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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吐露心声
派人送走了孙闻仲的李文轩是才起身，刚一走出正厅，想要去潇湘馆内看一看自己的女儿，却不料朱彪是急匆匆地跑过来见自己。瞧到他这一个着急上火样子的李文轩，双手背在身后，显得很是平静道：“慢慢地说，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发生？”
“五房夫人一听说有人送了咱们府中一只昆曲班子，于是都纷纷地差遣身边的丫鬟来问我要。”非常作难的朱彪，确实不知道自己应该把他们派去那一个院子内道。
“既然她们都想听曲儿，那么你传我的话，让她们去花厅就是。”没有去多想的李文轩，第一反应就是不怕寡就怕不均。自己对昆曲那东西又无感，于是完全不清楚她们为何那般着迷，而心里面还牵挂起李沐心，简单道。
感觉也只能这么办的朱彪，这才转身下去是叫来两个小厮，让其一人去告诉秋月，另一人去告之楚寒露。需要受一些累和受一点儿气的他，需要亲自去通知赵甜儿，林若曦，苏媚娘，毕竟她们三人的手中可是有李府后院的治家大权。
收到消息的秋月，楚寒露，没有什么多说的，而是欢欢喜喜地就出了各自的院子，由一名贴身丫鬟陪同就去了府中花厅。得知是这一个样子的苏媚娘，直接当着朱彪的面就是“呸”了一声，就决定不去了。为此，却是对着朱彪是翻了一下白眼的林若曦，随即是拂袖不去。至于随和的赵甜儿，见到李文轩是已经来了自己的院子。若是自己就这样撇下他去听昆曲，就太失妇德，于是也就不去了。
碰了三处软钉子的朱彪，满肚子的委屈。正好没地方诉说之际，恰巧一起遇到了赵汉，周虎。两人注意到朱彪的脸上不太好看，便问了一下缘故。没有去多想就一股脑说了出来的他，心里面稍微的舒服了一些。
“朱大哥，小事儿而已。无需烦心。既然今儿这么巧，咱们三人又撞到了一起，那么小弟做一个东，请两位哥哥一起去我屋子里面喝酒如何？”赵汉是盛情相邀道：“我们好好地聊一聊，也能帮助朱大哥排解一下心中的不快。”想着用酒来排解自己这一点忧愁的朱彪是没有反对，而想着这要过年，又都是老家人的周虎，于是就欣然的接受了。
三人一道就去了赵汉的屋子内。自然是要拿出屋内好酒的他，又差遣了一名身边听命的小厮去厨房是弄了一大盘酱牛肉。一大碟酥花生米，一盘蒜泥白肉，一整只的香酥鸭子，一盘金华火腿，一整只烧鸡，一共六个冷菜是先端了来好让他们喝酒。
负责厨房的管事张大婶，一听小厮说是朱彪，赵汉。周虎三人要喝酒用，不但没有阻拦他打着赵汉的旗号顺手多拿。而且还吩咐手下的两个厨娘赶紧再多炒几个热菜给他们三人送过去好下酒。自己虽说是正房夫人赵甜儿的人，腰杆儿硬，底气足，敢于在府中不少人等的面前拉硬屎，但是面对他们也得矮一截。她和三人又是同乡，于是乡土这种纽带的联系下。自然而然的就包成了团儿的可以在府中随意的使唤和欺负外乡人。
和他们二人是喝过了三杯后的赵汉，微笑道：“朱大哥，你何必生主母们的气呢？不管怎么说，她们都是咱们的主母。你要念到要是没有老爷，你今天只不过还在贵溪城中继续过着杀猪卖肉的营生。那有这时候你当我们李府大管家的风光？”
“我那能真生主母们的气呢！先前。只是一时没有让心情平复下来罢了。”早就是风吹过就忘记，笑了起来的朱彪，毫不客气的也开始揭他的老底道：“你还好意思说我。如果没有老爷，你小子比我还不如，只不过是一个臭要饭的头儿。”
在他们二人面前，放声大笑起来的赵汉，不会因此而不高兴道：“我曾经是叫花子不假，但是如今的我走在外面，多少人见了老子都得规规矩矩地称呼一声，赵爷。”
“瞧你狗日的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没有咱们家老爷，你屁都不是一个。”练武出身的周虎，自然有性情中人的直来直去道。
“周二哥，你别笑话小弟是小人得志。没有老爷，你丫的也不就是一个小镖局的镖头吗？这种拿刀讨生活的日子，可没有你如今这等的风光和安逸。”完全不放在心上的赵汉，拿起一杯酒是喝掉一半，不拐弯抹角的回道。
“这小子是越发的得瑟起来了。老实说，这一年来，你小子背着老爷额外的捞了多少好处？”满脸笑容的周虎，伸出右手食指是指向了他，问道：“这一次，老爷又委派了你协助大姑娘，四夫人去管理将近三千亩地的一处大庄子，想必又有不少油水捞吧！”
“瞧你这话说的，什么叫背着老爷？你真当咱们家的老爷不知道啊！他可是什么都知道的。”在他们面前算是明人不说暗话的赵汉，难得的推心置腹道：“不瞒二位哥哥，银子确实弄了一些，但是都是托老爷的福。正如你们所说的那样，没有老爷，我赵汉只不过就是他妈的一名狗不理的叫花子而已。这一说到额外的银钱，朱大哥这一边，想必也不会少到那里去。你可是全府上下的大管家啊！”
“我可没有你会弄银子。虽说我是府中的大管家，确实也拿了不少好处，但是可没有干一件损害府里面，对不起老爷的事情。”收起了笑脸的朱彪，一本正经道。
“我也没有啊！”紧跟着表白的赵汉，一直以来收得都是那牵线搭桥的中介钱，认认真真道：“真要是谁干出吃里扒外的勾当，别说老爷容不下他，即便我们弟兄们，也不会放过的。”
“行了，行了。说起这个，你们分明就是在挖苦我。真要是和你们一比，我可是最落拓的。”确实没有在府中兼着什么好差事的周虎，显得很是豁达，不眼红眼馋道。
“你是时候未到。若要是时候一到，老爷一定是会重用于你的。”深知他有绝活儿在身的赵汉，说出这一番实事求是，而不是安慰他的话道。
第319章单子
坐在花厅内的楚寒露和秋月，吃着四干果，四蜜饯，品着上好的雀舌茶，悠然自得听起白牡丹的昆曲唱腔，着实是有一种大饱耳福的快感。在没有见到李府四夫人和五夫人的白牡丹心里面，除了信心十足以外，还一直合计如何才能把李文轩给勾引上。
这一见过了楚寒露和秋月的她，自知失色了不少，毕竟五夫人的长相是胜于她，而四夫人的外貌也不亚于自己。自己和秋月一比的结果，便是在伯仲之间，各有千秋和特色。逐渐又稳定了心神的白牡丹，凭借自己多年的生活经验推断大户人家的妻妾都是越小越有姿色和味道，而排名越朝前，越是长得不怎么样。想当然的她，武断的认为赵甜儿，林若曦，苏媚娘的脸上的颜色是远远地输于见过的这两位。
与此同时，站在椅子旁边伺候秋月的三等丫鬟桃红，怎么看都觉得楚寒露身边的四等丫鬟小翠不顺眼。深感自己和对方此时此刻同站在一起的她，感觉很是丢份儿。脸上流露出了鄙夷神色的桃红，自然就少了听昆曲的兴趣。
得以陪同楚寒露而来的小翠，却是有着相反的想法和念头。第一次有这种所谓登堂入室感觉的她，沾着主母的光是好好地享受了一下，毕竟没有拥挤到三教九流之地，凑在人堆里面，图一个价格便宜的去听那一些昆曲还唱得不怎么样的。这时候的自己，听着标准的“昆山腔”，很是满足和陶醉。
而在赵汉房间内是喝得正开心的赵汉，听小厮过来传话，说是城外庄子上送来的货物到了。扔下一句让朱彪和周虎先喝着的他，忙不迭得去把正事儿给办了。同样是听到消息的丑姑娘。放下手内的女红，也是赶了过去。
被差遣过来的小丫鬟是把话传给了桃红知晓，而她弯腰，附耳，又把话是传进了自己主母的耳朵里面去。听白牡丹是唱《西厢记》唱得是颇有韵味的秋月，那里会舍得离开？挥动了一下手的她。示意桃红别打扰自己。
由人引领，是把东西是送到了府中一偏角处的庄头儿张进，快有六十的年纪，身材精瘦，皮肤略黑，自然是见过李府这二管家赵汉一面，于是见他远远地来了，便赶紧的上前去道了一声好，顺手给他塞过去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且不说目前他还管着他们。光是从上一次从他口中得知府上有意要换庄子上面的管事和领头人就足以把他吓一个半死。自己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做一朝天子一朝臣。
现如今，既然这一处庄子是已经姓了李，那么他就得死命的巴结上李府中能说得上话的人。能够干上这一个差事的张进不是不清楚，自己要是没有了这一份好差事，那么就没有如今在不少人面前的体面和风光了。
没有收下他这一张银票的赵汉，了解到林若曦和苏媚娘为这一个事情是争斗的不可开交。到目前，自己都还摸不透林若曦到底是一个什么心思，于是没有验证东西以前。不敢乱收钱。再者，他是协助四夫人在管理。而全府都知道秋月是林若曦的人。所以，赵汉选择小心和谨慎是没有过错的。除此以外，同自己一起协助的另一人可是府中的大姑娘，那可是老爷最近身的心腹，更是得罪不起。
见他没有收下银票的张进，脑门儿上都出了一层汗水。小声的询问道：“二管家，是不是上面想要革掉我的差事？”
双手背在身后的赵汉，没有回答他的这一个问题，而是走向了他送来的东西，显得不热情的徐徐道：“第一次。你给我们李府都送来了什么东西啊？”
听着他这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话是越发心急的张进，一边陪同他验看，一边小心翼翼的掏出袖子内的单子是照着念道：“大鹿三十只，獐子五十只，狍子五十只，暹猪二十个，汤猪二十个，龙猪二十个，野猪二十个，家腊猪二十个，野羊二十个，青羊二十个，家汤羊二十个，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