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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向父皇寻仇,怎能不关我事?”
卫将离侧头想了片刻,淡淡道:“可以,看着你解决问题的态度上,在你面前我不会对他动手。”
“不能再放宽一点了?”
“我已经忍得够久了。”言罢,卫将离也不多解释,起身道:“到苦海山脚下后我们暂且分道,我要先去会一会镇守十八浮屠的律藏大明王,事情不简单,怕是要费些时候。到时你要联系我只管上苦海山便是。”
“那你要挑战东楚诸名门的事——”
卫将离扫了一眼窗外街上提刀带剑的江湖人,道:“自然是真的,既然离了宫阙,我总要让天下知道,我卫将离又回来了。”
……
“……昨日天狗食日,偷天换日,今日又凶星冲佛山,近来苦海怕是不太平。”
“律藏师叔见谅。”
苦海的山雾总是缥缈迷离地缠在山腰一带,过了那层雾,便仿佛置身云上,令在此进修的人都不免有了几分出尘的心境。
律藏大明王身长九尺,唇厚耳阔,怒目之时恍如一尊供台上的金刚罗汉,苦海山上新入门的小沙弥都不敢在律藏大明王面前放肆。
连佛子温仪年幼时也是怕的,后来知道律藏大明王好茶,这才慢慢拉近了距离。
佛子温仪常年四处云游,手里的私货自然也不少,此番带回来的茶,以苦海山泉冲泡,微红的茶针如凤羽翻飞,待浸润开后,羽尖舒展,一股温淡的茶香逸散开,与室内淡淡的禅香一冲,竟将禅香都盖了过去。
“你都愿意拿这‘云台凤羽’来讨好,还舍不得一两句实话吗?”
佛子温仪笑道:“师叔见笑。”
律藏大明王哼了一声,道:“我虽不闻俗世事,却也知道你去搅合那浊世论清之事,如今若非惹了麻烦,怎会讨好到我这里来?说吧,上次为那鬼谷门人求我宽限时日,这次又是为谁?”
“还是为了鬼谷门人。”
眼见得律藏大明王又要怒目,佛子温仪忙解释道:“此次非是为了白雪川,乃是为了其同门卫将离,想必师叔也曾听说过,她为解西秦饥荒,毅然解甲和亲之事,当知她非是邪魔之辈。”
律藏大明王的脸色瞬间转晴,放下的茶盏又端了起来:“是那位西秦卫盟主,听闻其年少时十分顽劣,如今能为大义放下屠刀,实为我佛门楷模,温仪,你便是要交游,也当交游这等人物才是。”
“师叔说的是,只是此次卫盟主怕是有一不情之请,温仪想师叔必然会反对,是以先在这里想请师叔念在她曾因和亲被废武功的份上,通融一二。”
律藏大明王皱眉道:“我一生所修之武,只对恶人,不对义士,便是她有什么无理要求,我至多阻她,不会加以惩戒,你且说来。”
“师叔是通情达理的人,只是她所想要的,乃是想请师叔放出十六层浮屠里的前朝大将呼延翎……”
律藏大明王脸色一沉,低喝道:“胡闹!呼延翎是何等人,外人不知,你身为佛子还不知吗?近年来他在浮屠中不思悔恨,反而欲以杀立道,若是让其得出,连我都未必能制住他!”
待律藏大明王盛怒稍过,佛子温仪道:“这便是温仪当日反对将白雪川关入十八浮屠的本意,同脉所出,白雪川亦如他一般,越是弹压,越是心魔深种,堵不如疏,与其让他在十八浮屠里越发凶横,不如放出来——”
“你的意思是,杀?”见佛子温仪似是默认,律藏大明王忽然一叹:“你若杀他,等同宣告苦海十八浮屠不过是道关住邪魔的笼子,我苦海建立以来发愿度化众恶的威信会彻底崩解。”
“师叔着相了,若纠结于名誉是非,何谈出尘?如来慈悲,有众生相,亦有修罗相,当杀则杀。”
律藏大明王神色阴晴不定,道:“苦海向来自标出尘,怎到了你这里偏要入红尘?”
“不入红尘,焉度众生?”
这句话总算是把律藏大明王的心意说得松动了,半晌,方叹道:“你说的或许有你的道理,只是呼延翎一出,万一制他不住,天下恐掀灾祸。”
“西有浊浪,蛟龙定海,请师叔定心。”
正待律藏大明王心神难断时,外面有一个小沙弥掀帘进来,双手合十道:“师叔祖,外面有一位姓卫的女施主持佛子手令前来求见,师叔祖可要一见?”
佛子温仪扫了一眼外面,道:“师叔。”
手中云台凤羽饮尽,律藏大明王目露坚毅之色——
“罢了,此劫当落我苦海,她若前来,我不动武,只会稍加刁难,她若知难而退,我便当此事未曾发生,若她执意相扰,那就看天意如何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芍药打架前的内心组成——
50%:老子天下第一老子最帅老子日天日地不服来干……
40%:我是应该正面怼死对方呢,还是应该委婉地怼死对方呢?
10%:各种正能量,仁义礼智信,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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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嫌我白天工作时间不会上线的~可以来找我玩呀=3=
☆、第66章 66
“女施主,戒疤顶上有佛光,摸不得、摸不得呀!”
苦海里的小沙弥们都特别可爱,藕节一样的小胳膊小腿,穿着灰蓝色的僧袍,一眼望过去像是画儿里走出来的年娃娃,便是糙汉如卫将离,也忍不住想摸摸小光头。
小沙弥人小,被逮住了就只能任□□,直到庭内脚步声传出,卫将离才老老实实地把小沙弥放下。
“卫盟主。”
卫将离一抬头,便见面前走来一位九尺高的老僧,竟比她六哥姚人雄还高上一截,浑然如一尊铁塔。
卫将离都不用确认,行礼道:“卫将离见过律藏大师。”
律藏大明王微微点了点头,世上少有人在他面前不露异状的,单凭她第一次相见便不卑不亢这点,同辈中便罕有人能及。
“卫盟主欲挑战天下,愿将擂台设于我苦海,乃苦海难得之盛事,老衲本当欢迎之至——”律藏大明王也是痛快人物,话锋一转,直截了当道:“卫盟主之为人,自和亲平两国战事后,老衲亦是敬佩不已,凡事能帮得上卫盟主的,苦海自会相助,但若是帮不上的,还请卫盟主勿要强人所难。”
卫将离略略讶异,他一见面就这么说,说明佛子温仪已与他提前打个招呼了。十八浮屠可是天下三大禁地之首,律藏大明王明知她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却没当场轰她下山,这……
——有戏。
卫将离眼瞳微亮,道:“律藏大师过誉了,卫将离此来的确是想请大师放出困于十八浮屠中的前朝大将呼延翎,若有强人所难之处,卫将离愿以其他方式补偿苦海,还请大师行个方便。”
律藏大明王沉声道:“你可知呼延翎何许人?”
卫将离道:“前朝柱国,武功盖世,出则纵横天下,罕有人可撄其锋。”
律藏大明王道:“既然深至其害,何以放其出来为祸苍生!”
卫将离看了一眼周围,似乎稍有犹豫,律藏大明王见状,一双麒麟目瞪向一个方向,真气涌动,张口喝道:“吒!何方贼人!安敢在苦海鬼祟!”
便是以卫将离此刻恢复了七成的功力,这一下也是被震得耳间一痛,待看过去时,远处走廊处一个洒扫的僧人被这声音一喝,身子一僵,竟就此七窍流血倒了下去,生死不明。
……好强。
很快便来了不少武僧将那七窍流血之人抬走,而律藏大明王转过头,以很平常的语气道:“近日来苦海里惯有些宵小耳目,卫盟主不必在意,现在大可据实以告了。”
若是寻常人,这一下展现实力,九成九的人都要知难而退,可卫将离却越发精神,道:“不愧为苦海大明王,先前担心我之同门欲破十八浮屠,想来是我多虑了。”
律藏大明王脸色一黑,道:“听卫盟主言下之意,之所以前来提走呼延翎,乃是因梵逆白雪川欲破我十八浮屠?”
“难道律藏大师未曾听闻?”
“听闻了,先前他来过一次,不巧遇上佛子温衍,虽说吞败而归,但老衲不得不惊骇,此人年纪轻轻,又被锁了一半功体,竟能从温衍手下纠缠三百余招,最后还全身而退,简直闻所未闻。”
卫将离道:“白雪川其人欲平天下、欲乱天下皆在一念之间,若等他前来,我怕放出的不止是一个呼延翎,十八浮屠其他恶者恐怕也会一同入世,倒时才是真的天下大乱。”
她太了解白雪川了,深知他若是想做什么事,最喜欢的便是浑中见清的那一套,而苦海高手如云,白雪川又不傻,若想顺利带走呼延翎,多半会把十八浮屠所有犯人全数放出来,到时苦海的高手们都忙着四处捉拿逃犯了,哪里又顾得上他?
律藏大明王道:“卫盟主的确多虑了,便是白雪川再天纵奇才,也难撼十八浮屠,卫盟主若要说服老衲,少不得要证明你鬼谷门人有此能力。”
唔,到底还是要干一架。
卫将离来此之前便有所准备,此时也不慌,定了定神,道:“大师欲指教卫将离一二?”
律藏大明王摇头道:“曾闻卫盟主因阮清沅之故武功尽废,此时好不容易恢复一二,来日还要战天下英豪,自当保留体力,老衲不会在此时恃武相欺。”
“那大师的意思是……”
律藏大明王扬手一指十八浮屠方向——
“证明你鬼谷门人有抬得起断龙石之能!若不能,还请卫施主回去好生备战,勿要再危言耸听。”
……
“……这西秦卫盟主不是已经嫁入我东楚皇族了吗?怎么竟然还敢出来挑战东楚众英雄?”
“那我们此次赴会,是要以见皇后的礼节拜见,还是以江湖同道之礼?”
“不知道,到时候看别人怎么做就跟着做吧,好在天子有令,苦海山中除在佛前,不必行跪礼,这卫盟主选这么个地方,想来是在昭示此次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