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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女-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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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三爷冷声一笑:“镇长是这么想的?”    
      白立斋:“本镇长想事,从来都是顺着事理去想。要是巧姑让那男人得手了,那男人还会跳塔么?既然巧姑没有让那男人得手,就说明巧姑是守着族规的,没有坏了玲垅镇制扇行业的三百年规矩。正因为没有坏规矩,那就不能无故收她的影!秋三爷,这理,是这样么?”秋三爷突然发出一声长长的大笑:“哈哈……,我说白镇长,你身为一镇之长,管着三万人的饭碗,却没管着三万人的马桶吧?”    
        白立斋:“什么意思?”    
    


第一部分第2章 玲珑女(5)

       秋三爷眼一仄:“这意思不好懂么?在你白镇长的眼里,秋莲篷秋老爷定下的九九八十一条钢规铁约,不都是马桶里的粪么?”    
      “秋三爷!”白立斋脸色一白,怒声,“你敢这么对本镇长说话!”秋三爷毫无惧色,反而口舌更厉害了:“白镇长的桌面上,虽说摆着官家的印盒,可白镇长别忘了,在玲珑镇,哪怕是秋家马桶里的粪,也都是黄金!——秦画师,把画收了,跟我秋三爷去见族长,把巧姑跑了的事,如实禀报!走!”    
      “有话好好说嘛!”白立斋显然气馁了,“秋三爷,族长真是下了口谕,要收冯巧姑的影?”秋三爷:“若是没有族长的口谕,我一个小小的管家,敢来会馆开扇面美人的房门么?”白立斋:“你替我给族长带句话去,那男人跳塔的事,与冯巧姑无关。”    
      秋三爷:“白镇长难道忘了,族规上有这么一条:扇不可见血?”    
      “那扇上的血,不是冯巧姑的血。”    
      “白镇长难道忘了,族规上还有这么一条:见血必收?”    
      白立斋语塞了,掏出药瓶给肿眼点了点药水,眨着眼说:“这冯巧姑……会跑哪去呢?会馆的大门,不是有人守着么,她就是变成鸟儿,也飞不出去。”秋三爷冷声:“这话,您得问喂鸟的人!镇长没看见么,那墙角跪着的人在干吗?”    
      白立斋回头朝墙角看去,吃了一惊!    
      六个族丁跪在一根大竹杠上,光头上都站着一只黑八哥,那八哥在一个劲地啄着糊在头皮上的菜籽!    
          
      流花河上细雨如丝,打湿着一根根晃动着的竹竿。这几根带铁钩的长长的竹竿在水里扒拉着。  十来条小船围了过来。那使着竹竿的男人站在船头大声喊:“见到头发了!都远一点!远一点!”  白府的香船也摇了过来。    
      凤衣和凤音站在舱里踮着脚看着河面,脸色紧张。    
    水面上,飘浮着一篷黑黑的长发,带钩的竹竿在绞着头发。    
      “这不是凤衣么?”一条划来的小篷船上传来银铃般的声音。    
      凤衣吓了一跳,回头看去,见那篷船的舱窗前坐着个姑娘,脸色红扑扑的,眉儿修得细细弯弯的,白白净净的瓜子脸,配着小嘴,极是艳美。她认了一会,终于认了出来,强挤出笑来,道:“这不是刘玉指么?”    
      刘玉指:“亏你凤衣还记得我。凤音妹妹也在啊?”    
      凤音打招呼:“玉指姐姐,你去哪?”    
      刘玉指用帕子轻轻点了点唇,笑:“不是去,是回。我搭着了便船,刚从苏州回来。”    
      凤音:“玉指姐姐去苏州了?买回了什么好东西?”    
      刘玉指:“什么也没买呢,只买了一盒庆吉楼的胭脂。对了,凤衣,你买了双鱼盆了么?”    
      白凤衣不解:“双鱼盆?双鱼盆是什么呀?”    
      刘玉指:“凤衣你连双鱼盆也没听说过?镇里的女子,谁不买一只双鱼盆放在窗前哪?往盆里再养两条鱼儿,天天和鱼说说话,到了选美那天,就不会嗑嗑绊绊了。”    
      白凤衣:“你买了么?”    
      刘玉指抿口一笑:“想买哩。对了,你要想买,镇里老祥瓷品店里就有。”白凤衣笑笑,摇了摇头。  河面上有人在喊:“捞上来了!捞上来了!”凤衣和凤音急忙回过头去,吓了一大跳。    
      三五根竹竿勾着一具女尸拖出了水面。    
      “是巧姑!是冯巧姑!”执竹竿的男人大声嚷,“抓住她的头发,快抓住她的头发!……”    
      “姐姐!”凤音胆小,一把抱住了凤衣。    
      凤衣扭过脸去,胸口一阵恶心,蹲在船帮上吐了起来。    
      “快摇船!快摇船!”宋管家忙吩咐船夫,“这种事,哪能让小姐看!快摇啊!”    
      香船晃荡起来,向镇外摇去。    
    


第一部分第2章 玲珑女(6)

        凤衣捂着胸口,好一阵才缓过气来,脸色苍白如雪,回脸望向身后。她看见,刘玉指趴在舱窗上,也在一个劲地呕吐。    
          
      族长秋莲篷的宅子是幢盖了一百来年的跑马楼,此时,在临着大天井南厢的内房里,一张张美人画稿在秋莲篷手上翻动着。年轻画师袁小照恭敬地站在一旁,不安地看着秋莲篷的脸。    
      他个子不太高,却长得很清秀,一双大眼睛里透着灵气,可他嘴上的笑容却与他的才气似乎不太合拍,显露着几分卑谦与怯懦。    
      “大有长进!”秋莲篷的脸终于抬起来了,“小照,这些图,都是这几天画的?”    
      袁小照:“这几天春风起了,河边的柳树也有绿芽了,画出来的画,也就好看了。”    
      秋莲篷:“图上的美人,是巧姑吧?”    
      袁小照:“是的。”    
      秋莲篷脸上微微抽搐了一下,很快又平和下来,看了会图,点头:“嗯,不错,有点神采。这几笔眉眼,颇有些观音的仙家之气,是你师父秦无心教你的吧?”    
      袁小照:“是师父教的。不过,巧姑自从被选为扇面美人,就在房里供上了观音,是天天要烧一支香的,若是没有那观音供着,小照就是画工再好,也画不出巧姑眉眼间的仙家之气。”    
      秋莲篷咳了起来。    
          
      坟地。一座石彻的坟茔前,供着鲜果,烧着一盆纸钱。    
      宋管家往坟茔四周撒着五谷,在替死者“喂鸟”,嘴里发出“啧啧”的邀鸟声音。白凤衣和白凤音跪在母亲的坟前深深叩了两个头,直起腰来。    
      凤衣眼里蒙着泪水:“宋管家,告诉我,我母亲也是……跳河死的么?”    
      宋管家点了点头。    
     白凤衣含在眼里的泪淌了下来。    
      妹妹给姐姐递上帕子,自己眼里也凝着泪:“姐姐,前几年给母亲上坟,你都没哭过,可今天你哭了。凤音知道,你为什么哭。”    
      凤衣:“姐姐是哭母亲命不好。”    
      凤音:“不,姐姐是看到了河里的巧姑姐姐……想起母亲也是这么死的……就哭了。”    
      凤衣垂下眼帘,声音哽咽:“是的,姐姐像是看到……母亲是怎么死的……想到母亲也是被人……用铁钩子从河里勾上来的……”    
      “姐姐!别说了!”凤音一把抱住了凤衣,放声大哭起来。    
          
      跑马楼南厢内房里,秋莲篷又翻了下画稿,道:“巧姑虽是长着天仙般的容貌,可她也不过是个凡界俗物,哪能与观音并论?小照,我问你,画美人图,最难画的,是哪儿么?”    
      袁小照:“师父说了,画美人图,最难画的,是嘴。”    
      秋莲篷摇了摇头:“不对,是骨,骨头!”    
      “骨头?”袁小照抬起垂着的眼睛,“族长是说,画美人,要把美人的骨头也画出来?”    
      秋莲篷哈哈大笑:“见过露骨头的美人么?没有吧?何谓美人之骨?依老夫之见,骨在衣褶之间。衣褶画好了,骨头自然就在了。常言道,画虎难画皮,虎皮之所以难画,那是因为虎骨难画。”    
      “画衣褶如画虎皮,师父也这么说过。可我……”    
    


第一部分第2章 玲珑女(7)

       “你是如何想的,大胆说。”    
      袁小照壮了壮胆,道:“我画了这几年美人,尚有小小的心得。    
      我想,要是把美人的腰画好了,不仅衣褶出来了,那衣里的柔骨,也就自然而然出来了。”“呵?”秋莲篷觉得新奇,道,“听你这么说,画美人最难画的,不是骨,而是腰?”    
      袁小照:“是的,最难画的莫过于美人之腰。”    
      秋莲篷:“说下去。”    
      袁小照:“美人之腰,细不能如蚁,粗不能如烛,软不能如柳,硬不能如弓,坐不能如灯,站不能如柱,只有心里搂着了活美人的一段腰肢,那画上,也就有腰了。”    
      “好一个搂字啊!”秋莲篷突然含意不明地大笑起来,“此字才是开窍之钥匙吧?”袁小照脸一红:“我说的是心中之搂,而非……而非双手之搂。”    
      秋莲篷脸忽一沉,重声:“量你也不敢搂!”    
      袁小照的脸垂得更低了:“小照身为画师,深知族规,对扇上美人,除了眼看心会,是绝不动手脚的。”秋莲篷复又笑了:“这我当然知道!若是我对你也不放心,会让你当画师么?——你刚才那几句画美人的要诀,是从哪本古人的画谱上看来的?”    
      “师父说,要画好美人,绝不能看古人的画谱。”    
      “这又为何?”    
      “师父说,古无美人。”    
      “古无美人?”秋莲篷掂了掂此话的分量,点头,“嗯,说得好!身为画师,若是能看出古无美人,那就是心里已有大美人了。小照,我早看出来了,你在秦无心的调教之下,已是画技日精,大有超过你师父之势,好好再画几年,你会有大出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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