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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的男男女女都很羡慕我,因为王秋雨只跟我说话,对于其他人,就算是老师,也是根本不予理睬的。可笑的是,当时的我还觉得很荣幸,以为我对她而言是特别的。
虽然她抢走了我的暗恋对象,毁掉了我的初恋,可我并不记恨她,因为她毕竟是无心的。那段时间,我甚至把她当作了朋友。
(袁小雯轻轻的叹了口气,仿佛在释放内心的压抑。)
暗恋男孩的视线终于第一次投射到了我身上,可是我宁愿不要。他找到我,跪在地上求我帮他追求王秋雨。
很可笑对不对,那男孩根本不知道他跪地哀求的对象其实一直都暗恋着他,暗恋得很苦。我的心充满了苦涩,苦的要命。
那天,我的心一直都在流血,可是泪水却一滴都流不出来。
要是能变漂亮就好了。当时我这样想,能变得和王秋雨一样漂亮就好了。
坐在我后排不远地方的王秋雨在课间的时候找我去买零食,路上死死的盯着我的脸孔看,她的眼神带着一丝妖异的神采。那一霎,我内心深处甚至生出一种恐惧感,仿佛自己变成了被猫盯住的老鼠。
突然,她笑了起来,我第一次看到她笑。王秋雨的笑容美的一塌糊涂,就算同是女生,都看的我心跳不止。
「你想变漂亮吗?」她又问出了第一次跟我说话时的问题,这一次她轻轻的用手捧着我的脸,用蛊惑的语气说道:「其实你的脸部轮廓很有绝色美女的线条,只要稍微化一些淡妆就会变得很漂亮。」
「学校不是不准学生化妆嘛,会请家长来的。」玉石中学的民风其实还很保守,学校认为学生的职责就是读书,中学女生化妆根本是不可饶恕的事情。
「你看我,我就是化过妆的。」王秋雨将她吹弹可破、粉嫩到令人绝望的脸凑了过来。
「哪有,根本就看不出你有化妆的痕迹。」我很是打量了几番,根本看不出她是不是真化了妆,还以为她是怕我自卑,故意贴心的安慰我。
现在想来,我根本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痴。
王秋雨笑容灿烂,微微闭合如同星子的皓目,轻声道:「因为我化的是一种特殊的妆。那种妆根本看不出来。想不想要试一试?」
或许是想要得到暗恋的人的注意,又或许出于女孩爱美的心态,更出于对她美貌的嫉妒。我稀里胡涂的跟着她走了。
王秋雨带我来到了学校的旧校舍,一个据说曾经闹鬼的地方。她说是为了保守那个特殊妆的秘密,只跟我一个人分享。
我信了,跟她走进了旧校舍的三楼某一个房间里。在那个地方,她小心翼翼的捧出一个陶瓷罐子。罐子里全是一种散发着腐烂恶臭的东西,像极了河里的淤泥。我恶心的要命,说什么也不愿意让她把那玩意儿朝我脸上涂抹。
王秋雨没理睬我的抗议,也完全没有了学校中的温柔和典雅。她一耳光抽在了我的脸上,把我打懵了过去,趁着这时候,她迅速的将那些烂泥涂在了我的脸部。
说实话,那流质物体冰冷刺骨,软软腻腻,仿佛是某种动物身上抽出的油脂。
皮肤对那些油脂物体吸收很快,就像久逢春雨的干枯大地一般,迅速的被毛孔吸收殆尽。我虽然内心觉得很恶心,不过脸部肌肉和皮肤却很舒服,甚至有种上瘾的感觉。
王秋雨将一些淤泥状的油脂物质装了一些丢给我,干巴巴的道:「从明天起,每天凌晨十二点左右,准时将这些化妆品取适量涂抹到脸上,你就会变得很漂亮,甚至比我更漂亮。」
然后,我真的开始变漂亮起来。这种变化不是长久积累后的量变,而是飞一般的质变,变化之快让我措手不及。
第二天一起床,我原本中等偏上的容貌就开始高人一等了。
我的皮肤变得细嫩光滑,眼睛下边的雀斑也消失不见了。
女孩子爱美是天性,就像一个社会学家说的那样,社会导致男人死于烟酒过量,女人死于化妆品中毒。
我明明心里就觉得有问题,但偏偏因为它确实功效奇特,而难以自拔了。
恐怕这心态就和吸毒者一模一样,爱美上瘾。只要是能变美的东西,就算它有多恶心,有天大的副作用,也是会有大量女孩子蜂拥使用的。
王秋雨在交给我那些诡异的化妆品后,就再也没有在学校出现过。
我暗恋的那个男孩很是颓废了一段时间。突然有一天,我发现他的视线开始注意到我,而且眼神扫到我身上的频率越来越快。
终于,他向我告白了。
可真等到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我却觉得特别没有意思。男孩子怎么都这样,只要是漂亮女孩就好,不论她是谁,可以随意的更改自己喜欢的目标。
他是这样子,其他男生同样是这样子。真的很没意思。
虽然不久前的我,就连想被没意思都做不到。
但现在的我漂亮,自信,周围随时都围着一大群的男男女女。
没有悬念的,我爽快的拒绝了他。我的初恋就这样彻底结束了。
但故事,却远远没有结束。可怕的事情才刚刚开始而已。
(袁小雯端起卡布奇诺喝了一口,眼神透过面前的木质桌子,不知投射到了地面以下多少公里。看得出,她虽然表现出对幻肢的不在乎,但内心确是惊悸的。)
用了那淤泥一般的东西十多天后,我干了一件蠢事。我把这玩意儿介绍给了老妈。
第八章 化妆品中毒?
为什么要把这玩意儿介绍给老妈,还要从我的老爸说起。
很讽刺,因为老爸最近对老妈很冷淡。外边的邻居也在闲言闲语,说是有了第三者。确实,父母前段时间甚至在闹离婚。
我认为是老妈当了几十年的家庭主妇,已经跟不上潮流了。而且,样子也开始变得苍老,对老爸失去了吸引力,或许事情也正是如此。
于是我把那玩意儿给了老妈用。那东西没有让人失望,母亲的脸孔在第二天就起了变化,她脸部因为生育而长的斑点消失了,皮肤也白嫩起来,很有点小漂亮。
老妈欣喜若狂,那天早晨她不停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开心的要命。
也许涂抹那些淤泥样的东西,不但能改变样貌,在无形中还能增加吸引力吧。爸爸的注意力随着老妈用那东西的时间而呈正比。老妈确实越来越漂亮了,原本常常不回家的老爸也回来得越来越频繁,甚至一下班就迫不及待的回来待在了老妈身旁。
家里终于和睦了,可我的化妆品却怎么样也要不回来。老妈像是护食的狗一般,把那东西保护的严严实实的,平时看不出来,可一旦我问她要,她就双眼赤红,呼吸急促,脾气暴躁,似乎恨不得将我砍死。
我很害怕,于是退缩了。
可老妈的狂躁症却一发不可收拾。她觉得家里任何地方都不保险,她每时每刻都将那些神奇的化妆品抱在怀里。老妈不做饭了,也不爱出门了。
她似乎认为每个人都有想要抢自己怀里东西的嫌疑,看谁都带着敌意。
老妈每天都在变漂亮,而好几天没有涂抹那淤泥的我,皮肤骤然间变得不好起来。原本十分美丽的脸孔渐渐失去了亮丽和光彩,似乎有变回从前模样的预兆。
一个变得很美丽的女性,恐怕没有谁能够忍受猛然间失去那份美,我也不例外。随着美丽容颜的逝去,看着镜中的自己越来越平庸,我也开始焦躁不安起来。
我想要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抢回来。
于是有一天,趁着老妈不注意,我将那罐子抢了回来。飞快的逃回自己的房间,将房门反锁好。
我看着那罐油腻的淤泥,迫不及待的将其涂抹在了脸上。
那一刻我感觉到了久违的舒爽,脸部皮肤仿佛在呼吸一般,兴奋的吸收着那些神秘物质。一阵阵吸毒的刺激快感冲击了所有的脑部神经。
没想到老妈却发狂起来。她疯了似的踢着我的房门,声音尖锐,歇斯底里的吼叫着,骂嚣着,要我滚出来把东西还给她,不然就砍死我。
我根本就不相信,虽然感觉老妈越来越陌生,越来越神经质。可老妈毕竟是老妈,她不可能伤害我的。
(袁小雯又喝了一口咖啡,望着天花板发神,许久才继续讲述道。)
可惜我错了,大错特错,在我涂抹那玩意儿的时候,老妈居然冲进厨房拿了一把菜刀,用力的砍着我的房间门。她将房门的锁砸碎后,一脚将门踹开。
老妈的眼睛充满了血丝,愤怒的盯着我,像是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我被吓坏了,怕得一动不动的坐在书桌前。没想到母亲的菜刀更没有迟疑,就那么朝着我砍了下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我认为必死无疑的一刻,菜刀居然停在了半空中。别不相信,刀确实劈了下来,发疯的母亲也没有丝毫留手的打算。
我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大脑里似乎多了一些东西。
自己多了一只手,也就是夜不语先生口中所谓的幻肢现象。那只幻肢只有我能清楚的看到,或许它真的只存在于我的意识中吧。可我能够感受到它确实存在,能够指挥它,就像指挥我另外的那两只手一般。
老妈并没有在乎我的死活,她的视线接触到摆在书桌上的罐子时,眼神顿时变了。暴躁变得温柔,狰狞的神色也变得平静下来,她理也没理我,抱着罐子走了出去。
从那以后,家里开始变得乱七八糟起来。
老妈的狂躁症越来越严重,对所有人都抱着更强烈的猜疑与敌视。而老爸却仿佛中了降头似的,白痴的要命,对老妈言听计从,班也不去上了,就守在老妈身旁,像狗似的蹲地上,视线也从来不离开老妈的脸。
而我的幻肢在大脑里和眼睛中越来越清晰,我每天都能更加熟练的指挥自己那只多出来的手,而那只手也日渐能举起更重的东西。
没有再涂抹那玩意儿,我的情绪和思维似乎好了许多,想法也变得正常了,虽然容貌一天比一天普通。我想,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