤的表情,这是恺撒帝国所独有的木雕人。药师塔在传灯观后院林中,高二三六步,站在这里,四周美景尽收眼底。传灯观是岛上最大的道观,也是恺撒帝国三○个主要道观之一。道观附近的山坡上有高大挺拔的松树、银杏树和樱桃树,自然风光优美。
我拾级而上攀至药师塔顶,不经意地抬眼朝前望去,一身深蓝道服的燕憔悴正屹立塔边,不动声色地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