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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罢。”
……
“好你个凤云渺,居然打的是这样的主意。”满春院对面的面馆内,史曜连一身布衣,戴着斗笠,面色阴云密布。
把他弟弟卖到青楼来让人糟蹋?
想都别想。
下一刻,身后响起了脚步声,随即一碗鸡汤面摆在了面前的桌上。
“客官,您的面好了。”
“嗯。”
史曜连从筷子筒内抽了一双筷子,低头吃面。
大半天没吃东西了,赶路又赶了许久,饥肠辘辘。
忽的,余光瞥见一道人影走到身旁,来人道了句,“我可以坐在这吗?”
这声音清脆悦耳,听在人的耳中,只觉得是个娇滴滴的姑娘。
史曜连看也不看那人,道了一句,“爷不喜欢与人同坐。”
这家面馆生意也热闹,这人大概是没地方坐了才想要凑上前来拼桌。
然而,被史曜乾拒绝过后,她并没有走开,还是坐了下来,将手伸向了筷子筒。
史曜连终于正眼看她,这一看,眯起了眼儿。
是个眉清目秀的姑娘。
但——人皮面具做得太粗糙了,脸跟脖子是两个色,作为易容高手的他,一眼就能看破对方的伪装。
“黑市做的人皮面具吗?果然都是些劣质的手艺。”他下意识贬低了一句。
他无法容忍这么粗劣的手艺。
女子怔了怔,随即笑道:“行家啊,想不到你还有这么高超的本事。”
对方这一句话,让史曜连眯起了眼,“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认识我似的?”
话音落下,他迅速出手,扣住了对方的下巴。
对方并不躲避,似乎一点也不介意。
他伸出了另一只手,摸索到了那女子脸颊的边缘,将那张粗糙的人皮面具扯了下来。
女子道:“轻点,扯得太粗鲁,脸会疼的。”
人皮面具揭下之后,史曜连再看她的相貌,却是微微一惊。
怎么会是她?!
眼前的这个女子,可不正是昔日他弟倚靠的妻主——尹晚晴。
那个派人刺杀颜天真,最终却被凤云渺屠了全府的女子。
她果然是顺利逃出了帝都。
今天在这碰到她,是巧合,还是她刻意出现?
他更相信是后者。
“看到我,是不是很惊讶?”尹晚晴笑了笑,“时隔半年不见,我还是很想念他,虽然你们两人的长相并无差别,我还是可以一眼分出,你是他的兄长,而他,此刻就在对面的满春园之内。”
“你不怨恨他吗?”史曜连有些警惕地望着她,“若不是因为他,你也就不会去刺杀良玉郡主,更不会被凤云渺毁了家园,屠了全府。”
“怨有头,债有主。我当然有些怨恨他,但我最怨恨的还是凤云渺和良玉,我的郡主府被血洗的当天,他还给我传信,提醒我要逃亡,说明他心中还是有我的。”
尹晚晴顿了顿,道,“就算我对他有怨恨,我也绝不能让他落到别人的手里被糟蹋,他是我的人。想要糟蹋他,也得经过我的同意才行。”
史曜连:“……”
她认为,史曜乾传信提醒她,是因为心中有她?
狗屁不通。
犹记得史曜乾当初的原话是——
“我好心去提醒尹晚晴,一来,是因为这个女子对我够好,她的存在总会给我带来利益。二来,我并不想让凤云渺称心如意,我就是想气他,看他不顺心,我就高兴了。”
当初,他可是打定了主意要气死凤云渺,这才故意与之对着干,不想让凤云渺体会到报仇的快意。
绝不是因为他对尹晚晴有情。
尹晚晴,又自作多情了一回。
史曜连心中觉得可笑,表面上却并不会说破,反而顺着尹晚晴的话,“他心中对你不只是有一点感情,也是有不少内疚的,他与我离开帝都之际,还在感慨着,他欠了你一个人情。这世上对他最好的女子大概就是你,而他心里的良玉郡主,根本就不拿他当回事。”
“反正良玉都死了,我现在只剩下凤云渺这一个敌人。”尹晚晴也抽了一双筷子,低头吃着面。
史曜连听着这话,目光中划过一缕思索。
尹晚晴还不知道仙妃是颜天真?听她的语气,仿佛以为颜天真死了。
她是觉得,自己当初派出的杀手刺杀成功了?
要不要告诉她真相呢……
罢了,还是先不说了,救史曜乾要紧。
“晚晴郡主,你是不是该与我合谋一同救出我二弟?你看,你与凤云渺有着仇恨,我二弟落在他手上,必定要被百般折磨。”
“这是自然的,不管我心中对乾儿有多少怨恨,总要先救出他再说。”
她绝不会让任何人糟蹋史曜乾。
就算是要糟蹋,也得她亲自上!
“我在黑市里随便做的人皮面具,手艺劣质了些,你是易容行家,一眼就看穿了我的伪装,那么你能不能为我易容?回头我要装扮成客人进满春院,希望不要被凤云渺看出任何破绽。”
“好,我来为你易容。我的易容术,就连凤云渺都不能拆穿,你放一百个心。”
“如此甚好。”
……
是夜,满春院内灯火通明。
到了夜间,花街柳巷自然是最为热闹的地方,尤其今日的满春院,据说新来了一位花魁公子,相貌比女子还要水灵,这就惹得不少常客前来观看。
女客们大多蒙着面纱,不愿被人看到身份,毕竟女子寻花问柳,说出去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果然还是鸾凤国最好,女子寻花问柳压根不必掩藏身份,大大方方地进出就是了,哪里怕什么闲言碎语。”
尹晚晴坐在贵宾席内,朝着身后的史曜连道:“我此次出门,带出的银两并不算多,我们要确保竞价竞得过其他人,你带够银子了吗?”
“我身上只有三万两。”
“太少了。别小看花楼里的头牌竞价,一掷万金的富豪多得是,我曾经在鸾凤国参与过好几回这样的竞价,少则七八万两,多则二三十万两,我们要是连个二三十万两都拿不出来,就没有来参与的必要。”
“原来你也没带够钱?”史曜连眉头微蹙,“谁能想到这一出呢?我的家财全放在佳人阁里,出门带着几十万两,如今都花得差不多了。”
“你们兄弟两人的花销可真不小。”
“那我现在就去街道上打劫几个可好?”
“怕是没那么多时间给你去打劫,再说了,即使给你打劫到了,也未必就是多有钱的富豪,顶多几千几万两,你能确保一出门就打劫到一个富得流油的家伙?”
“……”
眼见着竞价就快要开始了,的确连打劫的时间都没有。
“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尹晚晴低下了头,取出了随身携带的荷包,“这血玉镯,是我母亲过世后留给我的遗物,绝对称得上是珍宝了,你将它拿去当铺,当个几十万两没问题,但是,你要告诉那老板,把这个镯子留两天,两天之内我一定会带更多的钱去赎回来,让他千万不要卖给其他人。”
尹晚晴说话间,从荷包里掏出了一个通身血红半透明的镯子,递给了史曜连,“我帮你救出你二弟,你一定要帮我保住这个镯子,我母亲的遗物,我是绝对不能丢失的。”
史曜连怔了怔,伸手接过,“好,我史曜连记下了你这个人情,这镯子,我一定会把你拿回来。”
话音落下,便转身离开了。
一楼大堂之内,竞价也开始了。
尹晚晴此刻位于二楼贵宾间内,忽听窗外响起一阵哗然。
她将椅子挪到了窗户边,一低头就看清了楼下的情形。
巨大的圆形台子上,搁着一个黄金打造的铁笼,铁笼之内,一名男子被束缚着双手,蒙着眼睛。
他一头乌发如墨垂泄,束起的部分用一枚青玉簪子绾着,肤白如雪,面如美玉。
如记忆中一样俊俏好看。
此刻被关在铁笼之内,似乎展现出了一种无助感,令人看着,心中的血液竟然有些沸腾,想要——蹂躏。
众人的喧哗声似乎让老鸨很是满意,她报出了底价——万两白银。
“一万五千两。”
“两万两。”
“三万两。”
尹晚晴任由其他人竞价,直到价格被喊到十万两之后,竞价的人就少了。
尹晚晴笑了笑。
此地处于东陵国的边境,这个地方的财主们,也没多富有。
还是鸾凤国的贵女们财大气粗,为了小白脸抛出几十万两甚至上百万两,都不算稀奇事。
“十二万两。”她报上了价格。
楼下有人喊道:“十五万两。”
“十六万两。”
“十八万两。”
“二十万两!”尹晚晴毫不服输。
空气终于寂静了下来。
尹晚晴唇角勾起。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尹晚晴转头一看,是史曜连回来了。
“你的血玉镯,我当了三十万两,老板死活不肯多给价。”
“够了。”尹晚晴道,“好在这里不是鸾凤国,这的人比不上我们那的财大气粗。看来我们鸾凤国的财富,能在泱泱大国位列前茅。”
“无人再加价,我们这位公子就归六号贵宾间的那位姑娘了!”一楼台子上,老鸨喜笑颜开。
尹晚晴所在的,正是六号贵宾间。
“不能让凤云渺猜到我们的计划,凤云渺是为了把我引出来,将我们兄弟二人一网打尽。那么,等会儿我就要刻意捣乱,吸引凤云渺的注意力,让他以为你只是寻常女嫖客,你趁机把我二弟带走。”
“好,你速速离开此处。”
史曜连转身离开了包间。
凤云渺所在的包间,与尹晚晴相隔了两间,他将竞价的过程看在眼中,朝着身旁的龙受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