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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若停了步子，看着周灵。
也好，她倒要看看她还能有什么狡辩。
“你说你是周岳的女儿？”皇帝的声音威严传来。
“是。”周灵应声。
“你说你要告御状，状告何人？”
“她！”周灵忽然举起手来，纤纤素指一指，居然指向的是凌若。
在场众人面色各异，太子偏头看了凌若一眼，意味深长，那头的晋王没动，平西王也没动。
苏宴看了凌若一眼，示意她也不要动。
只听得皇帝沉声问：“状告离王妃，你好大的胆子。”
“若是真正的离王妃臣女自然不敢，可她根本就不是离王妃！”周灵掷地有声，言之凿凿。
皇帝闻言，眯着眼睛，“你有何依据说离王妃不是离王妃？”
“很简单。”周灵自信的笑了笑，“因为她是灵幽阁的杀手！真正的凌若早就死了！”
凌若一听这话就笑了，贼还捉贼，这个周灵果然是真本事啊！
若说是旁的，她倒有那么几分担心，但说这个，她还真没有什么担心的必要。
她虽不是真正的凌若，却又是货真价实的凌若，难道她还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不成！
“你胡说八道！她就是我姐，你别冤枉好人！”
他们这边尚在镇定之中，却忽略了旁侧还有一个凌瑾，眼见着周灵如此污蔑，凌瑾忍无可忍站了出来，显然，在谢氏出事之后，凌若便是他唯一的亲人，身为弟弟，他不容任何人对姐姐不敬！
“小公子别生气，还请容我将话说完。”说到这儿，周灵又看向皇帝，“如果离王妃是凌若，那就请皇上随便找来几个凌国公府的丫鬟婆子问一问，问问他们现在的这位离王妃与他们曾经所熟悉的凌若是不是判若两人！”
“就凭这个，你就说我不是离王妃？”
“当然不止这些。”周灵笑着从怀中取出一份折子递给皇帝，“皇上，这上面清晰记载了曾经的凌国公府四小姐凌若与现在的离王妃凌若包括性格爱好身手上的差别，皇上看完之后自然明白。”
狂妃在上 第286章 是信口雌黄还是大阴谋
皇帝闻言，接过折子阅完，沉思着没说话。
那周灵便又道，“灵幽阁有种人皮面具，能让面具与人的皮肉生长到一起，从而让戴上人皮面具的人变成与面具的主人一模一样，但只要不是同一个人，就会有破绽，比如性格、习惯、身手，以及字迹！”
说到这儿，周灵从怀中取出一份手稿来：“这是从前凌国公府四小姐的笔迹，离王妃若能自证清白，不妨写几个字，比对一下！皇上自然知晓我说的是真是假。”
众人掠过手稿上面的字迹，那字体虽然算不上好看，但好在还算周正，娟秀，确实是女子字体。
凌若忽然一笑，拍了拍苏宴的手示意他放开自己，随后走到皇帝身侧看向近在咫尺的周灵：“周小姐污蔑我在前，又要我自证清白在后，在我看来，比起我的身份，周小姐的身份才更让人起疑。”
“我是货真价实的周灵，有何起疑之处？更何况，我今日带了我爹生前的周府管家前来，他自可以证明我是真正的周灵。”
凌若一听这话就笑了：“一个管家，比得过亲生娘亲和亲生弟弟么？你觉得，是你的管家更有说服力还是我的弟弟更有说服力？”
皇帝听到这里已经面露不悦，“周灵，你当知道这是何地？朕是看在你父亲枉死的份儿上才放你进来，你若再如此信口雌黄，别说朕不念旧情！”
周灵闻言，猛然间跪了下去，“皇上，请容臣女说上最后一句话，若是皇上还觉得臣女信口雌黄，臣女甘愿受罚！”说到这里，她再次看向凌若，“郡主已故，死无对证，离王妃所说的弟弟也不过只是个十来岁稚童，根本没有分辨能力！皇上，如果连亲生父亲都指认这个人根本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凌若，皇上可还觉得臣女在说谎？”
皇帝眯了眯眼睛：“亲生父亲？”
“不错，就是凌国公！如果皇上不信臣女所言，传唤凌国公便是！”
皇帝在这时看了凌若一眼，似乎在思量着她的话，末了，看向一旁的宫人：“传凌国公。”
皇帝的命令下达，当即便有人去通知了。凌若站在原地，略眯了眯眼睛，眼看着周灵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她心里猜到了某种可能，当即偏头看了一旁的太子一眼。
太子瞧见她的目光，当即迎了上来，还朝她略略偏头，似乎有些疑惑她的视线。
凌若顿时收了目光退后两步回到了苏宴跟前。
旁侧，瑾儿拉了她的袖角，凌若偏过头来看向他，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头：“没事。”
瑾儿立刻点了点头，看向门口的周灵已经鼓起腮帮子，眼底喊着怨气。
“皇上，这里是舍妹的灵堂，臣不想在舍妹灵柩前闹不愉快，可够请皇上移驾偏室？”
一旁，平西王出声，皇帝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随后一众人便往偏室而去。
凌若示意谢朝林带了瑾儿，自己落后两步走在苏宴身侧，压低嗓音对他道，“我觉得情况不太妙，这个周灵不会无缘无故提及凌国公，待会儿若是有什么事，你把自己摘干净，不要说话，也不要参和进来！”
狂妃在上 第287章 事实就是，抬出去的四小姐凌若早已断气
苏宴深看她一眼，淡道：“怕什么，凌国公虽是你的生父，但这么多年你们母女过的是什么日子早已不是秘密，就凭他一句话又能证明得了什么？”
凌若抬眼看向前方皇帝身后那抹黑色身影对着苏宴道：“我的身份对他们而言根本没什么用处，他们这么攻击我，再想到如今京城的局势，你还不知道他们最想对付的人是谁吗？”
苏宴闻言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表情没什么变化，“如果这就是他们想要的，本王奉陪到底。”
凌若拧眉看他，男人却已经不再说什么，跟了上去。
凌若定了定神，也只好跟上。
很快，凌国公一身黑衣急匆匆赶来，先是行了礼，这才出声道：“不知皇上找微臣何事？”
“凌国公大人！”得了皇帝的允许，周灵走到凌国公身前，先是行了礼，这才开口道，“周灵有几个问题想请问凌国公，是关于昔日的凌国公府四女儿也就是现在的离王妃的，还请凌国公大人如实相告！”
凌国公看了皇帝一眼，这才应下：“周小姐只管问。”
周灵点了点头，这才道：“据周灵所知，去年深秋之时，四小姐还在凌国公府时，曾自尽过一回，可有此事？”
“确实有过。”凌越宗看了一眼一旁的凌若如实回答。
这句话也让在场众人诧异，纷纷看向凌若，就连苏宴也诧异这么回事。
“那大人可否将当晚之事，详细讲出来？”
凌国公脸色顿时便有些凝重，但见皇帝盯着他，这才徐徐道来：“那日深夜子时，府中下人值夜看见四小姐的屋子灯火通明，进去一看，才发觉四女撞柱自尽而亡。”
“这件事传到臣耳中，臣眼见四女儿已去，终使心中悲痛，但想着事已至此，便只能按照我们东越子女夭折尽快掩埋的习俗，让人将四女儿装入棺材连夜抬出去埋了。可谁曾想，当夜负责掩埋的人出去没多久便一个个慌张的跑了回来，说是诈尸了，等臣再派人去看，棺材里已经没了人，再便是四女儿归来，安然无恙。”
在场人听得凌国公这一番叙述惊讶不已，看向凌若的目光也是讶然万分，就是平西王和谢朝林也从未听说这样的事情，同样震惊。
可偏生他们口中的正主凌若，自始自终安然站在那里，面上不见任何慌张的神色，反倒唇角似勾了薄笑，静静听着凌国公的叙述。
“也就是说，当时的凌若死亡，是你们所有人有目共睹的，那敢问凌国公，当时的凌若确定断气了吗？”
“没错。”凌国公看向诸人，“不止老夫，府中人尽皆知，便是大夫也是确诊过的。”
周灵点了点头，看向诸人惊疑的脸色满意一笑，便又看向凌越宗，“所以，事实就是，抬出去的四小姐凌若早已断气死了，可是第二天早上，却有和四小姐一模一样的人进了凌国公府，宣扬自己就是四小姐，是这么回事吗？”
狂妃在上 第288章 云华郡主临终血书
凌国公微愣，顿了半晌道，“……没错。”
“那敢问凌国公，回来的这位四女儿是不是从此性情大变？像换了一个人？”
“……是。”
“皇上，您也听到了，连亲生父亲都证实自己的女儿像换了一个人，皇上又有什么理由不相信眼前的这位离王妃早在当日就已经被调包，是灵幽阁的奸细混了进来呢！”
“这就是你的证据？”凌若缓缓上前，满脸嘲弄看她，“对于一个死过一次的人而言，性情大变并没有什么奇怪，身在凌国公府那样备受欺凌的环境里，若是连死了一次醒来，还重蹈覆辙继续懦弱任人宰割，那才是真正的作死！”
一旁，凌国公的脸色立刻就难看了，平西王的脸色也很难看。
周灵眼见着凌若扳回一局，再接再厉，“那你敢对笔迹吗？”
“除了笔迹之外，还有什么可以证明，你最好一并搬出来，免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周灵自信一笑：“放心，只要你肯对笔迹，剩下的，自然可以让你见到。”
凌若笑了笑，“那对吧。”
很快，笔墨被人端了上来，周灵将手稿放到一旁，“就写这上面的字吧。”
凌若看了她一眼，冷冷勾了唇，随后举起左手，照着上面的字写了起来。
她不是左撇子，平常的习惯是用右手，但是继承本来凌若记忆的那一刻起就知道凌若写字时用的是左手。她虽然不曾练习过左手，可这身体是凌若的，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