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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想出这么好的点子么?”萧东楼低声骂了一句,旋即高声道:“还在等什么?打他娘的!让火炮都架起来轰,还有那个一九式军属火炮,拉上来好好给他们松松土!全军准备,别让多尔衮那小子再逃了!”
随着萧东楼一声令下。第二军两个师心向清军营垒开始了强攻。在这个时代,火铳的射程远远短于火炮,还没有成为战争的主角。火炮仗着老子天下第一的射程和杀伤力,尤其是心理杀伤力,是当之无愧的战争之王。
可以说。谁家的火炮多,谁的赢面就大。
满洲占领辽东之后,自然也接手了大明在辽东的铁厂,可以说不缺煤铁。问题是他们自身冶炼技术上不去,在很长的时间里,连刀枪剑戟等冷兵器都无法全部自给自足,更别说打造火炮了。直到孔有德、李九成叛逃,才带去了铸炮技术。
即便如此,满洲自铸炮的性能也远远落后于大明。
在见识东宫系明军的炮阵之前,东虏用的都是锦州炮厂的炮——这是祖大寿时候在关外开的铸炮厂,也具有铸造铁体铜芯炮的一流技术。
在华北被明军的火炮教训之后,退回关外的清廷才开始规模铸炮。因为没有铁模铸炮技术,泥模铸炮的废品率太高,所以东虏的火炮数量一直上不去。甚至于放宽了验收标准,连表明有蜂窝眼的危险品都配备军中,只求当敌时能够放出一响算一响。
多尔衮就命令这些不牢靠的炮阵进行反击,结果却让东虏士气降到了冰点。
这些自己造出来充数的火炮,因为炮药不合格,根本达不到明军的射程。再加上炮兵生怕这些残次品炸膛,连不合格的炮药都不敢照足放,非但炮弹飞不到明军阵地,就是声响都被明军火炮压过了。
就像是豺狗在狮子面前狺狺认怂一般。
崇祯二十一年腊月初九日,萧东楼在海州城东北发起全军冲锋的命令,攻破东虏营垒,多尔衮仓惶逃回沈阳。
同日,辽阳城中的汉人起义抗暴,占领城南的天佑门,迎接刚刚冲到城下的坦克司入城。
王翊率兵与城中东虏守军拼死血战,在入城一个时辰之后,城中最高点的八角龙殿上升起了数面大明红旗,其中最高的一面却是红底金线的双翼飞虎旗。
此战,坦克司五百战兵格杀东虏顽抗者一千七百余人,城中血流漂橹,横尸遍地。另有俘虏三千余东虏丁壮,被圈禁东城弥陀禅寺以及附近的民居之中,由明军把守。全城老弱妇孺不足五千人,全被赶到了城西圈禁,由军士带领起义的汉人看守,负责为明军烧水做饭。
王翊踩着地上的血霜,登上了辽阳城墙。
城墙高三丈三尺,在辽东也的确算是坚城。当初奴儿哈赤为了彰显气派,在这座周长不过千丈的城墙上开了八个门,看上去颇有些不伦不类,
“这么个小县城,人口不过万,竟然也称‘京’。”王翊对跟上来的张黎感慨道。
“我老家的县城都比这儿大。”张黎也是放眼南方,那是他们入城的方向,脚下就是天佑门。
不得不承认,光凭坦克司的五百人,要攻克三丈高的坚城,多少有些困难。能得城内起事呼应,的确有天佑的成分在其中。
“战损如何?”王翊看了一会,沉声问道。
“阵殁十七人,伤三十四人,”张黎道,“还有十四个非战斗减员。”
“现在非战斗减员算不算阵殁?”王翊问道:“训导官上回怎么说来着?”
“因为后勤、军资不足造成的减员算阵殁。因为违规违纪造成的不算。”张黎道。
“唔,那还好。”王翊拍了拍城墙上的砖块:“抓紧时间把城中存粮清点出来,战士们该洗的洗,该睡的睡,咱们还没算结束。”
“你该不会想打沈阳吧?”张黎失声叫道。
“五百人打沈阳,你要疯?”王翊瞥了他一眼。
张黎这才抚了抚胸口,道:“我以为你疯了。”
“我想打东宁卫。”王翊漫不经心道。
“你果然疯了……”张黎觉得自己的心跳有刹那间的停滞,良久才憋出一句合情合理的话来。
东宁卫在朱慈烺前世的时代有个更著名的名字:本溪。
本溪以低磷低硫低杂质的露天铁矿闻名,练出来的铁被称为“人参铁”。这种高品质铁矿在中国并不多见,尤其还配有优质焦煤矿,是建立煤铁复合基地的宝地。
王翊选择东宁卫却不是为了这里的资源。
他需要的是战略位置。
“东宁卫已经在沈阳东南大门口了,可以直叩沈阳,也可以北上攻打抚顺,对沈阳形成包围之势。”王翊道:“如果咱们现在不拿下来,第二军也会占领,到时候我师被放在辽阳,根本没有对沈阳作战的战术位置。”
“你知道这有多冒险?”张黎叫道:“如果第二军不跟进,我们在东宁就是孤军。东虏集中力量攻打我们,你让佘将军救是不救?”
“佘将军必然会来救,萧东楼也不会坐视东虏打我们。”王翊信心满满。
“你别忘了,咱们刚抢了他的辽阳。”张黎没好气道。
“你太小心眼了。”王翊挥了挥手:“萧东楼肯定会趁着东虏打咱们的时候攻打沈阳,或者索性以咱们为鱼饵,围歼东虏大军。”
张黎嘴角抽搐:“咱们无论怎样都不落好啊!”
“但是咱们打开了局面,是光复沈阳的敲门砖。”王翊道:“若是等大军到了之后从容布置,东虏肯定也会稳固城防,到时候这一波的攻势就断了。萧将军一直说打仗就如听曲子,要有铺有垫,有高有低,连绵不绝,余音绕梁……所以你说打不打?”
张黎面色铁灰,道:“我说不打。别的不说,现在城中那么多俘虏,蒋俊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到。你能放心?”
“不能。”王翊拉上了掩口,瓮声道:“让弟兄们拷问东宁卫的消息,然后全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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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六裹尸马革英雄事(7)
“王翊只领一个千总部实在是太浪费了。”
萧东楼拿到前线最新回报,摸着自己的眼罩不住摇头:“这小子如果在我第二军,怎么也得给他一个师!”
曹宁在沙盘上插上了代表东虏的各色旗帜,道:“这回河套(辽河)的那些蒙古人没出兵,看来都觉得东虏是无力回天了。咱们是直接打沈阳还是去救东宁?”他一顿,又道:“打沈阳其实也是救东宁,围魏救赵嘛。”这话说出来,显然还是更希望能够直接打沈阳。
“说是这么说,但肯定有小人嚼舌头,说我见死不救,眼里只有功劳。”萧东楼轻轻点了点东宁卫城:“这城不大,五百人守却也不足,万一王翊有个闪失那就是我大明的损失了。我不能冒这个风险。”
曹宁也佩服王翊竟然能昼夜奔袭,连下两城。辽阳虽然是有内应开门,但东宁卫却只有满洲兵驻防,虽非精锐,却是困兽犹斗,坦克司能够将它硬打下来,肯定不会没有伤亡。
“让张英死死咬住济尔哈朗,咱们撵着多尔衮去东宁,要追着打,最好打得多尔衮连自家阵脚都冲乱。”萧东楼下了命令。
第二军因此放弃了战场打扫工作,甚至连战利品都不予收集,直奔眼看就要被东虏大军湮没的东宁卫。
连身为友军的第二军都这般拼命,作为直属上司的佘安更加不遗余力,在抱怨之余只能催促赶路。然而坦克司能冲这么快并非没有道理的,他们的战士都是九死之余的老兵,体能指标远超全军,装备精良,就连人参消耗量都远超其他部队。
别说东虏追不上他们。就是自己人也追不上啊。
“那小子别让我再见到,否则就拿鞭子抽他!”佘安一扫往日的平和,露出了满面狰狞:“快!全师强行军!尽快赶到东宁卫!”
王翊身在东宁卫,却没有萧、佘的忧虑,正愉快地站在残破不堪的卫城城墙上看着底下围困重重的清军。
“这回作死作到位了吧?”张黎跟了上来:“训导官在照顾伤病员,说咱们还需要更多的棉被。”
“哥当年千里行军。别说棉被,连张草席都没有。”王翊哈哈笑道:“看他们这副想打不敢打的样子,你说他们在顾虑什么呢?”
“应该是外围已经在交战了吧?”张黎道:“没有炮声,多半是友军强行军跟上来的。你这计划的确把东虏扯乱了,但咱们自己好像也乱了。”
“咱们乱不了。”王翊摸着下巴:“对了,咱们这不还有三百多能战的弟兄么?我在想……”
“你啥都别想了!”张黎喝断道:“你不把咱们的家底打完不甘心怎地?你还要打抚顺?打赫图阿拉?负伤不能动的兄弟怎么办!你杀俘我捏着鼻子认了,你要是连弟兄都抛弃,我现在就是拼着受审也要夺了你的指挥权!”
“我不过就是在想……”王翊怔怔看着这个平日里还有些懦弱的参谋长:“分两班守城,保证战力。”
张黎重重吐出一口气。拉了拉军装下摆,理了理衣襟,干净利索道:“是,我这就去安排。”
“你小子变脸挺快啊。”王翊喊道。
“嗯?什么?”张黎一脸无辜地边说边往城下去了。
……
“王爷!主子!”
沈阳城里一片慌乱,出征的多尔衮终于没能经受得住战败打击,气急攻心,终于一倒不起。整支大军失去了主帅之后,再没有坚守待战的决心。纷纷溃散。苏克萨哈和一干铁杆奴才将多尔衮抬回了沈阳,直接抬进了皇宫。
此时多尔衮已经醒了。要想坐起来却都做不到。十一岁的福临被领到了多尔衮面前,无师自通地伸出小手,紧紧握住多尔衮冰凉的大手。
“皇帝……”多尔衮飞进全身力气,道:“叔王不行了,你还是走吧。”
福临又怕又惊,眼泪已经忍不住流了出来。道:“叔王!咱们去哪儿?”
多尔衮握了握福临的小手,抬眼看到了福临身后站着的庄太后,一字一顿道:“往北走,去大围场,去宁古塔……”
一双被冻得发白的手落福临的肩头。正是福临的生母,如今的庄太后,黄台吉的永福宫庄妃。
多尔衮抬头看了看这个自己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