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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用这只蛭去吸齐妤的血,然后捣成血糊糊,配上那些又腥又臭,又苦又辣的药汁一起喝下去……那画面光是想象一下,楚慕就腹内翻涌,通体恶寒。
楚慕的目光在蛭和方子之间回转,陷入了沉思,很明显他身上的蛊已经开始在发作,林钦研究出了方子,人却不在家,所以林钦并不知道楚慕这两日蛊发作的事情,没法给出应对之策。
如今林钦归期不定,楚慕不知道这种蛊发作起来究竟能撑多长时间,万一他拖着不解,等林钦回来又恶化了怎么办?或者他能不能撑到林钦回来还是个问题。
横竖是有方子,只不过味道难吃了些,比起丢性命,药难吃一点,似乎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楚慕让李旺把盒子盖好,然后找了块布包上,才敢放到腰带里,李旺不敢阻拦,只是担忧道:
“王爷,这蛭您要带走吗?师父说这种蛭比较罕见,若没了,或死了,您的解药就做不成了。”
楚慕低头看了看腰间的小布包,问李旺:“这东西很容易死吗?”
李旺点头:“特别容易死,所以师父也不敢多碰。”
楚慕:……
这下不仅是他自己等不及,有可能连这稀有的蛭都等不及林钦回来了。
“你照着这药方抓药,这血蛭本王自会带回,到时候你负责煎药。”楚慕爽快的吩咐。
李旺一愣:“王爷,您不等我师父回来了?”
“不等了,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本王的毒约莫是发了,既然有方子,不过味道难吃些,我受得住。”楚慕说。
说完这些,楚慕便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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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毒的方子有了,药材有了,现在就差个药引子——齐妤的血。
如果只是单纯取齐妤的血倒也不难,可关键在于,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齐妤那个女人太聪明,任何蛛丝马迹都有可能让她发现楚慕的秘密。
左思右想之后,楚慕做出了决定——夜探。
齐妤一般戌时三刻歇息,看一会儿书册,亥时一刻熄灯睡觉,给她一个时辰入睡,所以楚慕子丑交界时去,应该就是齐妤睡的最沉的时候,那时刻动手必然最佳。
戌时两刻,王府廊内,花园熄灯。
楚慕站在王府花园最高处的假山凉亭上,居高临下看着主院的方向。
夜风吹来,纪舒和韩风对看一眼,一番眼神纠葛之后,由韩风上前对楚慕委婉道:
“王爷,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楚慕目不转睛盯着仍未熄灯的主院寝房,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那边,齐妤今日熄灯似乎比往日稍微晚一些。
闻言冷冷淡淡反问:“哪里不好?”
韩风回头看纪舒,纪舒适时上前:“王爷,您何不大大方方的去主院,在王府,哪需如此偷偷摸摸?”
楚慕冷哼:
“这不叫偷偷摸摸,这叫战术!胜敌于无声无息,岂不快哉。”
韩风,纪舒:……呵呵,王爷您高兴就好!
突然,楚慕眼前一亮,齐妤寝房里的灯终于熄灭了。只要再等半个时辰,等齐妤彻底睡着之后,他就可以按计划行事。
与此同时,也从花园那边传来了两声更响。
打更的拿着梆子在王府巡夜,途经花园,不经意抬头往斜上方凉亭看了一眼,大半夜的差点吓得他一佛生田二佛出世,亭子里站着几个人影,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打更的拿出平生最大的胆子,把灯笼往上提了提,稍稍照到亭子里几道人影最前方的那个,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家王爷!
打更的整肃心情,正要上前行礼,却被王爷怒瞪一眼:
“滚。”
深夜无端被吓的打更人:……提着灯笼和梆子火速离场。
小小插曲过后,楚慕继续如标杆一般,等在亭子里默默数着时间。
子丑交界时,万籁寂静,整个京城都安静如鸡。
摄政王府后院中迅速闪过几道黑影,避开所有巡逻,直接从花园闪入主院,韩风和纪舒自觉守在院子外,楚慕蹑手蹑脚的从开着透气的西窗翻身而入。
楚慕动作敏捷的来到齐妤落下的床帐外,就在马上就能掀开齐妤床帐的那一刻,他突然生出一股愧疚与害羞。
是的。
害羞。
齐妤的寝房中全都是属于她的香气,楚慕闻着沁润心脾,想着马上就能看见齐妤的睡颜,平日里在外面威风八面的摄政王居然胆怯了,胆怯之后,又满心期待,一只手伸出去又收回来,最终好不容易提起勇气,缓缓掀开了齐妤的床帐。
月光自西窗铺撒而入,透过齐妤的纱帐照在她身上,沉静典雅的睡颜十分清甜,与她白日里的冷漠形象完全不同,长长的睫毛被月光照着投影在她的脸颊上,还有她的长眉,高翘鼻子,丰润优美的唇……
楚慕在最终沉迷的前一刻,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自己从危险的边缘拉回来,想起了自己今晚夜探香闺的目的。
他不是来欣赏齐妤睡觉的,他是来放她血的。
楚慕在心中暗自默念,现在越是觉得齐妤秀色可餐,越是对她把持不住,就说明他身体里的蛊毒越来越厉害,楚慕坚信,只要解了蛊毒,他对齐妤那些超不合常理的想法自然而言就会烟消云散了。
努力给自己洗脑,并且成功以后,楚慕敛下心神,伸手点了一下齐妤脖子上的穴道,让她入睡的更加深沉,然后楚慕蹲在齐妤床边,把齐妤的手臂拉到面前,一切准备好之后,楚慕才将腰带中的黑漆小盒子打开,看着在月光下蠕动的更加恶心的蛭。
用两根手指把那东西捏起,嫌弃万分又小心翼翼的放在齐妤的胳膊上。
楚慕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只慢慢吸食齐妤血液,从而变得越来越大的恶心东西,没过多会儿,就肿成了个小球球,楚慕见差不多了,又小心翼翼把血蛭放回黑漆盒子里。
然后把齐妤手臂上的粘液擦拭干净,把她的手重新放回被子后,才敢松了一口气。
拿到了齐妤的血,楚慕把齐妤的穴道解开,齐妤仍继续睡着,楚慕欲起身离开,可走到西窗前却忽然停下脚步,看着西窗外的一轮明月,皎皎如雪,再次回头将目光落在纱帐后,呼吸平稳的齐妤身上。
好不容易半夜摸到了齐妤身边,就这么离开的话,是不是有点太可惜了?
如果他现在对齐妤做点什么的话……
这么想着,楚慕果断转身再度回到齐妤床前,看着纱帐后沉睡的倩影,楚慕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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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明珠和琥珀打好了热水,在齐妤门外敲了两声,听见房里传来一声:“进。”
这便说明齐妤醒了,丫鬟们可以入房伺候了。
推门进入房间,明珠准备洗漱用品,琥珀去内间伺候齐妤起身穿衣。
“王妃,奴婢进来了。”琥珀在掀纱帐之前对纱帐内的齐妤说了声,得到齐妤许可之后,方才掀开了纱帐。
齐妤已经从床上坐起,正抬手揉眼睛,琥珀将帐子挂到两边的琉璃平月钩上,过来扶掀被下床的齐妤,往齐妤脸上看了一眼,琥珀惊叫一声:
“啊。”
齐妤被她吓了一跳,不解的扬眉,当做询问:“嗯?怎么了?”
琥珀面露惊恐看着齐妤的脸,齐妤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便伸手去摸,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发现手背上有点什么黑乎乎的东西沾着,手指在脸上碰了两个,并没有发现有什么。
明珠听见琥珀的声音也入了内间,看见齐妤的脸,露出同样惊恐的神情,明珠比琥珀冷静,赶忙到梳妆台前抱来铜镜,送到齐妤面前。
齐妤不解的将目光落到铜镜之中,只见镜中女子额头和两边脸颊上全都是墨痕,有些痕迹被她揉眼睛的时候带着擦掉了些,但轮廓依旧不难看出是三只小乌龟……
第29章
“这还了得。”琥珀气愤的大叫一声:“奴婢这就去让人去查;前院那些个守卫都是干什么吃的?”
堂堂摄政王妃的寝房里居然被人闯入,还对王妃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怎么样都不能姑息。至少王府的守卫统领肯定是要换了的。
明珠慌忙拿了热水来帮齐妤清理;把要往外去的琥珀给叫了回来;琥珀来到齐妤身边;着急说道:
“王妃,这件事非同小可,这人今天能在你脸上留墨痕,明天还不知道要干什么呢。”
齐妤洗了把脸,墨痕大抵洗净;低头看着右手臂上的一块浅红色的痕迹发呆;闻琥珀之言后不动声色拧眉说道:
“你觉得什么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躲过前院的林立守卫;潜入后院我房间?”
琥珀糊涂:
“这个问题应该去问那些守卫啊;奴婢怎么知道。”
说完之后,被继续帮齐妤擦拭额头的明珠白了一眼:“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
明珠悄悄朝着某个方向对琥珀比了比下巴。
琥珀愣了一会儿,恍然大悟。
谁能悄无声息避开前院那么多守卫直闯后院,又有胆量对做王妃出这般幼稚行径的;除了王爷本人之外;根本别无他人嘛。
得知‘凶手’是谁后,琥珀的一腔怒火就像是突然被人浇了盆冷水;再也燃烧不起来了。不过还是暗暗的腹诽王爷太幼稚;太过分!
齐妤刚把脸上洗干净,外面就传来了一道此时此刻她最不想听见的声音——
“人呢?这一大早院子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就你们这样儿,还指望你们保护王妃的安全?”
楚慕的大嗓门儿一路近前;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声音大的够夸张。
齐妤现在可不想看见他,让明珠赶紧去关门,可最终还是慢了一步,楚慕推开门以后,对明珠摆摆手,明珠不敢当面阻拦,退到一边,然后楚慕就负手优哉游哉的走进了房。
楚慕第一时间就探头到珠帘后,目光落到齐妤脸上,看见她的脸已经被洗净之后,露出十分明显的遗憾神色。
齐妤从帘子后走出,漂亮的小脸蛋上满是寒霜,如果眼神如刀,此时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