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卫将离转头问手上的任五公子:“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任五公子忙道:“回皇后娘娘,臣乃是,前日里二皇子殿下前来拜见太上皇,与太子殿下打了个照面,二皇子多说了两句陛下如何夸赞他的学业,太子殿下便恼了,臣为免二位殿下起冲突,便想请二位殿下投壶竞赛。”
卫将离道:“这不挺好的嘛?你为什么生气?”
太子冷哼一声:“因为他蠢!你若是想说本宫气量狭小你就说吧!”
任五公子哭丧着脸道:“太子投壶本也是一等一的水准,只不过一向用的是陛下赐给他的牙雕白玉箭杆,臣在为殿下捧箭杆时,一时不慎将箭杆散落,又一脚将其全部踩碎……臣实在不是故意的啊!”
太子暴怒:“谁信你——”
太子话说到一半,只听卫将离震惊道:“我靠,一脚能把散一地的箭杆全踩烂?你这明明是故意设局使绊子让太子丢人吗,就这智商活这么大还没被打死?你还是去水里反省反省吧。”
说着顺手一扔,又把那任五公子扑通一声扔回塘里去了。
太子:???
卫将离这下扔得略狠,是往深水区扔的,任五公子没扑腾两下便沉了下去。
卫将离这才让人把他捞起来,撸起袖子左右开弓扇了两巴掌,疼得任五想装晕都不行。
“皇后娘娘,这可是慧充仪的外甥……”
卫将离没听这话,拍了拍一脸惊恐的任五公子,道:“咱们讲道理,既然当了太子的伴读,就算不穿同一条裤子,那也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你是不是叛向了别人家那边今天我就不深究了,单就故意毁坏御赐之物这条,太子罚你那是在护你性命,信不信慧充仪听了你今天做的混账事比我还想打你?明白吗?”
打发了任五后,卫将离回头看向基本上已经凝固了的太子,向他招了招手,道:“你过来。”
太子回过神,磨磨蹭蹭地走过来,挠着头道:“那个……你为什么要帮本宫?”
卫将离反问道:“这姓任的小子一直都这样?”
太子身边的小太监年轻,一时嘴快便道:“任五公子仗着姑姑是陛下的宠妃,时常刻意犯蠢惹怒殿下,待闹到了贵人们面前,就喜欢装乖装可怜,倒总让我们太子殿下在太傅那处落得个苛待伴读的风评。”
太子拍了一下小太监,道:“你住口,谁让你多嘴的!”
卫将离点了点头道:“我虽然读书不多,也知道圣人说过‘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的话。你明知他是蛀虫,却还放任他倚靠你这棵大树乘凉,明知其不善而不忍改,现在害你,日后便能害人。你若是还有几分果断,便亲口去向你父皇要求换个伴读吧。”
太子被说得一愣一愣的,等到反应过来,脸上闪现过一丝惊喜道:“你的意思是……父皇来了?!”
卫将离点头道:“陛下去给太上皇请安了,等下会来看你的。”
太子脸上的喜悦登时淡了下来,小太监道:“哎……二皇子也在太上皇那处,又被他抢先了。”
卫将离大约也觉出这小太子的可怜,亲娘走得早,连个伴读都能用宠妃姑姑的身份压他,现在明明就很想见父亲,却不知又在顾忌什么。
太子眼眸暗下来,无精打采地对卫将离点点头:“多谢皇后娘娘今日相助,本宫回去读书了,稍后再去拜见父皇。”
“你站住。”
太子被叫住,疑惑地回头看向卫将离:“还有事吗?”
卫将离道:“你是怕二皇子当着你父皇的面和你比投壶吗?”
小太监道:“那象牙白玉箭杆是太子殿下用顺了手的,换了别的,准头定然比不上二皇子。”
“就因为这个怕在你父皇面前出丑?”
太子咬了咬下唇,拧眉道:“才不是!本宫是不屑——”
“什么都不做才是真的丑,看你这性子,多半也看不起任五一样邀宠卖乖之流。”
卫将离说着,飞快地打开了系统界面,找到一本《投壶奏矢全编》,信息配合着玲珑心迅速涌入脑中。
片刻后,卫将离露出微笑:“不就是投壶吗?我教你吧。”
……
夏宫,三宝殿。
“博儿是何时来的夏宫?”
“父皇上月嘱儿臣随孟大儒去江南游学,如今已有所见闻,又念着父皇,所以想快些回宫。路上想起太子哥哥与父皇赌气跑来了皇祖处,博儿想着劝太子哥哥消消气,这便来了,谁知这里也能见到父皇,儿臣很是开心呢。”
皇帝膝下有四个儿子,大儿子十二,二儿子十一,三儿四儿还不会说话,正让后妃带着。
二儿子还好,从小得了武妃的教导,十分会瞧人脸色,从未说过一句让他生气的话。可就是大儿子……数月前和亲此事一出,大儿子不知怎么地不由分说跑来问他是不是已经忘了他娘,皇帝当时也为了和亲的事火大,便与太子吵了一架。
吵归吵,皇帝也是个小孩脾气,事后也没打算罚他,谁知太子一怒之下跑去了夏宫,一住就是三个月。
后来皇帝娶了卫将离,慢慢地也觉得新后不错,但也好似觉得自己背叛了儿子一样,正愁着不知该如何对儿子说。
二皇子殷博见皇帝不理自己,拽了拽皇帝的袖子,道:“父皇别生气了,太子哥哥真的不是对父皇有什么怨怼。”
皇帝无奈道:“朕不是生气……”
“儿臣见过父皇!”
殿外传来一清朗地一声拜见之语,只见太子迈了进来,离皇帝有五步远时,便跪下行了个大礼。
“适才见了皇后娘娘,说父皇来了,儿臣迎驾来迟,请父皇莫要见怪。”
——这是朕儿子?
没想到太子已经与皇后见过面了,皇帝心里顿时有些惴惴不安,一抬头,见卫将离也走了进来,只见她左右瞧了瞧,似乎是因为没发现和尚,松了口气,随后对他笑笑。
“妾听说太子殿下与二皇子约了投壶,特来看个热闹,陛下不嫌我多事吧?”
☆、第十五章 雪川
“太子哥哥今日怎没拿惯用的箭杆来?”
“下人手脚不灵便,不小心摔坏了。”
二皇子呀了一声,道:“我还以为太子哥哥还在生父皇的气,连父皇赐的箭杆都摔了呢。”
见太子脸色微沉,二皇子眼中掠过一丝得色,回头一看皇帝,却见皇帝侧着头和卫将离说话,根本就没注意到这边。
二皇子唤道:“父皇!”
皇帝回头:“怎么了?”
二皇子登时有几分憋气,道:“太子哥哥不小心把您赐的箭杆弄坏了,父皇会原谅太子哥哥吧?”
太子咬了咬下唇,垂首道:“是儿臣的过错。”
其实皇帝这会儿知道太子跟卫将离处得不错,心情挺好,愣是没注意到二皇子言下那点挑拨离间的意思,直接就说:“东西坏了便坏了,朕改日把朕那套漆金龙象箭杆给你。”
太子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二皇子愣了愣,道:“父皇……您说的那套漆金箭杆是皇祖父传给您的吗?”
不管是什么物件,祖传父、父传子,隐喻的自然是九五之尊的位置。
皇帝也觉得二儿子有点反应过度了,皱眉问道:“博儿有意见?”
“是不大合适。”
说话的却是卫将离,她接着道:“太子弄坏了东西,就是做错了事,不罚反赏,传出去说陛下溺爱孩子就不好听了。妾以为既然书要亲手翻才能识得个中三味,这好东西自然也要亲手争方显其贵,不如就以此作彩,让这二位以投壶定孤……胜负吧。”
定孤枝是道上人生死决斗的话,卫将离差点管不住舌头,不过一看大家都同意,想来也是糊弄过去了。
投壶是源自“射礼”的贵族游戏,会玩的人都有自己趁手的箭杆,上面的装饰哪怕有着微妙的重量差别,发挥就有不同。
二皇子用的也是一副镶金点翆的好箭杆,想来平日里没少练,发挥得极好,八投八中。待司射报出全壶后,二皇子听见皇帝给面子地鼓了鼓掌,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神情。
反观太子那侧,因常用的箭杆坏了,此时用的只是一副普通的柘木箭杆。
此时太子起身对皇帝拜了一拜,道:“父皇,儿臣是长子,愿多挪四尺。”
皇帝点了点头道:“可。”
二皇子眼中微露疑惑,不解为何太子趁手的箭杆都没有还敢这么赌。
哪知太子看准了壶口的位置后,不是如一般情状,一根一根地投,而是一手拿了两根箭矢,同时掷出,并以一股巧劲,精准地落进壶口中。
“连中,骁箭。”
皇帝年轻时也是会玩的,见儿子颇有自己当年的风范:“战儿何时学得此等技法?”
“父皇见笑。”
孰高孰下一眼即明,二皇子脸色一青,勉强笑道:“太子哥哥好厉害,莫非平日里连课业也不顾了,这才玩得如此熟稔吗?”
——荒废课业去玩的那是你爹。
皇帝陡然沉默,太子误以为皇帝生气,忙道:“父皇,儿臣并非荒废课业,乃是皇后娘娘适才说我平日所用箭矢过重,教儿臣换些轻的箭矢两支并投,这才临时学会的。”
皇帝意外地望向卫将离:“你还会这个?”
卫将离道:“都是些以巧施力的玩物,妾看一遍便会了,就斗胆教了教太子。”
皇帝终于找到了共同点,喜道:“那你试试?”
卫将离点头接过箭,拿出三根抛了抛,只看了一眼壶口的方向,很随意地把三根都扔了出去,只听连声脆响,三根分别精准地没入壶口和两个壶耳当中。
这大约就是所谓地一通万事通,皇帝至今还没有娶了个曾经的武林高手的觉悟,此刻才明白过来,一时又觉得这人若不是因为和亲,还不知在哪个江河湖海中长风破浪。
正自我纠结着时,忽然侧殿里传出一声梵呗,三个素衣禅师从屏风后绕出,边上一位禅师一见卫将离的面,当即金刚怒目——
“陛下莫要被西秦妖女骗了!”
说着三个禅师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