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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如玉有点为难地看着芷若,看芷若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赵如玉这才开口道:“今年从过了七月初一,一直就怪事不断……先是七月初一,相公陪老夫人去大明寺烧香还愿,当时是坐着马车去的,走到半道,从林子里窜出来的野鹿突然冲向了马车,惊了马,马车很快就不见了踪影。当时幸亏老夫人和相公都下了马车……后来马车被人从十几里外的西山脚下发现。家人们赶过去时,发现不只马受了伤,倒在地上起不了身,马车也被撞得粉碎。接着是八月初一,我和芷若去书院给婆婆送饭,走到大门时,好好的搭在屋檐下的瓦却突然掉下来,如果我们再快走一步,正好就掉在头上。再接下来是八月十五,那天老夫人兴致很好,让人收拾了宜芸楼——”赵如玉指了指西面的那两层被隔开的小院里的楼道:“老夫人那天拿出古琴,说要抚琴赏月,却有一条毒蛇从后面的水塘里爬上二楼,幸亏雪梅眼疾手快,拖着老夫人跑下二楼。等家丁们赶过去,那蛇却已经不见了……”
萧沐秋眉头一皱。赵如玉本来平静的脸色突然又大变道:“上个月总算消停了一个月,相公还说可能都是巧合,嘱咐家人们不要到处乱说,可没有想到……今天一大早,又出事了!!”
萧沐秋忙追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赵如玉犹豫了半天才开口道:“这些事情后来都传到了老夫人的耳中,老夫人不想张扬,也只说可能是巧合……今天早上,看守书院门口来福回来跟老爷说,早上他开门的时候,看见门口扔着一只死鸡,门上抹得满是鸡血——相公怕惊了老夫人,就让他不要声张,偷偷派了心腹去把书院大门清洗了,又把鸡埋了。本来以为可能是谁恶作剧,等过了今天再仔细查查。谁承想后面那花园里也出事了,就是前面假山上亭子里,去清扫那里的丫环吓得白着脸就跑回来,跟我说上面竟然被人挂了块白布,上面还画了一个骷髅头……相公怕出了什么意外,不得不派人给刘大人送了信。”
萧沐秋皱了皱眉头,原来南宫峻、朱高熙都被要求来这里的是因为这个。眼下发生的事情似乎是针对的孙家的人?是有人在预谋什么,还仅仅只是恶作剧?如果不是恶作剧,联系赵如玉提到的几起意外,萧沐秋感到了这些事情的严重。
针对的是碧溪书院?还是碧溪山庄,或者是仅仅针对的只是孙家的人?眼前听来的只是赵如玉的说法,还不能轻易下结论。恐怕这些事情南宫峻他们也会知道吧。
赵如玉停下来,微微叹了口气,芷若又小声接道:“其实除了这些事情之外,书院里也发生了不少事情……”
芷若的话却很快被守在门口的兰若的咳嗽声打断,兰若走过来站在炕边,原先在水榭指挥家丁们挂灯笼的穿藕荷色衣服的丫头推门走了进来,见她们都在这里,微微曲了一下身道:“夫人,芙蓉榭那里已经收拾妥当了,还有一些事情要跟夫人您确认一下。老夫人还交待说,前院里已经来了不少女宾,让姨娘过去招呼。”
萧沐秋和欧阳兰若就被留在这里屋里,还好,屋里已经被摆了不少瓜果供她们打发时间。看芷若欲言又止的模样,只怕除了赵如意提到的那些事情之外,还有一些不能为外人道的事情。不知道孙伯父是不是已经跟南宫峻和朱高熙说过没有。正想着这些的时候,四五个年轻的妇人又被带进了耳房,沐秋不由得暂时放下这些事情,陪着她们说笑。
随着太阳的西移,碧溪山庄开始热闹,前院开始断断续续传来悠扬的乐声。果然不出沐秋所料,为徐老夫人拜寿的地点就是那水榭,水榭檐下挂有匾额,上书“芙蓉榭”三个大字。大厅中贴着一幅大大的麻姑献寿图,桌子上摆着寿桃。徐老夫人坐在主位上接受徐家子孙的行礼,接着就是碧溪书院的诸多学子。
仪式上最引人注目的却是摆在桌子正中的用描金绣凤的漆盒呈着的卷轴。萧沐秋低声问文夫人,才知道那就是徐老夫人当初受诰封的文书。远远看去,那文书是一个不大的卷轴,卷轴为抹金轴。寿宴比沐秋想象中的还要热闹,向老夫人拜过寿之后,男人们的酒宴设在前院大厅,后院就成了女人的天下。生怕徐老夫人再出意外,赵如玉和芷若一左一右、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徐老夫人虽然脸上带着笑容,给沐秋却仍然感觉她兴致似乎并不高,眼前这热闹的景象,似乎跟她没有多大关系似的。
意外就在这一刻发生了:一个面东坐着的女子突然指着外面道:“难不成这些人碧溪书院里还准备了什么活动?怎么那边比这边还亮。”
萧沐秋转身向东看时,果然东面比这边要亮很多,似乎还有敲锣的声音,本来热闹的屋子突然安静下来,只听锣声中还夹杂着惊呼声:“来人啊,快来人啊,着火了,快救火啊,快救火啊……”
沐秋转身看时,却见徐老夫人低声吩咐了几句,原来那个身着藕荷声的丫环答应着快步走了出去。过了不大一会儿就回来了:原来是书院里的一间柴房着了火。在碧溪书院两侧巡逻的衙役最先发现,就报了警。孙颜忙派了家丁过去灭火,眼下火势已经控制住了。徐老夫人听完笑笑,对一屋子的人道:“只是一场意外,原来只是柴房着了火,大家继续……”
徐老夫人的话音未落,原先领沐秋他们进了后院的丫头脸色难看地进来,快步走到赵如玉的身旁,小声说了几句。赵如玉脸上的表情几乎是抽搐了一下,低声对老夫人说了几句话,又示意沐秋跟她一起出了芙蓉榭。后院门上两边各挂着一只的灯笼,靠进西面的那盏已经熄了,东面厢房里最靠近门口的那间房子里还亮着灯,屋里却没有了人影。正房西面的耳房里倒有人影在晃动。
到了后院徐老夫人的房间,萧沐秋才被告知一件惊人的消息:就在书院失火的时候,老夫人的房里遭了贼。前去送饭的小丫头见守房的钱嬷嬷被人打晕了过去,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守着后院的抱琴,又忙去水榭告诉了赵如玉。赵如玉觉得可能事情不一般,这才让萧沐秋一同跟着前来。
正房的门大开着,那嬷嬷已经被大丫环抱琴扶到带到西边的耳房里休息。萧沐秋快步进了正房,仔细观察着屋里的情况;大厅里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桌椅仍然整整齐齐地摆在原地。徐老夫人卧室门上的锁已经被撬开,被弄坏了的锁被随手扔在地上。萧沐秋让赵如玉守在门口,转身推开卧室门,仔细看了看徐老夫人房间的布局:除了最北面挨着床摆着的一张衣柜外,其余是两个偌大的书柜,里面塞满了各种各样的书。靠着床下是一张书桌,桌子上摆着不眠之夜,还有一本已经翻开了的书。西面是一张小小的梳妆台,台子下面的抽屉上落着一把锁。最北面靠着西面、东西向摆着一张上了漆的木制大床,床上挂着烟紫色纱帐。书柜里的书被丢在了地上,占据了卧室大部分的地方,沐秋勉强找了个空隙放下脚,往南面看看,书桌的抽屉已经全部被打开。梳妆台右手边的小门大开着。床上也有被翻动的痕迹,东面纱帐搭在床上,挽着纱帐的钩子掉在床脚。萧沐秋看完这些忙转身对赵如玉道:“伯母,快……先派人把老夫人找来,看都少了什么东西,再去前院悄悄告诉我父亲,最好能让跟在父亲身边的那两位过来一下……”
等徐老夫人慢步走进来时,萧沐秋正在从外面检查老夫人的窗子。徐老夫人看到卧室中的景象,脸色微微变了一下,旋即问赵如玉道:“守在这里的书棋有什么大碍吗?找个郎中给她敲敲。”
赵如玉回道:“钱嬷嬷已经被扶到耳房里休息了。她头上受了伤,已经派人去请郎中了。”
在徐老夫人和赵如玉说话的时候,萧沐秋转身出了屋子,检查徐老夫人卧室的窗子,这两扇窗户是向里开关的,窗上糊着厚厚的牛皮纸。萧沐秋试着推了推窗子,窗子丝毫不动——果然是从里面扯紧了。萧沐秋正准备转身的时候,却发现东面靠近墙面的窗户上竟然有个指甲大小的洞,萧沐秋微微曲了曲膝,透过小洞向里看去,只见徐老夫人坐在梳妆台,从抽屉里小心翼翼拿出一个水榭里摆的几乎一模一样的漆盒,又听“当”的一声,那盒子掉在了地上。萧沐秋忙转身进了屋里,却见老夫人一脸震惊的表情,看萧沐秋站在那里,半天才从口中挤出几个字出来:“诰命文书……不见了!!!”
萧沐秋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那文书不就在水榭里,出来的时候不还摆在那桌子上吗?从那里出来之前她还特意看了一眼。
赵如玉一脸的尴尬,轻声在萧沐秋耳边道:“摆在那里的是件仿品!”
这下轮到萧沐秋惊讶得下巴都差点儿掉下来了:“摆在那里的竟然是仿品?为什么?真的难道一直都放在老夫人的房中?”
徐老夫人从房中走出来,没有表情地走到西面的榻上走下,赵如玉跟在萧沐秋的身后也一起跟了过来,丫头已经被吩咐去前院通知孙颜和刘文正,屋里只剩下她们三人,赵如玉看了看左右,才小心翼翼开口道:“萧姑娘,其实……我们是怕今天会出了什么乱子,所以一个月前就派人仿造真的文书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卷轴,只是卷轴里面没有字。不打开看,根本看不出真假。”
又过了一会儿,南宫峻、朱高熙匆匆跟着那个穿藕荷色衣服的丫头走了进来,萧沐秋把屋里的情况大致向他们说了一下。南宫峻点点头,又恭敬地问徐老夫人道:“除了那文书之外,老夫人遗失的还有哪些东西?”
徐老夫人道:“卧室里除了文书之中,只不过是一些书画,并没有其他贵重的物品。平日里替我收拾的不过是书棋和紫菱两个人,你们可以再去问问她们。”
原来那位看守房间的钱嬷嬷名字就是书棋。她本是徐老夫人的陪嫁丫环。萧沐秋过去时,钱氏又陷入了昏迷中,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