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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挪到了马车的角落,蜷缩成一团。
“把公主带下马车!”南弦紧扣着史曜乾的胳膊,为了防止他再攻击凤阮媚,便朝着马车外的死士吩咐道,“保护好公主,去把凤伶俐换过来。”
凤阮媚被南弦的属下们带出了马车,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马车之内,南弦已经在吸取史曜乾的功力了。
史曜乾动弹不得。
他知道自己估计要吃个大亏,但他也必须为凤云渺争取时间。
“伶俐,行动!”
趁着凤阮媚离开了马车,凤云渺连忙从衣袖口袋内掏出了一瓶‘神水炸弹’,投掷在地上!
顷刻间,空气中便有臭味弥漫开,混合着"mi yao",飘进区域内每一个人的鼻中。
不包括鼻子里塞了棉花团的凤云渺和凤伶俐。
“呕——”
南弦的几个手下几乎都要被熏吐。
强忍着胃里的恶心感,用手捂住了鼻子,想要屏住呼吸。
但是在这之前就已经吸了一点儿到肺腑中,反应过来不能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片刻的时间,脑子就晕晕乎乎。
凤云渺已经跳下了马车,一个闪身到了扣押着凤阮媚的两人边上,手中的匕首轻而易举地取了两个人的性命。
“伶俐,护送公主离开!”
凤云渺说话时,将随身携带的信号弹往地面上狠狠一砸。
“嘭”
埋伏在远处的众人听见了声响,齐齐涌了过来。
凤伶俐扶住了凤阮媚倒下的身躯,往她的鼻子里塞了两团棉花,“公主,闻着这个就不难受了,我们赶紧离开这儿。”
说着,扶着凤阮媚走开。
一抬头就能看见远处的数十道人影赶来接应。
南弦已经听见了外边的动静,掀开了帘子正准备看,凤云渺已经跳上了他的马车,对着他迎面就是一脚。
他练的武功虽然能吸人功力,但是也很忌讳中途被人打断。
避开了凤云渺的一脚,正准备还手,却在下一刻,脸色变得十分不好看。
清风卷着马车的帘子,带进来一阵臭味!
刚才还没有闻到,这会儿乍一闻到奇臭无比的空气,实在无比恶心。
而就是这么一分心,凤云渺已经一脚蹬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险险躲避,化去了一部分力道,也还是觉得胸膛一疼。
他脸色一冷,伸手就要去抓凤云渺的腿。
凤云渺自然不愿被他抓到,迅速后退一步,抓起了一旁的史曜乾,窜出马车!
落地的那一瞬间,从袖子里掏了个荷包扔给史曜乾,“拿这个塞鼻子。”
史曜乾一闻到空气中的臭味,也差点吐了,眼见凤云渺面不改色,正觉得诧异,就看他丢了个荷包过来,打开一看,是一团棉絮。
凤云渺说,要拿这个塞鼻子。
他捏着两团就往鼻子里塞,顿时一阵淡淡的柑橘芬芳传来,好受多了。
“死要钱!”正前方响起一道熟悉的喊声。
抬头一看,喊话之人正是史曜连。
他已经奔跑了过来,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人,身段纤细,那么熟悉的体型
再往上一看长相,果真是女扮男装的颜天真。
二人跑上前来,异口同声道:“你怎么样?”
“还好,被吸了点功力,死不了。”史曜乾笑了笑,目光落在颜天真的脸上,“来之前我还以为,可能不能活着见到你了。”
“别说这二百五的话,快去让肖洁检查一下伤势。”
颜天真说着,便转过头,寻找凤云渺的身影。
这么一眼扫过去,只看见了正前方正在剧烈晃动的马车。
马车之内
是云渺正在和南弦动手。
“义父在哪儿呢?”凤伶俐把凤阮媚送到了远处一棵大树下休息,找了个人照看,便举着两根长枪过来了。
颜天真望着前边的马车,道:“他们在里边。”
说话时,摘下了挂在腰间的‘神水炸弹’,朝着凤伶俐道:“伶俐,你上前去挑开帘子,我要把这玩意儿炸在南弦的脚下,熏死他。”
“好!”凤伶俐点头,举着长枪冲上前去。
一个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马车前,手中的长枪对着马车的帘子一挑——
“嗤啦”
整片帘子被撕下来,露出了里头打斗的二人。
南弦的手脚依旧很快,虽然吸进去一点儿臭味,"mi yao"的药效却还没有完全发挥,对于内功深厚的他来说,他咬紧牙关依然可以强撑下去。
他的属下们没有他这样的本事,才感觉到头晕眼花,就已经被凤云渺带来的人打了个措手不及,没多长的时间就被杀了个干净。
颜天真瞅准了机会,将手中的琉璃瓶瞄准了南弦的脚下,再一次投掷出去!
南弦无非就是屏住呼吸在强撑,看他能够坚持多久。
不过这厮的身体素质倒是真的挺好,一般人比不了。
“啪”
琉璃瓶子在马车板上碎开,离南弦的脚果真只有几寸距离。
南弦不敢在马车内继续呆下去,一掌朝上拍打,直接掀翻了马车顶,飞跃而出。
他要尽快远离这一片区域!
他的手下,已经全军覆没
这一次上凤云渺的当,真的让他几乎咬碎了一口牙。
原来一直被他扣押着的良玉,不是真的良玉。
真的良玉哪能一两年就练成那么好的功夫?
可真的太像了。
连脾气和性格都一样,伪装成她的人,是得要多了解她,才能装成这般模样?
内心气急败坏,脚下生风一般地逃跑。
他要跑到他埋炸药的那个地方!
如果上天注定今天他逃不过这一劫,他就要拉着所有的人陪葬。
这么一来,死也不亏。
他跑,凤云渺和凤伶俐极力追赶。
其余的人也都全追了上去。
终于快到了他埋火药的地方,他停了下来,转头朝着众人喊道——
“站住!”
说话间,他双手扒开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绑在腰间的一捆火药包,从衣领内侧口袋拿出了一对打火石。
“后退!”凤云渺低喝一声,朝身后的人打了一个手势。
南弦眉眼间显露出得意之色。
身上绑的炸药包,只是一个幌子罢了。
来之前他就做了最坏的打算以防万一,没想到真的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他要是点燃自己身上的火药包,就以现在他跟凤云渺他们之间的距离,未必炸得到他们。
所以,他的确只是吓唬他们,让他们不敢靠近。
他真正要点的,是他脚边的火药引线。
山洞内的火药,那可是几十桶啊。
一旦点燃,凤云渺他们哪能来得及跑?
来不及的。
几十桶火药的威力,几乎可以想象是怎样的恐怖。
他们全都要粉身碎骨。
“你想死,我们不拦着,相反十分乐意看。”对面响起凤云渺的声音,“南弦,在你死之前,还是看一样东西吧,看完之后再去死。”
南弦抬起头,冷漠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这是你父亲用血给你写的信。”凤云渺从衣袖口袋内掏出了一卷布帛,扬手扔给南弦,“自己好好看看吧。”
南弦伸手接过了布帛,望着布帛上面的血迹,有些怔然。
他爹?
要是凤云渺不提起来,都快忘记自己有个爹了。
竟然用血给他写信。
他低头看着血书,开头两个字让他脸色一沉。
逆子?
呵。
逆子,见字如面。女帝陛下待我南家恩德,何曾有过亏欠?为父不在家中监管你,你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实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配为南家子孙,为父命你快快认罪伏法,与为父一同向陛下请罪,如若不然,为父引剑自刎向陛下赔罪,你这等不肖子孙,死后不得进南家墓地。
南弦看过之后,冷哼了一声。
“老家伙,这么多年以来也没见到几回面,这会儿还给我捎血书过来,说我不孝,这父子不认也罢,死后不得进南家墓地又怎样?以为我多稀罕似的,人活着的时候就该风光无限,死了之后埋哪都一样,祖坟不让我进,还指望我伤心吗。用引剑自刎来要挟我,可笑。”
颜天真讥讽道:“你对外人冷酷无情也就罢了,对待亲生父亲都如此说话,我问你,要是没有你爹,你能降临在这个世上么?如今你连他的死活都不管,畜生不如。”
“是他自己想死,又不是我逼着他去,他不认我,我为何又要犯贱地去讨好他?想都别想。我南弦一直就是孤家寡人,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了无牵挂。”
断情绝爱,本就该如此冷血。
去他娘的什么亲情友情爱情,拥有这些,只会让他有弱点,成为他的羁绊。
他老爹的这一封血书,也并不会唤起他的‘良知’。
他老爹加官进爵之后,为表忠心,就长年守在边疆,留下一双儿女在府邸里,一年最多回来一月半月。
对待君主,他是尽忠了,可对待自己的儿女,他并没有尽到一个父亲该尽的职责。
这个不称职的父亲,不认也罢。
还在信里面寻死觅活,简直幼稚可笑。
伏法认罪?不可能。
他宁可和所有的人同归于尽,也不要认罪。
他犯的罪可不是一般的小罪,就算诚恳认错,也得不到一条活路。
反正横竖都是死,为何不多拉一些陪葬的人?
而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人群中的史曜乾凑到了凤云渺的身侧,低声道:“拿一个你们刚才用的臭东西,砸到他的脸上去,你看他的脚边。”
经史曜乾这么一说,凤云渺的目光落在了南弦的脚边。
一根黑灰色的
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