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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国嘴角一抽,一时间觉得无言以对,难以开口再劝。她知道纪国表面上看起来性格跳脱,但到了关键时刻,性格刚毅执拗,没有人能拉的回头。
如果皇帝真的不答应纪国,恐怕纪国会做出更极端的事情来。
宁国深深叹息着,知道孔晟的死对纪国的打击和伤害比她想象中的更大。而且,宁国还知道,纪国还因此对皇帝产生了某种怨恨之心。如果不是皇帝的强迫威逼,将孔晟逼得太紧,而按照常理发展下去,说不准将来两人还有走到一起的机会。可现在好了,孔晟殒命九泉,她彻底绝望之下心已死,两人永远失去了机会。
事实上,纪国对皇帝是不乏怨愤的。不仅仅因为孔晟的死,还因为皇帝实际上将纪国逼上了一条没有退路的绝路上。想想看,不管纪国对孔晟有没有情愫存在,皇帝将纪国赐婚给臣下,却遭到臣下拒绝,由此,孔晟得了一个重情重义的名头,而纪国得到了什么你?她不仅失去了喜欢的男人,还失去了作为公主的尊严。
从今往后,还怎么让纪国公主没事人一样成婚嫁人?这儿注定会成为纪国公主一辈子的隐痛和羞辱。毫无疑问,这也是纪国此番服毒自尽的一个不容回避的因素。
宁国无奈地起身,柔声道:“妹妹,你好好歇着,姐姐去膳食房看看,给你熬一盏燕窝莲子羹来养养元气补补身子。”
纪国摇了摇头:“宁国姐姐,不用麻烦了,我不想吃。姐姐,你也回去歇着吧,我没事的,我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宁国再次叹息一声,俯身为纪国掖了掖被子,然后悄然退出了纪国的寝殿。
东宫。
李豫听了李揆的话,忍不住冷笑起来。李揆说皇帝刚才还亲自微服出宫去了一趟长安侯府,当面祭拜了孔晟一次。皇帝祭奠臣下,本就算是极大的礼遇,皇帝这么做,无疑将时下朝野上下关于孔晟的各种议论全部荡涤一空。
什么罪臣孔晟,这分明仍然还是皇帝的宠臣!皇帝都既往不咎了,其他人再揪住不放,岂不是跟皇帝拧着干?
“人已死,给再大的恩宠又能如何?永远留下长安侯府?真是天大的笑话,本宫倒是要看看,父皇这点仁慈还能坚持多久。”李豫扬手指了指李揆,淡淡道:“既然父皇都亲自祭拜孔晟了,本宫也不能坐视,否则,岂不是让人笑话我这个东宫储君不懂礼数?李揆,准备一下,我们去一趟长安侯府,祭奠一下孔晟!”
李揆领命而去。
望着李揆离去的背影,李豫嘴角噙着一抹冷漠的笑容,凝立在那里,一言不发,气势凛然。世子李适从殿角转出来,望着父亲冷漠肃杀的背影,心头一凝,立即止住了脚步,悄然又退了回去。
这个时候,不适合他出现。此刻正是李豫内心真实情绪宣泄的时候,任何外人的存在,都又可能触发李豫的反弹。
安宁宫。
张氏神色变幻,有些犹疑不定。
长安侯府设立孔晟灵堂,连皇帝都亲自出宫去祭拜了一番,她作为皇后,心里也在掂量是不是也该去一趟。皇帝都去了,她不去,会不会让皇帝觉得她不识时务?但她又觉得,孔晟已经死都死了,以皇后之尊,去祭拜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死鬼”,着实划不来。
张氏是一个极看重利益、极工于心计的女人。
张氏抬头望着自己的儿子李侗,想听听他的意见,便道:“我儿,你倒是说说看,本宫该不该出宫去祭拜一下孔晟?”
少年李侗的神色有些复杂。其实到现在为止,他都不信孔晟真的死了。但当时天崩地裂的场景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上天震怒,如此天灾之下,人力不可抗拒,不要说一个孔晟,就是成千上万个孔晟,该湮灭也就都湮灭了。
一念及此,他轻轻道:“母后,儿子觉得,孔晟不像是短命之人,他应该……应该不会就此陨落丧命吧?”
张氏撇了撇嘴,“我儿,孔晟陷落天坑,尸骨无存,这是事实。这人都死了,你还有什么不信的?”
李侗轻叹了一口气道:“母后,即便孔晟真的死了,儿子有认为,母后应该去祭拜一下。一则,孔晟生前是朝廷重臣,身居禁军大将军和神龙卫统率,在朝中举足轻重;二则父皇都亲自前往祭拜,母后以父皇马首是瞻,理所应当。三则,孔晟虽死,但却追谥为英武郡王,而且他麾下的禁军将士和神龙卫还在,母后前去祭拜孔晟,至少能博得这些人的好感,以备将来……”
李侗轻描淡写的几句话,顿时就点醒了张氏,张氏这才点了点头,“没错,我儿说得对。母后当以你父皇马首是瞻,陛下都亲自驾临祭拜,本宫也该走一遭,顺道去看看纪国。”
李侗微微一笑,躬身拜下去道:“母后英明!”
其实张氏英明个锤子,她无非是想拉拢和收买人心罢了。
本来门可罗雀的虢王府上,这两日渐渐门庭若市起来。这与虢王世子李川千方百计向东宫太子李豫靠拢有关。虢王毕竟是宗室,很多普通朝臣见虢王攀附上了未来的皇帝,自然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在不少人心目中,虢王府的地位直线上升。
因为今日凤阳郡主李萱去长安侯府祭拜孔晟,李川怒不可遏,当着父亲的面就发作起来。
李萱本来就因为孔晟的死而心神低落,见兄长又在一旁喋喋不休,再也控制不住满腹的怒气,杏眼圆争怒形于色道:“兄长,人生在世,不能太过无耻!你去攀附你的高枝儿,我自去祭拜我的至交好友,与你何干?你若是觉得因为我让你在你的主子面前无法交代,那么,父王,女儿宁可出府另居,与虢王一脉划清界限!”
李萱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她也是性格刚烈巾帼不让须眉之人,孔晟的死已经让她心神绝望,李川的势利,直接触及了她最后承受的底线。
虢王李巨脸色一变:“萱儿,你这是要作甚?你兄长也不过是说道两句——你去长安侯府拜祭孔晟,应该事先跟本王和你兄长通通气才好!”
李萱失望地望着自己的父亲和同父异母一向不合的兄长,嗤笑一声:“父王,连皇上都亲自驾临拜祭,你们又担心害怕什么?女儿拜祭是女儿自己的事,一切后果与虢王府无关!”
说完,李萱拂袖而去。(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五章复出(1)
第四百八十五章复出
长安侯府全府缟素,所有下人都披麻戴孝,哀声一片,为孔晟守灵。因为皇帝出宫祭拜的消息不胫而走,这引发了朝臣祭拜的络绎不绝。
乌显乌解两人腰间缠绕着白绫,神色悲伤,站在府门口迎客接待。
一分钟之前,他们刚刚送走了东宫太子李豫一行数十人。李豫带着他的东宫属臣和与他走得近的一些朝臣显贵,前来祭拜孔晟。尽管乌氏兄弟对李豫心怀嫌隙,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李豫无论如何,前来拜祭,他们都不能失礼。
李豫没有过多停留,按照礼仪祭拜,然后默默退走,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更没有矫情地表示什么慰问。
但在孔晟的灵位前,李豫是诚心诚意地拜了一拜。孔晟虽然是东宫的敌手,但在李豫心里,孔晟却是一个值得尊重的对手。孔晟的文武全才,一直被李豫所认同。李豫甚至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登临皇帝宝座之后的事情,对于孔晟这样的人才,他一样会重用,抛却前嫌。
在孔晟的灵位之前,祭拜的这一刻,皇太子李豫显得非常郑重和真诚。他很少有这种真诚的时候。
李豫是一个骨子里非常骄傲的人,出身皇家无疑更加剧了他与生俱来的这种骄傲。能被李豫看得上、在心里有所位置的人,为数不多,但孔晟绝对是其中之一。
长安侯府门前,乌显轻轻干咳了一声,乌解有些狐疑,不由抬头望去,见南霁云父子带着十几名家兵乘马而来,在府门口前下了马,就要进府。
乌解脸色一变,上前一步拦住了南霁云的去路,冷冷道:“请问南将军,这是何往呢?”
南霁云心头有些恼火。心道你这不是废话嘛,我现在来长安侯府能干什么?还不是为了祭奠孔晟孔大将军!
但南霁云心里很清楚,因为南霁云坚决不肯参与乌氏兄弟劫法场的计划,坐视孔晟殒命,这在乌氏兄弟眼里变成了赤果果的忘恩负义和某种背叛。
没有孔晟,南霁云算什么?当初不过是睢阳张巡手下一个不入流没有品阶的低级军官,现在贵为四品宣威将军,禁军副帅,权势冲天,京城的新贵人。可孔晟面临危难,南家父子什么都不肯做,眼里只有南家的荣华富贵,这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对于乌氏兄弟来说,这是很正常很自然的心态。
南霁云知道乌氏兄弟这些人对自己是满腹的怨愤和嫌隙,勉强一笑,拱手道:“乌将军,我来祭奠一下大将军!”
乌显冷笑一声:“还是罢了吧!我们承受不起!南将军还是请回,与我们这些罪臣属下离远一点,免得惹祸上身,耽误了南家的荣华富贵前程!”
南勇在身后神色尴尬,却是无言以对。
即便孔晟现在仍然健在人世,但当初危难之际,南家父子的表现确实让乌显这些人失望。南勇一直愧疚在心,尽管孔晟一再表示非常理解,但南勇心里还是拧着一个疙瘩,尤其是在面对乌显乌解这批人的时候,总有些无颜相见。
南霁云搓了搓手,陪笑道:“乌将军,南某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来祭奠一下大将军,大将军对南某父子恩深义重,如今他英年早逝,灵堂在府,南某岂能不来?”
南霁云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顿时就引起了乌显乌解的情绪迸发。
乌解呸了一声:“好你个南霁云,你还知道大将军对你们南家有恩了?长安城的人都知道,当初你算什么?要是没有大将军的提携,你们南家能有今天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忘恩负义,大将军蒙难之时,有些人连句人话都不肯说,真是让人寒心!”
“如今看皇上免罪诏书下了,这才假惺惺地跑过来祭拜,干什么呢?装什么装啊,给谁看呢?赶紧回去,别在这里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