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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文书。
萧沐秋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似的,过了半天才愣愣地开口道:“这个……这个怎么会在这里?”
南宫峻顺手接过去,那文书上面还用红色的丝绳缠好了,打开来看,里面却空无一字。南宫峻不由得眉头皱得更紧,这跟他预料的不太一样,这里的文书竟然也是假的。
萧沐秋有点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在抱琴的屋子里,会有假的文书?还藏在镜子后面?难道说……当时她的确是在说谎,真的文书就是被她偷去的?”
南宫峻没有说话,走到那梳妆台前仔细检查了一遍,那梳妆台有三尺长,两尺宽,桌面大约有三指厚,下面一左一右各有一个小小的柜子。大概是因为年代太久,桌面上的漆有些已经脱落。在台面的中央,还留有被梳子刮过的痕迹。镜子则在梳妆台后面的位置,下面与梳妆台相连,出梳妆台面后,上面是浮雕花纹,整体呈菱形,镜子就被嵌在木块中。镜子子上方的左上角,是透雕的卷草纹,卷草中间留着核桃大小的孔,虽有些突兀,却也别致。最靠右面的一个小孔,留下了被什么东西划过的痕迹,镜子后面还留有四指宽的空,最下面搁着一把木梳。见南宫峻有点疑惑地看着自己,萧沐秋把文书重新卷好比了一下:原来那文书当时就被放在梳子上面,被镜子挡得严严实实。
痕迹
更新时间2010…3…11 15:31:31 字数:4642
南宫峻神色变得更加凝重,萧沐秋有的不解地看着他,反问道:“眼下事情不是已经有些转机了吗?在这里发现了文书,如果抱琴是幕后黑手的话,这一切不都好解释了吗?比如说当时文书失窃之谜,她的死,也极有可能是畏罪自杀……”
南宫峻摇摇头:“事情哪有你想得那么简单?眼下……案子已经变得更加复杂了。我想,抱琴只怕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朱高熙瞪着眼睛问道:“你是说她是被别人杀死的?你发现了什么?那么……这样一来的话,可真的有点不可思议了。如果照你这么说的话,看起了……好像我们一直在被高人牵着鼻子走。”
南宫峻的沉声道:“不错。看起来事情比我们想得要复杂得多。如果我们在这里找到的文书是真的话,恐怕一切都解释得通,就算留有疑点也会被我们忽视。所以我才觉得奇怪,按照我的推测,文书应该就在这里,这样案子也就会被划上一个句号。可能那个想要陷害抱琴的人也没有想到,这里的文书竟然也已经被调了包。”
朱高熙看了看南宫峻,轻声道:“你是说那个人是……”
南宫峻摇摇头:“可能就是她了。眼下这里的文书竟然是份假的,所以我的推测……只怕还得从头再仔细想一遍。不过既然能在这里发现这些东西,案子算是有了点眉目。”
南宫峻说着,把这份假文书收好交给萧沐秋,一边来到朱高熙的身边:“来吧。我们再来看看这里面都有什么。”
箱子上面虽然上着锁,可是对于南宫峻来说,要打开它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果然,里面是堆着满满的书信,每一封信都被叠得整整齐齐,只是看信纸的折痕,只怕已经翻过不止几百次了。每一封信封上面的收信人都是“碧溪书院徐先生”,恐怕这位“徐先生”指的就是徐老夫人吧。见南宫峻眉头微微皱着,萧沐秋忙把徐老夫人说过的话对南宫峻解释了一遍。最下面的二十封信,每封信的开头,都是一番问话徐老夫人的话,接下来的内容却是介绍自己的行程,以及在路上的所见所闻,最后则是婉转地询问徐老夫人书院里的近况。信的结尾署名是孔尚。最上面的十几封信,信里的称呼由徐老夫人改成了“琴儿”。只不过信的内容大同小异,里面介绍了不少兴化县的趣事,还有新认识的一些朋友。最后,在一份日期落款为九月的信里,提到了抱琴随信寄去的香囊已经收到,并很含蓄地提出,希望能早日与抱琴结为连理。
翻看完了这些信件,朱高熙问南宫峻:“你怎么看,这些信里有没有什么发现?”
南宫峻低声道:“看起来……这位孔县令对抱琴的确是一往情深,虽然写得很含蓄,但……却能感受得到,这是位多情的公子。只看这些回信,也能看得出来抱琴对这位公子也用情颇深。所以……”
朱高熙低声接道:“所以……这也是抱琴不可能自杀的原因对吗?”
南宫峻点点头:“有一个如意郎君,而且两人情投意合,并且看起来婚期也快要确定,怎么可能突然自杀呢。凶手恐怕也不知道这一点——抱琴、徐老夫人、赵夫人还有孙彦之都没有对外人提起,而且抱琴平日里大部分时间又都与老夫人在一起,外人不知道也很正常。”
萧沐秋皱紧了眉头:“接下来怎么办?”
南宫峻径直从碧纱橱里走出来,把挂在大门上锁拿下来仔细检查了一遍,除了一些细微的划痕外,在锁孔的左边还有一道十分明显的划痕,南宫峻的嘴边展开一抹笑容,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接下来嘛……我们也学学这里的学子们,去一趟大明寺怎么样?”
朱高熙白了一眼道:“吃饱了撑的吧?这么高怎么翻过去,我们又不是猴子。”
南宫峻往东面看了看,过了一会儿才接道:“我们的确不是猴子,不过也能翻过去看看。”
萧沐秋和朱高熙两个人都一脸问号顺着南宫峻的视线向东面看去,却见两个衙役抬着一把梯子走了过来。朱高熙脸上扯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原来……他早就已经安排好了。
两个衙役放好梯子,南宫峻顺着梯子爬上了墙头,单独从外面看,墙上并没有留下脚印之类的痕迹,不过奇怪的是墙头的青苔竟然已被铲去,看那印痕显然是新近被铲去的。站在墙上往里面看,却见墙下不到一丈就是一个徐坡,碧溪山庄后院房子的屋顶仅比墙高一点,那耳房却比墙面还要矮一些,一个成年人可以借助斜坡很轻松地爬上去。站在墙上,后院前半部分的情景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南宫峻微微叹口气,如果不是来后面看看的话,只怕做梦也想不到后面竟然是这种情况。更能证实他的推测的是那片树叶——大明寺里树木,有几棵树的树枝已经树到了碧溪山庄的后院,比后院院墙还有矮一些的耳房上们,稀稀拉拉落了不少树叶。南宫峻心里一喜,忙从墙上小心地跳下去,回头见朱高熙也跟着上来。南宫峻比了手势,示意他留在上面。
下了墙面之后,南宫峻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了地面,与他的猜测并不相同——从墙面到耳房没有留下脚印,而且更加奇怪的是,那后面屋顶上的青苔却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压过似的,有的青苔似乎被什么东西粘掉,有的被压倒。南宫峻小心地上了耳房的房顶,在靠近两间房子的中间,果然看到有几片瓦是被动过,在那片瓦的上面,才发现了一个不明显的半个脚印,比对了从书院的墙上发现的脚印之后,发现那两个脚印竟然一模一样。南宫峻微微叹了口气,掀开瓦来看,果然正对着抱琴死去时躺着的那块榻,其中的一片瓦上还留着几个细细的、亮亮的如丝般的东西,南宫峻小心地把那丝线收好,把瓦片放下。他站在那里发了一会儿呆,心中暗想:眼下抱琴死于密室的手法已经解得差不多了,从手法上来看,凶手思维缜密,恐怕在此之前已经计划了很久。那凶手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杀掉抱琴呢?这也正是让南宫峻想不明白的地方。
翻出墙外之后,虽然南宫峻一言不发,朱高熙却已猜到抱琴之死的案子已经解决。三个人又从书院翻墙回去,一边派衙役报告刘文正,说抱琴不是自杀,而是死于他杀。之后却把一个难题扔给了朱高熙和沐秋:谁是杀死抱琴的凶手?凶手是用的什么手法?如果不解决这两个难题,只怕想要找出凶手也没有那么容易。还有发现的那半个脚印,为什么凶手把现场处理得那么干净,但却忽视了那半个脚印呢?
萧沐秋提议再审问一下紫菱,她是最有嫌疑的人物之一,虽然她没有作案时间,可是从案子的一开始,她似乎一直都想把他们的视线转到抱琴的身上去。
朱高熙却不这样认为,虽然他认同萧沐秋的想法,认为紫菱即使没有参与到这件案子中来,只怕也有抱琴有过摩擦,所以才会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抱琴推到前面来,可是以他与紫菱的几次接触来看,让她开口,恐怕比登天还难,而且如果打草惊蛇,不只问不出什么线索来,恐怕连紫菱都性命难保。而且那个幕后人是谁,他们现在一点儿线索都没有。争论了半天,他们又把这个问题抛给了南宫峻。
南宫峻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两个人,又无奈地微微叹了口气。正想要开口说话,朱高熙却“咦”了一下:“昨天,也不是孙家所有的人都没有不在场的证据。我觉得有一个人我们可以再去问一下——玫姨娘,就是住在山庄西面一间小跨院里的女人,好像孙家的人都不愿意提起她,而且昨天,……好像也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南宫峻忙问道:“玫姨娘,又是什么人物?难道是……”
朱高熙半天才开口道:“这也正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身份,但是管家孙兴说她是姨娘的身份,可我看孙彦之、赵夫人和他的小妾张氏都没有提到过这个女人,好像一直都当这个女人不存在似的……这难道不让人觉得奇怪吗?沐秋小姐,关于那个女人,你是不是知道一些?”
沐秋摇摇头:“你说的,我好像跟月姐姐来这里的时候见过一次,不过却没有听人提起过,只是听说那个小院里住着那么个女人。至于她是谁的小妾,只有问过了孙家的人才会知道吧。”
对于南宫峻三人的突然到来,那个被称玫姨娘的女人几乎快要吓昏过去了,行了礼之后,嗯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出来。南宫峻看了她一会儿,正想要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