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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鳞开-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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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农民去挖石头显然十分浪费,尤其是现在开发辽东,每个县都在动员无地农民去辽东落户——许多地方甚至把辽东描绘成一个四季如春,天堂一般的地方,还真的能骗到人。

万全县距离关外这么近,想以此骗人自然没希望,不过当地人仍旧把垦荒辽东视作首选,到底去了那里能有一块靠得住的土地。只有那些家里有地,又吃不饱的人家,才会让孩子在闲暇时去挖石头,算是补贴家用。

如果不能扩大劳动力规模,黑金石的开采规模也就无法得到扩大,不能大规模应用到基础建设上。基础建设也是县官的重要考成标准,修一条高质量的路,非但任期内会被表彰,日后说不定还能被抬进名宦祠,这是多大的荣耀。

王崇后因此到处找人采石。这次一听说鞑子来了,他第一反应就是跑!

往张家口跑!

终于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战俘数量的通告,填入文书,发往宣化府,申请征用。

这可是叁仟陆佰多名壮劳力啊!

得采多少石头出来!

可现在,周遇吉一声轻飘飘的“砍了”,让王崇后真是生不如死啊!

王崇后不敢扑向周遇吉,只怕还没扑到人,就已经被一干虎贲精锐打倒在地了。他整个身子都蜷曲起来,重重跳了两下,振起一股灰土。

周遇吉和黄成明往后退了一步,略带嫌弃地看着这个毫无城府的山西青年。

“将军,我都跟你说过了,这些人留着有大用。”王崇后终于回过劲来,压抑不住怒气埋怨道:“你看你们进出的这条路,是不是好路?这都得靠人来干活的。你把那么多人砍了,谁给咱们干活?我的考成不要紧,你们自己也不方便,对不对?”

周遇吉笑道:“这事得放远看。你也知道以前宣府屯兵的兵额少则三万多则五万。现在就咱们这七八千骑兵,已经少了很多。如果不用些震慑法子,今天科尔沁、明天喀喇沁,后天又是啥啥沁的……是个鞑子就来打个秋风,大令岂不是更难牧守此地了?”

王崇后一急,正张口要说话,黄成明却已经插了进来,笑道:“大令,你也知道那些鞑子都是狼一样的性子。你硬了,他就怕你;你稍稍软一些,他们就往死里咬你。此番这些鞑子就是探路的。若是咱们一放软,下回就不止这些人马了。”

“那你杀几个官大的不就行了?有必要全杀么?”王崇后急道。

“我就这些还嫌不够用呢。”周遇吉已经没甚耐心了,说完一甩斗篷,转身就走。

王崇后这回真的压不住气性了,退到马车边,高声叫道:“周遇吉!你这是大不道!本官要去都察院告你!”

黄成明脸上的笑意也凝固起来,道:“王崇后,同朝为官,你这就是蛮不讲理了。原本想着你也不易,还说替你去板升招纳些劳力,现在看来是省了功夫。”

王崇后一听,顿时有后悔自己过于莽撞,顿时愣在当场,看着黄成明转身离去,两人的猩红斗篷渐渐成了两个小点。

黄成明追上周遇吉,忍不住笑道:“咱俩欺负一个二十出头的小毛孩子,真告到上头去了也难听。”

“这孩子不懂事。”周遇吉挥了挥手,道:“不把那些鞑子镇住,以后连张家口都安生不了。”

周遇吉以前切身体会过蒙古鞑子的“厚道”。

你若是让他一寸,他能要你一尺。

当初朝廷为何不愿意开马市?正是因为开市之后鞑子不守信用,强买强卖,甚至杀人越货。汉人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自然不愿意了,两相闹起来就是守官的罪过。故而才有怕麻烦的守官一道题本上去,关了市场,下次见面就打,省得麻烦。

蒙古人却又实在需要中原的布茶生铁等物,于是便兴兵入寇,请求册封、开市,说得好像朝廷不肯开一般。所以为了更和谐的民族关系,皇太子下令:打疼他们再教他们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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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八南北驱驰报主情(11)

特穆尔牵着马,缓步走在越来越硬的路上。从出现这种硬路开始,就意味着自己步入了汉人的地盘。这是他第一次到张家口,原本是要找几个熟识的族人带路的,但父亲说十六岁已经是大人了,不能什么事都靠着别人。

如果只是到张家口卖点羊皮,特穆尔相信自己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现在他来张家口却是投军。投这些汉人的军队,而且这支汉人军队刚刚打败了科尔沁,将俘虏的脑袋砍下来,沿着通往草原的路上摆了一长溜。

现在这些脑袋已经干瘪得变了形状,但头上的发辫仍能清楚地告诉人们,这些都是蒙古人。

特穆尔不知道汉人跟蒙古人打了多少年仗,反正他听爷爷说,很小的时候就跟汉人打仗。而且爷爷也听自己的爷爷说,很小的时候蒙古人跟汉人就是仇敌。当然,中间似乎也好过一阵,不过总的来说仍旧是仇人。

这些脑袋和仇敌的传说让特穆尔十分紧张,当他听到马蹄铁敲打硬路的声音响起,连忙牵着自己那匹老马让到了硬路一边的草地上。脚踩在软绵而有弹性的草地之后,特穆尔舒服了许多,握着刀柄的手也不再颤抖了。

很快,五个骑着马的汉人风一般冲到了特穆尔面前,放慢了速度。打头那个终于勒住马,转过头望向特穆尔,叫道:“你是干嘛的?”

特穆尔一惊,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答。

其他四个骑士绕了个圈,将特穆尔围在中间,其中一个用蒙语又喊了一遍,道:“你是干嘛的?”

特穆尔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别人的怀疑。勉强抑制住自己的紧张和恐惧,用汉语答道:“我听人说,没饭吃了可以来这里投军。”

“你会说汉话?”打头那骑士御马过来:“你叫什么?多大年纪?从哪儿来?”

“我叫特穆尔。”特穆尔道:“今年十六,从呼和浩特来。”

呼和浩特是蒙语青色之城,也就是大明命名的归化城。

“你为啥会说汉话?”那骑士道。

“我家住板升。”特穆尔老实道:“屯里有很多汉人。”

骑士望向队伍中那个会说蒙语的骑兵,那骑兵道:“板升里汉蒙杂居。会汉话不奇怪。”

带队骑士微微点了点头,道:“既然是来投军的就跟我走。”说罢调转马头就走。特穆尔连忙上了马,娴熟地操纵缰绳,跟了上去。不过他这匹老马终究不能跟军马相比,很快就落后了一大截,前头的骑士只能停下来等他。

——汉人也不都很凶嘛。

特穆尔见了明军这般热情,心头腾起一股暖意,想想日后自己也要成为这样的人,穿上耀目的铁甲。头戴威风的铁盔……投军也算不错。

他却不知道,这支明军轻骑斥候队的队长怀疑他是奸细。

孤身一人,没有货物,会说汉话,这三条都是奸细的特征。

如果放任他离开,谁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还不如自己跑一趟,将他交到征兵处去。

自从张家口划归民政管理之后。骑兵师的师部就搬到了城外的军营之中。征兵处倒是城里城外都有,城里的只招汉人或者看起来像汉人的蒙古人。城外的才面对蒙古人征兵。

“多谢啊!”特穆尔终于到了地方,朝带他来的明军骑兵挥手道谢。

除了那个会说蒙语骑兵扬了扬手,其他人都没有丝毫反应地纵马而去。在征兵处坐着的却是个中年蒙古人,一头的小辫子,身上穿着明军洗得发白的胖袄。他扫了特穆尔一眼,让他站到一个木桩子前。

特穆尔紧张地站了过去。只见这木桩下半截用白染成了白色。白色上头是一截血染的红色,再上头是黑色,还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他不知道那叫沥青。

征兵的蒙古人走过来,将特穆尔紧紧推到木桩上靠着,看到特穆尔头顶心正好处于红黑交界的位置。他摸出一块木片。在特穆尔头上压了压。大半年没洗过的头发被往下压了足足两寸,木片稳稳地进入红色那截标识。

“你多大?”那人用蒙语问道。

“十六。”特穆尔道。

“那你还会长,”那蒙人道,“现在你进不了战兵队,只能当辅兵,身子不够高。”他解释了一句,又道:“会医马么?”

特穆尔微微摇了摇头,又道:“会放马。”

那人撇了撇嘴,不以为然,意思是:是个蒙古人都会放马。

“我们这里是大明骑兵师。”那人挺了挺胸膛:“辅兵就分两种,照顾马的,还有就是伺候人的。你乐意干那种?”

“照顾马。”特穆尔想都没想。

那人又看了一眼特穆尔,拿了一支小棍一样炭笔,在一块巴掌大小的木片上涂抹两下,递给特穆尔,随手一指:“到那边那个帐篷里等着去。”

特穆尔接过木片,仔细看了看,不确定这是不是“字”,反正看着像是某种标记。直到他进了新兵营,才知道这叫“草码”,是汉人用来标识数字的符号。

帐篷里已经等了三个人,其中有一个是昨天就来的。都是附近的蒙古牧民,他们有的是家里没有家产,有的是羡慕军中吃得好。其中一个个子高的是战兵,其他两个都和特穆尔一样是辅兵。

蒙古草原地广人稀,许多牧民在草原里走个十天半个月才能碰到人,自然养成了热情的习性。特穆尔却是在板升里长大的,所谓板升更像是汉人的村子,只是在蒙古人的地盘上,既不归汉人官府管,也不归蒙古王公管,只是作为两边货物的中转站。所以特穆尔只是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偶尔露出一些惊疑、羡慕、不可思议的神情。

“我以前听说……汉人跟咱们是仇敌。”特穆尔低声道:“为什么他们会招咱们打仗?”

即便在板升里,蒙汉之间也常常会出现冲突。

“汉人骑马不行。”那个正兵骄傲道:“而且他们也过不惯草原上的苦日子……”

“是因为大明天子把蒙古人一样当自己的子民。”一个吐字发音异常标准的蒙话打断了那个正兵的说话。

四人朝帐篷口望去。一个身穿红衣黑裤,脚踏长筒小牛皮靴的明军就站在他们面前。

这个明军显然是个军官,肩膀上扛着一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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