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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若不然就设一次诗会或是琴会?”一名女官提议道。
“这个可以考虑啊,”闻人笑单手撑腮,眨了眨眼,“可是本宫历来很少举办这类宴会,会不会显得有些突兀?”
京中有许多贵女喜欢在家中设宴,既能结交人脉,又能显示身份,可闻人笑贵为公主,完全无需特意交际,也不喜欢麻烦,从来很少在府中举办宴会。在开春之前,设宴的人家本就少,公主若事出反常,也不知道会不会让人猜到这宴会的真实目的。
那名女官颇为有条理地答道:“公主您才名远扬,办才艺宴是最具权威的,而正因为您鲜少设宴,机会难得,京中小姐们必定喜出望外,无暇多虑。”
听上去也蛮有几分道理的。闻人笑看着宣纸上写下的“诗”和“琴”二字,仍然有些纠结地思索道:“诗文和琴艺的优劣本宫能够分辨,也能服众,可是对一名优秀的皇子妃来说,重要的是什么呢?”
她好像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既然将这荒谬的事答应了下来,就要尽力将它办好,何况闻人彦是她最亲近的兄长,她自然也想他娶一名意趣相投的贤良姑娘。
在她眼里,各类才艺不过是陶冶情操的手段罢了,甚至家世样貌也远不如性格和人品重要。
宴会形式如何决定,她还要再思量一会,便对女官们吩咐道:“你们先将请帖,待客和宴会饮食之类的事宜准备起来吧。”
书房外响起叩门声和侍女轻声的通传。
“公主,二皇子到访。”
闻人笑一愣,随即勾唇笑了起来,她二皇兄大概是听说了贤妃请她设宴这事就急急忙忙的来了,他大概也感觉啼笑皆非吧。
到了公主府正厅,就见闻人彦一身银白流光锦袍,手拿一把折扇,仍然是长身如玉,貌若谪仙的样子。
她唤了一声:“二哥。”
闻人彦拿着折扇轻敲了敲她的头,笑道:“小丫头,昨日进宫做了什么,还不快从实招来?”
闻人笑“嗷”地一声怪叫:“明明都知道了你还问我。”她突然眨了眨眼,露出一丝疑惑:“二哥今日不用上朝么?”
“今日休沐啊我的傻妹妹。”闻人彦失笑道。
“是哦。”闻人笑不由有些不好意思,不用去太学她连日子都记不清了。
皆是貌美的两兄妹笑闹了一番,说起正事。
“母妃让你设宴的事我知道了,你就莫跟她胡……”闻人彦顿了顿,换了个措辞,“莫要放在心上,这事着实荒谬。”
闻人笑一脸无辜:“可是我都答应了。”
闻人彦眼中划过一丝无奈:“那你就当办个寻常宴会玩玩罢了。”
以他的身份和眼下的局势,妻子人选必须慎中又慎,显然不能指望年幼的妹妹明白这些事情。况且,朝堂之事已经让颇为他分身乏术,并不是娶妻的好时机。
“哎,”闻人笑伸手给兄长和自己倒了杯茶,还有些稚嫩的精致脸庞故作严肃,“贤妃娘娘也是着急二哥你的亲事,想早点抱孙子很正常的。”
“人小鬼大,”闻人彦哭笑不得道,“小姑娘家哪里知道什么亲事,什么孙子,也不害臊。”
闻人笑倒是很理直气壮地弯了弯漂亮的眼睛:“为什么要害臊。”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谁都是十来岁就什么都懂的道理,偏还要装作不懂才显得守礼,她才懒得。
闻人彦忍不住逗她:“哟,我们小笑笑也想嫁人了啊。”
“二哥还是先操心自己吧,”闻人笑摸了摸下巴,好奇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呢?”
闻人彦微微沉默,不语。他哪里有什么喜欢的姑娘呢?她们在他眼里并无甚区别,只不过是妻子人选给谁更有用罢了。
不欲就这个话题多说,他含笑反问道:“笑笑呢,可有想过喜欢什么样的郎君?”
闻人笑双手捧着脸,眼睛亮晶晶的,“喜欢大英雄。”
“那谁算是大英雄呢?”看着她纯挚可爱的样子,闻人彦又温声问道。
她毫不犹豫道:“父皇!”
“还有呢?”
“严……”她脱口而出,却不知为何心头一慌,又稍微想了想,觉得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便接着答道,“严将军。”
“哦?”闻人彦一怔,眼底有微微的异色,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随即露出了颇为赞同的表情,“的确。”
宴会到底是为了闻人彦而办,闻人笑没什么兴趣谈论自己未来的驸马人选,便将贤妃给的册子交给闻人彦:“你看看有没有哪个看得顺眼,妹妹我帮你多留意些。”
闻人彦兴趣寥寥地翻了几页,心道果不其然,母妃看中的人选无一不是家世高贵又握有实权,反而有些画像的容貌并不算出众。
闻人笑也凑过来跟他一起看,时不时想象一下册子上的姑娘与闻人彦站在一起的情景,又想想她们和严将军一起的情景。也是奇了怪了,有几名贵女她看着倒也觉得和二皇兄颇为登对,可谁与严将军在一起都感觉违和极了。
闻人彦合上册子,又与她闲聊了一番才告辞道:“哥哥还有些公务要处理,这就先回了。”
闻人笑应了声,送他出了正厅。
送走他之后她有些不知接下来做什么好,想起今天休沐,那么严将军也是不用上朝的,这时候应该在府中,正好她也找他有事,便又带上玉罗和西西出了门。
新邻居搬来之后她几乎天天上门拜访,多了个地方可去,感觉倒也蛮不错的。
到了隔壁侯府,闻人笑询问过侍卫,便轻车熟路地让玉罗将西西带去找哈哈,自己去了书房找严将军。
严谦正处理一份公文,听到敲门声应道:“进。”
闻人笑推门进去,站在书桌前笑眯眯地唤道:“严将军。”
“公主?”严谦一怔,他本以为昨日之后就要过很长时间才能见到她。
“嗯,”公主应了一声,在他对面坐下。她歪了歪脑袋,关心道:“今日休沐,公务还是很忙吗?”
严谦答道:“不忙。”
他并未发现自己的回答快得有些出奇。
“那正好,”闻人笑朝他笑道,“有事找你。”
严谦“嗯”了一声:“公主请讲。”
“是这样,”她想了想,直奔主题道,“严将军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这个问题实在出乎意料,让他心头猛地一震,刚放下笔的手僵在原地,狭长的眼眸直直看向她。
她心底有一丝慌乱,也不知道是不是惹他不快了,还是斟酌着道:“你看,你没有娘,我也没有娘,所以要互相关心……”
严谦第一次打断了她的话,眸中深暗欲滴:“公主要给臣赐婚?”
“没有没有,”闻人笑急忙摇摇头,“本宫哪有权利赐婚,而且我怎么会逼你……”
感觉他对这个话题十分抵触,她不由有些发愁,但也只好从长计议,小心翼翼将那本册子递过去,“严将军看看这上面有没有哪个姑娘……”
严谦接过那册子看都没看一眼,沉沉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他扯了扯嘴角,声音透出几分嘶哑:“您让臣娶谁臣就娶谁。”
看着他眼里隐隐的嘲讽和悲凉,闻人笑莫名心中微颤,浮起一丝悔意。
第25章 孑然一身
闻人笑趴到书桌上一把将那册子抢回来,可怜兮兮地看向严谦:“不说这事了,你别生气。”
不说就不说,反正她也觉得这册子上的贵女全都配不上严将军,皮肤不够白皙,五官不够精致,身材不够窈窕,才艺不够出众,掌家不够娴熟……
她小声嘟囔着:“严将军肯定会遇到更好的。”
严谦斜勾了下嘴角,似笑意又似自嘲。
这世上只有她会觉得他好。
“臣并无成亲的想法”,他哑着声音道,“多谢公主关心。”
其实也不是从未有过。大概很多年前吧,他也渴望过拥有一个自己的家,可这样的念头很快就在年复一年的南征北讨和他对女子的厌恶中消失得一干二净。
孑然一身久了,倒也就习惯了。如今成了残废,就更加不会去想这样的事。
他只希望也许再过几年,看着她嫁给良人,一生顺遂,平安喜乐,也就是他的幸福了。其实他知道,京中唯一堪与她相配的那人,多半就是……
闻人笑闷闷地摆摆手:“有什么好谢的,是我自作主张了。”
严谦见状,眼中反而露出些愧疚。他到底是辜负了她的用心。
可是她真的很希望他能找到相伴一生的人啊,不要再做形单影只的狼。严将军应该和什么样的姑娘在一起呢?必定是像花一样美丽,像水一样温柔,像狐一样聪慧,可她想象不出这个姑娘该是什么模样。
于是这个话题就告一段落,书房中一时无话。
*
二皇子府的马车才刚驶出凤凰大街,却并未驶向城南的二皇子府,而是驶向了城东。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马车在一栋有些古旧的小楼前停下,不起眼的牌匾上微微落了些灰,写着“书意棋社”。说来也怪,今日是休沐日,许多文人雅士方才得闲走上了街,别家楼馆格外宾客盈门,这书意棋社却紧紧关着门。
小厮下了车敲开门,展示了一枚令牌,便有人恭敬地将闻人彦领到楼上。
雅间里飘散着檀香的淡淡香气,已经有人摆好棋局,独自坐在桌边。那人一身碧色青竹暗纹蜀锦袍,面色淡淡,见闻人彦到来起身作揖道:“殿下。”
闻人彦含笑应了声:“知危兄。”
二人坐下闲谈了一阵,各自落下几子,便听闻人彦问道:“云莫寒那头如何?”
提及此事,杨慎行微微拧眉,露出几分不悦,“尚未应下。”
“哦?”闻人彦一讶,“不过一五品侍讲……”竟能在他们开出如此丰厚的条件时保持冷静。
不过思索片刻,他倒也觉得无妨,毕竟是站队的大事,总要多上考虑几日,若答应得太快反而也许有诈,便宽慰道:“不必急在一时。毕竟与令祖父有几分渊源,自然学到了些谨慎。”
云莫寒此人曾在