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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实情略有出入,但黄盖不想说得太多,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是了,孙权连声冷笑,“好一个杀出重围,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任你红口白牙胡说,带上来!”
孙权一摆手,片刻,一名男子被侍卫带了上来,黄盖一眼认出是他的部将陈延,也是在驿馆中和他分手,黄盖一怔,“怎么是你?”
“老将军,怎么会不是我呢?”
陈延冷笑一声,躬身向孙权行礼,“参见吴侯!”
“陈将军,你和他对质吧!”
陈延转过身,不慌不忙对黄忠道:“我相信老将已经把偷袭汉军军营失利和朱恒献城都说了,这些不会有出入,我就不赘言,关键是在驿馆中发生了什么事,黄将军,我且问你,你有没有见廖立?”
黄盖心中叹息一声,自己真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他点点头,“刘璟派廖立来劝我投降,确有此事。”
“廖立是汉军军师,黄将军为何不用他为人质?”
“两国相争,不斩来使,廖立光明磊落而来,我若抓他做人质,岂不是坏了江东军名头,这种事情我黄盖不做。”
陈延连声冷笑,“说得比唱得还好听,难怪廖立叫你世叔。”
黄盖大怒,“我不抓他,岂是为了私情,我黄盖效命江东数十年,难道我是顾私情而不管大义之人吗?”
陈延也毫不让步,针锋相对道:“黄盖,你休要用资历来压人,我在吴侯身边,要比你更久!”
黄盖一下子愣住了,他盯住陈延半晌,一字一句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陈延自知失言,也索性挑明了,“我原是内卫军,一直跟随吴侯左右。”
黄盖慢慢回头,注视着孙权,惨然一笑,“原来吴侯在我身边安插了一个探子,我今天才知道。”
孙权面无表情,冷冷道:“你不用岔开话题,我且问你,你是否已投降了汉军?”
“老臣效忠孙氏三代,对江东忠心耿耿,绝没有投降刘璟。”
“胡说!”
旁边陈延怒道:“你分明接受了廖立的条件,把一千多兄弟献给汉军,自己却脱身了,若你没有投降汉军,他们会放你吗?”
黄盖摇了摇头,“你真是一头蠢猪,我是为了保全你们的性命才不肯死战,刘璟是仁慈之君,不忍江东人口再受屠戮,才让我自行离去,你分明是一个小人,怎会理解上将之心?”
孙权听出黄盖语中带刺,讥讽自己为小人,他再也忍不住,重重一拍桌子,“黄盖,你分明是来建业埋伏,在关键时献城,还想花言巧语来哄我,来人,给我拿下!”
十几名侍卫冲上来,将黄盖按倒在地,黄盖见孙权只信亲卫,不信大将,心中不由万念皆灰,又想到孙坚创业不易,不由痛心之极,高声大喊:“孙权,江东将亡在你的手中,你还有何面目去见父兄?”
孙权大怒,喝令道:“给我推出去斩首!”
侍卫将黄盖向外拥去,旁边步骘、张昭等人纷纷出列求情,“吴侯息怒,黄盖投降并无确凿证据,杀之会影响吴侯名声,请吴侯饶他一命。”
吕蒙也求情道:“黄盖在军中威望颇高,杀之会影响士气,吴侯三思!”
吕蒙的求情说中了孙权的担心,他缓缓道:“既然众位大臣求情,我就饶他一死,但活罪不免,将他杖打两百棍,给我严加看守!”
侍卫将黄盖推了下去,远远只听他大喊:“孙权,无能鼠辈,你亡了江东,有何脸面去见父兄?”
大堂内气氛尴尬,孙权重重哼了一声,起身便向后宫走去,其余大臣则纷纷摇头,心中暗暗叹息,吕蒙却有些忧心忡忡,无心去军营,回到了自己家中。
书房里,吕蒙独自一人坐在桌前喝闷酒,黄盖的回来其实是把吴郡的最后一线希望也掐灭了,尽管今天吴侯没有问到乌程县的情况,但不用问吕蒙也知道,乌程县必然也失守了,这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至于让他如此闷闷不乐。
关键是他今天无意中才知道,孙权竟然在黄盖身边安插了密探,监视黄盖的行动,那么自己身边会不会也有吴侯的密探呢?答案显而易见,吴侯连跟随孙氏三代的黄盖都信不过,又怎会信得过自己?
这时,门开了,吕蒙妻子谢氏托着食盘走进了书房,吕蒙前妻已病故,他本有意小乔,但小乔却去了长安,并嫁给刘璟为妾,孙权有意笼络吕蒙,便令妻子谢夫人做媒,将谢夫人守寡在家的族妹嫁给了吕蒙。
谢氏心地善良,温柔体贴,长得秀丽端庄,和吕蒙十分恩爱,她虽是谢夫人的族妹,却很少进宫去见谢夫人,在家一心一意抚养吕蒙前妻留下的两个儿子,也深得吕蒙敬重。
“将军似乎心情不好?”谢氏放下食盘笑问道。
吕蒙叹息一声,“江东风雨飘摇,这个时候,谁得心情能好得起来?”
“将军也是尽力而为,实在救不了江东,也是江东气数已尽,谁也怨不得将军,只希望将军念着我们母子,不要以性命相搏。”
吕蒙默默点头,妻子说得对,自己尽力而为也就无愧于心了,这时他想起一事,问道:“吴侯夫人今天找你进宫做什么?”
“吴侯夫人说,秣陵县不安全,让我带着孩儿去建业宫内居住,好互相照顾。”
吕蒙一怔,“你答应了吗?”
“没有答应,我说要回家请示将军,她就没有坚持了。”
“这样最好,真的打起来,建业宫反而不安全,我倒觉得秣陵县城安全一点。”
“我也是这样认为,张军师、步长史这些高官大臣都住在秣陵城,既然不安全,让大家一起住进建业宫好了,干嘛非要让我独自一人带着孩儿去?”
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吕蒙蓦地明白过来,这分明是孙权要拿自己的妻儿做人质啊!吕蒙顿时怒从心头起,‘啪!’的一声,将手中耳杯捏得粉碎。
“将军,你这是.....”谢氏吓得花容失色。
吕蒙忍住心中不满,淡淡道:“没什么,记住我的话,若吴侯夫人再问起,你就说我不答应,另外,你也不要再去建业宫了。”
谢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原本邀我明天再去,我就告诉她,我身体不适。”
吕蒙笑着拍了拍妻子的手背,“等战争结束,我们一起回老家去看看。”
第1030章兵围建业
清晨,建业城外的江面上再次出现了极其壮观的一幕,一千五百余艘战船铺天盖地地停泊在江面上,延绵数十里,仿佛连江面都遮蔽。
建业城头上响起了无力的钟声,无数士兵默默注视着江面上壮观一幕,很多人都意识到,在吴县已被汉军攻克后,汉军船队再次出现在江面上,那就意味着建业之战的来临。
士兵们的猜测并没有错,八万汉军已从两个方向朝建业城挺进,开始勒紧套在江东脖子上的最后一根绞索,十天前,已由大将刘虎率领的三万汉军从江夏步行抵达了合肥,屯兵在淮河一线,防止曹军在关键时刻偷袭合肥,从而挫败汉军攻取江东的战略。
江面上的汉军只是一部分,另外三万汉军已从京口杀来,即将抵达建业城。
下午时分,三万步骑汉军在老将黄忠和大将庞德、魏延的率领下,抵达了建业城,在距离建业城约五里外扎下了大营,等待汉王刘璟的命令。
建业实际上是由两座城组成,一座军政城,也就是建业城,城内只有军营、官衙和建业宫,没有民房和商业,在建业城南部约三里便是秣陵县城,聚集了二十余万人口,所有官员的家宅都位于秣陵县城内。
这使江东军的防御遭到了极大的困难,他们既要保住建业城,又要保住秣陵县,而兵力并不多,原本有两万军队,在丁奉带走三千人后,只剩下一万七千人,其中七千人驻防秣陵县,由长史步骘率领,而一万军队防御建业城,则由孙权亲自坐镇。
就在黄忠率三万大军抵达建业城以东的同时,长江内汉军战船也一艘艘靠岸,另外五万汉军在水军都督甘宁的率领在建业货运码头登陆了。
甘宁率领的五万大军则部署在建业城以西,和东面的黄忠大军遥相呼应,作为这次东征江东的主帅,汉王刘璟也出现西大营内。
中军大帐内,刘璟独自一人站在沙盘前沉思,如果只是为了战争,这场灭掉江东的战争已经没有了悬念,汉军在江东及周围已经集结了十三万大军,而建业只有不到两万人。
而汉军目前拥有近四十万石军粮,也足以支撑汉军半年以上,无论是军队数量还是军粮数量,都足以支持汉军很快结束这场战争,但刘璟此时考虑的是战争结束后怎么办?
尽管孙权为了扩军备战过度压榨江东人民,使他自毁长城,失去了江东民众支持,但并不意味着汉军就会受到江东民众欢迎,这些天刘璟亲身体会到,江东人民更多是反对孙权,而非孙氏政权,他们普遍怀念孙策时代。
当然江东人经历的统治者并不多,他们还没有体会到汉国的统治,无法将汉国和孙权做比较,所以大多数人对汉国的到来带着一种怀疑态度,但也并不排斥,相、对于对曹军的反感,江东人更欢迎汉军,这也和他刘璟多年来善待江东战俘有着直接关系。
刘璟此时考虑更多是如何处置孙权,刘璟希望孙权能投降汉国,这样文官大将也随之投降,有利于战后江东的稳定,但孙权又怎么安置?
就在刘璟沉思不语时,有侍卫在帐门口禀报:“启禀殿下,有二十余名丹阳郡官员在大营外求见。”
刘璟一怔,哪里来的官员,但他立刻便反应过来,这一定是丹阳郡各县的官员,这也是汉军攻打江东的一个漏洞,占领了毗陵和吴郡,偏偏将丹阳郡遗漏了。
建业只是丹阳郡中一城,而丹阳郡地域广阔,西到皖口,东到句容,东西长达近两千里,下辖二十几个县,四十余万人口,是整个江东人口最多,也是最为富庶的一个郡。
汉军全力攻打建业,却把丹阳郡给遗漏了,刘璟笑着点点头,“带他们去侧帐会见!”他确实需要安抚住这些官员。
片刻,二十几丹阳郡地方官被带到了侧帐,这些地方官大多是丹阳郡各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