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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鳞开-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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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德心中一转。暗道:“还真是如此,许多人都是因为怕被人杀才会去杀人。”闵展炼继续道:“胆气却是因为技艺高超而由衷产生的踏实之气。战阵之上,凶残的人总会让敌人害怕,从而没人敢去惹他,所以能够活下来。但是这种人一旦碰上了胆气充沛的敌人,往往自己先虚了。”

“多谢先生解惑。”陈德陈恳道:“难怪同样是经历了战阵的老兵,有些胆大泼天,有些却看着外强中干。原来是这个道理。”

“这也是殿下说的习艺练胆。”闵展炼道。

陈德看着这些兵士,不由手痒。道:“这些兵士刺枪时枪头带着个圆,敢问是什么道理?”

“唯有圆能化力,这也是节省体力,不与人强斗的缘故。”闵展炼简洁明了答道。

朱慈烺看了一眼闵展炼,知道这位高人不知是出于藏私还是偷懒,并没说清楚。上回他也问过这个问题。闵教头可是耐心细致地讲了足足半小时,这还是朱慈烺知道“圆切线”这个概念,否则没有体悟是不可能理解的。

“我能试试么?”陈德问道。

“自然无所不可,不过你胜在臂力,用枪有些扬长避短。”闵展炼道。

“嘿。平日喜欢射猎。”陈德得意地鼓了鼓手臂肌肉,大步上前,取了一杆枪,随手挑了个体型与他相近的便要比试。

那兵士站立不动,对陈德视若无物。

直到闵展炼点头。

训练场上就是作训官最大,就连同级的军事主官都要礼敬三分。士兵没有得到命令,绝不妄作妄动,这就是军纪。

陈德有一瞬间觉得这兵士不会做人,但回头看到朱慈烺脸上带着的微笑,恍然间明白了“军令”两字的分量。

“上吧。”陈德自诩是游击将军,体格又比这士兵壮实,有意让他。

后世的游戏中常以体型大小来区别将军与小兵,在明代却是十分写实。因为寻常兵士处于社会食物链的底层,营养不良,发育不佳,身形自然单薄瘦小。出身将门,从小锦衣玉食,有足够能量加以消耗锻炼的将军们,看上去自然要大上一圈。

闵展炼朝朱慈烺欠了欠身,上前道:“实兵对战演练,预备!”

之前呆立如同木人的士兵,身子一沉,两腿错开,双手持枪,摆出了架势。陈德也站了个平日里习惯的姿势,双眼含怒,目向那兵士,想先破对手胆气。

那兵士并不胆怯,迎着陈德的目光,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

“虎!”闵展炼遵循侍卫营的传统,以“虎”为呼进之号。

“虎!”

那兵士健步踏前,手中长枪如狂蟒吐信,抖出一个小小的枪花,准准刺了出去。在他眼里,陈德就是一个训练用的稻草人,自己手里无论是石灰头的训练枪,还是如今这样铸铁头的真枪,都没有分别。

训导官们常说:训练场和战场也没有分别。

陈德被这迅疾一刺刺得有些意外,横枪去打。只听得白蜡杆相撞,一股斜下里冲上来的力将陈德手中的长枪带进了枪头抖出的圆中。不等他稳住枪身,那兵士的枪头已经顺着他的枪杆滑了进去,枪尖点在肋骨下方。

那是脾脏的位置,一旦刺入可以置人于死地,而枪头又不会被肋骨卡住,可以迅速拔出。

东宫侍卫营的战兵都要亲手碰触尸体解剖后的每个器官,由青衫医解释这个器官的用途,以及要害程度。这样一者是不让士兵看到残肢内脏犯恶心,无谓地失去战斗力,二者能够加深印象,知道沙场搏击时该打哪个位置。

多杀一个敌人,自己存活的几率也就更大一分。

陈德被一击“格杀”之后,颇有些挂不住脸,但是在太子面前自己又摆不出总兵儿子的威风。他还了枪,回到朱慈烺身边,尴尬笑道:“好手!殿下帐前若是有此五百虎贲,怕是闯贼的精锐来了也可一战。”

朱慈烺微微笑了笑。

闵展炼也笑了。

两人笑得陈德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这是左军部吧。”吴伟业对军事不甚熟悉,因想着那句联句,便上来凑趣道:“左军部是保护后方粮道的,东宫侍卫营的精锐是中、右两个军部。”

陈德眼角直跳:“今天咱们过来时,看到的都是左军部?”

“萧陌日前已经领了中、右两个军前往汝阳设防,不在汝州城。”朱慈烺道。

陈德彻底没了言语。

这样的军容,这样的操练,竟然只是看守后路的!这些士兵放在哪个军镇,不都得是主将督帅的标兵亲卫啊!

“殿下!军情急报!闯贼八千人马间道而来犯汝州!”

朱慈烺接过军情通报,是汝阳那边发来的急递。闯贼三千围攻汝阳城,已经在城外扎营准备攻城,据沿途逃来的百姓通报,还有更大一股闯军去了汝州方向,打的是刘字大旗。

朱慈烺淡定看完,随手给了陈德。

“刘宗敏!”陈德看了失声叫道:“李贼的帅标亲卫!”

一一八男儿赌胜马蹄下(四)

“竟然是闯贼的大人物,呵呵,若是将他活捉到中军帐下,说不定还能午门献俘呢!”

萧陌坐在大帐中央,同样得到了贼军的情报。在这个时代,有些人心向李自成,认为朱朝气数已尽。同样有人心怀大明,相信官军终有荡平贼寇的一天。更多的人却是站在墙头,谁的声势大就投向谁。

在官军——东宫侍卫尚未到汝阳的时候,汝阳士绅大多觉得这回闯贼再来,恐怕这座县城会传檄而定,虽然口头上表示忧国忧民,但内心中已经做好了在大门上贴“顺民”字样,拿出一笔不痛不痒的钱财来迎接“王师义军”。

东宫侍卫刚到汝阳时,也不被这些士绅看好,实在是人数不多,将领的气势也不足。别说压制闯贼,就连当地官府都没能成功压制。不过他们也都能够理解,到底带兵的是员武将,不是文臣督师。直到这位武将接手了汝阳城防,东宫也派来了一位举人老爷负责动员民众,劝捐募银,这才显出东宫侍卫营与其他官兵不同的地方。

无论捐多捐少,东宫那边都会贴出明示,绝无半点贪墨的余地,甚至连军中开销都一一明贴出来,具体得连一伍中每日吃了多少斤粮食,多少个鸡蛋都说得清清楚楚。

对于士绅而言,他们已经习惯了大明官场上留下来的种种墨迹,突然间来一个清澈见底,反倒有各种不舒服不自在。不过看看黄色的榜单敲锣打鼓贴在城门、集市,上面用朱笔点了自家的名讳大号,一股暖意在这个阴湿寒冷的冬天蔓延开去。

这可是能够出大风头的事。

而且在大明这个宗法社会中,扬善名绝不是单纯的出风头。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乡贤祠”,供奉乡梓中对社会有重大贡献的人物。这首先就保证了自己烟火不绝。其次。能够养出名望便可以在族中议事时把握更大的主动权,发出更大的声音。依照大明皇权不下乡的传统,州县亲民官们要想治理地方,少不得与这些大族中的“名人”往来。

这一往一来之间,便是权与利的交往,其中好处自然无需明言。

如此一来。非但汝阳当地的乡绅愿意捐款捐粮,就连当地那些好勇斗狠又没投军门路的人都知道,一旦进了东宫侍卫营就有好吃好喝的供着,只是听说操练比较辛苦,而且还要上阵打杀。要不是风闻闯营又要回来了,说不定还会掀起一股投军热潮。

“佘安,你部为我军先锋,可有章程么?”萧陌还是更喜欢用自己的老部下,无论是口音还是意图领会。锦衣卫出身的军官与矿工、纤夫出身的军官就是少一层隔阂。

佘安起身行礼,道:“两军交战,先得交手。我部当于拔营之后试探闯贼虚实,好为大军调度加以参照。”

萧陌点了点头。

佘安这才略略放心。现在东宫侍卫营的军官纯粹是纸上谈兵,照本打仗。谁都没有作战经验,同样是试探敌人虚实深浅,有些将领看都能看出来,有些却不得不拿人命去换。这些都是血的教训。是每个将领成长道路上必不可少的养料,所以诗人感叹“一将功成万骨枯”确非虚指。

但只要为了那“身前身后名”。即便千万骨枯又如何?

“当牢记视兵卒为兄弟,身先士卒,首战立功!”萧陌提点道。

“卑职明白!”佘安捶胸行礼道。

佘安的第五司收纳了沿途的流民,经报批之后设立了独立的辅兵局和民夫局。这让第五司格外庞大,成为诸司之首。佘安也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念之仁。竟然得到了扩大编制的机会,更因此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全营先锋司。

“全营准备作战,军议之后开始全城戒严。第五司为前锋,先行出击,甄飞宇。你率部接应!”萧陌连连下令。

“是!”甄飞宇也是当日杀进成国公府的老下属,理所当然分配到了权重仅次于先锋营的任务。

佘安一向与甄飞宇熟识,知道他虽然有时候爱说大话,但办事总体还算牢靠。而且他那边的操练成绩恐怕比自己的第五司还要好些,也是靠得住的助力。两人当下签了军令回执,各自回去整顿部曲。

崇祯十六年九月下,豫省久旱之地竟然接连下雨,颇有些越下越大的趋势。天气已经转凉,偏偏下了这么多雨水,庄稼恐怕又要歉收乃至绝收了。江南运送来的军粮日显窘迫,这一仗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而且孙传庭连翻野战获胜,虽然再没有斩将夺旗的大功,却将李自成逼进了郏县城。秦兵与豫兵将这小县城团团围住,只是碍于大雨无法作战方才停下了脚步。

李自成本想佯败诱敌,但此刻看来却还是低估了孙传庭打仗的功力。这位老督师读书的时候是学霸,行军打仗也是不输古今名将的兵法大家。手下牛成虎、白广恩、高杰等总兵官在孙传庭的带领下,各个威猛无双,丝毫没有官军一触即溃的暮气。就连屡战屡败的河南兵,借着秦兵的兵威好像都强硬了几分。

李自成维持着表面上的镇定,好像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实际上从谢君友战死那天开始,他便知道自己恐怕是玩脱了,今年要想打下洛阳实在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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