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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要问,你是猪啊!”
罗世信哦的一声,不再躲避,回身就要与裴行俨厮打。却见裴行俨忽的跳出圈外,目中射出愤怒的光芒,低沉的道:“你方才说也用锤子,那你我便用兵器较量较量吧。”说着,已是回身向外走去,去拿自己的银锤。
罗世信一呆,看向庄见,见庄见微微点头,便也随即跟了出去。直到此时,裴仁基才反应过来,满面焦急的站了起来,对着庄见抱拳道:“仁公,小二鲁莽得罪,还望仁公莫怪,这边让请罗将军罢斗了吧。”
庄见心中鄙视,你个老货,这会儿说要罢斗,刚才你怎么不说话呢。都到这份上了,还想让老子当缩头乌龟啊?姥姥!
心中咒骂着,面上却嘿嘿一笑道:“裴大将军,这可不是我说了算的,你家小子非要打的啊。你也看到了,我本来不说话的,他一再相逼,难道你要让我兄弟,不还手让他打杀了不成?”
裴仁基一呆,心中惊怒。自己是说两下各自劝住,何时说过让你兄弟不还手,等我儿子杀他啊?眼见庄见这话分明是挤兑自己,想想自家儿子的脾气,不由的一阵的无力。忽然转身对着始终阴沉着脸的李密道:“魏公,还请您下令罢斗吧。想来那个孽障不会不尊魏公军令的,否则,一旦争斗起来,伤了谁也不好啊。”
李密目中闪过一道寒芒,叹口气摇头道:“裴老将军,小将军此乃男儿之争,我若以军令压他,岂不伤他面子?罢了,随他们去吧,待会儿只让他们不得伤及对方就是了。仁公,你意下如何?”最后一句话,却是转头对着庄见说道。
庄见耸耸肩,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满面的不在乎。李密不由一阵的气结,面上更是阴沉,只是对着裴仁基摆摆手,示意他归座。
裴仁基一呆,随即面上露出一丝失望,只得无奈点头。刚刚回到位子坐下,厅外脚步声响起,裴行俨和罗世信二人,各提大锤走了进来。
李密抬抬手,沉声道:“二位将军,今日你二人定要切磋一番,本公也不好拦阻,但有一点却要说在头里。切磋可以,但若谁搞出什么损伤来,对我两家面皮上可都不好看,到时候就莫怪本公治罪了。”说罢,挥挥手,不再多言。
罗世信看看庄见,点点头没有说话。裴行俨却是面色一僵,他心中怒火滔天,本想给这罗世信和庄见一点教训,至少让他们在床上躺上几个月的。但李密这么一说,等于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让他一腔怒火也只得憋了回去。恨恨的看了罗世信和庄见一眼,这才勉强点头应诺。
众人眼见到了这个地步,也都无话可说了,都是闭紧了嘴巴,盯紧场中相对的两人。裴仁基心中暗暗叫苦,却也只得强自忍着。
场中,罗世信和裴行俨二人都已经将气势提起,死死盯紧对方,寻找战机。大厅中的空气一阵的压抑,无边的萧杀之气蔓延开来。
这一对上,裴行俨才感觉到,对面的这个憨小子,绝对是个恐怖的对手,自己一开始可是有些想当然了。像到了他们这个阶层的武人来说,气机的牵引感应,已是成了一种本能。对于对手的强大,那股无形的碰撞,足以让他们了解对手。
静!大厅中出奇的静!四周的火烛,忽然一阵阵的明灭不定起来,火苗齐齐往外倒伏。蓦地,场中二人同时暴喝一声,四只大锤扬起,向着对方攻去。
铛铛的连声大响乍起,厅中众人只觉得耳中长鸣,整个大厅似乎都是一阵的颤动。眼前一暗,接着就见两团人影搅在一起。一边是罗世信,两只大锤舞的如同一团黑雾,翻翻滚滚,大锤带动的裂空之音,如同怒雷惊空。锤尖上的锋刃,在乌光中划出一道道拖曳的痕迹,好似闪电在黑云中穿行,耀目惊心。
另一边,裴行俨一对银锤如同雪拥蓝关,又似落花缤纷。配着一身白衣,恍如银龙怒啸,又似彗星掠空。霸烈之气翻涌中,与那团黑雾搅成一团。
场中此时,早已经看不清人影,就在银黑两色的雾气中,锵锵锵的金铁交鸣声,如同爆豆子般不绝于耳,案几上的杯碟盘碗,都是一阵的乱响。对战中的二人旗鼓相当,斗的兴起时,大喝声不断,更增三分威势。只把厅中众人看得是面目失色,武将们还好说,像祖君彦这些文官儿,个个都是手足抖颤,惊栗不已。
这二人都是力大之士,所用兵器又是大锤,这股子声势如何能弱的了?李密看着二人这一番大战,目中闪过一丝嫉妒的光芒,偷眼看看庄见,心中暗暗盘算。今日阵中,看那个雄大海舞动的那两把大斧,只怕武勇不会差于这个罗世信。此人身边竟有如此勇猛之士,又兼明显是个精明之人。对于这种人物,难道李渊真能靠一个女儿拴住他?嘿,自己不妨好好拉拢一番,就算一时拉不过来,但等到李渊势弱的那天,可不就有机会了吗?
他心中暗暗算计,已是不知瞬间转了多少个念头。正自沉思中,猛听得场中爆响连连,夹杂着众人的一片惊呼之音。大惊之下,连忙抬头看去。
第三百一十九章 诈
原来这二人武艺不相上下,斗到此时,不由的都发了蛮力。也不去再使动招数,只是大锤对大锤,连连硬碰,欲要以力相比。眼见的二人一次比一次大力,每一次碰撞,都是一声震天价的大响,随即二人身子,也是一阵的抖颤,连连后退。只是略一停留,就再次迎上,毫无罢手之意。但是细心人却是能够发现,相对之下,裴行俨的双臂微微有些颤抖着,显然在这种纯力气的比拼下,略微处于下风。
二人此刻已是对了十余锤,都是不禁有些心跳气促。估计再对上三两下后,只怕二人谁也拿不住手中大锤了。只是到了此时,二人谁也不服谁。默默回气后,首先是裴行俨发难,双锤并举,已是横扫过去。
这一锤刚出,就带起了一股猛烈的罡风。银光耀目之际,竟带出一份厚重之感,速度不是很快,但那威势却是重了许多。
罗世信面色微变,感觉到这一锤只怕是裴行俨全力的一锤了。想必也是打的久了,欲要一招定输赢了。眼见这锤来势猛恶,罗世信不由双目射出奇光,手中双锤也是举起,运足了全身劲力,向对方迎去。
厅中单雄信和秦琼武艺最高,见状已是不由紧张的全都站了起来。雄大海也是目中神光凛凛,早将随身的紫金熟铜棍擎在手中,只怕二人一对之下,怕是生出变故。
庄见不懂武艺,但对二人这番纯力气的打斗,还是看的明白的。眼见二人这一锤下去,只怕便是立时分出胜负,也是不由得紧张起来。
众人心中所想,俱是霎那间事儿,但就在众人都提气护住耳膜之际,变故突生。裴行俨看似又是硬碰的一招,堪堪将要碰上罗世信大锤之时,却忽然一顿。随即脚下一动,方位霎时改变,已是避过罗世信迎来的双锤,手中银锤抵隙而进,直往罗世信下肋打去。
厅中众人齐声惊呼,庄见和雄大海也是面色大变。这会儿就是神仙也来不及赶过去救助了,二人不由的心中一片绝望。
罗世信本以为还是单纯的硬碰,哪料到对方竟会突然改了方式,这一下全力而走,霎时全身都是破绽。眼见的对方银锤,带着恶风袭来,他可不敢期望这裴行俨,真个记着李密的吩咐,而手下留情。少爷说过,永远把命运握在自己手中,才是真的保险。这句话,罗世信记得很清楚。
此刻在这危机关头,罗世信的武艺才真的显露出来。大喝一声,如同半空打个霹雳,双锤既是收不回来了,索性愈加使力向前,带着身子猛地向前一扑,当的一声大震,罗世信双锤已是击到了地上。大厅一阵的抖颤,整个地面都震了一下,屋顶灰尘泥沙扑簌簌落下之际,罗世信已是借着这股力,整个趴伏在地上,险之又险的避过了,裴行俨这必杀的一击。
身子落地后,更不稍慢,随即向前翻滚,从新站起来,只是面上却是一片怒色。这裴行俨大是狡猾,竟用这般手段算计自己,但却偏偏没法找理。本来嘛,人家一没偷袭,二没用暗器。只是自己以为人家还要跟自己硬碰,这才上的当,如何能怪人家?
罗世信心中恚怒,此刻却是来不及发作。只因裴行俨虽是被他用这古怪的一招躲过,但也只是微微一愣,随即就又跟了上来。双锤并起,已是瞬间夺了先机。此刻,罗世信仓促之间,便只有招架之力了。
厅中众武将心中都是有些鄙视,程咬金更是大声咒骂,直说裴行俨不地道。场上场下,裴仁基是满面羞愧,裴行俨却是满面羞怒。紧抿着嘴唇,也不理睬程咬金的谩骂,只是舞动双锤,将罗世信压制住。但心中,却把个程咬金恨到了骨子里。
见罗世信被骗导致被动,雄大海一张紫脸气的发黑,再看那裴行俨犹自不算完,竟又逼了过去,手中紫金熟铜棍不由的横起,就待上前。只是不等他动,忽的一旁伸过一只手来,只一把就将他的棍子夺走。
雄大海一呆,却见庄见已是拎着自己的紫金棍,如同一道烟般,瞬间窜进场中,不由的大吃一惊。
庄见方才只当自己兄弟完了,及待见到罗世信终是躲了过去,不由的大松一口气。但随即就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休说那裴行俨还不算完的紧逼不放,就是他要放,庄大少又岂是个肯吃亏的主儿。眼见雄大海手中的铜棍,直接一把夺过,往场中就去。
他脚下大衍神步何等神妙,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人已是挟着一溜儿紫影冲了上去。等到看清是谁,心中都是不由一颤。
王伯当眼中闪过一道深深的恨色,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太熟悉了。这小子就是靠着这套莫名其妙的步法,当日将自己羞辱了个够。
李密等人更是首次见庄见施展。虽说今日阵中见他颇是威猛,但估计多半是得了罗世信和雄大海的护持。但此刻眼见他竟还有如此神妙的马下功夫,不由的目中都划过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